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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汉中篇 二十九 回城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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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第三次走子午谷了,子午谷依然如故,山道左转右旋,崎岖难行,山崖耸立不见云端,山涧山谷深不见底,烟云缭绕,雾气袭人,只有各种珍禽野兽时不时在山中发出的声声鸣叫,才能显出子午谷道的那么一丝生气。

    苏真再次置身于子午谷中,心情迥然不同,第一次急切想去救人,可说是心急如焚;第二次是不疾不徐,招揽高顺,迁走苏家全是听天由命;这一次苏真更是不着急了,原本计划很长时间,危险重重的关中之行很快结束,虽然一个目的都没达到,却见识了这个时代的第一猛将吕布和第一流的谋士贾诩,更为重要的是三国第一美人貂蝉跟随他去城固,而且貂蝉不同于邹氏,她如同一个被宠坏了小女孩,这个队伍中的所有人都和她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大家都因为她的美丽漂亮而宠着她,她也抛去自己的种种心计,充分发挥自己的刁蛮任性,活波可爱,在众近卫中前跑后串,一口一个大哥叫个不停,叫的众近卫欢喜不已,和众人说说笑笑,也给漫漫旅途,无聊之极的山路添了几分颜色,更让众人的脚步轻松了几分。

    貂蝉此时正溜到队尾,她这些日子和王瞎子混得捻熟,一口一个王大哥的叫着:“王大哥,听说你一手飞刀使得极其了得,在汉中那是一绝,给小妹展示展示呗。”

    貂蝉连捧带哄,让王瞎子受用不已,大晕其浪,不知东西南北,当即拍着胸脯吹嘘道:“妹子,我跟你说,我这手飞刀何止是在汉中,当年我在扶风,不,关中之时,也是无人能及,可以说是指哪儿打哪儿,你可以打听打听……听声辩位……”他这儿正说着口沫横飞,在前面走的近卫一个个强忍着,其中一个没绷住,扑哧笑出声来,王瞎子一听,大喝道:“谁笑的,谁笑的……”自然没有站出来应声,只是这一声大喝惊起山中飞鸟无数,王瞎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喝可能声音大了些,没准儿吓着貂蝉妹子了,连忙回过头来看,只见貂蝉依然呼哧呼哧眨着自己的双眼做崇拜状的听着。

    “王大哥,给小妹展示一下吧,”貂蝉又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撒上了娇:“你知道小妹我很好武,听你这一说,我可是更想见识一番了。”

    好在王瞎子灵台保持一点清明,知道苏真军法森严,平时他可能和和气气,平易近人,可是对于敢犯法者那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近卫是从都卫里面挑出来的,都卫这种维持治安和老百姓打交道多的队伍,苏真格外强调过,还有什么三大(da)纪律八项注意,因为此都卫里面挨板子的不在少数。王瞎子远远的瞅了一眼苏真的背影,推脱道:“妹子,我家大人军法甚严,特别是我们近卫,绝不容情,等到了城固,我找个闲暇时间,露两手给妹子瞧瞧。”

    貂蝉也在并州军中呆过,不由奇怪道:“我也在军中呆过,近卫得随着主将出生入死,冲锋陷阵,主将一般都宽

    松的很,怎么你家大人却正好相反。”

    说到这个,王瞎子却如数家珍,笑道:“妹子,这就是我家大人高明的地方,他处事极为公允,该奖则将,该罚则罚,从不偏袒与谁,因此我们都心服口服。”

    貂蝉见王瞎子如此推崇苏真,不由也看了眼苏真,然后道:“想不到你们都这么服他,我看他武艺也稀松的紧,这些日子相处也没发现过人之处。”

    王瞎子却又反驳道:“妹子,我跟你说,我家大人素有急智,那日对着贾诩就是明证。”这一说,貂蝉不由想起苏真说她是小妾,脸色微微发烫,娇羞不已。王瞎子粗人一个,貂蝉娇羞与否他也分不出来,浑没注意,他继续说道:“更关键的是大人各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跟着大人日久,越发觉得他的不凡之处,就像大人有一日在书院讲课提到的那句诗,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啊。”王瞎子拍打着自己的脑门,猛然叫道:“对,叫润物细无声,对,就是这句,润物细无声,城固百姓提起我家大人,那是交口称赞啊。”

    貂蝉刚想问书院是怎么回事,王瞎子却没完没了:“还有我跟你说,我家大人的武艺不算出众,可是却也绝对不是稀松平常。”

    貂蝉一听反驳道:“可是他连我的几下都招架不了……”

    “哎,”王瞎子道:“妹子,你那几招快捷迅速,都是走江湖的招数,我来招架都有几分吃力。我家大人有一套冲锋陷阵的枪术,很是不凡,在战场上是吃不了大亏的,更何况我家大人神射,那绝对是一绝……”

    王瞎子依然在滔滔不绝时,貂蝉的脑海里面却自然浮现出温侯吕布和她醉酒神射的场景,吕布那雄武之姿,不可一世的形象只怕是永远难以磨灭了。不过貂蝉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手指苏真背影道:“他还在书院教书?”

