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少爷若是死了,大家也陪着一起死才公平些。”盼香歪头娇俏一笑,“二少爷,你敢比三少爷要年长,一起死的话,算是便宜您了。”

    本来对于容绍祺颇为不喜的盼香,此刻放开了,没有半点顾忌。刚才若非有睦嬷嬷,少爷必然遭难,这一次狠狠气二少爷一顿,也是值了。

    容勉看了一眼盼香,默默勾唇,她都快把容绍祺给气死了。自从上次容绍祺被人给欺负了之后,气性大盛,而且容不得有半点违驳,甚至连性情都变得尖锐起来,何况身子也有损。这样大气之下,必然折损很多。

    还不想把他给气死,容勉冲盼香摇遥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了。

    “睦嬷嬷,皇上真的有口谕?我来的时候,他老人家可不是那么说的。”容勉打算更正事实,免得把容绍祺给气死。

    “皇上认为容三公子必定能够成功,所以又加了一道口谕。”睦嬷嬷面无表情地回道。

    “也就说,我做不出来,容家的人都要被治罪?”容勉抚着下巴,略有些苦恼地低问。身边的容绍祺已经气得被扶到一边坐下了。容勉不太高兴,如果容家的人包括娘亲的话,那这件事就不太划算了。

    如果不包括娘亲,容勉真的很想试试,做不出来,让皇上失望,毕竟有容益道容开霁他们陪着,还有徐氏,还有那位骂他是野种贱人生的容老夫人……如果大家都进了牢房,吃馊了的饭食,每天都被用刑,被逼得死去活来……呵呵,这该是件多么精彩的事情啊。真的忍不住要向往了啊。

    可惜,娘亲也要跟着受苦,划不来。

    睦嬷嬷带着人入驻荷院,“三公子,有任何事情请吩咐老身去做。老身这几日便宿在这里,希望能尽快赶制出娘娘的衣裙来。”

    容勉点头,让石头去给安排房间。

    盼香扶着少爷进去,取了创伤药来把手上的伤包扎了,一根根绣花针自手臂中□□,手臂上血糊缭乱的,盼香担忧起来,“少爷,您现在吐血了,还会出现幻觉吗?”

    容勉惨白一笑,“这个事情不是你最清楚吗?有没有出现幻觉,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我已经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了。”

    盼香刚收拾后,外面有人直接推门而主。

    “谁啊!”盼香冲到门口,打算骂那个不知规矩的家伙,可是外面阳光一甩,走进来一名修美的小少年,眉目英朗,细长丹凤眼明净,沉如寒玉,“是我呢,如何?”

    雷震背负着双手,哼着调调走进来,显然心情极好。

    盼香瞧着他这副自在样子,实在生气,立即冲上前捉住雷震的手臂狠狠扭了把,“你还知道回来呀!来去匆匆都跟鬼一样无声无息,你还知道回来呀!”

    被盼香给七手八脚地扭了一顿,雷震眼皮都没动一下,等她扭够了,才一把推开她,长步来到容勉跟前,“似乎味道变了,发生了何事?”

    容勉有气无力地看他一眼,“你属狗的,还知道味道变了?”说着自已倒反而闻到了特殊的气息,染血的手捉住了雷震的衣襟,“你的身上有焚香的味道,你去寺庙了?”

    雷震听了嘻嘻一笑,有些害羞的样子,俯身过来在容勉耳边一喃,“解决了一件事,我很高兴。”

    “解决了什么事……”容勉抬头问他,之后的话卡在喉间,突然想起了云慈寺以及一正大师。自从伤势好了一点后,雷震就不见了,直到现在才回来。

    容勉回忆起那天夜里一正大师面前,雷震说的那番话,手上一动更捉紧了他,“你去了云慈寺?你做了什么?”那天夜里,他提到‘血洗’,那是什么意思?

    至今不知道雷震的真正身份,容勉有点担心,这孩子曝光后的身份会是什么杀手组织类的头领,以后犯了事什么的,还要遭到官府通缉……这可麻烦了。

    雷震呵呵一笑,小手勾了容勉的下巴,“我不是个小孩子么?那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呢?你说,我会做什么?”

    容勉语滞,打量了下雷震,摇摇头,这么小的孩子,的确不会做出什么来。看来自已多心了。

    他收回身,正欲坐回椅子之中,却突然被雷震捉住,两个人面对面,这才几日不见,容勉看到雷震的这张脸上突然有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也带了沧桑……

    一个小孩子,居然也会有沧桑的味道。容勉叹息一声笑了,笑自已又出现了幻觉。

    “为何发笑?”雷震手勾过来,头微微俯下——

    盼香在旁边看到,立即大呼,“雷震你做甚!”

