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海战精兵 > 第七章后患无穷

第七章后患无穷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柳子和杨用霖、王大忠带队的水兵在不知身份的武装分子围攻下猝不及防,连挡代跑地向安全地带撤退,但是没想到,高大的楼房之上,抛下了无数的开水和石块。

    “不对,这是有预谋的行动,柳子,我们掩护你赶快突围,逃到军舰上找援兵!“杨用霖这才恍然大悟,他赶紧一推柳子,大声吩咐道。

    “好!大人,你们自己小心!“柳子从一个浪人的手里夺了一把武士刀,横冲直闯地杀开一条血路,但没想到,自己的肩膀和大腿有五处挂彩,他顿时感到血流成河,不过想起王大忠等人的安危,他还是忍着疼痛,奋力往岸口跑。

    “喂,小柳子,王大忠和杨教官在哪里?“这时,迎面过来的,是一脸恐慌的吴胖子。

    “吴,不好了,杨大哥他们在城里被日本人围攻,损失惨重,救人如救火,快带弟兄们支援吧!“柳子大呼道。

    “果然不出所料,是阴谋,弟兄们,进荣事街!“吴胖子一挥袖子,顿时有十几名水兵悬起袖子,冲了过去。

    “吴,不可以,对方超过一半都手持凶器,咱们赤手空拳,怎么对付他们?不是羊入虎口吗?“柳子一向不好,赶紧拉着吴胖子劝道。

    “唉,救命要紧,不管了!“吴胖子一声呼啸,带着人进了荣事街,正碰上一群手持屠刀的日本警员,双方二话不说,展开全面冲突。

    “不好了!中国士兵打人了!“街面上响起一片喧哗,顿时激怒了不少长崎市民,他们纷纷冲上前加入斗殴,使得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有人造谣闹事!在无中生有!“吴胖子和柳子焕然大悟,赶紧找到杨用霖等人,扶着轻伤的弟兄,迅速打开一一个口子突围,这天的流血事件,北洋水师官兵因为手无寸铁,吃了大亏,死伤达几十号人,日本也死伤了十几个人。

    消息传到定远舰提督办公室,丁汝昌顿时呆若木鸡,脸色煞白。刘步蟾:喘着粗气,一言不发,而方伯谦却因为有先见之明,变得长吁短叹。

    “完蛋了,赶紧回电李中堂。“丁汝昌立即吩咐手下道。

    “军门,我们有八座305毫米巨炮,决不能这样窝囊,我看不如开炮示威,打掉长崎的岸防炮台!“刘步蟾气愤愤地建议道。

    “子香,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但是这么重大的突发事件,关系着两国的外交,还是请示朝廷来的稳妥。“丁汝昌苦笑着和气说道。

    刘步蟾因为错误判断,自知理亏,也只好默许了命令,于是,一封十分棘手的加急电报摆在了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鸿章的公案上。经过一场生死历险,柳子和杨用霖、王大忠三个人因为轻重不等的伤势,被相继推入了定远舰军医院。

    三个人忍受着剧痛,各自躺在病床上交谈。吴胖子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唉,杨大人,冲突那天,你知道我都看见了什么人了?“王大忠忽然提起了一件事,勾起了杨用霖的好奇。

    “谁?你看到谁了?““黑龙!刘公岛漏网的海盗!没想到,他跑到日本去了,这次跟倭寇打架,我一眼就看到他躲在一个阁楼里观望。“王大忠气愤愤道。

    “喔?这小子没参加?“杨用霖奇怪道。“他肯定跟小日本有关系,说不定,煽动日本市民的,就有这小子一个。“王大忠猜测道。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组织?“柳子奇怪道。

    长崎血案,导致中日两国矛盾激化,最后通过唇枪舌剑的谈判,双方根据各自的伤亡赔了大批抚恤金,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但是通告这一次的历险,全部的北洋水师都担心,日本是有预谋的在针对他们,早晚会发生战争。

    “丁军门!“公元1888年,在长崎事件过去一年多以后,北洋水师的基地被选在了刚刚建成的刘公岛上,朝廷为了北洋水师的正式建立,正在紧锣密鼓地策划《北洋海军章程》,就在丁汝昌苦思冥想之际,海军提督衙门丁汝昌寓所之外,出现了一名身穿天蓝色海军服,头戴暖帽,袖口绣有金杠的青年军官,打千报告道。

