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嫡妻不好惹 > 70、第七十一章

70、第七十一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锦麟一回家就直奔上房, 果见妻子在等他。他急急的坐过去:“怎么样, 他说了吗?”暇玉皱眉十分沉重的一边点头,一边开口重复了今天下午事情的来龙去脉。锦麟听罢,表情诡谲阴沉:“原来是穆烨松!”将拳头咯吱攥紧。暇玉此时轻声道:“三少爷走了, 其实他也可怜,憋着了这么多年, 任你打骂的。你就别……”

    锦麟冷笑道:“别什么,你居然觉得他无辜?他没脑子吗?他爹要他做什么, 他就做什么?!要他杀人, 他也去?!”

    暇玉轻声叹道:“锦麟,其实你回来之前,我一直在想, 你, 我和他,正好是三纲。君为臣纲, 父为子纲, 夫为妻纲。皇上的命令不能违抗,父亲的命令同样不能违抗,纵然知道是错的,他也没办法。就像你,你能违抗皇上的命令吗?皇上让你诈死, 要你嫁掉我的姐姐,你能违抗吗?你明知道我堂姐去了苏家,我会哭, 会气,会和你吵,但你不也这么做了么。”

    锦麟气道:“他还情非得已了?”

    “他心里肯定也难受,你想啊,比如我,夫为妻纲,你欺骗我,将我堂姐给嫁了。我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但不代表我心里不受煎熬,他想必也是这样。”

    “哼!”他怒道:“能一样吗?你一直嚷着叫我救你堂姐,他呢 ?他有做过任何一点补救吗?原谅他,他也配?”

    “……”暇玉低声质疑:“是他没有补救,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拒绝了?”见锦麟不说话了,她心里便明白了个七八分,静宸一开始也是不停的道歉忏悔的,可惜锦麟愤懑至极,根本不接受任何的悔意,才使得变成眼下静宸见了锦麟,什么都不说,任由他拳打脚踢的情景。

    “血浓于水,他这么多年,从没认为他做的是对的,他一直在饱受煎熬,此时说出来,我看他倒显得轻松了。可见他过的多么压抑。”

    锦麟一摆头,啧道:“菜汤还浓于水呢!血算什么?!”

    “血不止浓于水,而是浓于一切啊。你伤害一个血亲,就会伤害周围的许多人。甚至可能是你自己。”她握住他的手,十分心痛的说道:“伯父伤害了老太爷和老夫人,可也伤害了静宸和你。而你若是对静宸下了死手,那么老祖宗呢,她会怎么样?你这些天每日去问安,还跟她玩过骰子,别让她在因为这件事伤心难过了。”

    “……”锦麟仍在赌气:“这件事不该你管了,别再说了。”

    “我不是要管,我就是说一说。锦麟,你尝到了血亲间相害造成的痛苦……将心比心吧……你想一想,你伤害了我大哥,和我姐姐,我如何能不心疼?你想想你,再想想我,再想想静宸,就不难理解了……”

    锦麟默然不语,许久才重新开口道:“……暇玉,你怨我将你娘家人送去南京,可你想过没,若是有朝一日苏家覆灭,我不放心你和孩子不说,也不想你知道其中的血腥杀伐。最好的办法,将你送去南京的娘家养着。苏家的案子没个一年半载下不来,你要在南京长住。让你娘家早几年去那里打拼,等你去时,必然生活早就安稳了,你去了,不用跟着折腾,你只管舒舒坦坦的享福。”

    “……”暇玉一口浊气闷在胸中,好一会才慢慢呼出来,有气无力的问道:“让我娘家去南京是为了这个?”

    锦麟想了想,点头认可了她的问话:“嗯,否则谁能照顾你。另外不想让他们掺和到苏家的事,也是一方面原因。”

    是啊,他做事历来有自己的谋求,把浮香送人还是嫁掉堂姐,他一般都有很深远的目的性。暇玉就不懂了:“那你为什么要给我一种感觉,觉得你是为了控制我,不许我和他们亲近,才把他们赶走的?”

    锦麟挑挑眉,不说话。暇玉道:“就是为了试探我,在我同时面对他们和你的时候谁重要?我对谁更上心?天啊,这种东西是能试探的吗?”她猛地想起,他可是个累犯,原先有小妾的时候,吵架了便拿小妾和从外面带回来的其他女人,气自己,看自己对他重不重视,还曾问过他和大哥落水后,救谁。直到现在,在娘家人的轻重和他之间,反复的做比较。

    锦麟却哼:“试探,我不试探,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是个人都比我重要!你就爱为别人操心,为我操心过吗?”

