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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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墨笙听见田慧珠的话果然回过身:“这是她亲口和您说的?”

    田慧珠看见儿子回过身就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墨笙,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看着顾墨笙的面色又补充说,“林嫮生那个小姑娘长得是好看,家世也清白,但是她喜欢的不是你啊。”

    听到田慧珠的话,顾墨笙就叹了口气:“母亲,有没有骗过我,您不会忘记了吧。”

    田慧珠听到这句话手上就松了,顾墨笙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回转身去接话筒,“嫮生,抱歉让你久等了。”

    林嫮生听到顾墨笙的声音心里压着的石头就松了松:“没关系的,顾大哥。我妈妈说你刚才打电话来,你已经休息好了啊?昨天看起来还很吃力的。”

    顾墨笙眼睛里有点笑:“是吗?大概是路灯光线不好。我有些事想和你面谈,你今天几点方便?如果你一个人不方便,可以叫上陆凌桓。”

    林嫮生皱起了眉毛,理智告诉她应该叫上陆凌桓,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她并不想让陆凌桓参与进来,所以想了想才回答:“我这里没问题,顾大哥看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

    顾墨笙看了看手表:“再过一个小时我来接你,方便吗?”

    林嫮生答应,挂上电话的同时吐出一口气,一转身就看见章丽娟板了面孔看着她,晓得是为了她答应顾墨笙见面的事,就坐到章丽娟身边,拉了章丽娟的手:“姆妈,我是哪能样的人,侬晓得的呀。我不会朝三暮四的。侬要相信我。”

    章丽娟对林嫮生看了一会儿,抓住她的手:“好,那侬老实帮姆妈讲,侬是勿是有啥事体瞒牢我帮侬爸爸。”

    林嫮生怎么敢让章丽娟知道石野村的背景,她一个家庭妇女,一旦晓得那个神经病可能是间谍,不要吓出毛病的啊,所以只好死赖到底:“姆妈,侬勿要吓人好伐,一点点小事体,弄得介严肃。顾墨笙老早不是送我项链的吗,我现在去和他讲清楚,这种事么,我也不方便叫阿哥陪着的呀。”

    林嫮生这几句章丽娟是半信半疑:“真的?”林嫮生连忙点头保证,又以上楼换衣服为借口飞快地上了楼,再下楼时,离顾墨笙约定来接她的时间只剩几分钟了。

    章丽娟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自己女儿面前,从前她一直为养了林嫮生这么个孩子得意,又聪明又乖巧,长得还漂亮,看到她的人就没不喜欢她的,到现在,她倒要为喜欢她的人多烦恼:“早点回来。就是拒绝人家,态度也好点,不要叫人下不来台。”

    林嫮生的眼睛就有点红,张开手臂抱了抱章丽娟:“姆妈,我是不是叫你们担心了?其实我也不想的,你们相信我呀。”章丽娟笑着拍了拍女儿的后背:“晓得了,以后乖点就好了。好了,勿要发嗲了,有人敲门,大概是顾墨笙到了。”

    叫吴妈引进门的果然是顾墨笙,经过半夜休整,顾墨笙看起来和平时已经没有太大区别,看见章丽娟还客客气气地叫了声:“林太太,打扰了。”

    章丽娟平淡地点了点头:“顾先生好,既然你们有事,我就不留你喝茶了,请早点送我们嫮生回家,她是有未婚夫的人。”

    顾墨笙好象根本没有感受到章丽娟的冷淡一样:“是的。我明白,林太太,日后再会。”又转向林嫮生,“嫮生,我们可以走了吗?”

    林嫮生哦了声,又转过头看了眼章丽娟:“姆妈,我走了呀。”章丽娟摆了摆手,林嫮生这才走向顾墨笙,两个人回合之后,一起往大门走去。

    章丽娟看着顾墨笙一只手虚扶在林嫮生背后的动作,抬手摸了摸额头,又开始想叹气。

    又讲顾墨笙和林嫮生出门上车,这一次前排除了司机还坐了个警卫模样的男人,所以两个人都坐在后座,顾墨笙同司机讲:“开车。”

    听他没讲目的地,林嫮生不由得转头看了他一眼,顾墨笙微笑着解释:“车一直开着不容易跟踪,就是有人跟踪也容易发现。”

    林嫮生想了想也明白过来,以为顾墨笙在教导她,就点了点头:“哦,我懂了。”

    顾墨笙看了她眼:“嫮生,我和我父亲谈过了,他的计划暂时搁置。”

    林嫮生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高兴,转头看着顾墨笙,她的眼睛黑白分明,黑眼珠又大,凝神盯着人看的时候就好象对眼前这个人充满了关注。

