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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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陶之夭夭(一)】

    “陶英,这名字倒像是女儿家的。”萧清珏捻着酒杯,望着对面的清秀男子,漫不经心的的道了一句。

    陶莹听闻这话,面上略露尴尬,但极快的又隐了下去,“不瞒将军,家父家母一直希望能生个女儿的,这才将的名字取了一个‘英’字。”她面带浅笑,细细回道。

    她声音里带着一种特有的质感,萧清珏以往并没有发现有那里不对。他微微眯眼,似笑非笑的道:“说起来,陶副将的声音听着也很怪,好像并不自然。”

    陶莹心头咯噔一跳,惊得她险些被喝进口中的酒呛着,她咽下喉中的酒,脸上扯开一个淡笑,“将军这是怎么了,尽说些这奇怪的话。”

    陶莹也许不知道,她认为自己风轻云淡的笑容,其实笑的很是勉强,看萧清珏眼睛里只觉得甚为有趣。

    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陶英,萧清珏唇角勾笑,不动声色的说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一次经过陶副将身边时,闻到了那种类似干花的味道,突然想起来妹妹身上也有这种味道,一向很喜欢闻的。“

    萧清珏笑的温润尔雅,眸里闪着一缕光亮,表情诚恳找不着一丝半点的掺假成分,若不是陶莹足够了解她的顶头上司,她都要信以为真了。他身边待了两年多,她摸清了他性子脾性,也很好的隐瞒住了自己的女身,但是最近这些日子他对她的态度带了丝若有若无的探究,甚至是戏谑。直到今天出现这顿饭局,她才确定,自己的女身怕是被萧情珏知晓了。

    “干花……”陶莹微微一蹙眉,佯装好奇的抬起衣袖轻嗅了嗅,蹙起的眉宇舒展开来,“大概是皂角的味道,平日里没怎么注意,倒让将军察觉到了。“

    听了这话,又见陶英一副无关紧要的淡定模样,萧清珏心头略有诧异,转瞬又平复了下来。这样才对,要是因为他几句话就乱了阵脚,还是跟了他两年多的陶副将吗!他眸里有赞许一闪即逝,说到:“说起来陶副将极其爱干净啊,这边疆环境清苦,们有时一月都洗不了一次澡,倒是陶副将,回回见着都神清气爽的。”

    回回见着……呃,她和他可不是天天见么,这话意思难道不是说她天天洗澡?陶莹略觉尴尬,脸上维持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她低开眸子,唇角扯开一丝笑,声音有些发干,“将军就不要笑了。”她顿了一顿,这才抬眼看向萧清珏,“祁山后山有一条溪流,将军也是知道的。这个几天不洗就浑身不舒服,看着那地方隐蔽,这才时常去。”

    祁山后山,萧清珏眉梢几不可察的挑了挑,带了丝若有若无的邪气。可不是么,祁山后山,要不是他闲来无事去了趟,还不知道跟自己身边两年的陶英是个女子。他自认为自己为挺为心细,却没料到身边有个女的事情他居然毫不知情,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自己粗心,还是该说陶英伪装太好。

    其实陶英伪装并不是天衣无缝,现一看,还是很容易看出女性特征,及一些破绽来的。

    还记得那时后山,陶英着了身雪白的里衣,正坐溪边的岩石上挽发,乌黑亮丽的青丝沾了湿气,柔顺的被她握着掌中,以一把木梳轻柔的梳理。她微微侧着头,面带浅笑,眸光流转之际,如枝上初绽的梨花般清丽婉转。那一瞬间,她身畔一颗梨花树黯然失色,就连他自己也如失了魂似得呆了几秒。

    这是头一次他对一个女产生了兴趣,不可抑制的想要去了解她,想要知道为何她会女扮男装到军营这种地方来,何况还是环境清苦的边疆。他心里,女孩就该如他几个妹妹似得从小被家宠掌心里,要娇养。这打仗卫国的事情都是男的事,陶英一个女孩为何要跑到军营里?