    声音落下,却是已晚,只看到雷震早已俯身唇瓣吻上了容勉苍白的唇。

    “呕!”

    才刚刚触到雷震的唇,容勉猛然发出一道声音,他推开面前的人,偏头弯下腰。

    一口鲜血跟着喷出。

    血花开在地板上,鲜红。

    雷震古怪地看着容勉励,研磨着他痛苦却又充满古怪欲念的表情,伸手去触他嘴角那鲜血,却被一把捉住,“别碰,传染!”

    容勉推开他,失力地摇摇头,心底突然有种恶心的感觉,是刚刚差点被雷震吻到时,那种恶心感更严重了,可是恶心不是应该把胃里面的食物吐了,为什么他又吐血?

    果然是癌细胞开始迅速扩散了。

    雷震不理会他的警告,拈起一抹血放在指尖擦了擦,眉头古怪地扬起,冷不丁问出一句,“你这种样子,多久?”

    盼香给容勉擦嘴,并迅速收拾着现场。见雷震这样问,她烦恼地推开他,“你别捣乱了,快点消失吧,已经够乱的了。外面尚衣局的嬷嬷还在守侯着,你就快点走吧!”

    人死之前总是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看着盼香气力十足的骂人,容勉笑了,觉得这个丫头的性子真是活泼也很能干,以后一定能找个好夫君。而雷震,还小啊,以后的路长着呢,不像自已,还没走到一半就要到下面去。

    容勉指了指雷震,对盼香劝道,“你也别骂他了,我看他一眼就少一眼的,你们也是,让我多看两天,别赶他走了,让他想怎么呆就怎么呆吧。”

    “我问你,这种情况多久了!”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雷震猛地站起身,冲上前勒住容勉的衣襟,把软绵无力的他拖到自已的跟前,凤眸冰湛,怒愤而起。

    容勉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别,你别靠我这么近,我觉得恶心感又加重了……原来晚期肝癌也会恶心的么,啊,我对这方面的资料了解实在太少了……”

    雷震脸色发沉,正欲再说,忽地外面传来石头的话,“萧公子来了,御医也来了,少爷!”

    陡然间雷震一把甩开容勉,撒丫子就朝着另外的窗户口奔去,回头冲场内的警告,“别跟萧远提我!”

    容勉点头,“出去别惹事,我不提。盼香也不提。”

    “请进吧。”容勉站起身,一整衣袍,对着后面的镜子看了眼,发现脸色很苍白,不禁苦笑。

    御医诊了会脉,然后抚着胡须道,“公子似乎中了毒,且容我诊查一下。”拿出一根银针,对着容勉扎了进去,之后□□看,银针完好。

    萧远看去,“是中毒吗?他还吐血呢。”

    “不像是中毒。但是公子的脉像很平稳中有所削弱,似乎是得了慢性的隐蔽疾症,老夫还需要继续诊断。”

    御医说着开了一组药方,让盼香去抓药,并解释道,“公子性命无大碍。只是想要逐本溯源尚需要一些时日。公子先吃着这些药,随时向老夫诉说药后之症状,老夫再根据病状再开药。”

    “没有油尽灯枯之象?”容勉突然想到了这个词。

    古代中医博大精深,如果自已肝癌晚期,就算没有西医名词,老大夫们也会说个“油尽灯枯”之类的话,以示结局吧。

    御医皱皱眉,看了眼苍白的容勉,摇头,“暂时还看不出,或许等老夫确诊病症之后,就可以瞧出。”

    也就是说暂时还死不了。

    容勉心下一跳,求生的意志立即占了上方。

    不管什么病的,只要大夫不说死,那不一定不会死。

    御医一走,容勉觉得憋尿,起身便去了茅厕,只是过了很久才回来。

    萧远还在这小院子里面等着呢,见这么久他才回来,不禁有些暗恼,“你掉里面了?!”

    容勉脸色惨白至极,走上前捉住了萧远的手臂,几乎要哭出来,“萧远,怎么办,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萧远暗火。

    “萧远,我尿血,尿血……”容勉捉牢萧远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像是寻找到母亲的怀抱一样,痛苦而软弱,“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听了他的话,萧远心底刚刚那被冷落的恼火,也倏忽不见,不禁瞪大了眼把容勉从自已的怀里提溜出来,“你说什么?!刚才御医才检查了,他说你根本不可能死,你怎么可能会尿血?!”