    顾墨笙手指动了动,终于按在林嫮生手上:“嫮生,你觉察出石野村可能有背景,能想到找我父亲帮忙。你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很聪明。可是你太单纯了,所以想不到以我父亲的背景,他很可能反过来利用你。虽然听起来他的计划两全其美,但是对你来说太危险了。傻孩子,你应该第一时间找我,我会说过会照顾你的。”

    后面那句“傻孩子”没有缘故地叫林嫮生鼻子一酸,眼睛里慢慢凝满了泪水,又从眼角滑了下来。

    顾墨笙叹了口气,抬手用大拇指擦掉眼泪,他的动作叫林嫮生僵了僵:“嫮生,我以前查过石野村,手上有资料可以跟进,但是可能需要的时间长一点,而石野村是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人,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你看订婚宴会能不能延迟一段时间,我怕他疯狂到在订婚宴会上做出不理智的事来。你要不方便和陆凌桓提出,可以我去解释。”

    林嫮生心里更难过了,避开了顾墨笙替她擦眼泪的动作,低头打开了手里的手袋,拿出了顾墨笙当时送她的那根项链:“顾大哥,我是不是给你惹了麻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你拍那个电报,我其实还想过要把这个还你的。我是不是很自私?”

    顾墨笙笑了,拿着林嫮生的手把项链放了回去:“嫮生,我的确喜欢你,可是喜欢你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必为此愧疚。而且,你会想到拍电报给我,这证明,”顾墨笙朝林嫮生心口虚虚地一点,“在你心里,不是一点没我,我很高兴。”

    林嫮生捏紧了手袋:“不是的,顾大哥,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要知道就不会这么说了。”

    顾墨笙面孔上的笑淡了点:“你是说你威胁我母亲的事吗?我知道了,出门的时候我母亲告诉了我,那时候我并不相信。”

    听到叫他们母子产生误会,林嫮生更愧疚了:“顾大哥,对不起。”

    顾墨笙慢慢地伸过手按在林嫮生的手上:“傻孩子,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和我母亲一直有心结。如果有机会,而你也愿意听,我会告诉你全部经过,不过不是现在。”

    林嫮生凝神看着顾墨笙,他这两声孩子的语气和声调,和梦里听见的一模一样,可是他的面目和梦里看到的不一样,她在梦里看到的是陆凌桓的面孔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前排的警卫开口:“大少,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们很久了。”顾墨笙太头看向后视镜,林嫮生却是回过头。

    跟在后面是辆福特车,这辆车林嫮生不知道坐了多少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林嫮生闭了闭眼睛转过身:“顾大哥,停车。”

    顾墨笙也认出了陆凌桓,转头看向林嫮生:“需要我和你一起过去解释吗?”

    林嫮生笑了笑:“不麻烦顾大哥了,不要紧的。关于订婚延迟的事,我会和阿哥商量。要是大哥这边有什么进展或者需要我帮忙的,我义不容辞。”

    顾墨笙点了点头,探过身替林嫮生开了车门,看着林嫮生下车,又目送着她走向了福特。

    陆凌桓两只手紧紧地抓在方向盘上,看到林嫮生走到车边的时候也没有松开,等林嫮生上车,一声不响的发动了车子从还停着的雪佛兰旁边开过。

    林嫮生转头看向陆凌桓,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陆凌桓板面孔,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叫了声:“阿哥。”

    陆凌桓没出声,一打方向盘,车子转了个弯开向一条有些偏僻的马路。

    林嫮生又讲:“顾大哥是来通知我,他爸爸的提议暂时搁置。没有别的事,你不要多想。”

    陆凌桓一个急刹车,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汽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你还说我多想?林嫮生,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有没有摸着你的良心?”

    “嫮生,自从我们认识以来,我对你怎么样?只要你喜欢的,我有不顺着你的时候吗?你说过的话,只要讲一次我就都记住了。嫮生,我做到这样,不求你也这样待我,只要你把我放心里就可以了。”

    “可是,嫮生,你觉得危险,你不和我商量,你去找了顾墨笙的爸爸,是因为他手上有枪吗?顾云飞要利用你抓捕石野村,你还是不和我商量,你宁愿拍电报给顾墨笙。今天他一个电话,你就出来见他,招呼也没有和我打一声,嫮生,你心里在看轻我,你知道吗?”陆凌桓一把抓起林嫮生的手按到胸前,用力地按着:“感觉到了吗?这里的我的心。嫮生,我也是有心的人,我也会心痛的。”

    林嫮生和陆凌桓认得的这几年,陆凌桓连大声和她说话也没有过,忽然情绪这样激烈,自然吓得林嫮生脸色也变了,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阿哥,你放手,你吓到我了。”

    叫她这一挣扎,陆凌桓更不能控制自己的怒气,扣着她的手臂将人往怀里一拖,一手紧紧地箍住林嫮生的后腰,一手托住她后脑,重重地吻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