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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话 渐渐清晰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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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阳环北路月汐之影。

    一走进月汐之影,周影便感觉到这里的独特,悠然雅致,就连桌椅的摆放都显得别具匠心,让人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穆文睿拉着周影来到内厅的小包厢里,在位子上坐定后,周影忽然说:“我记得这里以前是精品店,什么时候开了这家店?”

    “三个月前。”穆文睿坐到周影对面。

    服务生送来菜单,周影笑着将眼前的菜单推向穆文睿说:“你点吧!”

    “清炒虾仁、凉拌金针菇、糖醋藕片、银耳莲藕红枣羹,最后要个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吧!”穆文睿一边看菜单一边说。

    服务生在小本子上认真的勾画。

    周影听着这些菜名,感到莫名的温暖,这都是她爱吃的,没想到他还记得。等服务生走了,她才说:“这些菜你也爱吃吗?”

    穆文睿看着周影的眼睛点了点头。

    这家店的效率极高,不一会所有菜就已经上齐。

    小包厢里的灯光分外柔和,伴随着店里《叶塞尼亚》舒缓而浪漫的轻音乐,气氛变得更加浪漫。

    周影的目光渐渐从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移到穆文睿的脸上,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回避,这时音乐进入高 潮,并且穿插着电影里的一段经典对白。

    “奥斯瓦尔多:不,我爱你!不论谁,不论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叶塞尼亚:我也爱你!我爱你!奥斯瓦尔多!”

    虽然周影和穆文睿没看过电影《叶塞尼亚》,不过此时此景,在唯美的音乐中听到这样的经典对白,还是让两人心中触动。

    穆文睿眼前开始闪现曾经的画面,画面中女孩的脸一点一点变得清晰,然后渐渐与现实对接,女孩的脸最终完全和眼前的周影重合在一起。

    他完全想了起来!尽管答应祝星海一定会接受这个事实,但当所有往事以及感情一齐冲击而来时,他的内心依然涌起难以压制的悲怆。

    “我想起来了……”穆文睿对着周影说这几个字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的眼睛。

    周影闻言见到穆文睿如星的眸子里流转的雾气,料想他是真的记起了她,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对不起……”穆文睿说着微微低下头。

    “不……”周影一只手掩口止住低泣,另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穆文睿的手,“你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我,只要你好好的,就是上天对我们最好的恩赐,其他的都不重要!”

    听到这番肺腑之言,穆文睿缓缓抬起头,再次凝望着她。周影这才看清他脸上晶莹的水线,她起身走近他,紧紧与他相拥在一起。

    穆文睿将头埋进周影的长发间,低语着:“好在你选择有我的世界,让我可以爱你。”

    周影任由眼泪肆虐,她的心不再摇摆,这个男人的一切都让她无法抗拒,他的坚强与脆弱,他的快乐与悲伤,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束缚。如果和他的爱情就是地狱,她愿意与他一起沉沦,直至万劫不复。

    她无意间看到自己腕上戴着的手链,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周影轻拂去他脸上浅浅的泪痕,心疼的说:“你瘦了,阿姨要是知道,一定怪我没照顾好你。”

    穆文睿微微摇头:“不,她会感谢你,爱她的儿子。”

    周影为他绽开一个满是泪痕的欣慰笑容,比阳光更温暖。

    爱,一直在他们彼此转身的瞬间……

    饭后两人漫步在路边,穆文睿想到不久前周影毅然的分手,问:“小影,你决定了吗?”

    “什么?”周影停下脚步看着他问。

    “决定回到我身边,还是和凌风……”穆文睿终于涉及到这个核心问题。

    一切还要从白建安的话说起,周影便将所有事告诉穆文睿,最后才说:“凌风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

    “所以你……答应做他女朋友,是这样吗?”穆文睿黯然的问,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不是,我只不过和他去做复健。”周影拉紧他的胳膊,抬眸望着他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只要你过的好,我尊重你的决定。”穆文睿认真的看着她说。

    周影慢慢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文睿,我的决定,永远都是你啊!”

