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美食计 > 361 主子心情不好

361 主子心情不好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就是认不得具体的人,但单从对方的行头装扮上,就足以一眼将其认出了。

    “诸位也瞧见了,这客人们都正吃着呢,哪里有饭没吃完就赶人的道理?诸位若不急,请在后头依次排队,若是着急,就请另择他家,出门在外,讲求的就就是方便二字?”掌柜的竟也丝毫不怵,大有一副‘老子什么人没见过’的气势。

    “罢了!”

    为首的‘少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看向虽一脸蛮横、眼底却藏着一抹为难的男人,道:“除了此处又不是找不着地方吃饭了,走——”

    中年男人闻言简直震惊了。

    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听觉是否出现了问题!

    他家这位公主,从小到大何曾让过步?

    看上的东西,别人越是不给,便越是要抢,哪怕是抢来扔掉,也必须要拿到手才行。

    事无大小,向来如此。

    方才他还愁着人掌柜的说的合情合理,他们作为理弱的一方要怎么劝服公主一二,不要在此生事呢——却没料到,竟是他多想了。

    中年男人心中不禁涌起一种浓浓的欣慰来,见公主已经转了身,忙提步跟上。

    却见自家公主不知为何忽然又停了一下,一动也不动。

    坏了,不会是变了主意,又要任性胡闹了吧?

    中年男人眉心一跳,然而顺着冬珠的视线望去,却是瞧见了一个并不算陌生的姑娘……

    这不是那位曾在黎安城中的客栈里见过的孔家姑娘吗?

    “……”

    这场不知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的再次重逢,让双方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大眼望小眼的互视了一阵过后,到底是江樱先挪开了目光。继而便转身离开了桌席。

    像是没认出那位头顶幂篱,身着黑色男装的人是冬珠一般。

    华常静瞅一眼,表情与江樱相差无几的转了身。

    “……阿樱!”冬珠喊出了声来,忙地追上去。

    “喊你呢。”华常静‘提醒’道。

    江樱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往外走着,只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那位姑娘是谁呀?”阿菊好奇地问。

    由于积年累月地跟在女扮男装的华常静身边,倒让她练就了一双能轻易辨识出对方真实性别的火眼金睛来。

    更何况冬珠情急之下喊出的那一句阿樱。声音虽高。但女子独有的细嗓音却没能藏得住。

    “是个骗子。”江樱回答道,语气里既没了愤怒,也不含讽刺。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十分真实且与她无关的事情。

    “骗子?”单纯的阿菊立马竖起了防备心来。

    在江樱三人即将要踏出‘秦记羊羹’的铺门之时,冬珠终于跟了上来。

    “阿樱你等等……”冬珠有些喘,不知是累的还是急的,大致是都有。

    江樱心知甩她不掉。唯有止步,是想与她说个明白。

    然而她还未有开口。便听冬珠赶在了前头问道:“阿樱,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倒还想问你呢。”江樱总算肯转过身来看她,眼神却不复方才的平静,眉心之中微带了些不耐。道:“你不是要去西北吗?来此处做什么?”

    单单只是这么说还且罢了,然而脸上还印着一句‘你为了跟踪我也是够拼了’。

    且不说二人的路线不同,单说这钰洲城这么大。卖吃食的铺子也不止这么一家,怎么能这么巧就碰见了?

    “我是要去西北啊。”冬珠见她终于肯与自己说话。遂也顾不得去计较她眼中的神色是否含有敌意,只解释道:“此处离筠州只有一百里远了,是最近的一条路……我也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到你!”

    末了又十分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

    江樱一下子懵了。

    什么意思?

    她现在的位置……距离大家成日放在嘴边的西北边塞、晋大哥所在的地方,竟然只有一百里远了?!

    一百里啊。

    马车赶的快些,连一日都用不到!

    她为什么不知道?

