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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花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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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远挑了挑眉,但笑不语,只是命人端了热水过来,又备了苍术和生姜等辟晦之物,亲自奉到贺兰玄逸面前。

    见他如此殷勤,贺兰反倒不好生气,瞥了一眼旁边的陆清欢,“那就劳烦陆娘子记录验尸结果。”

    “啊?”天知道她最怕写毛笔字,虽然前主是个有底子的,但是如今换了内芯,她自己都不清楚写出来会是什么字迹。

    出乎陆清欢的意料,许是前主的意识还残留在身体上,当她执笔将笔尖落于白纸之上的那一瞬间,文字仿佛行云流水一般,倾泻而出,字迹连贯通畅,字体婉约雅致,一个个文字就好似蝴蝶翩翩起舞,却又有章可循,不显杂乱。

    这种字体,陆清欢还是头一次见到,只是隐约记起是一种叫做花笺的字体。

    等到她将贺兰玄逸验尸的结果一一记录完毕,交给裴远时,陆清欢明显的察觉到裴远眼中一闪而过的激赏之意。

    想必他亦没想到陆清欢的字体竟会如此秀雅绝伦。

    “没想到陆娘子不光聪慧,就连字也写的这般出色,不愧是当年名动长安的崔花笺之女!”

    崔花笺,是指陆清欢的娘亲崔氏。崔氏并非名叫花笺,只是因为字体婉约,自成一派,名曰花笺字体,最后被闺阁女子竞相模仿,名动一时,所以才落了这样一个名称。

    当年崔氏名冠长安,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贵族仕女的典范,就说这花笺字体,便成了望族娘子们是否符合贵女的标准之一。不过花笺字体虽然好看,却十分难练,若非有一定的天赋,难以临摹其神,即便是后来才名享誉长安的谢家十娘、崔氏三姐妹,都以学会花笺字体为傲。

    陆清欢自幼不曾见过崔氏,又不得陆谨严喜爱,但是却有崔氏身边的一位乳母教养,教习她学习花笺字体。陆清欢承袭了母亲的聪慧,学起东西来也十分见成绩,只是后来乳母早早病逝,陆清欢这才失了管教,愈发的任性起来。

    任性归任性,前主的学识却并没有因此丢弃,所以即便换了芯,承接了所有记忆的陆清欢也能将前主所有的技艺运用自如。

    这些都乃前尘旧事,暂且不提,只说陆清欢写了一手好字,不光裴远等人讶叹,就连她自己都十分意外。

    将验尸报告呈给裴远看罢,陆清欢也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贺兰玄逸的验尸结果与之前的仵作所验结果大体一致,死亡时间乃是昨夜亥时到丑时之间,但是他却对心绞痛致死抱着保留态度。

    “贺兰,为何你觉得萧大郎不像是心绞痛致死?”

    贺兰玄逸洗净双手,换了一件外袍,淡淡道:“萧大郎虽无外伤致死的痕迹,但是根据我多年行医的经验,他的心绞痛并不算严重,而且他昨日应该服食过治疗心绞痛的药物,若非外物刺激,心绞痛断然不至发作!”

    这说明,萧大郎的确并非暴毙而亡,而是人为,只是不知道这个人会是谁……

    “那么他有没有中毒的痕迹?”

    似乎知道陆清欢会有此一问,贺兰玄逸摇了摇头,“没有,此人并没有中毒迹象,只是口腔略有红肿。”

    既非中毒,又不是心绞痛致死,那么萧大郎到底是怎么死的呢?陆清欢摸了摸下巴,仔细瞧着萧大郎的尸体,她想不明白,凶手是如何害死萧大郎,又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的呢?

    根据下人们所言,萧大郎每次查看账簿都会从里面将门锁上,除了上门栓之外,还会加一道锁,若是看账簿太晚了有时也会住在书房内。今天清晨久久不见萧大郎起身,下人这才发觉不对劲,敲门又不见回应,只得撬窗进入书房。那个时候门还是从里面锁的好好的,直到下人发现萧大郎死了前去唤萧禄时才用钥匙打开。

    根据这样说,这间书房当时是处于密封状态,凶手是如何进来的?又是如何出去的?

    陆清欢正皱眉苦思,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吵闹的声音,她忍不住抬起头,有些烦恼的看过去。

    只见门边站着几人,其中二人正是她出府时遇到的夏氏以及她身边的那个少女,另一名却是一个身材干瘦的男子。

    那男子毛发枯黄,面色委顿,神情猥琐,见之不喜。

    陆清欢相信相由心生这句话,一个人若是看起来令人讨厌,那么就说明他一定具有令人讨厌的地方。

    见其身上所着衣衫,布料上乘,配饰贵重,在萧府能穿戴得起这样服饰的,恐怕便只有萧大郎的独子萧禄了。

    萧禄似乎在同夏氏争吵,脸色十分不好,怒气冲冲的模样。几次想要对夏氏动拳脚,碍着有人在场这才忍住。

    陆清欢冷眼瞧着,这萧禄和夏氏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作为后母,似乎夏氏有些惧怕萧禄。

    未等陆清欢询问,裴远已经开口,语气中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喧哗之人,可是萧大郎之子萧禄?”

    裴远是什么身份,萧禄早就知道,此时见他发问,哪里还敢耽误,赶紧撇开夏氏,走上前来,跪地哭道:“求御史明察秋毫,替阿耶伸冤!”

    “你知道什么,尽管说来!”

    “我家阿耶身体本来一直很好,自从娶了夏金花这个女人,便时常喊心绞痛,启禀御史,肯定是夏金花伙同情夫,害死了我阿耶!求御史将她抓起来问罪!”

    对于萧禄这般武断的指责,裴远和陆清欢二人俱皱了皱眉,随后将目光投在面带怯弱之意的夏氏身上。只见夏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倒是身旁扶着她的那名少女站出来,义愤填膺道:“请御史明鉴,我姐与姐夫一直举案齐眉,并未有所矛盾,又何故要害死姐夫呢?更何况,昨日我姐并不在府中,而是回了娘家省亲!”

    见裴远凝眉不语,少女怕他不信,忙道:“若是御史不信,大可去询问车夫,昨日我姐的马车在城门处还曾与陆家的马车相撞,这一点相信当时在场之人都可证明!”

    裴远转头看了一眼陆清欢,眼中闪过一丝问询之意。见她点头,示意确有其事,裴远沉眸看了一眼夏氏姐妹和萧禄,让下人将二人扶起来,

    “诸位莫急,萧大郎一案某已经交由这位陆娘子负责,若是贺兰玄逸坐到矮榻之上,继续烹茶品茗,似乎周遭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