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稳住啊兄弟，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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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请你站到台前，我要把这枚钥匙交给你。”李拜天盛情邀请，靶点叔高兴极了，都舍不得抹掉脸上的幸运之水，颠颠跑到台上，在全体观众的见证下，幸福地拿到代表财富的钥匙，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太谢谢你们了，我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他发表演说，抹着眼泪蛋儿。
“好了好了，”李拜天拍拍他的后背，安慰。见现场气氛差不多了，便扯开嗓子面朝着观众话锋一转：“可是，这枚钥匙现在还仅仅是一枚没有任何价值的钥匙，除非得到储物柜的相关信息，才会等同于一千元现金。可钱难赚，口难开，信息哪能那么随便就能得到，大家说，对不对？”
“对——”台下观众第一次这么团结，只要是有起哄的机会，大家都不会错过，只要是能看人出丑，大家吼破喉咙也在所不惜。
“咱们让这位先生做件挑战自我的事，好不好？”
“好——”
李拜天思忖着：“这位先生，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在储物柜前等候两个小时，两小时一过，一千元现金将会被我们收回。”
别介啊！靶点叔着急了，眼中熊熊燃烧的贪婪火苗让李拜天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我们提出一个难以完成的挑战，只要你挑战成功，我们马上悄悄告诉你这个信息，好不好？”
叔想了想，再看看群众们一双双充满期待的清澈眼神，咬咬牙：“好，反正大伙都是图一个好玩。”
“对，就是好玩，先生好心态，大家为先生鼓个掌！”
雷动的掌声过后，李拜天开始为难他：“请你对着天空高呼三次‘我是最肤浅最无聊最低俗最没品的大混蛋’！”
叔脸上一抽，愣了，这他妈是让他自个儿骂自个儿呢！看那架势想撤，但李拜天赶紧振臂高呼：“不会是不好意思想放弃吧？”
他半带耻笑和不敢相信的语气，刺激地台下笑得更起劲了。
“快喊吧，喊了1000就归你了！”
“到底喊不喊啊？大老爷们连这点事都做不了？”
靶点叔可难堪了，脸上就跟开了涂料铺子似的，各种颜色都有。
人在江湖混，就不能太讲良心。这话怎么个说法？比如，昨天可以出生入死把近100万元现金交到几十位民工手里，但今儿决不能在这种敢于嘲笑讽刺别人的靶叔面前低下头！这叫良心有度，是指导李拜天茁壮成长的一贯行为标准。
见靶点叔想撤了，他便补充：“记得，1000元的诱惑等着你。”
在他的带动下，台下早就开始起哄：“喊一个，喊一个，喊一个！”
喊不喊？喊了，脸上挂不住，不喊，老脸还是挂不住，思忖一二，拳头一握：不就是三句话嘛，能换1000块钱，值了！
恰好，；李拜天捏住那枚已经在靶点叔手里的钥匙，试着向外抽了抽，果然不出所料，钥匙立即被攥紧了。
导火索引燃了！
大叔好嗓门，对着浩浩长空，扬长脖子憋了口气，扯着嗓子开吼：“我是最肤浅最无聊最低俗的大混蛋！我是最肤浅最无聊最低俗的大混蛋！我是最肤浅最无聊最低俗的大混蛋！”
所以说，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李拜天也有点搞不懂了。观众们都乐疯了，吉他张和IT秦却比割了他们一块肉还疼。吉他张悄悄凑到李拜天身边：“老李，他欺负咱，你还给他钱？傻呢吧你。”
“你才傻，见谁给谁钱，你当我财神爷？委婉地教训一下这混蛋不可以吗？”李拜天低声回击了句，走过来继续。
“好，那么，我们就告诉这位先生储物柜究竟在什么地方。”
招招手，把叔叔叫到身旁，随便绉了个地址，低声耳语几句，大叔喜笑颜开，李拜天也高兴：“好，那么，我们这满场观众就等先生凯旋而归的好消息。”他看了眼腕表：“时间已经过去20分钟了……”
话没说完，大叔已经跳出水墙，挤出闹闹哄哄的人群，一溜烟地跑了。
