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离去无声，永铭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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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面对玄阳的到来，莱薇恩显得有些意外。她的双眸闪过一丝不解与忌惮，随即摆摆手，示意手下收起武器。
她与玄阳交过手，但她实在没想到光凭短短几天，他的进步竟如此之大。
至少，光凭她莱薇恩一人是做不到对方还来不及反应就把他们全部杀光的。
实际上，自从明煌离开玄阳的身体后，他能感觉到很多地方的禁制都被打开。昔日玄阳的实力被各方面压制，而今已完全解放，即使跟灾过上几招也是没有问题。
“看来，你们目前的情况很糟。”
玄阳只是瞅了眼旁边的狼藉，淡然开口道：“我们来谈谈。”
莱薇恩本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便只是点点头，示意手下打扫战场后，便领着玄阳去自己的地下办公室。
“你来我们这，是想说劝我们归降自首的事情吧。”
来到办公室，莱薇恩大马金刀往位子上一坐，开门见山地戳破话题。
“你很聪明。”
玄阳未多说什么，微微颔首道：“带着你和你的人一起。”
“自首？然后让我们甘愿被江霖市法庭审判吗？还是说你想把那些孩子也推向法场？”
莱薇恩反问道。其他都好说，唯独她的人是她的逆鳞，谁都动不得。
“不是，那些孩子没做错什么。他们会得到自己应得的待遇。至于你们这些成年人.......虽然难免其咎，但........”
玄阳拿出自己的终端，一段蓝色的投影陡然出现在办公桌上。
“嘶......这是！？”
莱薇恩读着上面的文字，瞬间失声大惊。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苍蓝联邦最高议会关于承认亚人存在与合法权益的第叁零柒号法令”，级别则是绝密。
“这是苍蓝联邦即将发行的法令，离亚人回归正常社会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玄阳摇摇头，接着说道：“我没必要在这上面弄虚作假，因为只要你们在AAR将功补过，就迟早能看到这一天来临。”
其实，关于此项法令的施行小部分人早有预测——民间关于亚人的话题此起彼伏，以至于大到已经让政府压不住了。
这让联邦高层的大佬们认识到一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亚人的存在，迟早的事。
那与其让这东西蒙上一层未知色彩让民众担惊受怕，那倒还不如直接开诚布公来得好。
只是联想到未来会有不少形形色色的兽耳亚人行走在大街上，玄阳就觉得这有种不真实的梦幻。
莱薇恩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的大脑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发疼。
联邦政府的绝密档案？玄阳是什么身份，是怎么弄到这种权限的资料的？
回归正常社会？那是不是意味着不会被歧视，可以有衣穿，有东西吃？
在AAR将功补过？莫非有人看上了她和手下的强大能力？
“这其实是个骗局吧，花言巧语劝我们自首，再把我们囚禁，暗地里再处决掉。”
现实太梦幻了，以至于让莱薇恩以为这就是个骗局，她盯着玄阳的双眼冷声道。
面对对方的不信任，玄阳沉吟片刻，把右手贴于左胸，神情突然变得严肃。
“我用我的生命，我的荣誉，我的名字与我的剑起誓。向夏州每一寸土地，玄家诸位列祖列宗与祖龙发誓：此事绝对非空穴来风。”
“.......那好吧，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需要时间向下面人说明与准备。”
莱薇恩虽不知玄阳的真实身份，但她对夏州的风俗也略有研究。玄阳发这种毒誓，自然是不可能骗她的。
“还有，今天谢谢你，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其实，莱薇恩的目的一直以来都很简单——谁让亚人过正常生活，她就听谁的。
“叫我玄阳就好，这是我的名片，事情都处理好了，来这找我。”
玄阳按出一张卡片，点了点上面的地址，随即负剑离去。
他还有最后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江霖市，开发区北部原野，4月12日，黄昏。
残阳给目之所及皆镀上一层血辉，悲凉的幕色让玄阳不禁有些触景生情。
循着熟悉的感知，没多久，他便看到了那个坐卧于青草上的熟悉身影。
“来了？很准时。”
舜梧平静地注视着眼前来人，虽然表面上看他云淡风轻完好无损，但玄阳其实能清楚地感受到——舜梧的气息极其不稳，只有濒死的人才会有这种气息。
“陛下，您.......”
玄阳有些欲言又止，一是因为他不知面对的到底是明煌还是舜梧，二是因为对方严重的伤势而嗫嚅。而最后一点，则是因他的境遇。
设想自己从小到大的至交与导师竟是一位传奇帝王的分身，这说出来怎叫人不感慨。
“朕无妨，咳咳.....”