    “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肾了……”容勉苦涩地摇头,“所以会尿血。”

    他仰头望着澈蓝的天空,弯起了眉,为什么今天才吐血,回头就尿血?

    哪怕癌细胞扩散到肝,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直接就到达肾吧?踏马的!这速度比千里马还快啊!艹!

    “容勉,你怕死吗?”

    萧远反手抱住他,突然觉得他很瘦很脆弱。

    “你家少爷其实不怕死。”容勉漾起无力的笑,“如果我说自已已经死过一次,萧远你相信不?”

    萧远笑了,伸手轻轻地锤了他胸膛一拳,“相信。因为你的模样,像是死过一次的英雄呢!”

    “哈哈!”

    两人回到屋内,萧远本是想略坐坐就走,但是看到容勉的这样子,他便决定留下来先看看再说,或者等御医那边有消息,等容勉把御医的药喝下去。

    这事情实在太古怪了,尤其是御医都还没确诊,人怎么能死?

    等着容勉把药喝了,躺下后,萧远正打算离开,不料外院传来一阵嘈乱声,石头急忙跑进来大声道,“少爷不好了!康家来人了!”

    容勉才躺下,正坐了一个美梦,大小姐抓着他的手,两个人在跳探戈,突然被一阵赤吼吼的大叫,只梦到大小姐一松手,他整个朝后栽去,蓦地睁开了眼!

    “谁?谁来了?”容勉支起身,萧远上前制止,“康家的人要来,见本公子便是,不必再打扰容勉了。”

    这话说着康家的人已经进了院,外面容益道与容开霁都不在,仅仅一个容绍祺还有内宅的妇人,容绍祺生气并没有露面,梁氏引着康家的人入了荷院。

    容勉赶忙起身,一按萧远的肩,“萧远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我的身份见不得光?还不让我动!”萧远哼了声,看到他苍白的面色,越发心情不耐,“都病成这样了,管什么康家的人,重要吗!”

    “非常重要!”容勉挥挥手让石头出去接待,转而对萧远露出得色,“这件事情很重要。在这个时候康家的人为什么会来见我?如今康家与容家势如水火。这一次我们承包了融雪娘娘的衣裙,更是与夏贵妃那边的康家闹翻。他们为什么还会来呢?”

    萧远张大了眼睛打量着容勉,“你是个病人吗?为什么你的思维比我还清晰?生病了就歇息,何必操那么多心!本公子看你还是卧床休息得好!免得再——”

    “什么,康家的人居然敢上我们容府来?!”

    容绍祺听到门房的回报,当场瞪圆了眼睛,自已遭了这次难,正是康家所为。现在他们再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扬名,跟我走!”

    容绍祺朝身边下人一招呼,顿时一队小厮持刀带棒的赶赴荷院。

    扬名在前面引路,远远地便看到康家拿来的礼品,以及康家的伙计站在门口守侯着,显然康家的人已经与三少爷说上了话。

    这次康家来的人不为别的,正是为容勉设计的那几套衣裙。

    康家的速度犹如火箭,眨眼间就将之前在无瑕苑内所看到的那十块木板上的绘服,统统做出实样来。并且由康家的大伙计亲自送到府上,来到容勉面前。

    萧远亦瞠目结舌地摆弄着那些女子衣服,听着康家大伙计貌似忠厚的话,“这些衣裙均按照融雪娘娘的尺寸设计,并且做出了两套。如今融雪娘娘都已经试穿过了,十分满意,期待容三公子您再做出新的衣裙来。”

    话虽如此,这些衣裙已然曝光,且由康家的人做出,对于容勉来讲,已经没有意义。

    “既然娘娘满意便可。容勉就不需要再做了!”萧远理所当然地昂首道。

    大伙计露出轻笑,对道,“萧公子误会了。这些衣裙是虞嬷嬷等做出,并且在腰线、胸衣、以及裙摆处均有我北月特制的风俗礼花,并非是出自容三公子之手。所以……娘娘还是很期待三公子的技艺。”

    萧远的脸沉了下来。

    大伙计却看向容勉,“三公子,听闻您生病了,我家老爷特意嘱咐带了一箱补品,还请三公子笑纳。”

    “盗了别人的东西,给点补品就算完事了?!”萧远气怒,上前就要把那大箱子踢翻,被容勉拦住,“这需要这些补品。”

    容勉捉住他手臂,坚决摇头,“萧远,别为我做决定。这些礼品,我很需要!”