    暇玉快被他气死了,惊诧道:“我时时刻刻天天都为你挂心,你看不出来?”

    “没看出来,就见你为一丫鬟,今天叨咕,明天唠叨的。为了你堂姐,一直跟我闹别扭。”锦麟眼眸t向她:“吴暇玉,我对你是十足十的喜爱了,你对我呢?”

    暇玉只恨自己只有一张嘴,说不清对他的感觉,她沉静了一会,半跪起身子,捧起他的脸,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收敛起笑容,狠狠的掐住他的脸拧了一下:“懂了吗?就这样,又爱又很!你那些惊吓,欺骗的手段,快把我逼疯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解释?”

    锦麟见她情绪激动,顾不得被她掐了一下,忙道:“哎?!吴暇玉,你好意思说,我没跟你解释过?我跟你说皇上都默许了你堂姐的婚事,可你呢?一听就火了,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你若是态度好点,我何至于骗你,你堂姐的婚事,你也能去凑着热闹喝杯喜酒。”

    闹了半天,还怪她不通情达理?!暇玉决定退让一些,道:“我那天的确是一口回绝了,可遇到亲人往火坑里跳,你叫我怎么冷静?”

    “她嫁了是进火坑,难道我不叫她嫁,你以为我就能好过?再跟你说一遍,皇上觉得此人可用,不是我!因为我没有姊妹,没办法联姻,要不然就算想轮也不会轮到你姐!要不要我明天给你换了飞鱼服领进宫,让你亲自问皇上为什么嫁你堂姐?!还有,宰了姓苏的,我能捞到什么?反倒是查抄他的罪证同党,我要夜以继日的忙活。苏家的资财要搬进户部库房或者宫里的内库,不是搬到咱们府里!”

    “……”暇玉道:“嗯,好吧,算我那天有失冷静,以后绝不会那样了。”话锋一转:“但是……”

    “但是我骗你不对,嗯,嗯,我知道了。”他嘴一撇:“至少我没一开始就想骗你。”

    暇玉道:“……好吧,大家都有错。可是,锦麟,你真的不能非得硬逼我一下子就赞同你,若是不赞同,就拿我大哥威胁我。你也不能用究竟谁重要一次次试探我的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掂量来掂量去的,试探的结果,只能是人心寒了,谁都不放在心上了。我可能以前对你每次的威胁,都妥协退让,哄着你来。或许让你错以为只有那样,我才会对你好。其实不是的,那都是表面的,是假装的,我心里特别恐惧,特别难受。那滋味真真不好受,甚至有的时候,我还会动想离开你的念头……那样真的不好,表面上小意温柔,其实心里已经伤痕累累……我得知你嫁我堂姐的时候,我真的不想原谅你,可是我得借助你救她,我跟你说话,跟你说笑,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至少那段时间不是。”

    锦麟像犯了错的小孩,低声问:“现在呢?”

    “后来想通了,这个坎,怎么着也得迈过去。我不能倒下,我要把堂姐救出来。”

    “其实你说我威胁你……”

    “锦麟,你想想,你用我娘家的安危威胁我,如果我也同样威胁你,你不寒心吗?”

    “你倒是说说看,你可以拿什么威胁我?”锦麟笑眯眯的等答案。

    暇玉沉默了一会,语重心长的说:“正因为我没有东西可以威胁你,我只是个出身低微的后宅妇人。你对我做什么,我毫无反击的能力。但你也要想想啊,如果连你都这么对我,我不是太可怜了吗?你诈死那会,我没有依仗的人,过的日子生不如死,可你回来了,却还这么对我……我……”她别开脸,吸了吸鼻水,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再说夫妻之间,整天想着怎么拿捏对方的短处,要挟对方,这对吗?我想跟你好好生活,怎么养育泽儿,想着晚上给你准备什么饭菜,而不想,整日提心吊胆的盘算着我大哥和堂姐谁重要,丈夫和堂姐谁重要,丈夫和孩子哪个重要……你心疼心疼我,行吗?”