    穆文睿动情的搂住她的肩,幸福的闭上眼睛说:“我的小影,我也是……”

    “我们一起去回忆曾经吧!”周影环紧他的腰。

    “好……”

    明阳七中门口。

    穆文睿拉着周影走进学校大门,门卫早已经换了人。

    “李大爷已经不是门卫了吗?”周影有些伤感的说。

    “也许他去安享晚年。”穆文睿安慰着她。

    周影这才点点头,笑了笑。

    来到教学楼前,此时正是下午,传来琅琅的读书声,周影指着三楼最左边的窗户说:“你还记得我们高二一班的教室吗?元旦的时候贴满了窗花。”

    穆文睿的思绪飞回到高中时代:两人一起擦黑板,纷飞的粉笔灰中,他微笑着看她的侧颜。

    “是啊,每次你值日,我都和你一起擦黑板。”他说着,似乎真的看到了曾经的一幕。

    周影拉着穆文睿来到一楼的一处走廊,她站在一扇窗子边,转身对穆文睿说:“你知道这里的故事吗?”

    穆文睿环视四周,努力想了想,有些疑惑的说:“难道,还有我没想起来的事……”

    周影摇了摇头,望着他脉脉的说:“也许你当时没注意,这里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穆文睿回想起报到那天,他的确在想其他事情,没注意到周围的人。而那时与他擦肩而过的周影,却在他转身的瞬间,爱上了他。

    两人接着上了三楼,周影指着不远处说:“那里是高一时你和林媛媛吵架的地方。”

    穆文睿释然的笑着:“你还记得啊?”他想到当时站在身侧的周影,第一次挽住他的胳膊。

    “关于你的每件事,我都记得。”周影动情的说。

    穆文睿心里一动,承诺似的说:“小影,我再也不会忘了你。”

    周影走过来,她的脸轻蹭着他的肩,坚定的说:“就算再忘一次,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穆文睿紧紧挨着她的额角,心潮起伏。

    往前不远处便是以前的老师办公室,周影面对着穆文睿,开始倒着走,高跟鞋的声音回响在走廊里。曾经的一幕仿佛重叠在眼前:十七岁的穆文睿抱着物理作业本从办公室出来,往教室走,而十七岁的她也是这样面对着他倒退着走。

    穆文睿伸手拉住面前的周影,不知不觉中,时间悄然而过,他们都长大了。

    两人随后下楼来到学校原来打热水的地方,曾经那排旧热水管现在都换成了新的。周影想起他们一起在这里打水的情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一侧的穆文睿意识到她的想法,笑着回忆说:“以前你打热水,从来不看暖壶,每次热水快接满都是我提醒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周影转向他带着羞涩的说,“因为我每次都在看你。”

    穆文睿看着周影,当时的情景依稀可见。

    所有关于他们的记忆一起复活着。

    他们来到操场,此时一个人也没有,周影指着远处的运动器材说:“每次长跑都在那里集合,你总是留下来陪我跑。”

    “因为你说想跟着我……”穆文睿想起当时绑着双马尾的周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只要有他,她就能坚持到终点。

    周影指着花坛边的台子说:“那时候我们买了饭经常在这里吃,一起看着红色的晚霞。”

    穆文睿闭上眼睛,回忆着当时,周影刻意把自己碗里的肉和鸡蛋留给他。他再趁着和周影说话的功夫,用勺子喂给她吃。

    学校的广播室也已经翻新,周影看着崭新的门说:“当初某人在这里闹情绪。”她指的自然是以前穆文睿看到她和宫逸晨挣着播放歌曲那次。

    这里有很多温馨的回忆,穆文睿想起她读文章时,他在一边看着她。

    “那不是咱们的物理老师吗?”周影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中年男人说。

    穆文睿抬头一看,真的是当时教他们物理的刘老师,他迎上去,恭敬的喊:“刘老师!”

    刘老师看了看他,忽然说:“穆文睿!回母校看看?”

    “没想到老师还记得我。”穆文睿有些感慨的说。

    刘老师拍着他的肩说:“你现在是明阳的青年企业家,前途无量,老师想忘都忘不了。”

    周影此时也走了过来:“刘老师一定不记得我!”

    刘老师爽朗的摇头笑着:“记得,你是每次跟着文睿来搬作业本的周影嘛!”

    周影一脸惊讶的说:“老师记性真好。”

    “不是老师记忆好,是你在办公室的出镜率太高。”刘老师的话让三个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告别刘老师,两人走出了明阳七中,来到学校对面小吃街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周影脸上一红,刚要说话,穆文睿的吻便印在她唇上,惊讶之余,她渐渐沦陷在他炽热的吻里。

    这里曾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