    见他这样坚定,萧远诧异,“你没银子?买不了补品?为什么要接受这些暗盗之食!”

    容勉笑笑,转过脸去并没回答。他看向大伙计,抱抱拳,“敢问阁下大名?”

    大伙计那张忠厚的四方脸上,露出意外之色,很快掩去,淡淡回道,“连常。”

    “跟我娘亲一个姓氏呢。”容勉大大的眼睛慢慢蓄满笑意,似乎十分亲和。

    他伸手一扯案上的衣服,给予机会般的亲切口吻说道,“这些衣服尚不符合融雪娘娘的气质,不过却是可以做出来出售给上流贵族女子,亦或是普通百姓。相信能过虞嬷嬷独到的裁缝技艺,一定可以做到这点。只是现在,没人愿意、也不会有人喜欢穿,你说呢?如果康家家主真的有能耐,就该说服融雪娘娘,穿上这衣服,出现在桃花宴上。如果做不到的话,待桃花宴之后,容勉愿意将此一系列的衣裙款式,统售于康家。此事你回去告知家主,他若同意,现在便登门签个合约。若不同意,我只好将此全部奉给自已的父亲了。”

    连常的四方脸上漾起的淡笑慢慢地结成了冰,他恍然大惊地望向容勉,并吃惊于他所说的这番话。但是身为康家的大伙计,连常根本不会被他这话给吓住。

    眼前这些衣服,虽然融雪娘娘很喜欢,但也仅仅是喜欢。

    桃花宴上,融雪娘娘仙姿盛世,到时若一举成功。必定会成为整个帝都贵女效行的对象。哪怕是普通百姓女子,亦会趋之若鹜。

    这得是多大的财富?

    若是康家承接下来,那么不说是明年,便算是今年,就会将容家踢下皇商宝座,一举夺魁!当然,这必得在皇上和娘娘们准备的之下。

    但前提是,容勉的做的衣裙,必须有此之惊世效果。

    如果没有呢?

    眼下这些衣裙,初初证明了容勉的设计,但显然还并没起到震撼的效果,远远未达人意!

    在这种情况下,家主与他合作,却是一种泛险。

    康家容不得一点失误,况且眼前的人可是姓容,是康家的死对头!

    “我只给康家三日时间考虑。若是错过了机会,那么就怪不得别人了。”

    容勉笑盈盈地望着面前这忠厚面颊的伙计。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存在永远的朋友。容勉不介意做一个吃里扒外的儿子,当然,这要在康家抓住这千载难逢机会的前提前。容勉希望与康家合作,因为在容家,他将不会有容身之地。在商界更是如此。只要有容家,便有容开霁。

    依容开霁那样的性情,除非成为他的对手。容勉不想再犯素羽那样的错误,眼下只有先拓展自已的人脉。康家虽为对手,但在某些方面,他们比容家更宽容,也更易于合作。

    连常听了这话,终于看出来,眼前这位三少爷所说的话,也许是认真的了。但是他真的能令融雪娘娘满意吗?连常看了眼他身后的萧远公子,依然有种前途未卜的感觉,“如此,小人便将此话告知于家主人。三公子若无他事,小人告辞。”

    “不送。”容勉抱拳目送他们离去。

    “本公子明白了,你这是想把好处送给康家啊!”萧远在连常离开之后,点明主题。见容勉颔首认同,萧远俊逸的脸庞露出戏谑之意,“刚才是谁对本公子说命不久矣之言,现在却又打算得如此长远,你这是赴死之举么?”

    闻言容勉抚摸着手中的衣料苦笑,转眼瞧萧远,“若是我死,有你在,我便放心。”

    “康家虽然没有容家强势,但其厚积薄发,拥有一定积蓄。”容勉接着说道,语调中有一种积绽后的成熟与高瞻远瞩,“萧远,我不知道你与这容家的关系究竟有多深。但是若我与康家合作成功,那么你必定受益匪浅。虽然你是武将之后,不在意财富。但有时候财富会帮到你。康家的那些人,也会为你所用。我最后做的仅剩于此,希望你能满意。”

    “容、勉!”

    萧远沉下脸来,攫住他的肩,陈痛道,“你的心里究竟想些什么!自已都快不行了,却在考虑我!你是傻瓜么!”

    “我哪是在考虑你。只是想让我娘亲过得更好些罢了。”容勉苍白一笑,捉住萧远的手按了按,莞尔道,“若是不让你得些好处,怎会帮我照顾娘亲呢?何况我这手上还有四五个大活人,可都要依靠你呢!嘿嘿!”