舜梧说着便想强撑着起身，但随即他原本挺拔的脊背突然剧烈颤动。舜梧面色痛苦捂着嘴，指缝里溢出来金丝丝的鲜血。
“陛下！”
玄阳赶忙上前扶住舜梧，指尖的触感是出乎意料的冰冷。
而就在此时，玄阳贴身衣兜中突然有什么东西微微发烫。玄阳摸出一看，正是马拉基先前赠予他的那枚怀表。
怀表突然绽放出暗淡的光芒，无形的力量顺着空气注入谁的身体。刚刚还如风中残烛的舜梧立马变得容光焕发。只是玄阳注意到那枚怀表的指针悄然停止转动。
“看来马拉基早就预料到朕会有这一天，唉.......”
舜梧握住那枚怀表，对着精致的表盘自顾自地叹着气。
“陛下，这是......？”
“朕本该在刚刚就驾鹤西去，但马拉基在表中预留了些力量给我，让我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好让我交代之后的事。”
舜梧解释道，一双墨眸中充斥着感慨万分。
“既然马拉基先生有能力拯救您，那他为何……”
玄阳接过舜梧递来的表，他盯着手中物体，目光满是不解。
“现在朕的离去，是【时间】注定的结果，无人可更改。马拉基擅作决定，这已经算帮了朕大忙了。”
舜梧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把手中一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古剑交付给玄阳。后者注意到剑鞘上只有平平无奇的两个古篆字装饰——祖龙。
这便是舜梧从白手起家到君临天下时陪伴了他一生的佩剑。
“此乃朕的佩剑，朕余下所有力量皆封存于此，切记万万不要打开。待朕死后，夏州的气运将有段时间不稳，届时会有许多妖祟出山作乱。”
舜梧最后用手摩挲着光滑的剑鞘，神情极度严肃地叮嘱道：“将其交给影岚卫，带到长垣天江关埋下以镇龙脉。”
玄阳抱着剑，感受着怀中沉甸甸的分量，他突感觉鼻头有些酸。
眼前这位帝王，光光是正史记载，一生都在为夏州而奔波操劳。为黑暗的夏州大地带来光明，待烈辉布满尘寰时，再自己一人退入阴影。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现在的世界，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舜梧向玄阳露出一个肯定的微笑，只不过表情略显僵硬，可能是心存什么纠结之事罢。
“你们是世界新一轮的朝阳，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
舜梧再看向远处，地平线欲颓的残阳如血，好似在告诉他：这个千年前给战乱不休的大夏带来光明的朝阳，此刻也即将迎来落幕。
他并不是从未犯错，完美无缺的神明。他也曾冤杀过铁骨铮铮的忠臣，他也曾因为一个荒谬短浅的决定，使成千上万的士卒白白送命。
“小友，我最后还想请你为我做一件事……”
舜梧沙哑着嗓音，原本锐利无比的目光变得浑浊且迷离。玄阳从未见过这样的舜梧，他此时身上的帝王威严全无，仅仅像一个磨平锐气，饱经沧桑的，荟荟众生中的一人。
“……为我写一部传。不要歌颂我那微不足道的功绩，也无需赞扬我做出了怎样的贡献。”
舜梧可能知道，他这样的人物想不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已是痴人说梦。他想做的无非最后一点：给后世千千万万的大夏子民上一课，告诉他们人无完人，金无足赤的道理。
“劳烦你把我的一生写进去，缺点，错误，疏忽……一个不落地都写进去。之后再让世人来评论，所谓的千古一帝，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玄阳凝重地点点头——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与对方的交谈了。
是与舜梧，与那有着赫赫威名的祖龙大帝。亦是与明煌，那个或不为人所知，但永远是他最好的知心至交与人生导师的伴生龙魂。
得到玄阳的回复后，舜梧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他闭上眼，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无奈与薄凉。
“这浮沉跋涉的漫长一生，也是时候给它画上句号了。”
如此般想着，舜梧缓缓伸出粗糙的右手，捻拢最后一抹夕阳萧瑟的余晖。玄阳在身后眼含热泪地注视着，目送着对方，在轻曳的矮树与摇晃的光线中，慢慢踱进残日最后的剪影。
可突然，一道呼声在玄阳耳畔轰然炸响。这呼声仿佛是在欲沉入地平线的夕阳中心炸响的。是苍老的，落寞的，却又惊天动地，久久在整个原野的上空回荡。
“苍天！佑我大夏万世不衰！”
万世不衰。
万世不衰.........