    “原来是用霖呀,快进来,你这一身新的海军军服,看起来果然威武!“丁汝昌神采奕奕地招他进来。

    “军门,标下知道,海军里面出大事了!军门这次专门找标下,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吧?“杨用霖看丁汝昌的脸色,凑上前悄悄问道。

    “正是,用霖,你也知道了呀,邓世昌因为从英国带致远舰回国,被朝廷的御史参劾带舰走私福寿膏,依你看,这事有没有可能?“丁汝昌小声问道。

    “这个,标下在扬威舰的时候,跟邓大人共过事,邓大人为官清廉,治军严谨,就是过于刚正,容易得罪人,他自己根本就视福寿膏为洪水猛兽,怎么可能带头走私,知法犯法呢?“杨用霖质疑道。

    “就是,我也知道邓世昌不会是这种人,但是,这件事惊动了御史,并且刘步蟾、方伯谦这些福州系的将领又排斥他,你看我应当怎么办案?“丁汝昌为难地问道。

    “军门当然是公正办案呐,标下知道,这海军里头,刘总兵以福建派为首,对大人平时不怎么上心,而邓大人是广东人,孤掌难鸣,军门更应当秉公执法,没有任何的偏袒,这样才能服众呀!“杨用霖劝道。

    “嗯,我们海军的精神,是自强不息,邓管带恰恰是这一口号的表率,要是他被无缘无故的诬陷,那么,这个北洋海军真的是乌烟瘴气了。“丁汝昌点了点头。

    “军门,标下跟林泰曾大人和刘步蟾大人都是老部下,不妨由我去劝说他们二位,让他们出面向朝廷联名上书,把邓大人的案子拉回来重审?“杨用霖要求道。

    “不错,就这样吧,用霖,如果他们不听,你就去找琅威理。“丁汝昌提醒星杨用霖道。

    琅威理是北洋水师聘请来的英国教官,当初由琅威理自己要求,朝廷给了他海军副提督的顶页戴,身份显贵,按照他那一丝不苟的英国皇家海军习气,北洋水师的官兵都训练得认真细致,进一步说,就是极其苛刻,一个战术动作没练好,你就是不吃饭也叫你一遍又--遍,直至练好为止,所以,全军都很怕他,流传一句话,叫做“不怕丁提督,就怕琅副将!”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杨用霖突然听丁汝昌提起这位老外,不禁心头一震,他明白,北洋海军虽然是按照西方海军的模式成军,但是军中的那些老问题一点也不比八旗绿营的少,所以朝廷宁可信任外聘洋人的原因有一条就是,他们不会贪污,所以根据自己的推测,邓世昌这案子一定是被人为故意颠倒黑白,要使得众人心服,必须找个教官来查案。

    “标下明白!“杨用霖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途中碰到王大中和柳子,直接就把他截了下来问道:“杨大人,听说邓大人被人诬陷了,有这回事吗?“

    “原来你们也知道此事了,到底是哪个可恶的东西,在军队里面乱传这些谣言!“杨用霖眉头一皱,惊讶道。

    “哎,杨大人,您就别问怎么了,邓大人去英国领新军舰,一路旅程不容易,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给他莫名其妙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大家都看在眼里,邓大人在海军中,最以身作则,长年住在军舰里不上岸,他要是想走私鸦片,也不会缺接军舰这点时间吧!“柳子和王大忠都愤愤不平道。

    “这个我也明白,这回我不是专门为了此事要去征询刘总兵和林总兵的意见,还邓大人一个清白。”杨用霖尽力安慰两人道。

    “口令!”“自强不息!”随着杨用霖的一声豪气万丈的回答,林泰曾喜滋滋地打开镇远的办公门,和气地问杨用霖道:“用霖,是不是丁军门你来找我,为了正卿的事?”

    “正是,大人,您也知道邓大人的事,邓大人出一趟国,突然被诬陷,这事在海军中影响太大了,所以丁军门请您和刘军门沟通,一起帮邓大人辩诬!“杨用霖恳切地拱手道。

    “用霖,你不知道,我们也想帮正卿,但是,这一次的事,御史上奏,言之凿凿,甚至还罗织出一大堆所谓的罪状,攻击于他,这在朝中引起了大波动,我们不敢乱说,只有唯丁军门马首是瞻!“林泰曾小心地说道。

    杨用霖明白林泰曾为人有些怕事,他觉得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拱手告辞,去访水师另一个大佬,刘步蟾。刘步蟾表现得十分强硬,对着杨用霖咆哮道:“用霖,反正我就一句话,按照军法,该有罪就是有罪,无罪就是无罪,反正私下底,我不会同意丁军门让我们出面的请求。