    她只知道跟着华常静是出来吃喝玩乐儿的,却并未仔细过问过具体的目的地——而她这个现代人,对这个时空里的地理位置完全没有概念勉强是可以理解,但是……华常静也从未对她提起过啊!

    江樱满脑子的问号儿,一脸震惊兼迷茫地看向了华常静。

    “你不是不知道吧?”冬珠见状哑然。

    不……

    其实一路往西走过来,她脑海里是隐隐有着一个‘是不是离晋大哥没那么远了’的模糊概念的,但由于华常静没说,一路上她又只顾着琢磨吃喝……一来二去的,便也忘记要主动发问了。

    可不管如何,她也从不敢想距离晋大哥竟然已经这么近了啊……

    “是吗?”江樱满心凌乱地向华常静求证道。

    “是啊。”华常静竟然十分平静地点头了。

    江樱的嘴巴越长越大了。

    “筠州本不就是西北边塞吗?我就是来筠州办事的,筠州虽然有些动荡,但附近几个州县的生意还是要做的。”粗略地解释了一句之后,又“哦”了一声,继续道:“方才吃饭的时候,还想着告诉你呢。”

    这就是那个谜一样的神秘眼神的解释吗?

    江樱望着华常静眼中越来越难忍住的笑意,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

    她这是被人打着吃东西的名号……给拐到西北来了!

    找谁说理去?

    这事说出去,有人相信吗?

    ……

    百里之外,高低有致的营帐整齐地安扎在筠州城外,微风中,高高挂起的军旗随风摆动。是赤金线织成的一个‘晋’字,字体工整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如今四月都已过了大半,边塞的野外也早已绿草盎然,虽早晚天气温差仍旧极大,但已远远比不得上月初的恶劣程度,是让打温度适宜的京城过来的一众将士们终于得以缓了一口气。

    正午时分,一行军装少年自筠州城中而出。策马向军营方向而去。

    一行队伍约有二十余人。皆骑马而行,马蹄踩踏在嫩绿的新草上,动静被消减了许多。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原野上,似是一阵稍大些的风从此拂过。

    “这鬼天气,热死人了……”

    烈日高悬于中天,棉袍都可彻底脱去。着单褂竟也不觉得凉到哪里去,更遑论是这一行早上出门之时为了防寒在盔甲下加了棉夹衣的人了。

    眼前军营就在前头。后头跟着的士兵忍住了没吭声,前面的宋元驹却出声埋怨了一句,抽出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因肤色粗糙了许多。再配以这龇牙咧嘴的表情,可谓是十分地没有风度可言。

    然而别说是他了,就是昔日那位风度翩翩。摇着一把折扇潇洒又儒雅的石大谋士,如今也再没了往日的风采。

    腰间的折扇还别在那里。像是一种固执的坚守,但同其现如今的形象来看,只让人觉得格格不入,再差一点,便要成为不伦不类了。

    “待会儿到了营里可得冲个凉水澡才行!”宋元驹极为夸张地说道。

    石青的注意力却在前头那个逐渐缩小的黑影上头,忍不住郁闷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今日入城,本是应当留在太守府中用宴的,可菜还没上,他家主子便提出了告辞,既不顾邓太守的挽留,也没听嬴将军的劝,连个身子不舒服的借口都懒得找,便径直出了府。

    主子一走,他们既然也不能再留,唯有跟着出了城,舍弃了太守府中的烤全羊,回军营里去吃白菜炖粉条儿。

    白菜炖粉条倒也不难吃,只是吃得多了难免会腻。

    不知道怎么回事,石青觉得现在的自己,不管谈到什么事,首要的便会扯到吃食上面去……这一点是受了谁的同化,他是心知肚明的,但却无力改变。

    “怎么了?”宋元驹笑起来,道:“这还用问吗?想是躲着那位古再丽姑娘呢,你没瞧见庆功宴那日,这姑娘对咱们主子的‘青睐有加’吗?啧啧,咱们主子哪点儿都好,唯独就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听到此处,石青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无奈表情来,却不打算跟着宋元驹胡诌。