就在这普通的一天，舜梧将自己不曾可得的万世江山，托付给了一个叫玄阳的年轻人。
就在这普通的一天，夏州九天之上闪耀的诸颗星辰中，那最明亮的一颗就此黯淡了下去。
此后，人间再无夏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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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抚剑欲待来客”，完！
“是你？”
面对玄阳的到来，莱薇恩显得有些意外。她的双眸闪过一丝不解与忌惮，随即摆摆手，示意手下收起武器。
她与玄阳交过手，但她实在没想到光凭短短几天，他的进步竟如此之大。
至少，光凭她莱薇恩一人是做不到对方还来不及反应就把他们全部杀光的。
实际上，自从明煌离开玄阳的身体后，他能感觉到很多地方的禁制都被打开。昔日玄阳的实力被各方面压制，而今已完全解放，即使跟灾过上几招也是没有问题。
“看来，你们目前的情况很糟。”
玄阳只是瞅了眼旁边的狼藉，淡然开口道：“我们来谈谈。”
莱薇恩本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便只是点点头，示意手下打扫战场后，便领着玄阳去自己的地下办公室。
“你来我们这，是想说劝我们归降自首的事情吧。”
来到办公室，莱薇恩大马金刀往位子上一坐，开门见山地戳破话题。
“你很聪明。”
玄阳未多说什么，微微颔首道：“带着你和你的人一起。”
“自首？然后让我们甘愿被江霖市法庭审判吗？还是说你想把那些孩子也推向法场？”
莱薇恩反问道。其他都好说，唯独她的人是她的逆鳞，谁都动不得。
“不是，那些孩子没做错什么。他们会得到自己应得的待遇。至于你们这些成年人.......虽然难免其咎，但........”
玄阳拿出自己的终端，一段蓝色的投影陡然出现在办公桌上。
“嘶......这是！？”
莱薇恩读着上面的文字，瞬间失声大惊。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苍蓝联邦最高议会关于承认亚人存在与合法权益的第叁零柒号法令”，级别则是绝密。
“这是苍蓝联邦即将发行的法令，离亚人回归正常社会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玄阳摇摇头，接着说道：“我没必要在这上面弄虚作假，因为只要你们在AAR将功补过，就迟早能看到这一天来临。”
其实，关于此项法令的施行小部分人早有预测——民间关于亚人的话题此起彼伏，以至于大到已经让政府压不住了。
这让联邦高层的大佬们认识到一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亚人的存在，迟早的事。
那与其让这东西蒙上一层未知色彩让民众担惊受怕，那倒还不如直接开诚布公来得好。
只是联想到未来会有不少形形色色的兽耳亚人行走在大街上，玄阳就觉得这有种不真实的梦幻。
莱薇恩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的大脑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发疼。
联邦政府的绝密档案？玄阳是什么身份，是怎么弄到这种权限的资料的？
回归正常社会？那是不是意味着不会被歧视，可以有衣穿，有东西吃？
在AAR将功补过？莫非有人看上了她和手下的强大能力？
“这其实是个骗局吧，花言巧语劝我们自首，再把我们囚禁，暗地里再处决掉。”
现实太梦幻了，以至于让莱薇恩以为这就是个骗局，她盯着玄阳的双眼冷声道。
面对对方的不信任，玄阳沉吟片刻，把右手贴于左胸，神情突然变得严肃。
“我用我的生命，我的荣誉，我的名字与我的剑起誓。向夏州每一寸土地，玄家诸位列祖列宗与祖龙发誓：此事绝对非空穴来风。”
“.......那好吧，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需要时间向下面人说明与准备。”
莱薇恩虽不知玄阳的真实身份，但她对夏州的风俗也略有研究。玄阳发这种毒誓，自然是不可能骗她的。
“还有，今天谢谢你，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其实，莱薇恩的目的一直以来都很简单——谁让亚人过正常生活，她就听谁的。
“叫我玄阳就好，这是我的名片，事情都处理好了，来这找我。”
玄阳按出一张卡片，点了点上面的地址，随即负剑离去。
他还有最后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江霖市，开发区北部原野，4月12日，黄昏。
残阳给目之所及皆镀上一层血辉，悲凉的幕色让玄阳不禁有些触景生情。
循着熟悉的感知，没多久，他便看到了那个坐卧于青草上的熟悉身影。
“来了？很准时。”
舜梧平静地注视着眼前来人，虽然表面上看他云淡风轻完好无损，但玄阳其实能清楚地感受到——舜梧的气息极其不稳，只有濒死的人才会有这种气息。
“陛下，您.......”
玄阳有些欲言又止，一是因为他不知面对的到底是明煌还是舜梧，二是因为对方严重的伤势而嗫嚅。而最后一点，则是因他的境遇。
设想自己从小到大的至交与导师竟是一位传奇帝王的分身，这说出来怎叫人不感慨。
“朕无妨，咳咳.....”
