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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驿撼往生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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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驿撼往生池

    那也是吕洞宾遭谪后,刚刚重回仙界,刚刚恢复仙藉,没事散心瞎转的时候,行至泰山顶,却被那瑰丽白牡丹所吸引,赏玩之际,得那白牡丹倾心相向,一夜风流,诞下龙子,后被上天知晓,故而抽起龙筋,谁知这童儿,也蒙异数得仙人相助,痛死不肯出声,故留得金口玉言,忿怒中遍收天下神仙,行至泰山,被碧霞元君知之,自己也甚恐惧,遂化身一老奶奶于路途相迎,本意与这童儿试着交流,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就放这些神仙一马,岂不是大功德一件?!却不曾想,那孩儿万水千山行遍正在饥渴难忍之际,碧霞元君灵机一动,遂变作以为老妪,手挎食蓝,迎向前去,就在这孩儿讨食时,与这孩儿攀谈中,令他认自己做了义母,谆谆交谈中,循循善诱,使得那孩儿幡然醒悟,最终剔透还母,剔骨还夫,一腔灵性散去,那蓝儿打破,遍地神仙惶恐中,是见山洞就进,遇山崖就上,甚至不计洞隙,故而使得泰山遍地神仙也。

    这吕洞宾事后得知,也是大为恸心,连番唏嘘,是我亏欠了她娘俩也。

    这八仙中大约也就仅吕洞宾风流韵事多了,不然缘何被称作“骚仙”!

    当然,他也是乐善好施,履行好事,加上其本身就是上仙之体,故而连遭贬谪,也是终能登的仙藉。

    就是将观音原本的男身变作了女身,据说也是他游历中偶尔为之的。

    “站住!”

    何旭酷正想中,一声冷喝将他惊醒,抬眼一看,以为威风凛凛的门将拦住了自己。

    “那女童呢?”

    “什么男童女童,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此地?”

    “这位话说的,什么叫擅闯啊,你没看到这人进人出的络绎不绝,怎的不拦他们,你却独独将我阻下?”

    “那些人不过都是凡夫俗子,前来瞻拜元君,都是祈福求愿,你却是不可?”

    “这话奇了,都是凡夫俗子,别人可以,就我不可以?罢了,不进就不进,你瞪什么眼。”

    何旭酷皱起眉,这门将盔甲鲜明,战袍裹身,威武倒也威武,不过这不是演戏吧,现在那还有这等装束?你瞧他盛气凌人的样子,还当自己多了不起,不就是一只看门狗么?神气什么。

    冷声哼后,悻悻转身,不是那小丫头唤我,你道我肯来。

    “你站住!”

    看着何旭酷眼中盛着极度的不屑,那门将岂有看不出的道理,不由怒哼道。

    “我不入你的门,你就没权力叫我站住,你以为你是谁?”

    冷峭的,轻慢的,何旭酷继续朝前走。

    “我是谁你管不着,但是似你这般邪魅的东西,我却是不能任你走脱也?”

    怒气冲冲中,何旭酷蓦地感觉身后一股疾风吹来,想要拧身躲避已是不能,刚刚心道不好,便觉出身子朝前一冲,随即顿住,低头一看,一个枪尖透在了腹前,这家伙竟敢下手?

    麻麻的,何旭酷吸着气,回眸看去。

    狰狞的脸上闪着冷酷的笑。

    “你这是杀了我?”

    何旭酷竟然很温柔的笑,温声道。

    “杀了你便如何,你不过邪魅一个耳。”

    眼中闪过也一抹疑惑,那门将漠然道。

    “我明明凡人一个,你凭何说我邪魅?”

    何旭酷低头看着那亮亮的枪尖,缓缓的向前挪步,竟然未见丝毫的血流出。

    洞,霍然在目。

    我,怎么没有一点的痛感,这莫非不是我的身体?

    何旭酷木木的想,怔然的看着那透出亮光的圆圆的被枪穿透的小腹,一点怒气也没有?

    “还想走?”

    身后又是一声爆喝,何旭酷不欲理会,却顿觉一阵冷风吹来,紧接着脖子一凉,一麻,自己的头颅就与身子分家了么?又是一道疾风,那枪便骤然敲向自己飞在半空的脑袋,“轰然”一声,化作碎片,星星点点的飞溅了。

    我这是来寻往生池的,还是自觅死路?

    恍惚中,何旭酷似乎觉得自己还有意识,一声冷哂,自嘲起来。

    白白的光

    ,渐渐变作雾色,渐渐黑了下来,似乎自己在飞,飘飘的,荡荡的,我没死么?

    我这又是去哪?

    “啵,啵......”

    极细,极轻,那是什么声响?

    似水流,似粼波,又似轻风,更像枝摇。

    光,渐渐显现。

    “啵”的一声,是我跌落水中了?

    细小的水珠,一个个闪着粼光,相互拥挤着,竟然不是水。

    “嘻嘻”。

    “格格”。

    “咭咭”。

    “桀桀”。

    “嘎嘎”。

    竟是人的怪异的笑声,或者叫声!

    “今日多少转世为人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何旭酷一个惊悚,朝那看去。

    一个年迈的婆婆,满头银发,满脸皱褶,正望着一个梳一个发髻的童儿说话。

    “回婆婆得知,据籍册载,似乎也有成千上万呢。”

    “你这娃儿,从不肯说个详细,就是笼统的报下数,都是凭册做事么?”

    婆婆怜怪道。

    “那是啊,婆婆,有籍册不会误事的,婆婆。”

    那女童朝前一扑抱住了婆婆,撒娇道。

    “这却是错不得的,事关前程身世,也是往生轮回的严谨呢。”

    这,这,是往生池?