    这番话还是被锦麟听到心里去了的:“……我是心疼你了啊……”

    暇玉轻咬嘴唇,声音绵软却有力:“你难道就没有觉得心疼的方式有点不对?我希望你给我遮风挡雨,但你不能自己把屋顶弄个窟窿,先叫我淋一身雨,再闪亮登场,把屋顶修好。然后告诉我,没有你,我就会淋雨受冻。……若是真为了对方好,就该将屋子修缮到,不管外面如何狂风暴雨都牢不可破……你觉得对吗?”

    锦麟对她的话有几分认可,可嘴上死不认错:“若是不将屋顶弄个窟窿,让风雨进来。怎么知道屋里的人在遇到困难后,会不会向自己求助,会不会也担心自己?”

    暇玉长叹一声,继而苦笑道:“锦麟,就像回家的路,不管道路多么泥泞不堪,都要走过去。而你,就是我的家,我一定会过去。”

    锦麟轻咳一声,低头问:“那你走到哪儿了?”

    “嗯……一多半。如果路上风和日丽,或许走的会更快。”

    “……”锦麟想了想,按住妻子的后脑,吻上她:“那我就为你遮风挡雨。昼无烈日,夜无风雨。”

    第二天暇玉起的比锦麟要早,等他睁开眼睛时,发现她已经在梳妆镜前认真仔细的梳妆了。他躺在床上,慵懒的看着她梳发的样子,只觉得整个心充满了恬静和愉悦。小躺了一会,他穿了中衣来到她身旁,见她正拿骡子黛对镜画眉,忽然想起书中描述的‘与妻画眉’的情趣来,便跃跃欲试的道:“你先放着,我来。”

    暇玉微微一笑:“好啊。”十分乖巧的闭上了眼睛。锦麟取了那描眉用的骡子黛,俯身为她勾勒眉形。恰好这时晨曦照入屋内,一片耀眼的清辉,将他从内到外暖了个通透。

    可画了两笔,他就没那么得心应手了,这是一下画到眉梢,然后重复呢?还是该逐渐推进,把骡子黛画到眉梢就算完呢?他决定采取第一种方法,可他毛手毛脚的,哪做的了描眉画眼的细致活,只两下子就画的偏了,眉梢部分飞出来一道黑色。

    暇玉感觉到了,睁开一只眼睛:“怎么了?”

    锦麟别开脸搔了搔耳后:“没什么……”暇玉便推开他的手,瞧镜中的自己,只见右眉画的乱七八杂,活像坟头乱草。她无奈的苦笑,让丫鬟取了手帕浸湿擦净眉毛。

    锦麟十分尴尬,把骡子黛一扔:“吃饱了闲的没事,才能静心做这个。”

    暇玉笑道:“本就不该是你做的。时候不早了,快洗脸穿衣出门罢。”妆便不急着画了,让人取了衣裳给丈夫穿上,伺候着他出了门后,才继续坐到镜台前。想起他刚才的模样,不禁莞尔浅笑。

    锦麟早上手拙画乱了妻子的眉毛,晌午时和下属用饭,心中想着这事,忍不住暗想,究竟是自己太笨,还是女子描画仪容本就是难事,不易上手。正想着,送了一口饭入口,就听一人道:“你这袖口沾了胭脂红,不是早上伺候弟妹梳妆了吧。”骇的锦麟差点咬到舌头,定睛一看,原来是李苒在揶揄自己的通事陆夜舟。通事负责在长官接见各地的探子时,在中间做翻译,毕竟许多探子不是京师人,不会官话,南腔北调的,听着费劲。

    陆夜舟苦笑:“这是属下昨天见了几个回回商人,引他们见礼部的人。结果他们就送了属下两盒胭脂水粉,我放置时,把其中一盒里的胭脂给打翻了,沾了这颜色,叫各位大人见笑,见笑了。”

    锦麟一听耳朵就竖了起来,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等用吃完饭回到卫所,陆夜舟拿了文书给他过目,锦麟想开口问那胭脂水粉的事,又怕丢脸。正踌躇间,就听陆夜舟道:“大人,那回回商人是来御前进贡的,送属下那两盒东西,都是西域珍品,拙荆自然是不配用,不知夫人房里缺不缺此等物件。”锦麟听罢,先哼道:“我怎知道她缺是不缺?!”吓的陆夜舟脸色一白,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辛苦你有心了,派人先送到我府的门房搁着。”听的陆夜舟喜笑颜开:“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