    “刘军门,我觉得应当以大事为重这次事情,明显是栽赃陷害,很有可能引起针对我们整个水师的阴谋,我们要是再抱有派别之争,早晚会坏了海军的大事,中了别人的道儿。“杨用霖再度劝道。

    “用霖,我这个人可是很讲原则的至于要不要出面,那还是得看正卿做得对不对,单凭你们的三寸不烂之舌,我岂能就范?“刘步蟾抚着胡须慢吞吞地回答,使杨用霖彻底失去了信心。

    “杨大人,不如去找琅威理教官吧,既然刘步蟾和林军门都有成见,那我们就去跟教官说去,他的话,两位大人不能不听吧!“看着杨用霖双眉紧锁,欲言又止,他手下的亲兵阿辉激于义愤,上前提醒道。

    “好,我们这就去。”杨用霖长叹一身,转身就走。

    次日,琅威理果然以自己的名义给天津的北洋大臣李鸿章发电,请求将邓世昌私自贩运鸦片的案子重审,一时间,军队里谣言纷纷,都说邓世昌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导致水师里面派系纷争。

    “什么?到底是什么居心叵测的家伙天天在本军门的提督衙门门口造谣生事?什么福建派、广州派?什么海军成军以后要大清算异己人物?是谁?本军门查到了一定严办!“丁汝昌怒不可遏地在杨用霖的面前走来走去,大发雷霆。

    “军门息怒,看来,这次的事件不是偶然发生,显然是背后有人想暗算我们海军,至于是什么人?标下不知道,但是标下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我们好不容易建立成的新式海军变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杨用霖竭力地劝说丁汝昌冷静,一方面也对这件坏事忿忿不平。

    “行了,用霖尽快查出致远舰回国船舱搜出鸦片的真相,本军门会派侍卫王大忠协助你完成调查,记住,不管什么人向你怎么套近乎,你都不要吱声,蒙着头查案就是。“丁汝昌考虑了一下,又赶紧多吩咐了几句。

    “嗻!”杨用霖赶紧打千下去,一回到定远舰,便紧闭舱门,谢绝所有军官的拜见。

    “口令!自强不息!“水勇的响亮回答,惊醒了整个致远舰甲班,杨用霖和王大忠眯着眼睛,仔细地观察着致远舰上的水勇,他们的身上都已换上天蓝色海军军服,腰间系着皮带,前襟缝着用金线绣成的方形补子,他,他们的肩上,也绣着各种不同的符号,算作职衔,当然更多的是还在训练中的普通练勇,他们的胸前缝着圆形环。

    “大人!你可要为我们邓大人伸冤呀!“一见杨用霖戴着暖帽,顶上有顶戴花翎,士兵们像疯了一样,拼命挤上去向杨用霖和王大忠请愿。

    “弟兄们,你们放心,我们这一程就是奉命调查邓大人的案子,还大家一个清白!”杨用霖和王大忠跟邓世昌一直共过事,激动得热泪盈眶,拱手向大家致意。

    “大人,请问,您是闽人,还是粤人?”这时,一名军官打扮的中年人上前问道。

    “这是什么话?无论是哪里人,都是我水师的兵,我不会有什么门派之争,而歧视大家的!“杨用霖本来就是个暴脾气,一听就火了,大声回答道。

    致远舰上一时间鸦雀无声。“陈大副,究竟鸦片是如何查出来的?你要从实交代!“杨用霖面对着陈金奎,一本正经地问道。

    “大人,请随我往这边来。”陈金奎微微点了点头,带着杨用霖和王大忠下了仓,进入军医院,然后,指着医院的药箱解释道:“大人,鸦片就是从这里找到的!”

    “奇怪,这么小的药箱,就是装满,也装不了许多鸦片,难道,船上还有别的货吗?”杨用霖仔细端详了一下药箱,立时起了疑心。

    “大人,搜查的人查了整个船,只查到这里有一点。“陈金奎一五一十地禀报说。

    “那就奇怪了,若是邓大人真的要走私鸦片,那他只在船上装这一点鸦片,如何能卖出去?莫非,这别的地方还有鸦片吗?”杨用霖疑惑地拨了拨手上的公文文

    “大人,确实是只在这里发现的。”随从的侍卫见此情景,明白地回答了上次搜查的结果,并递上了公文。

    “我明白了!“杨用霖身边的王大忠忽然眼睛一亮,嘴角浮起了微笑:“军中缺少西医的麻醉药,于是英国人顺便弄了些鸦片当做解痛的药引子,这就是鸦片只在药箱里找到的原因。”