    我竟然进了往生池?被那门将一枪砸死,直接就轮回转世了。

    何旭酷大惊,耳听那婆婆与那女童言谈。

    “可有什么纰漏?”

    “婆婆这话?”

    “我是说,但凡进入往生池的,可都是经过阴司勘察的,查察了善恶,例行了赏罚的,也是经过了各个程序呢,不会有直接就扑进这往生池的吧?!”

    就在何旭酷惊愕,惶惶然不知所措中,那婆婆蓦地眉头一皱道。

    “这.....”,女童被婆婆说楞,微一沉吟后:“按理说,不该有的,以往可是不曾有过的,今日婆婆缘何有此一说?”

    “是我多虑了,还是百密一疏,我今天怎么会有心神不宁的感觉呢?”

    婆婆露出沉吟,看着女童。

    “若依婆婆这般说,咱们看看入数,岂不知之?”

    “呵呵,你倒是心灵的很,不过这却是极麻烦的,你想每日进入这池中的魂魄可是少数?”

    “没办法,既然婆婆心存疑惑,就是累些,也要查个清楚的。”

    我,不就是么?

    何旭酷闻言大喜,极力跳跃,想要引起她们的注意,奈何,这池中细珠翻滚,如潮涌动,一个跳跃中,何旭酷竟然沉入“水底”,霎时被层层叠叠的细珠压在了下面,挣扎不得。

    完了!

    何旭酷一声哀叹,这儿说不出话么?

    极力左突右冲,却是半分动不得,何旭酷黯然颓丧。

    罢了,投胎就是了,或许能有所改变呢。

    至少相貌不至于这么不堪吧。

    悲极生乐,何旭酷也只能这般想了。

    不过,少许的遗憾,就是不能为何家续个香火了,对不住了!

    潸然泪下。

    都是帅萌天这厮,害我啊。

    想着为别人做事,没曾想却把自己赔了进来,不是他,我能落到这般境地?!

    “啵,啵”,连续声响,头顶一阵攒动,觉出身子一轻,便漾漾的朝上荡去。

    何旭酷大喜,心道有机会了。

    奈

    何,想叫,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岂不是狗咬尿泡啊。

    荡在了半空,何旭酷看到,满池子的细珠都是欢跃飞跳着,却是被千万条章鱼手臂的东西吸起的,瞬间缩进一道道细管中,消失。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么不巧,到了往生的时间?”

    正疑惑间,何旭酷听到了婆婆颇为怅然的话,看到了那拧着眉心的女童。

    靠啊,悲催了,我不会随着这细珠一起往生吧!

    鳞光闪闪,眼花缭乱起来,何旭酷惶急,哀叫。

    “啪嗒”一声,何旭酷觉出自己似乎跌落了,唉,还好,没被细管吸走,就说明暂时无事了?何旭酷喜极,瞅向四周,细细的纹络横生,温温的感觉。

    这,是谁的手掌啊。

    何旭酷惊愕,惶然起来。

    “这小珠子有点异样呢,婆婆!”

    不是吧,我在这小姑娘手中。

    何旭酷滴滴转个不停,飘忽的看向她。

    细眉细眼,黑发,小鼻,小嘴,两颗虎牙,甚是乖巧呢。

    “有何异样?”

    婆婆凑过来,盯着她手心的何旭酷看。

    “你没看出,这细珠有些晦暗么,不与池中的不同?”

    “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觉得呢,那池中的都是纯色的,要么黑,要么白,要么青,总之各个都是一色的,不若他,青中渗黑,白中透蓝,这是什么颜色啊?”

    “就是啊,婆婆,不若我查查看,他来自何处?”

    “你就查吧。”

    说着话,那小姑娘手指一伸,将滴滴转的何旭酷按在了手心,何旭酷便再也动不了。

    就见那小姑娘,另一只手,倏地竖起,手心中便现出一道光束,哗哗似卷帘一般的流转起来。

    “停!”

    随着小姑娘一声轻叱,那光束蓦地停住。

    “嗯,果如婆婆所说,这细珠却不是经过了流程来的也,实被碧霞元君祠的守门神将打死,径自甩了过来的。”

    小姑娘露出钦佩的神色,看向婆婆。

    “你这丫头胡说,就凭那门将有这法力,能将这寻常人的魂魄送到这儿?”

    “莫说婆婆不信,就是我也不信的,不过确是如此,你看这循迹显示正是也。” 小姑娘莞尔一笑,也是颇显困惑:“难道这家伙不寻常?”

    “你就多费点事,再查,看他从哪儿来,是何来历?”

    “婆婆也,咱费那事做什么啊,既然他能来往生池,咱往生了他就是,想来阴司不管呢。”

    “可不许这样说,若是阴司追究起来,你怎么说,我又该如何说,这干系可是能脱得了的,再说,这,又该将他往生何处,你可知道?”

    婆婆拧起了眉头,嗔怪道。

    “还是婆婆想到周到,我查就是。”

    那小姑娘眉梢一扬,媚笑起来,又将手掌竖起,那光束便再次漫卷起来。

    “嘻嘻,我知道了,婆婆。”

    动也动不得,看也看不着,何旭酷心中甚是郁闷,这丫头一指按下,却将自己面朝了下,也只能听他们说话,却是看不得面容啊。

    你又知道什么了?

    动是动不得,却是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仔细,何旭酷心中一跳,被那女孩蓦地一叫,吓个激灵。

    “这家伙却是未曾死呢,此来不过灵魄而已,那门将也不曾将其打死呢,不过敲散了他的灵魄而已,将他送往这儿的也不是那门将,却是他自身护佑的大仙也。”

    小姑娘甚是得意的叫,满是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