舜梧说着便想强撑着起身，但随即他原本挺拔的脊背突然剧烈颤动。舜梧面色痛苦捂着嘴，指缝里溢出来金丝丝的鲜血。
“陛下！”
玄阳赶忙上前扶住舜梧，指尖的触感是出乎意料的冰冷。
而就在此时，玄阳贴身衣兜中突然有什么东西微微发烫。玄阳摸出一看，正是马拉基先前赠予他的那枚怀表。
怀表突然绽放出暗淡的光芒，无形的力量顺着空气注入谁的身体。刚刚还如风中残烛的舜梧立马变得容光焕发。只是玄阳注意到那枚怀表的指针悄然停止转动。
“看来马拉基早就预料到朕会有这一天，唉.......”
舜梧握住那枚怀表，对着精致的表盘自顾自地叹着气。
“陛下，这是......？”
“朕本该在刚刚就驾鹤西去，但马拉基在表中预留了些力量给我，让我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好让我交代之后的事。”
舜梧解释道，一双墨眸中充斥着感慨万分。
“既然马拉基先生有能力拯救您，那他为何……”
玄阳接过舜梧递来的表，他盯着手中物体，目光满是不解。
“现在朕的离去，是【时间】注定的结果，无人可更改。马拉基擅作决定，这已经算帮了朕大忙了。”
舜梧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把手中一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古剑交付给玄阳。后者注意到剑鞘上只有平平无奇的两个古篆字装饰——祖龙。
这便是舜梧从白手起家到君临天下时陪伴了他一生的佩剑。
“此乃朕的佩剑，朕余下所有力量皆封存于此，切记万万不要打开。待朕死后，夏州的气运将有段时间不稳，届时会有许多妖祟出山作乱。”
舜梧最后用手摩挲着光滑的剑鞘，神情极度严肃地叮嘱道：“将其交给影岚卫，带到长垣天江关埋下以镇龙脉。”
玄阳抱着剑，感受着怀中沉甸甸的分量，他突感觉鼻头有些酸。
眼前这位帝王，光光是正史记载，一生都在为夏州而奔波操劳。为黑暗的夏州大地带来光明，待烈辉布满尘寰时，再自己一人退入阴影。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现在的世界，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舜梧向玄阳露出一个肯定的微笑，只不过表情略显僵硬，可能是心存什么纠结之事罢。
“你们是世界新一轮的朝阳，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
舜梧再看向远处，地平线欲颓的残阳如血，好似在告诉他：这个千年前给战乱不休的大夏带来光明的朝阳，此刻也即将迎来落幕。
他并不是从未犯错，完美无缺的神明。他也曾冤杀过铁骨铮铮的忠臣，他也曾因为一个荒谬短浅的决定，使成千上万的士卒白白送命。
“小友，我最后还想请你为我做一件事……”
舜梧沙哑着嗓音，原本锐利无比的目光变得浑浊且迷离。玄阳从未见过这样的舜梧，他此时身上的帝王威严全无，仅仅像一个磨平锐气，饱经沧桑的，荟荟众生中的一人。
“……为我写一部传。不要歌颂我那微不足道的功绩，也无需赞扬我做出了怎样的贡献。”
舜梧可能知道，他这样的人物想不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已是痴人说梦。他想做的无非最后一点：给后世千千万万的大夏子民上一课，告诉他们人无完人，金无足赤的道理。
“劳烦你把我的一生写进去，缺点，错误，疏忽……一个不落地都写进去。之后再让世人来评论，所谓的千古一帝，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玄阳凝重地点点头——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与对方的交谈了。
是与舜梧，与那有着赫赫威名的祖龙大帝。亦是与明煌，那个或不为人所知，但永远是他最好的知心至交与人生导师的伴生龙魂。
得到玄阳的回复后，舜梧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他闭上眼，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无奈与薄凉。
“这浮沉跋涉的漫长一生，也是时候给它画上句号了。”
如此般想着，舜梧缓缓伸出粗糙的右手，捻拢最后一抹夕阳萧瑟的余晖。玄阳在身后眼含热泪地注视着，目送着对方，在轻曳的矮树与摇晃的光线中，慢慢踱进残日最后的剪影。
可突然，一道呼声在玄阳耳畔轰然炸响。这呼声仿佛是在欲沉入地平线的夕阳中心炸响的。是苍老的，落寞的，却又惊天动地，久久在整个原野的上空回荡。
“苍天！佑我大夏万世不衰！”
万世不衰。
万世不衰.........
就在这普通的一天，舜梧将自己不曾可得的万世江山，托付给了一个叫玄阳的年轻人。
就在这普通的一天，夏州九天之上闪耀的诸颗星辰中，那最明亮的一颗就此黯淡了下去。
此后，人间再无夏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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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抚剑欲待来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