李拜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住感慨：握草，这年头还真有这么傻的人！
不过，坑蒙拐骗技术的行家飘早有言在先：人被骗的关键不在于智商低、情商低，而在于贪欲足。贪欲来了，多数人都会急、傻、冲！诈骗者们往往不欺负老实厚道的对象，但喜欢沾点蝇头小利的，喜欢投机倒把的，喜欢空手套白狼的，喜欢小虾钓大鱼的，都是他们最可口的下饭菜！
这年头，经济发展迅速，城市诱惑太多，人心膨胀喜功好利，最不缺的就是拱手把钱往出送的傻子。
“咳，”扫除一个障碍，同时又镇住了场子，李拜天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清清嗓，挺起胸膛、理直气壮，轻松自如：“总之，我们是卖水的，农夫山泉有点甜，对，我们就是卖他家的水，中央一套二套到十三套都在播他家的广告，财大气粗的大自然搬运工，大家在听歌的空档买瓶水喝，一块五的市价我们只收一块钱！对，就是一块钱！”
见人们动心了，他有了底气：“而且，大家不必担心会造成垃圾，劳累清洁工大妈们的问题，喝完的空瓶可以当许愿币使，就扔我脚边，我祝福大家今年和和美美，幸幸福福，好不好？。”
“好！”
人们鼓着掌的，迫不及待地催促：“开始吧！唱吧！唱吧！”
催促声中，吉他张轻轻划过他的琴弦，一曲悲凉的曲调在冷风中吹过来，硬是给在场群众吹起一层鸡皮疙瘩。
李拜天都惊呆了，不是老张，你这是恁啥嘞？劳资好不容易煲热的一锅汤，你硬是要刮一场西北风吗？要说冷场子也就算了，这还有救，没救的是张约翰真把自己当悲歌王子了，只见他眉峰簇成喜马拉雅山般的忧愁，两眼里装着深邃又深沉的北冰洋，薄薄的唇半张着，在满场的鸡皮疙瘩中找到感觉，悲悲惨惨地开唱了：“小白菜呀，碧绿的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人们都听懵了，这是要干啥？咒人是不？
李拜天听着了，也是心里一哆嗦：我天，老张，你丫不干活就是为了往出造这么个鬼？
东边双人舞舞池，节奏欢快：“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
——瞧，人家的晚风是暖的。
西边广场舞地盘，节奏热闹：“月亮之上，我在仰望，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瞧，人家的月亮是自由的背景色。
轮到五颜六色的心形阵地了，吉他张悲婉凄凉的腔调还在继续：“就怕爹爹要娶后娘，娶了后娘三年的整呀，生了弟弟比我强呀，弟弟吃面我喝的汤呀，端起面碗泪汪汪呀，我想亲娘我想亲娘……”
——凭啥咱家的夜晚就是被后娘虐待的呀？
现场还真有老头老太太抹眼泪的，过来丢上一两块钱，说一声：“这孩子，多可怜。”
李拜天实在不想打搅张约翰先生忘情地演唱啊，但特么的把他这热情洋溢的主持人都听得都不想活了是几个意思？
台下年轻人多数不认账：
“嗨，什么鬼吗？没意思，走走走。”
“就是，还以为有点料呢。”
“喂，公鸡唱的也比他好听吧？”
“我看啊，就是一群二代们聚在一起专门恶心群众的。”
人们又七嘴八舌起来，张约翰的头越来越低，都快杵到琴盒子里了：“啊啊啊啊啊——我想亲娘谁知道呀，亲娘想我一阵的风呀，我想亲娘在梦中呀！”
我他妈真想找你亲娘过来一屎盆子扣死你！李拜天强压怒气，装作温柔好男人的模样，微笑着向吉他张走过去。
看劳资不踢翻你个小白菜！
“哪有你这么唱的？唱动情的！年轻人的，现代人能听懂的！”大家起哄地喊。
李拜天向观众们压压手，绕到吉他张身边，忍着踢死他的劲，低声提醒他：“注意受众群体，选一首积极向上的唱。”
吉他张也着急了，手下拨片弹得有点乱，声线也开始颤抖，他眼神慌张地在围观的人群中寻找，除了那一张张带着耻笑和讥讽的脸，他看不到别的，而耻笑和讥讽给不了他半丝灵感。
视线低垂，他看到在大人们缝隙间穿来穿去的孩子，其中有个小女孩，很认真地仰着头，含着糖果，专注地望着他。
对了，孩子！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娃哈哈，娃哈哈……”
节奏是欢快了，可你被农夫山泉包围着做娃哈哈的广告，这是天理不容必遭雷劈的呀。
果然，观众们又走了一半：“走走走，真刺耳！”
“对啊，拿我们当白痴了。”