    院子、石头、盼香还有吴驰等人,容勉可不想自已死后,他们无依无靠,尤其是盼香,以后得嫁个好人家。

    萧远却没被他逗笑,低下头黯然。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嚎叫声,容勉心头一动,道出不好,连忙朝外走去。

    “你在这里呆着,有事我解决!”

    萧远把他按回去,一个箭步冲到院外,当场就被这里的场景给惊倒。只看到一个个雪白的大屁-股被脱光光,三五个人按着康家的这几个人,而旁边有几个人手中拿着男子私物的模样的那巨大摆件,就冲着康家人的大屁-股而来——

    容绍祺目中含血,狰狞放笑,“给本少爷玩烂他们!”

    “住手!”

    萧远上前三五个起落拳脚回身,康家人被解救,容绍祺的人被踹翻在地,惨叫连连,“萧远,这里是容府,也有你撒野的?!”

    “容绍祺,你为什么要这样折腾他们?他们做错了什么事!”萧远大步而来,怪疑地责备道,“若是真有错,直接打了便可,你这是做什么?”

    一个大男子,露出屁-股来,还真是很丢人的事。

    连常的脸又红又苍白的,头都垂到了胸口。

    “我、”容绍祺被气冲昏了头脑,但他终究不是莽撞之辈,如今听到萧远的话,立即猜透,这位将军之子并不知道自已的事情。当下容绍祺不再多说其他,只道,“看他们碍眼!康家的人跑我容家来做甚,一看便是别有用心!”

    这话倒是说服了萧远,康家人的确别有用心。而容勉更是包藏祸心。萧远笑了,他很满意这两种心意,如今看容绍祺也多了几分可爱,他走上前拍拍容绍祺肩膀,“容二公子,何必那么小气呢?失败了可以从头再来嘛。斤斤计较只会沉溺不前,于大家都没好处。今日听本公子一句,放了康家的人。说不定以后两家还有合作,留几分颜面,以后好见面!”

    他都这样说了,容绍祺还能怎样,只能咬牙把人放了,“再敢来我容府,小心我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对着连常一顿威胁,容绍祺纡解了百分之零点一的气火,剩下的那些全移聚到荷院的三少爷身上。

    连常也不是那种小气门面之人,听到这话,却抱以拱手施礼,微微笑道,“容二公子,以后可能会多有见面,还望二公子海涵。若然小人真的没了腿,以后找凶手也很容易不是么。”

    “你!”

    居然被个康家的下人驳了词,容绍祺气上加气,甩了萧远便往院内回。

    “容绍祺脾气见涨啊。”萧远望着容绍祺只火箭一样冲回院子,摇头道,“真是被宠坏了,不像话。容勉的性格就很好。”

    想到容勉,萧远又欢欣鼓舞的回了荷院,直等到容勉睡熟了之后才离开。

    手心中被飞镖切开的伤口,被再度碾压一阵,容勉觉得疼,从熟睡中睁开眼,模糊中看到眼前一张好相貌,眉目英朗,细长丹凤眼明净如玉,深极黑极,神俊非凡,忽近忽远,自已手中流出的血被他滴在杯内,转眼间已经凝取了小半杯。

    容勉头晕脑胀地坐起来,发现是雷震,不由上前捉住他,咕哝道,“你干嘛,我的血传染。”

    雷震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把接好血的杯子放在桌上,而这时屋内居然出现了另一个人,年青俊朗的男子,气质柔和美好,竟是那日的如玉公子,他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在确定自已没再出现幻觉后,容勉板着脸训斥,“雷震,这两天你老实点,别乱捣腾。我时间不多了,我身上的血也不多,你别随随便便给我放血。一滴血得要多少颗鸡蛋才能补回来!”

    雷震扭头扫了他一眼,撇撇嘴,不语。

    “你把我话当耳旁风?”容勉上前抱住他肩,伸手捉他耳朵,“我的话你听到没,听到没!”

    一旁的如玉公子看了,低头抿唇轻笑,“第一个敢这样待你的人,呵呵,也是你一直千方百计要救的人,怎么,你会对一个北月国的人牵肠挂肚?”

