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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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冬暖想起了很多，想起面前的人她叫奶奶，想起了早上喊她暖儿的女人是她娘亲！她还想起自己不是这家人的亲生骨肉！应该还有的~还有什么被她忘记了！
“你个死丫头！让你干点活就装死觅活的，让你装！俺让你装！”老太太声嘶力竭的吼着，那柳树枝瞬间将乔冬暖的手臂抽的高高肿起。
“唔－唔－唔”
乔冬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总觉的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记了。
“吃里扒外的小杂种！就该让满仓家的骡子给踢死！”
“奶~别打了~俺洗~俺马上就去洗！”柳条有好几下甩到了乔冬暖的脸上，她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终于又有一下甩到眼角时，乔冬暖连连告饶起来。
就算是破了相瞎了眼，面前的老太太也不会心疼丁点儿，她这么撑着又是何苦呢。
乔老太可能是抽的累了，一脚将乔冬暖踹倒在地后，骂骂咧咧的往东屋走去。
“贱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晌午饭前衣裳洗不完谁都别想吃俺家的饭！”
乔冬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脏衣服一瘸一拐的往河边走去。在乔冬暖的记忆中自从娘亲带着她嫁进来奶奶就不待见她们。这样的打她经常挨，娘亲也挨~
娘亲是个要强的女人，自从进了乔家就没闲下过，家里里里外外的活儿全都一手包揽，就这样奶奶也经常隔三差五的敲打。
说什么狐狸精~什么克男人，反正所有恶毒的词她都能堆到娘头上。娘亲嫁的那个男人~对了，那个男人是谁呢？怎么会想不起来？
乔冬暖脑中画面一转忽然又到了之前那阴森森的庭院，战火纷飞的年代，深山、密林，一个年迈的老人无奈的躺在草地上~那明明就是她！可是她现在为什么会变回六七岁的样子？
“暖儿~咋又来洗衣服啊？”
“暖儿~身子好点儿了？”
“哎呀！这脸上咋了、手臂上咋了？你奶又打你了？”刚走到河边，一群大妈就热心的围了过来。
乔冬暖有些瑟缩的摇了摇头，将木盆放到了河边。这些所谓的关心有多少是幸灾乐祸，又有多少是为了增点儿谈资。她记得当年这些人也没少向她奶奶告自己的状~后来呢？为啥总也想不起长大以后的事情？乔冬暖皱着眉死劲的想着。
深秋的河水已经有了凉意，乔冬暖笨拙的用双手揉搓着手里的深蓝色夹裤。远处的大妈们不停的窃窃私语着，话题的中心不外乎乔冬暖究竟是谁的孩子。
是啊~她究竟是谁的孩子？好像从有了记忆起就只有她和娘亲两个人。后来~日子越来越难过，带着自己乞讨了一段时间后就来到了这个依山傍水名为乔家村儿的地方。
娘亲说，以后就在这定居，因为她的乖女儿也姓乔！于是，在一个灰蒙蒙的日子里，她被娘亲拉着手走进了如今的乔家。
“哎呀！要下雨了！！村西头儿都起雨沫儿了！！”（一种暴雨打在成片庄稼叶儿上的声音）
慌乱的声音打断了乔冬暖的回忆，她看见几个河边的大妈大婶儿将木盆顶在头上急匆匆往家赶去。
果然，天空的黑云越压越低，几乎是几分钟的时间瓢泼大雨就落了下来。乔冬暖手忙脚乱的往盆里收拾着衣服，豆大的雨点打在爬满红痕的手臂上，冰冷中带着刺痛。
“涨水了！上游河床涨水了！！”也不知道是谁远远喊了一声，周围的大妈大婶儿顿时尖叫着四处乱窜，这时候，没有人回头喊一声她们刚才关心不已的‘暖儿’－－－
乔冬暖拼命拉扯着装满湿衣服的木盆，她不敢丢下这些，要是衣服被大水冲跑了，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连想都不敢想。
“呜呜－－－－－－”一人高的洪水呼啸着从上游冲了下来，乔冬暖惊恐的频频后退，白色水花疯狂的拍打着河岸，眨眼间满满一盆衣服被卷入其中！也将满身雨水的她浇的更加狼狈。