张约翰先生也是真急了，曲调一转：“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李拜天手放在吉他张肩膀上，牢牢地抓了下：“稳住，兄弟，稳住啊！”
“现在，请你站到台前，我要把这枚钥匙交给你。”李拜天盛情邀请，靶点叔高兴极了，都舍不得抹掉脸上的幸运之水，颠颠跑到台上，在全体观众的见证下，幸福地拿到代表财富的钥匙，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太谢谢你们了，我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他发表演说，抹着眼泪蛋儿。
“好了好了，”李拜天拍拍他的后背，安慰。见现场气氛差不多了，便扯开嗓子面朝着观众话锋一转：“可是，这枚钥匙现在还仅仅是一枚没有任何价值的钥匙，除非得到储物柜的相关信息，才会等同于一千元现金。可钱难赚，口难开，信息哪能那么随便就能得到，大家说，对不对？”
“对——”台下观众第一次这么团结，只要是有起哄的机会，大家都不会错过，只要是能看人出丑，大家吼破喉咙也在所不惜。
“咱们让这位先生做件挑战自我的事，好不好？”
“好——”
李拜天思忖着：“这位先生，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在储物柜前等候两个小时，两小时一过，一千元现金将会被我们收回。”
别介啊！靶点叔着急了，眼中熊熊燃烧的贪婪火苗让李拜天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我们提出一个难以完成的挑战，只要你挑战成功，我们马上悄悄告诉你这个信息，好不好？”
叔想了想，再看看群众们一双双充满期待的清澈眼神，咬咬牙：“好，反正大伙都是图一个好玩。”
“对，就是好玩，先生好心态，大家为先生鼓个掌！”
雷动的掌声过后，李拜天开始为难他：“请你对着天空高呼三次‘我是最肤浅最无聊最低俗最没品的大混蛋’！”
叔脸上一抽，愣了，这他妈是让他自个儿骂自个儿呢！看那架势想撤，但李拜天赶紧振臂高呼：“不会是不好意思想放弃吧？”
他半带耻笑和不敢相信的语气，刺激地台下笑得更起劲了。
“快喊吧，喊了1000就归你了！”
“到底喊不喊啊？大老爷们连这点事都做不了？”
靶点叔可难堪了，脸上就跟开了涂料铺子似的，各种颜色都有。
人在江湖混，就不能太讲良心。这话怎么个说法？比如，昨天可以出生入死把近100万元现金交到几十位民工手里，但今儿决不能在这种敢于嘲笑讽刺别人的靶叔面前低下头！这叫良心有度，是指导李拜天茁壮成长的一贯行为标准。
见靶点叔想撤了，他便补充：“记得，1000元的诱惑等着你。”
在他的带动下，台下早就开始起哄：“喊一个，喊一个，喊一个！”
喊不喊？喊了，脸上挂不住，不喊，老脸还是挂不住，思忖一二，拳头一握：不就是三句话嘛，能换1000块钱，值了！
恰好，；李拜天捏住那枚已经在靶点叔手里的钥匙，试着向外抽了抽，果然不出所料，钥匙立即被攥紧了。
导火索引燃了！
大叔好嗓门，对着浩浩长空，扬长脖子憋了口气，扯着嗓子开吼：“我是最肤浅最无聊最低俗的大混蛋！我是最肤浅最无聊最低俗的大混蛋！我是最肤浅最无聊最低俗的大混蛋！”
所以说，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李拜天也有点搞不懂了。观众们都乐疯了，吉他张和IT秦却比割了他们一块肉还疼。吉他张悄悄凑到李拜天身边：“老李，他欺负咱，你还给他钱？傻呢吧你。”
“你才傻，见谁给谁钱，你当我财神爷？委婉地教训一下这混蛋不可以吗？”李拜天低声回击了句，走过来继续。
“好，那么，我们就告诉这位先生储物柜究竟在什么地方。”
招招手，把叔叔叫到身旁，随便绉了个地址，低声耳语几句，大叔喜笑颜开，李拜天也高兴：“好，那么，我们这满场观众就等先生凯旋而归的好消息。”他看了眼腕表：“时间已经过去20分钟了……”
话没说完，大叔已经跳出水墙，挤出闹闹哄哄的人群，一溜烟地跑了。
李拜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住感慨：握草，这年头还真有这么傻的人！
不过，坑蒙拐骗技术的行家飘早有言在先：人被骗的关键不在于智商低、情商低，而在于贪欲足。贪欲来了，多数人都会急、傻、冲！诈骗者们往往不欺负老实厚道的对象，但喜欢沾点蝇头小利的，喜欢投机倒把的，喜欢空手套白狼的，喜欢小虾钓大鱼的，都是他们最可口的下饭菜！