    “做你的事,莫废话!”雷震冰寒的声音厉出,耳朵却被容勉给揪得红通通。

    “又产生幻觉了吗。为什么你们说的话一句都听不懂。”容勉抚着额摇头,“罢了,你们忙,我去看看衣服。”

    他转身朝外屋走去,雷震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眼,“他、越来越严重了。”

    如玉公子勾唇,媚惑的精致面容溢出笑丝,一指那杯中鲜血,“让我们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将自已的指尖扎破,一滴血掉下杯中,之后收回,舔着自已的指尖,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半杯血。

    只看到散发着幽蓝血色的杯内,风云陡转,像是无形中有一根玻璃棒在翻搅般,杯内五颜六色变幻无常,最后汇聚成一抹黑红相间的纹路。

    雷震凝眉,望着这杯内情形,“你究竟能否做到?为甚会这样?这是何东西?”

    如玉公子伸手轻抚娥眉,笑得翩然如玉,“我自小接触这些异类,血中含毒,如何能够不行呢。除非不对症!”

    他说着伸出修长的玉指,在杯内一搅和。雷震诡异地看到,这些血色被搅乱了之后,再度又谨慎地恢复了秩序,还原到之前的黑红相间的纹路。

    雷震眯了眯眼,“这是什么?”

    如玉公子却冲他招招手,“来这边看。”

    雷震沉冷地凝望着他,如玉接触到这眼神,也不怕,只无奈耸耸肩,“好吧好吧,您是皇子,您请看。”说着他将杯子以他所面对的角度,放到雷震面前。

    反着看的时候,杯内只是一团迷乱的纹路,但是被如玉一摆好看的角度,雷震眯起了眼睛,霎时间看到杯内正趴着一只蜘蛛。

    雷震吸了口气,“你是说此物在他的身体里面?”

    “蜘蛛发、情结束后,会咬死配偶,以为下一代储备食粮。但同时发-情时的蜘蛛迅烈感情浓郁。取此物入祭坛,以各种□□草泡制,历经无数,只等最后一只活下,再养诸毒物,关在一起。直等到蜘蛛发-情期,诸毒物被其咬死,许之以配偶。在这种情况下来日,其产下的无数子嗣,当能入药。”

    雷震脸如霜寒,沉如冷玉,缓缓道,“你的意思是容勉的身体里面有这种东西?”

    如玉笑,“是那只被咬死成为腹食的蜘蛛。”

    “它已经死了,成为了食物,如何能再复活?”雷震俊美的小脸终于龟裂出惊湛神色。

    如玉却露出兴味的笑来,“皇子殿下,试想想,满含怨气而死的一方,若是在人体之内复活、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雷震俊脸变色,转眼朝外屋的容勉看去,不知何时,容勉脱光了自已,跪拜姿式,呈献身状膜拜地仰头望着上方,手上滴血。那姿势扭曲而阴森,旁边尚未完成的一副残卷,横陈于案。

    “哼!”

    雷震勃然变色,捏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阻止。

    “皇子殿下!”

    如玉声音响彻,雷震猛然顿住,却听对方柔滑的声音传来,“等他醒来,问问他——那只想要让他臣服忠诚甚至是献身的‘雌蜘蛛’是谁。寻到了源头,便解决了事情。”

    “能治好他?”雷震冷然扭头,凤眸激励着深冰。

    如玉摇头,“还不确定,端看那只‘雌蜘蛛’的想法。”他说着突然露出坏笑,朝雷震暧昧地看去,“殿下,据我所知。遭此下场之人,一辈子都逃不脱对方的掌控,连身体与意志也不例外。殿下肖想容勉……怕是要落空了哦!”

    “混账!”雷震厉斥,指着容勉满眼嫌弃,“本皇子肖想他?做梦吧你!”

    如玉耸眉,瞧着雷震走到容勉跟前,取过衣袍,穿上之后,把人掳到桌案前,然后脑袋拍了一巴掌,叫醒。

    容勉趴案上,手中还握着根炭块,恢复清醒的意识,望着眼前仅仅划了一笔的草图,“诶,我又睡着了吗?”

    雷震抓抓头发,伸手想再掴他一巴掌,触到那双大大的眼睛,不禁缩回了手去,“是,你又睡着了!”

    内屋的如玉看到这情景,摇头叹了声气,转身走出来,“将事情告知于他,否则他这样下去,只会变成一只蜘蛛——是只仅向惟一雌蜘蛛献身的蜘蛛呵!”

    “人会变成蜘蛛?”雷震挑眉。

    “蜘蛛禀性会赋予人,与之何异?”如玉回。

    容勉抱住了脑袋,苦恼闭眼,“又产生幻觉了吗?为什么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