    陆夜舟这马屁拍的到位。等人走了,锦麟心道,这家伙倒挺懂事。

    锦麟回府后,从门房里拎了那绸缎包袱,先回了屋打开检查了一遍,见瓶瓶罐罐的,有琉璃瓶装的,有青瓷盒装的,他也分不清究竟都是做什么的。将那描绘着繁复花朵的木匣子合上,端到镜台前放好。便去找老祖宗问安顺便将妻子接回来。

    可惜暇玉进屋后,并未往妆台上看,只和锦麟说家常话。这可急着了锦麟,终于等到睡前她去卸妆才发现这一下子精致的闺中用品。

    “锦麟,你是你买的?”

    他躺在床上,忙道:“切,我怎么能弄这些东西,是舅母派人送给你的。”

    “舅母?”魏王妃?干嘛送自己东西?

    “对!”

    暇玉挨个瓶子瓷盒打开,闻了闻,抿了些揩拭在手上。心说这魏王妃竟对自己这般好,送的这些东西既金贵又对她的心。等她脱鞋上了床,对锦麟道:“那咱们是不是也得回礼?这匣子里从蔷薇露到粉脂,墨黛尽数都有不说,全是上上品。”

    “……你喜欢?”

    “是啊,非常喜欢。”

    锦麟恨不得捶自己的腿,颓然翻身黯然道:“不用了……你好好用吧。”暇玉一听便知不对,想了想,趴在他肩头问:“是你送的?”锦麟不出声。暇玉才哭笑不得的说:“你就说是你送的呗,干嘛扯到舅母身上?夜明珠你都给我了,几盒胭脂水粉,你倒局促了。”

    锦麟道:“那能一样吗?”

    “是,是,不一样。送化妆用的物品呢,证明你心思更细腻,更疼我。”往他怀里一钻,满心欢喜的说。锦麟此时却不好意思回应这句话,只默默品着这份甘甜。

    隔日,暇玉倒了些蔷薇水在指间轻揉在耳后,猛地想到锦麟前前后后送了她好些东西,她却没送给他过什么东西。这可把她愁坏了,他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见过,虽然他送的礼物经常叫她眼前一亮或者眼前一黑,但她送的礼物想对他造成这个效果就困难了。冥思苦想了一上午,终于有了主意。

    锦麟自从昨晚尝到了久违的两人间的温柔惬意,熬到坐班结束后,立即就奔回来了家。照例打太夫人那领回妻子,回房腻着。

    入寝前,锦麟见妻子站在灯烛下,摸摸索索的似在藏什么东西,不禁好奇的探身去看。这时就见妻子走了过来,颇有几分忸怩的说道:“总是你送我东西,我也想送你个物件。”

    锦麟愣怔,遂即欣喜若狂的笑道:“是什么?快给我看看?”

    “不值钱,你别期待太多。”

    “值钱的东西多了,有什么稀罕?!快说,快说,你要送我什么?”见妻子的手背在身后,便去拽,拉扯间,暇玉忙道:“好了,好了,给你看,你先坐好!”

    锦麟十分听话的端正跪坐在床榻上。

    “那,手来!”

    他就听话的伸出了手。暇玉忍俊不禁,从身后拿出那个圆形的物件放到他手里,解释道:“你可以管它叫胸章,我命人做的,是木头的,不沉。正面是布的,上面绣的这只白兔,你就当做是我,你不总说我是小兔子么。而背面,有别针,你可以戴在身上,喏,你总说我对你不上心,那就把我挂在你心上罢。”说完,拿过那个胸章别到了锦麟中衣上的左胸口处。

    给你挂个狗牌。

    锦麟摸着那胸章,半晌才笑眯眯的重重点头:“嗯。”

    暇玉见他这副乖巧模样,很是想摸着他的额头道一句好乖,可想归想,最终还是没那么做。

    锦麟看那胸章上妻子亲手绣的小白兔,咧嘴呵呵直笑:“那我就把你挂到心上!”