    这里要时不时的防止那些游牧民族的突袭,有时半夜都可能被叫起来,还头晕脑胀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就有可能被那些蛮一刀取了性命,这种随时会丧命的地方,有时连一个男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陶英这样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

    这里的风沙有时大的可以把营帐掀起,风吹的昏天黑地;天冷的时候冷极,四周皆是昏暗一片,见不着阳光。没有哪个女孩能承受的住边疆的艰苦,但陶英却挺下来了,他不能想象她是用了多大的意志才将这一切都挺了过来。

    萧清珏起身,绕过桌子走近陶莹,陶莹诧异的目光下,倾□子,手不受控制的抽出她发上固定发髻的簪子,发冠随着一倾而下的青丝落地上,发出一声声响。陶莹惊愕不已,脸上表情由红变白,最后竟是微红了眼圈把头低了。

    看见她发红的眼圈,萧清珏这才回过神来,手里拿着发簪手足无措的站着,一向能说会道的他居然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别哭……不是故意的。”萧清珏蹙着眉头,很是费劲的让自己说出了话,可说出口的话却很是拙计,“那个,那个,就是想逗逗,没别的意思。要是不愿意的话,是女这事保证不和第二个的说了。要不,要不就当今天没有这回事。”他抓起她的手,把簪子塞进她手里,眉心皱的似乎打个一个死结,“不知道是女的,今天也没见着。“

    陶莹看着一向英明神威的将军大此时露出孩子似得懊恼神情,带着少许的错愕,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萧清珏被她盯得脸色难得泛了红,那双清亮的眸子,似乎多了丝让不明白的思绪。

    黑发柔软的披她的肩头,陶莹把簪子握手里,低着头道:“这是欺君的大罪。”

    没有故作硬质的男声,有的只是轻柔的女声。听萧清珏耳里甚为动听,甚至让他燃起了一种保护欲,他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道:“皇上那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还是妹夫。什么欺君不欺君的,有,没敢动。“轻松的话语里带着自信,让不由信服。

    话落,陶莹沉默了片刻,抬脸问他,“是上次么?后山的时候看见的那抹白影,是将军吗?”

    萧清珏难得的沉默了,陶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武功不他之下,那时对他的出现有察觉是应该的。只不过是他走的快,只让她看到了一抹背影罢了。

    他点下了头,眉宇间一片沉色,他问:“原名是什么?为何女扮男装进了军营?”

    他有太多话想问,想知道。

    陶莹仰着脸,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后她移开眸子,看了下垂胸前的长发,叹息说:“叫陶莹,莹是‘晶莹’的莹。小名是……婢儿。”按她爹娘的话说,女孩叫贱名,好养活。这才给她起了‘婢儿’这名。

    “至于为何会褪去胭脂入了这男儿该进的军营……”她再次抬头,笑说:“其实是个很悲哀的故事呢,将军要听吗?“

    爹娘溺爱弟弟,为了能让弟弟享福,毫不犹豫的让她进了军营,她一个女子,为了她所谓的家,军营八年,经历了其他女子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苦难,所以如今的她才会站了萧清珏身边,成为了他的左肩右臂。

    萧清珏能感觉的到她身上的那股愁意和伤感,他眼里不自觉的就漫上了一层怜惜,他向来就不是怜香惜玉之,但不知为何面对她时,他总是会为她感到心疼。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望着她,须臾不离的凝视着她。

    然后,他朝她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感觉到她身子僵了一下,随后便又静了下来。他俯□子,微微抬起她的下颚,他的吻就这样突然却又自然的印了下来。

    陶莹呆愣,就听耳边响起他低低的轻语,“从今以后,萧清珏宠护爱,以往那些伤心事,都让他们去了罢。“

    听闻这话,陶莹眼里的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自从十二岁入了军营,她就做好了一辈子装作男,舍弃女儿该有的一切的决定。却没有想到,老天还是待她不薄的,让她十七岁时遇到萧清珏,十八岁时被他提拔到他身边,二十岁时又得到了他的誓言。