    “对!王侍卫说的有道理,我们赶紧回去,把调查结果上报!”杨用霖顿时茅塞顿开,眉飞色舞地收了收公文。

    “邓世昌是冤枉的?笑话,海军章程刚刚定下,致远舰便发现了鸦片,这还有什么说的,俗话说,杀一儆百!”丁汝昌看了杨用霖的奏报,把眼睛一闭,脱口而出这句话。

    “军门,这真相都大白了,为什么还要坚持原来的定罪呢?”杨用霖一脸不满地看着丁汝昌。

    “你们哪里知道,这是分明有人想把邓世昌的案子办成铁案,朝中超过一半的御史都上书请杀,就连皇上都在批文上写了红批,这世昌还有什么活路?”丁汝昌无奈地摇了摇头。

    “海军刚刚成立,军队就要先斩大将,再说又是冤枉的,这难道不使众人寒心吗?”杨用霖愤怒地瞪红了眼睛。

    “军门!”这时,王大忠上前一步拱手道:“军门,军内结党害死人呀,邓大人由于不是福建人,包括刘总兵、林总兵一干闽系出身的将领都对此案无动于衷,如果要是上了战场,恐怕就祸患无穷了,所以请军门一定要拼死保住邓大人!”

    丁汝昌咳了一声,看了看四周,立时斥责王大忠道:“大忠,本督知道,你很早就跟本督南征北战,是本督在水师中的亲信,但是你应该知道,自从本督当上这个本不该做的提督以来,朝中上下,议论不断,谣言纷纷,都说我是李中堂派出的家奴,本督的一点海军履历更是那些少壮派军官嘲笑的对象,你要本督出面不是更加使军中不服吗?”

    “可是军门,您不能为了这个就畏首畏尾,毕竟,您是北洋海军的领头羊,您要是不能拿定主意,日后所有的管带总兵都不会服从你的。“王大忠竭力的劝说道。

    “好,那本督就试试看,大忠,你跟本督明日就乘轮船到天津,亲自向李中堂汇报,就是死,也要把李中堂说动!“丁汝昌双拳握紧,终于下了决心。

    次日,北洋水师旗舰定远,按照惯例进行训练,柳子和吴胖子望着桅杆上的信号旗,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

    “柳子,你还不知道呀,今早儿丁军门带着侍卫,听说乘了宝筏,去天津向老中堂那里替邓大人求情,已经不在岛上,所以,这旗舰的信号旗,挂的是左翼总兵的旗帜!“吴胖子听柳子向他问情况,赶紧把最新消息告诉了他。

    “喔,我说怎么提督旗没了呢。“柳子摸了摸头,突然,一个矫健的身影向旋风一样,从他们的身边刮过。

    “喂!刘,为什么不挂本督的副提督旗帜?“柳子定睛一看,冲过他们身体的人,是一个穿着蓝色军装的白发外国人,从他的面相来看,柳子一眼认出,他是海军教官,兼职海军副提督的琅威理!

    没有人进行回应,琅威理一看众人不理他,径直跑到刘步蟾的管带办公室,发现刘步蟾正襟坐在那里。

    “刘,我是副提督。提督不在,舰队应该挂我的副提督旗帜!“琅威理用生硬的中文抗议道。“这个,本总兵知道,我们不过是按照章程办事。“刘步蟾淡淡地回答道。

    柳子和吴胖子跟着看热闹的水勇围在总兵办公室门口,突然发现,大门一开,琅威理怒气冲冲地关上门把手,愤然离去。

    “琅副将气性真大!”众人边习惯地打干行礼边窃窃私语道。

    琅威理的辞职信,此时,丁汝昌还在总督府里周旋,李鸿章苦笑着举着电文对丁汝昌说道:“雨亭,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丁汝昌愣了愣道:“中堂大人,标下觉得,子香此举保住了我大清的颜面,无有不妥呀。”

    “是呀,这洋人的气性还真大,我大清的水师,毕竟是我大清的,我看还是接受琅威理先生的辞呈,子香嘛,继续任职。“李鸿章一巴掌将电文拍在岸上。

    “中堂大人,标下觉得,子香的权力是不是一天一天越来越大了,毕竟,标下这个水师提督还是挺苦的。“丁汝昌说到这,又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