    她真是有心啊,居然还想送他东西,还是亲手做的。轻轻抚着,低头目不转睛的看。暇玉见他这般重视,反倒心虚了,道:“别看了,天不早了,睡吧。”

    锦麟嘿嘿坏笑:“那就睡,小兔子还得生几窝呢不是。”搂抱住妻子滚到床上,折腾到天快亮才乏了去睡。结果早上一睁眼,见外面天已大亮,知道去卫所要迟了。手忙脚乱的穿了衣裳,见妻子还没醒,对没叫醒他的丫鬟只瞪了一眼,没开口训斥便出了门。

    骑马到了半途,他猛地一惊,拍了拍胸口,什么都没摸到。

    他记得很清楚,昨晚上是戴在中衣上的,他刚才着急,穿了衣裳直接出门,并未察看那胸章在还是不在。他口干舌燥,咽了下口水,开始勒住马缰,从胸前一直拍到靴。惹的一旁的随行,担心的问:“大人,是身上有虫吗?”

    没了,不见了。

    妻子第一次亲手送给他东西,他,居,然,给,弄,丢,了。

    锦麟忙下了马,沿着来时的路折返回去找,那些随从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开口问了,他又不说,只得也装模作样的找,除了其中一人发现了一枚不知谁掉的铜板外,毫无收获。

    锦麟返到府门前,继续往府内找,一直摸着回了卧房,见妻子还未醒,他仍旧连个影子都没瞧到。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摇晃醒妻子:“暇玉,暇玉,你看到那胸章了吗?它好像丢了。”

    暇玉被他折腾了一宿,这会昏昏沉沉的,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加之脑袋还晕,便皱着眉头问:“什么,你说什么?!”

    可这听在锦麟耳中分明是斥责的口气了,是她无法想象他把东西给弄丢了。锦麟心底一沉,忙摆手说:“没,没什么,我没丢,我没丢。”然后重新急匆匆的出了门。

    锦麟魂不守舍的到了卫所,杵着下巴呆了一会,忽然让周遭侍从唤进陆夜舟来,道:“交给你一件事,你必须办好。”陆夜舟以为是什么大事,一拱手道:“大人尽管吩咐。”可等他听完了穆大人的吩咐,一头雾水:“不知大人要的木牌几寸大小,那上面的玉兔,头面朝向何方是,其周身大小占那木牌的多少?”

    锦麟眯着眼睛,拼命回忆那胸牌的细节,可是好些细节他都不记得了。绞尽脑汁的想了个大概,提笔在纸上画了个大概形状,指着道:“就是这样!我离开卫所前交给我。”

    陆夜舟再次弯腰抱拳:“是,大人。”

    陆夜舟做通事,南来北往的识人颇多,京中苏绣坊的人也熟悉。果然到天黑之前,就做出了按锦麟吩咐差不多的胸章回来。锦麟那会正急的双眼冒火,见到陆夜舟,如见救星:“快拿来给我看看。”

    陆夜舟双手呈上:“给您。”

    此时天已擦黑,锦麟拿着那胸章放到灯下细看,却不想只顾着看那兔子和印象中的对不对得上。竟没注意火烛燎了那胸章的边缘,他闻到一股糊味,忙把手拿开,可那兔子的半只耳朵已成了焦黑色。

    锦麟:“……”

    陆夜舟:“……”

    锦麟几欲死之。这时,陆夜舟道:“大人,其实,属下为了以防万一,做了两个,属下这里还有一个……”说着,从腰间摸出剩下的那个来。

    锦麟抢过那备用的胸章,心说道,救了亲命了,忙贴身揣好,不敢有半丝怠慢,径直出了门,往家回了。

    锦麟做贼心虚,到了入夜时,就怕妻子发现他将都东西弄丢了,拖着不上床。暇玉心道奇怪,他今天回来后一直穿着麒麟服,连衣裳也没换,是怎么了?

    她坐在床上,朝他道:“锦麟,快过来,睡吧。”他见拖不过去了,才硬着头皮起身到了床前。暇玉则半跪在床上给他解衣裳,待看到他中衣上别的胸章,她惊讶的‘啊’了一声。

    锦麟以为她发现了蹊跷,忙道:“灯烛跳跃,恍恍惚惚的看不真切,自然看着有点不同。”

    “不是啊。”暇玉打枕头下摸出一个胸章来:“我昨晚上起夜,想起睡前没给你准备新的中衣,就在那时将你原本穿的中衣给换了。早上起来,见你穿了新的,这旧的上,戴着胸章。锦麟,你现在身上这个是哪来的?”

    “……”

    他愕然无语,须臾无力的扑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