第17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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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在楼上的房间里找到了周言，周言正抱着熊先生坐在床边发呆，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八宝粥。
红红走过来坐下，问：“谁给你的粥？”
周言马上回神，在红红碰到八宝粥的时候她马上夺过去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红红愣了一下，“怎么了？”
周言嗓子发紧，“没什么。”
红红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庞医生没陪着你又生气了？”
周言没回答，红红就当她的沉默是默认了。
红红：“正好，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情。”
红红坐直了身子，语气严肃了几分，周言也知道她要说正事了。
红红：“咱们这是在录节目，你别整天的跟庞医生走的那么近。”
周言抿唇，“为什么？”
红红：“为什么？我怕到时候节目播出的时候大家说你倒贴，说你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庞医生就是把你当病人当小孩子，就你看人家的那眼神，都是爱意。”
周言撇了撇嘴，“我就是喜欢庞医生啊。”
红桑无奈，“可人家庞医生不喜欢你。”
周言：“你怎么知道，万一庞医生也喜欢我呢。”
红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打击周言自信心的话。
红红：“你听话，反正以后别这么贴着庞医生了，你这样时间久了庞医生也不喜欢，还有，在镜头面前也不要什么话都说。”
周言抿着唇没说话，红红看她这情绪低迷的样子也不好说重话。
红红：“走，出去吧，外面天气不错，别在房间里闷着。”
红红拉着周言出去，周言坐在床上没动。
红红无奈笑了笑，“怎么，还生我的气了啊？”
周言摇头，“不是，红红，你说……我会不会死？”
红红一愣，“胡说什么呢。”
周言：“如果我说有人要杀我，你信吗？”
红红：“言言，你别自己吓自己，昨天晚上只是入室抢劫，没有人要杀你。”
周言看着红红，盯着足足半分钟然后收回了视线，垂头，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红红还想说什么，节目组的人过来敲门，说是让周言去楼下做活动。
周言情绪不高，但还是下了楼。
说的活动就是导演组织嘉宾和病人打羽毛球，周言积极配合，却默默的观察着工作人员。
之前递给她那个八宝粥的工作人员的样子她已经不记得了。
录制结束，大家散开，有的回房间，有的提前去餐厅等着开饭。
周言趁着红红不注意找了负责她的编导。
周言：“小艾姐，问一下，咱们节目组今天提供的八宝粥是赞助的吗？很好喝的，我想拿一些。”
女编导显然愣了一下，“什么八宝粥？你刚刚喝的那一罐？”
周言点头。
女编导摇头，“节目组没有八宝粥的赞助啊，我还以为那是你自己带来的呢。”
周言双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没有？”
女编导：“对啊，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去买。”
周言摆手，“不，我只是问问。”
看到红红走过来，周言快去往红红那边走去。
红红：“你跟编导说什么呢？”
周言：“就是问问庞医生什么时候回来。”
红红：“庞医生不是说了晚上回来，这就等不得了？我跟你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
周言笑了笑没说话，跟着红红去了餐厅，跟大家一起等待吃晚饭。
心事重重，晚饭也没吃多少，跟其他嘉宾打了一声招呼就上了楼。
红红上楼跟她说话她都没心情搭理，抱着熊先生躺在床上说累了要睡觉。
红红就当她是闹情绪没在意。
等红红离开之后周言把房门锁上，还搬了椅子过去挡住了锁，开着小夜灯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她丝毫睡意都没有。
她害怕，她恐惧，但是她更害怕和恐惧那些她不想面对的过往，那些让她想起来都浑身发痛的记忆。
抱紧了怀里的熊先生，周言缩在小床上默默的流泪。
*
庞燕宁回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车子停在疗养院外面，他熄了灯，没着急下车，而是坐在车里面，按下来车窗，抽了一支烟。
这次他回去并不是去医院办事，而是专门找了朋友查了关于周言的信息。
周言之前几次发病，虽然都说是被那三具尸体吓到了，但是庞燕宁不信。
周言那根本就不像是“发病”，反而是心理方面的逃避什么，再加上周言对那三位自杀者的特别关注，庞燕宁不得不对这个智商不高的人好奇。
回去这么一查，他确实查到了关于周言的一些事。
比如，周言的身世……
周言，十五年前被一对户外旅行夫妻发现，当时十岁的周言正在从垃圾桶里翻东西吃，那对夫妻把周言送进了警局，经过检查之后发现她有严重的认知障碍，智商低下。
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更不知道家庭住址，经过半年的调查之后周言被那对夫妻收养，取名周言。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时那对夫妻发现周言的时候，周言的右肩上有一个刺青，刺青是三个数字——066.