    陶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抬手揽住他的颈脖,他耳边哽咽了一句,“将军。“

    有泪滑进他的衣领,他伸手摸着她的长发,唇角勾着温柔的笑意,温声道:“婢儿,叫清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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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陶之夭夭(一)

    “陶英,这名字倒像是女儿家的。”萧清珏捻着酒杯,望着对面的清秀男子,漫不经心的的道了一句。

    陶莹听闻这话,面上略露尴尬,但极快的又隐了下去,“不瞒将军,家父家母一直希望能生个女儿的,这才将的名字取了一个‘英’字。”她面带浅笑,细细回道。

    她声音里带着一种特有的质感,萧清珏以往并没有发现有那里不对。他微微眯眼,似笑非笑的道:“说起来,陶副将的声音听着也很怪,好像并不自然。”

    陶莹心头咯噔一跳,惊得她险些被喝进口中的酒呛着,她咽下喉中的酒,脸上扯开一个淡笑,“将军这是怎么了,尽说些这奇怪的话。”

    陶莹也许不知道,她认为自己风轻云淡的笑容,其实笑的很是勉强,看萧清珏眼睛里只觉得甚为有趣。

    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陶英,萧清珏唇角勾笑,不动声色的说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一次经过陶副将身边时,闻到了那种类似干花的味道,突然想起来妹妹身上也有这种味道,一向很喜欢闻的。“

    萧清珏笑的温润尔雅,眸里闪着一缕光亮,表情诚恳找不着一丝半点的掺假成分,若不是陶莹足够了解她的顶头上司,她都要信以为真了。他身边待了两年多,她摸清了他性子脾性,也很好的隐瞒住了自己的女身,但是最近这些日子他对她的态度带了丝若有若无的探究,甚至是戏谑。直到今天出现这顿饭局,她才确定,自己的女身怕是被萧情珏知晓了。

    “干花……”陶莹微微一蹙眉,佯装好奇的抬起衣袖轻嗅了嗅,蹙起的眉宇舒展开来,“大概是皂角的味道,平日里没怎么注意,倒让将军察觉到了。“

    听了这话,又见陶英一副无关紧要的淡定模样,萧清珏心头略有诧异,转瞬又平复了下来。这样才对,要是因为他几句话就乱了阵脚,还是跟了他两年多的陶副将吗!他眸里有赞许一闪即逝,说到:“说起来陶副将极其爱干净啊,这边疆环境清苦,们有时一月都洗不了一次澡,倒是陶副将,回回见着都神清气爽的。”

    回回见着……呃,她和他可不是天天见么,这话意思难道不是说她天天洗澡?陶莹略觉尴尬,脸上维持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她低开眸子,唇角扯开一丝笑,声音有些发干,“将军就不要笑了。”她顿了一顿,这才抬眼看向萧清珏,“祁山后山有一条溪流,将军也是知道的。这个几天不洗就浑身不舒服,看着那地方隐蔽,这才时常去。”

    祁山后山,萧清珏眉梢几不可察的挑了挑,带了丝若有若无的邪气。可不是么,祁山后山,要不是他闲来无事去了趟,还不知道跟自己身边两年的陶英是个女子。他自认为自己为挺为心细,却没料到身边有个女的事情他居然毫不知情,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自己粗心,还是该说陶英伪装太好。

    其实陶英伪装并不是天衣无缝,现一看,还是很容易看出女性特征,及一些破绽来的。

    还记得那时后山,陶英着了身雪白的里衣,正坐溪边的岩石上挽发,乌黑亮丽的青丝沾了湿气,柔顺的被她握着掌中,以一把木梳轻柔的梳理。她微微侧着头,面带浅笑,眸光流转之际,如枝上初绽的梨花般清丽婉转。那一瞬间,她身畔一颗梨花树黯然失色,就连他自己也如失了魂似得呆了几秒。

    这是头一次他对一个女产生了兴趣,不可抑制的想要去了解她,想要知道为何她会女扮男装到军营这种地方来,何况还是环境清苦的边疆。他心里,女孩就该如他几个妹妹似得从小被家宠掌心里,要娇养。这打仗卫国的事情都是男的事,陶英一个女孩为何要跑到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