这年头，经济发展迅速，城市诱惑太多，人心膨胀喜功好利，最不缺的就是拱手把钱往出送的傻子。
“咳，”扫除一个障碍，同时又镇住了场子，李拜天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清清嗓，挺起胸膛、理直气壮，轻松自如：“总之，我们是卖水的，农夫山泉有点甜，对，我们就是卖他家的水，中央一套二套到十三套都在播他家的广告，财大气粗的大自然搬运工，大家在听歌的空档买瓶水喝，一块五的市价我们只收一块钱！对，就是一块钱！”
见人们动心了，他有了底气：“而且，大家不必担心会造成垃圾，劳累清洁工大妈们的问题，喝完的空瓶可以当许愿币使，就扔我脚边，我祝福大家今年和和美美，幸幸福福，好不好？。”
“好！”
人们鼓着掌的，迫不及待地催促：“开始吧！唱吧！唱吧！”
催促声中，吉他张轻轻划过他的琴弦，一曲悲凉的曲调在冷风中吹过来，硬是给在场群众吹起一层鸡皮疙瘩。
李拜天都惊呆了，不是老张，你这是恁啥嘞？劳资好不容易煲热的一锅汤，你硬是要刮一场西北风吗？要说冷场子也就算了，这还有救，没救的是张约翰真把自己当悲歌王子了，只见他眉峰簇成喜马拉雅山般的忧愁，两眼里装着深邃又深沉的北冰洋，薄薄的唇半张着，在满场的鸡皮疙瘩中找到感觉，悲悲惨惨地开唱了：“小白菜呀，碧绿的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人们都听懵了，这是要干啥？咒人是不？
李拜天听着了，也是心里一哆嗦：我天，老张，你丫不干活就是为了往出造这么个鬼？
东边双人舞舞池，节奏欢快：“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
——瞧，人家的晚风是暖的。
西边广场舞地盘，节奏热闹：“月亮之上，我在仰望，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瞧，人家的月亮是自由的背景色。
轮到五颜六色的心形阵地了，吉他张悲婉凄凉的腔调还在继续：“就怕爹爹要娶后娘，娶了后娘三年的整呀，生了弟弟比我强呀，弟弟吃面我喝的汤呀，端起面碗泪汪汪呀，我想亲娘我想亲娘……”
——凭啥咱家的夜晚就是被后娘虐待的呀？
现场还真有老头老太太抹眼泪的，过来丢上一两块钱，说一声：“这孩子，多可怜。”
李拜天实在不想打搅张约翰先生忘情地演唱啊，但特么的把他这热情洋溢的主持人都听得都不想活了是几个意思？
台下年轻人多数不认账：
“嗨，什么鬼吗？没意思，走走走。”
“就是，还以为有点料呢。”
“喂，公鸡唱的也比他好听吧？”
“我看啊，就是一群二代们聚在一起专门恶心群众的。”
人们又七嘴八舌起来，张约翰的头越来越低，都快杵到琴盒子里了：“啊啊啊啊啊——我想亲娘谁知道呀，亲娘想我一阵的风呀，我想亲娘在梦中呀！”
我他妈真想找你亲娘过来一屎盆子扣死你！李拜天强压怒气，装作温柔好男人的模样，微笑着向吉他张走过去。
看劳资不踢翻你个小白菜！
“哪有你这么唱的？唱动情的！年轻人的，现代人能听懂的！”大家起哄地喊。
李拜天向观众们压压手，绕到吉他张身边，忍着踢死他的劲，低声提醒他：“注意受众群体，选一首积极向上的唱。”
吉他张也着急了，手下拨片弹得有点乱，声线也开始颤抖，他眼神慌张地在围观的人群中寻找，除了那一张张带着耻笑和讥讽的脸，他看不到别的，而耻笑和讥讽给不了他半丝灵感。
视线低垂，他看到在大人们缝隙间穿来穿去的孩子，其中有个小女孩，很认真地仰着头，含着糖果，专注地望着他。
对了，孩子！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娃哈哈，娃哈哈……”
节奏是欢快了，可你被农夫山泉包围着做娃哈哈的广告，这是天理不容必遭雷劈的呀。
果然，观众们又走了一半：“走走走，真刺耳！”
“对啊，拿我们当白痴了。”
张约翰先生也是真急了，曲调一转：“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李拜天手放在吉他张肩膀上，牢牢地抓了下：“稳住，兄弟，稳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