一支烟抽完，庞燕宁靠在座椅上吐了一口气。
都是15年前，胳膊上都有刺青，这下说周言跟那三个自杀的人没关系他都不信。
节目组的人发现了庞燕宁的车子，过来给打开了疗养院的大门。
庞燕宁这才吐了一口气下了车进了疗养院。
几位嘉宾累了一天都睡了，楼层里静悄悄，庞燕宁走到自己房门口，在打开房门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房门。
门缝里面透出来光，不强，应该是夜灯的光。
就是不知道人睡着了没？
庞燕宁站在外面，不知不觉的盯着对面的门看的出神。
那些资料简短的几行字，但是庞燕宁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
一个十岁智商低下有严重认知障碍的孩子穿的破破烂烂在垃圾堆里面捡垃圾吃。
光是想想他呼吸都有点困难。
吐了一口气，庞燕宁转身打开了自己的房间，在要关上房门的时候对面房间传出动静，庞燕宁关门的动作一顿，然而听到了对面房间周言的声音。
周言：“庞医生？”
庞燕宁握紧了门把手，“嗯，是我。”
然后对面房间传来一身拉开椅子的声音，房门打开一条缝，周言探出来脑袋。
庞燕宁看到了她通红的双眼，一怔，拉开了房门走了过去。
庞燕宁：“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周言把门拉开了几分，“睡不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庞燕宁：“被事情耽搁了。”
周言穿着睡衣，怀里抱着熊先生，一脸的局促，庞燕宁看着她瘦弱的肩膀，不知怎的一阵心疼。
庞燕宁：“自己睡觉害怕吗？”
周言抿唇，红肿的眼睛看着庞燕宁，迟疑的点了点头，但是马上说：“不……不是，也没有那么害怕，我只是睡不着，没想打扰你。”
庞燕宁眉心动了动。
他这个时候到是想让周言无理取闹，总比现在小心翼翼看他的脸色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红红在楼上的房间里找到了周言，周言正抱着熊先生坐在床边发呆，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八宝粥。
红红走过来坐下，问：“谁给你的粥？”
周言马上回神，在红红碰到八宝粥的时候她马上夺过去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红红愣了一下，“怎么了？”
周言嗓子发紧，“没什么。”
红红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庞医生没陪着你又生气了？”
周言没回答，红红就当她的沉默是默认了。
红红：“正好，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情。”
红红坐直了身子，语气严肃了几分，周言也知道她要说正事了。
红红：“咱们这是在录节目，你别整天的跟庞医生走的那么近。”
周言抿唇，“为什么？”
红红：“为什么？我怕到时候节目播出的时候大家说你倒贴，说你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庞医生就是把你当病人当小孩子，就你看人家的那眼神，都是爱意。”
周言撇了撇嘴，“我就是喜欢庞医生啊。”
红桑无奈，“可人家庞医生不喜欢你。”
周言：“你怎么知道，万一庞医生也喜欢我呢。”
红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打击周言自信心的话。
红红：“你听话，反正以后别这么贴着庞医生了，你这样时间久了庞医生也不喜欢，还有，在镜头面前也不要什么话都说。”
周言抿着唇没说话，红红看她这情绪低迷的样子也不好说重话。
红红：“走，出去吧，外面天气不错，别在房间里闷着。”
红红拉着周言出去，周言坐在床上没动。
红红无奈笑了笑，“怎么，还生我的气了啊？”
周言摇头，“不是，红红，你说……我会不会死？”
红红一愣，“胡说什么呢。”
周言：“如果我说有人要杀我，你信吗？”
红红：“言言，你别自己吓自己，昨天晚上只是入室抢劫，没有人要杀你。”
周言看着红红，盯着足足半分钟然后收回了视线，垂头，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红红还想说什么，节目组的人过来敲门，说是让周言去楼下做活动。
周言情绪不高，但还是下了楼。
说的活动就是导演组织嘉宾和病人打羽毛球，周言积极配合，却默默的观察着工作人员。
之前递给她那个八宝粥的工作人员的样子她已经不记得了。
录制结束，大家散开，有的回房间，有的提前去餐厅等着开饭。
周言趁着红红不注意找了负责她的编导。