    “城固书院乃是大人挨家挨户募捐而建,”王瞎子解释道:“他自任城固书院院长。”当然王瞎子是很难理解苏真的意思,苏真却是效仿后世某人,准备以后所有的学校都自任院长了。

    “院长?”貂蝉却已然惊叫起来:“他这么小的年纪?”在她的脑海之中,那些教书先生们都是白发苍苍的当时鸿儒,至不济也是一个个摇头晃脑的青衫大叔。

    其实对于此事王瞎子也有些不解,当然先是大声道:“我家大人少有灵龟儿之名,据说三岁能吟诗,十岁能成章……”说完了那些从别人听来的称赞苏真,而自己都不明白啥意思的话语,王瞎子才压低声音道:“妹子,那书院我跟着大人去过,基本就是教小子们学会认字,学会写字,以我之见,没啥大用。”

    貂蝉自然表现出对王瞎子透露给她的秘密大感兴趣,只见她一溜烟的跑到苏真身边,亲热的叫了一声“苏大哥”,对于貂蝉,苏真已经由兴奋,转为好奇,相处这些天之后,却是有些头疼了,这个

    古灵精怪的美丽姑娘,现在让他有些无奈。

    苏真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无可奈何地看着貂蝉,静等她出招。貂蝉笑嘻嘻,道:“苏大哥,刚才听王大哥说你少有文采,能出口成诗,长途无聊,何不吟一首诗给小妹我听听?”

    苏真待要推却,却是貂蝉已然抢着道:“王大哥说你军法森严,行军不让表演飞刀,不至于吟诗也不行吧。”貂蝉做满腹委屈状,大眼眨巴眨巴不停,接着低声说道:“我自幼在义父府上也学过一些诗词,因此才想苏大哥你……”

    面对绝世美女如此撒娇,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住,想着刚才走子午谷时,有悟于心,不由想起后世的一首诗,道:“这子午谷道我已然走了三遍,也算是和它颇有缘分,刚才想到此随便想了几句,请妹子你指教。”随即略作沉吟,朗声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两句都是后世的名言,出自不同的诗句,但意思相近,苏真不是抱着唐诗宋词穿越的,因此将这两句高中时所学的拼凑起来,倒也符合此情此景。苏真本是感叹自己走三次子午谷,每次的心情都不一样,没想到却一下子戳到了貂蝉的痛处,这更是美女的一种悲哀,随着时间流逝,容颜不再,又将何去何从呢,在加上她刚好被吕布抛弃,更是悲从中来。

    苏真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情景之中,没有注意到貂蝉悲伤的表情,依然抬头仰望着高崖,问道:“任姑娘,你看我这首诗如何?”

    貂蝉毕竟非常人,她也知道苏真只是信手拈来,她很快强颜欢笑,道:“苏大哥的诗,脍炙人口,意境深远,引入深思。只是这种体裁我从未见过,不知是否大哥首创呢?”

    此时是汉末,这种体裁还真是没有出现,苏真不由暗自咂舌,刚准备含混两句,前面却传来王平的声音:“大人,前面就是谷口了,咦,前面有一队人马,是周县尉,是周县尉,周县尉带人来迎接我们了。”

    这一声给苏真解了围,众人加快脚步,连忙出谷而去,还真是周大牛,周大牛见苏真有些奇怪,大步走上来的时候,笑着解释道:“四弟,四弟你走之后,我每日都会派一队人马过来巡视,今日我无事便亲自过来了,没想到刚好遇到四弟你们回来。”

    多日不见兄弟俩,相互捶打两拳,又哈哈大笑两声之后,才相拥在一起,只听周大牛在苏真耳边道:“今日还有一人来迎你,你看。”

    苏真顺着周大牛指向看去,不是邹氏还能有谁,只见邹氏见到苏真,喜极而泣,她朝着苏真飞奔两步之后,却停住了脚步,只见貂蝉蹦蹦跳跳的走到苏真身边,笑颜如花道:“苏大哥,这些人都是谁啊,你快给我介绍介绍。”

    苏真心叫要坏,刚准备上前去解释,邹氏已经迅速转身,翻身骑上踏雪,快马加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