乔冬暖抹了把额上的雨水，双眼紧紧盯着河中央飘忽不定的木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衣服千万不能弄丢。雨越下越大，她磕磕绊绊的跟着那盆衣服朝下游小跑着。
“这下那丫头可又得挨打了！”
“活该！干点儿活慢慢吞吞，要是我家孩子早一脚踢下水里去了！”
“你说她那娘究竟是哪里来的？看模样身板儿可不像干苦力儿的！”
“会不会以前是哪家老爷的小妾，结果偷了人被打发出来了？”
“说不好~俺听那老乔家的整天骂她狐狸精！”
“啧啧啧，俺看这小的也不是省油的灯！那小模样长的~勾人呐！”
“哈哈哈哈－－－－－－”树荫下躲雨的善心大娘们看着雨中的乔冬暖渐行渐远，神色不明的哈哈大笑。
这条河一直沿着乔家村儿转了个圈儿，之后才顺着下游去到下一个村子。
忽然一个浪头打来，满盆的衣服顿时扣到了河里，一件件鼓成小包儿模样，转着圈儿打着旋儿几个呼吸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冬暖绝望的跌坐在低矮的河坝上~终究还是逃不过吗？这会不会只是个梦？会不会自己已经老到掉牙，只是在临终前做了一些儿时记忆深刻的梦？
“冬暖儿？你跑这儿干啥？！”正昏昏沉沉间，一个带着厌恶很不耐烦的男声拉回了乔冬暖的神智。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四周充斥着冰冷的青草味。乔冬暖自嘲的掀了下嘴角~不管是不是在做梦，至少现在还没醒。
河道旁，一个容长脸儿小眼睛的中年汉子皱着眉不停的打量她。而他身后还站了个浓妆艳抹的花夹袄女人。
“乔栓柱，这就是你那便宜闺女？”花夹袄眼中满意的神色一闪而过，有些兴奋的推了推身旁的小眼睛汉子。
“便宜闺女再俏，哪有自己生的好！”叫栓柱的汉子猥琐的摸了把花夹袄的肚子，笑的一脸陶醉。
“乔－－－便宜闺女？”瞬间，乔冬暖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这是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的那个后爹－－－娘亲再嫁的那个男人！
乔冬暖想起了很多，想起面前的人她叫奶奶，想起了早上喊她暖儿的女人是她娘亲！她还想起自己不是这家人的亲生骨肉！应该还有的~还有什么被她忘记了！
“你个死丫头！让你干点活就装死觅活的，让你装！俺让你装！”老太太声嘶力竭的吼着，那柳树枝瞬间将乔冬暖的手臂抽的高高肿起。
“唔－唔－唔”
乔冬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总觉的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记了。
“吃里扒外的小杂种！就该让满仓家的骡子给踢死！”
“奶~别打了~俺洗~俺马上就去洗！”柳条有好几下甩到了乔冬暖的脸上，她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终于又有一下甩到眼角时，乔冬暖连连告饶起来。
就算是破了相瞎了眼，面前的老太太也不会心疼丁点儿，她这么撑着又是何苦呢。
乔老太可能是抽的累了，一脚将乔冬暖踹倒在地后，骂骂咧咧的往东屋走去。
“贱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晌午饭前衣裳洗不完谁都别想吃俺家的饭！”
乔冬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脏衣服一瘸一拐的往河边走去。在乔冬暖的记忆中自从娘亲带着她嫁进来奶奶就不待见她们。这样的打她经常挨，娘亲也挨~
娘亲是个要强的女人，自从进了乔家就没闲下过，家里里里外外的活儿全都一手包揽，就这样奶奶也经常隔三差五的敲打。
说什么狐狸精~什么克男人，反正所有恶毒的词她都能堆到娘头上。娘亲嫁的那个男人~对了，那个男人是谁呢？怎么会想不起来？
乔冬暖脑中画面一转忽然又到了之前那阴森森的庭院，战火纷飞的年代，深山、密林，一个年迈的老人无奈的躺在草地上~那明明就是她！可是她现在为什么会变回六七岁的样子？