周言：“小艾姐，问一下，咱们节目组今天提供的八宝粥是赞助的吗？很好喝的，我想拿一些。”
女编导显然愣了一下，“什么八宝粥？你刚刚喝的那一罐？”
周言点头。
女编导摇头，“节目组没有八宝粥的赞助啊，我还以为那是你自己带来的呢。”
周言双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没有？”
女编导：“对啊，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去买。”
周言摆手，“不，我只是问问。”
看到红红走过来，周言快去往红红那边走去。
红红：“你跟编导说什么呢？”
周言：“就是问问庞医生什么时候回来。”
红红：“庞医生不是说了晚上回来，这就等不得了？我跟你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
周言笑了笑没说话，跟着红红去了餐厅，跟大家一起等待吃晚饭。
心事重重，晚饭也没吃多少，跟其他嘉宾打了一声招呼就上了楼。
红红上楼跟她说话她都没心情搭理，抱着熊先生躺在床上说累了要睡觉。
红红就当她是闹情绪没在意。
等红红离开之后周言把房门锁上，还搬了椅子过去挡住了锁，开着小夜灯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她丝毫睡意都没有。
她害怕，她恐惧，但是她更害怕和恐惧那些她不想面对的过往，那些让她想起来都浑身发痛的记忆。
抱紧了怀里的熊先生，周言缩在小床上默默的流泪。
*
庞燕宁回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车子停在疗养院外面，他熄了灯，没着急下车，而是坐在车里面，按下来车窗，抽了一支烟。
这次他回去并不是去医院办事，而是专门找了朋友查了关于周言的信息。
周言之前几次发病，虽然都说是被那三具尸体吓到了，但是庞燕宁不信。
周言那根本就不像是“发病”，反而是心理方面的逃避什么，再加上周言对那三位自杀者的特别关注，庞燕宁不得不对这个智商不高的人好奇。
回去这么一查，他确实查到了关于周言的一些事。
比如，周言的身世……
周言，十五年前被一对户外旅行夫妻发现，当时十岁的周言正在从垃圾桶里翻东西吃，那对夫妻把周言送进了警局，经过检查之后发现她有严重的认知障碍，智商低下。
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更不知道家庭住址，经过半年的调查之后周言被那对夫妻收养，取名周言。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时那对夫妻发现周言的时候，周言的右肩上有一个刺青，刺青是三个数字——066.
一支烟抽完，庞燕宁靠在座椅上吐了一口气。
都是15年前，胳膊上都有刺青，这下说周言跟那三个自杀的人没关系他都不信。
节目组的人发现了庞燕宁的车子，过来给打开了疗养院的大门。
庞燕宁这才吐了一口气下了车进了疗养院。
几位嘉宾累了一天都睡了，楼层里静悄悄，庞燕宁走到自己房门口，在打开房门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房门。
门缝里面透出来光，不强，应该是夜灯的光。
就是不知道人睡着了没？
庞燕宁站在外面，不知不觉的盯着对面的门看的出神。
那些资料简短的几行字，但是庞燕宁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
一个十岁智商低下有严重认知障碍的孩子穿的破破烂烂在垃圾堆里面捡垃圾吃。
光是想想他呼吸都有点困难。
吐了一口气，庞燕宁转身打开了自己的房间，在要关上房门的时候对面房间传出动静，庞燕宁关门的动作一顿，然而听到了对面房间周言的声音。
周言：“庞医生？”
庞燕宁握紧了门把手，“嗯，是我。”
然后对面房间传来一身拉开椅子的声音，房门打开一条缝，周言探出来脑袋。
庞燕宁看到了她通红的双眼，一怔，拉开了房门走了过去。
庞燕宁：“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周言把门拉开了几分，“睡不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庞燕宁：“被事情耽搁了。”
周言穿着睡衣，怀里抱着熊先生，一脸的局促，庞燕宁看着她瘦弱的肩膀，不知怎的一阵心疼。
庞燕宁：“自己睡觉害怕吗？”
周言抿唇，红肿的眼睛看着庞燕宁，迟疑的点了点头，但是马上说：“不……不是，也没有那么害怕，我只是睡不着，没想打扰你。”
庞燕宁眉心动了动。
他这个时候到是想让周言无理取闹，总比现在小心翼翼看他的脸色让他心里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