    作为立场坚定的‘自家姑娘党’的中流砥柱,他向来是拒绝开这种玩笑的。

    于是强行将话题拉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可主子心情不好,似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倒是真的。”宋元驹又抹了把汗,换了一只手握缰绳,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

    “可接连两仗都胜的轻轻松松,敌军一时并无还手之力,大捷之日已不远矣……主子怎还郁闷至此?”对此,石青十分的不解,尤其是这两日他留心观察了晋起的一举一动,虽然大事上看似与往常无异,拿起主意来半点都不含糊,但总会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上,泄露出这是一位非常暴躁的少年。

    主子是什么人,岂会真的因为一个示好的姑娘就乱了心神?

    “可是‘京城’有了什么变动?”石青见宋元驹不搭腔,又往细了问道。

    刻意咬重的京城二字,宋元驹自是听得到,他指得是主子暗下在京城植入的势力。

    他选定了晋起为主,晋起亦对他坦诚。

    日后的计划,以及秘密进行的事宜,从不会刻意去隐瞒这一文一武的左膀右臂。

    而正是这种被信任、被尊重的感觉,越发让石青与宋元驹肯定了自己的选择。

    “到底是不是?若真出了什么岔子或阻碍,你可别瞒着我——”石青又道。

    宋元驹直被他在耳边念叨的有些头疼,偏生他若骑的快些,石青就立即跟上,他有意放缓,石青也随之效仿,真是甩也甩不掉。

    这个书呆子什么都好,偏有一点,你欲同他开玩笑放松神经之时,他却总爱往正事上扯,让人深感无力。

    “一切都好着呢,咱们计划制定的如此周全缜密,怎会有什么差池……”宋元驹实在是怕了,道:“我又不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他为何不开心?你若真好奇,不如直接追上去问个清楚——”

    没得到确切的答案,石青有些沮丧。

    他倒也想问,可问题是……他敢吗?

    “哦,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宋元驹忽然道:“主子先前给江姑娘去了封信,江姑娘至今还没回他呢……”

    “呃?”

    石青一愣,继而道:“不应当啊,前些时日还听应王子四处炫耀……说妹妹给他来信了呢?”

    江樱与江浪的关系,目前仍然是个秘密,但宋元驹却已然知晓,而在他知晓的情况下,秉承着不能厚此薄彼的处事原则,晋起也并未刻意瞒着石青。

    而石青口中的‘四处炫耀’,指的不过是江浪在晋起面起刻意提起了四五回而已……

    “不是说只是要什么解药的么,说来也算不上什么正式的信笺。应王子如此刻意声张,实在是太不够君子了。怎么瞧怎么的‘恃宠而骄’——”宋元驹欲在这方面帮主子扳回一局。

    “……那姑娘怎么没顺带着给主子回上一封?”石青仍然纳闷儿。

    “顺带着?”宋元驹拉长了尾音重复了这仨字儿,而后忽然忍无可忍地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这书呆子有时候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的厉害!

    哈哈哈,顺带着?

    他家主子已经沦落到如此可怜的地步了吗?

    可偏偏别说顺带着写一封了,就是只言半语的顺带着提上一句,那也是没有的……

    姑娘这是怎么了?

    “女人心海底针呐……”宋元驹笑够了之后,颇为感慨,且语气透着股感同身受。

    “如此说来,主子近来想必真是因为这个而烦闷了。”石青则是满脸同情地下了总结。

    虽然这种被心上人忽视的感觉他不曾体会过,但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可以理解的。

    同情之余,又暗暗地想: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长期的暴躁与烦闷对身心都是一种极大的摧残,不如他回去便提笔写上一封信给姑娘,求她给主子写上一封半封的,好歹先稳一稳主子这濒临破碎的心神……

    ……

    **********

    ps:谢谢热恋妹纸的平安符打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