“暖儿~咋又来洗衣服啊？”
“暖儿~身子好点儿了？”
“哎呀！这脸上咋了、手臂上咋了？你奶又打你了？”刚走到河边，一群大妈就热心的围了过来。
乔冬暖有些瑟缩的摇了摇头，将木盆放到了河边。这些所谓的关心有多少是幸灾乐祸，又有多少是为了增点儿谈资。她记得当年这些人也没少向她奶奶告自己的状~后来呢？为啥总也想不起长大以后的事情？乔冬暖皱着眉死劲的想着。
深秋的河水已经有了凉意，乔冬暖笨拙的用双手揉搓着手里的深蓝色夹裤。远处的大妈们不停的窃窃私语着，话题的中心不外乎乔冬暖究竟是谁的孩子。
是啊~她究竟是谁的孩子？好像从有了记忆起就只有她和娘亲两个人。后来~日子越来越难过，带着自己乞讨了一段时间后就来到了这个依山傍水名为乔家村儿的地方。
娘亲说，以后就在这定居，因为她的乖女儿也姓乔！于是，在一个灰蒙蒙的日子里，她被娘亲拉着手走进了如今的乔家。
“哎呀！要下雨了！！村西头儿都起雨沫儿了！！”（一种暴雨打在成片庄稼叶儿上的声音）
慌乱的声音打断了乔冬暖的回忆，她看见几个河边的大妈大婶儿将木盆顶在头上急匆匆往家赶去。
果然，天空的黑云越压越低，几乎是几分钟的时间瓢泼大雨就落了下来。乔冬暖手忙脚乱的往盆里收拾着衣服，豆大的雨点打在爬满红痕的手臂上，冰冷中带着刺痛。
“涨水了！上游河床涨水了！！”也不知道是谁远远喊了一声，周围的大妈大婶儿顿时尖叫着四处乱窜，这时候，没有人回头喊一声她们刚才关心不已的‘暖儿’－－－
乔冬暖拼命拉扯着装满湿衣服的木盆，她不敢丢下这些，要是衣服被大水冲跑了，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连想都不敢想。
“呜呜－－－－－－”一人高的洪水呼啸着从上游冲了下来，乔冬暖惊恐的频频后退，白色水花疯狂的拍打着河岸，眨眼间满满一盆衣服被卷入其中！也将满身雨水的她浇的更加狼狈。
乔冬暖抹了把额上的雨水，双眼紧紧盯着河中央飘忽不定的木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衣服千万不能弄丢。雨越下越大，她磕磕绊绊的跟着那盆衣服朝下游小跑着。
“这下那丫头可又得挨打了！”
“活该！干点儿活慢慢吞吞，要是我家孩子早一脚踢下水里去了！”
“你说她那娘究竟是哪里来的？看模样身板儿可不像干苦力儿的！”
“会不会以前是哪家老爷的小妾，结果偷了人被打发出来了？”
“说不好~俺听那老乔家的整天骂她狐狸精！”
“啧啧啧，俺看这小的也不是省油的灯！那小模样长的~勾人呐！”
“哈哈哈哈－－－－－－”树荫下躲雨的善心大娘们看着雨中的乔冬暖渐行渐远，神色不明的哈哈大笑。
这条河一直沿着乔家村儿转了个圈儿，之后才顺着下游去到下一个村子。
忽然一个浪头打来，满盆的衣服顿时扣到了河里，一件件鼓成小包儿模样，转着圈儿打着旋儿几个呼吸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冬暖绝望的跌坐在低矮的河坝上~终究还是逃不过吗？这会不会只是个梦？会不会自己已经老到掉牙，只是在临终前做了一些儿时记忆深刻的梦？
“冬暖儿？你跑这儿干啥？！”正昏昏沉沉间，一个带着厌恶很不耐烦的男声拉回了乔冬暖的神智。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四周充斥着冰冷的青草味。乔冬暖自嘲的掀了下嘴角~不管是不是在做梦，至少现在还没醒。
河道旁，一个容长脸儿小眼睛的中年汉子皱着眉不停的打量她。而他身后还站了个浓妆艳抹的花夹袄女人。
“乔栓柱，这就是你那便宜闺女？”花夹袄眼中满意的神色一闪而过，有些兴奋的推了推身旁的小眼睛汉子。
“便宜闺女再俏，哪有自己生的好！”叫栓柱的汉子猥琐的摸了把花夹袄的肚子，笑的一脸陶醉。
“乔－－－便宜闺女？”瞬间，乔冬暖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这是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的那个后爹－－－娘亲再嫁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