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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衣明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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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吓得心惊胆战,躺在杨真木胸口上的不过是一个木偶娃娃,小姑娘玩的那种,应该是芭比娃娃。

    话说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居然将垃圾乱扔的?

    我将杨真木拉上岸,发现杨真木还活着,刚刚鬼上身,让他的灵魂受损,不过静养数月,吃上几顿好的,就能痊愈。

    杨素松了一口气,说自己的爷爷还好没事。而后韩家人将希望的目光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换了一身衣服,毕竟下江捞杨真木的时候我没有脱衣服就跳了下去,现在浑身湿透,能够有一身干净的衣服挺好,只不过这衣服是韩笑的……

    我问韩笑:“你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衣服留给我?就不能是你家中男性的衣服吗?”

    韩笑道:“他们的衣服你穿太大了,不保暖。我的身材与你差不多,你穿着很合适。”

    我看着这么花里胡哨的衣服,我当时完全没看一眼就给套上了,现在后悔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我瞪着韩笑不肯移开的目光:“无事献殷勤。”

    韩笑不拒绝,而是微笑的点头。

    也是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身材与韩笑如此相似,她与我一样都是一米六五的身高。其实韩笑早已注意到的细节,我现在才发现。

    韩笑在我耳边悄悄说道:“你答应过我,等这件事你处理好了之后,我就是你的女朋友。”

    韩笑的声音哽咽细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悲伤,父亲在嘉陵江里面,死亡可能已成定数。韩笑现在没有奔溃,其实就已经很是坚强了。

    我莫名的心塞,韩笑用自己的衣服给我穿,还如此巴结我,他应该不止希望我能消灭那个女鬼,应该还希望我帮她找回父亲,即使希望很渺茫,她也不愿意放弃。

    韩笑抱着我,似乎要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我。即使什么也没说,我却能感觉到她的无助。

    十五岁的我们可真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年纪,我很庆幸自己善待了她。我将她推开,擦干了她的泪水,我用微笑安慰她:“我一定尽力。”

    我首先叫韩家人帮我将白天突然冒出蛇的厨房给挖了,在灶台下面一米多深的位置,我们挖出了一个骨灰坛。

    白色瓷器,西瓜大小的瓷坛。坛口用密蜡封住,我敲碎骨灰坛,里面并没有骨灰,而是好几只完整的蛇骨头。

    韩顺客栈的财神像内藏着修罗像也就诡异的了,现在在灶台下面又挖出这么一个鬼东西……

    我需要知道真相,我知道从那红衣女鬼的身上很难找到线索,韩笑爷爷的时代过去没有几十年,小安镇有着几千户人口,相信应该有知道真相的老人。

    经过一番打听,在镇尾的寺庙中住着一位八十岁的

    老僧,居然当年韩家发生的事情,与他有关联。

    老僧年迈,白眉碧眼,精气神十分充足。

    我们向他打探当年事情的真相时,他有些不愿意回答。

    我上前说道:“大师,请问救人重要,还是立地成佛重要?”

    老僧说:“不能普度众生,何谈成佛?”

    我说:“韩家遭受厉鬼困扰,大师袖手旁观也就算了,难道让我们知道真相,对付厉鬼的机会都不给吗?莫非你这和尚不想成佛,只是想要成魔?”

    我的激将法太过于极端,老僧的面色明显有着诸多不悦。他怒斥我,并强烈要求我滚出寺院,说这种清静之地不允许我胡说。

    不过好在韩家人从中缓和气氛,让一切都好了那么一点点。毕竟韩家人也算是这座寺庙的大施主,而且韩家人在小安镇地位不错,除非和尚不想吃饭了才会冒险得罪韩家人。

    老僧若有悲伤道:“其实贫僧以前乃是道士,在处理韩家五十年前的一桩琐事后,才决定剃发出家的。”

    我不耐烦道:“大师,你别啰嗦了,人命关天啦!”

    老僧盘膝而坐,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当年韩笑爷爷韩衣明的一段陈年往事。

    那个时候韩衣明二十来岁,已经掌握韩顺客栈内所有的招牌菜,甚至还有一些自己的绝活菜。在整个小安镇也可算是一表人才。

    那是一九四九年,一个富商带着一个女人来到韩顺客栈暂住,那个女人很美,犹如画中仙子,仅看一眼那名二十来岁的厨师便为之倾心。

    富商住了三天,在第三天便匆匆离去,而那个美丽的女人就那样被丢弃在韩顺客栈。

    韩衣明那个时候很是含羞,很少与那个美丽的女人说话。但耐不住时间的流逝,韩家人也没看出什么蹊跷,就突然发现韩衣明与那个女人好上了。

    整日卿卿我我,韩衣明也性情突变,从一个含羞不懂事的少年,变成一个成熟味非常重的男人,他经常带着女人去江上划船、打鱼、看夕阳。

    很快韩家人也知道了这个女人,她叫叶韵眉,因家贫穷,她便被卖入青楼,又很快被一名富商以一百倍的价格赎身,最后成为富商在外面包养的外宅婆娘。

    这次富商本想带着叶韵眉到外面走走,但这年新中国成立,富商为了保住财产不得不抛弃叶韵眉,给了她一笔钱,任由她的自生自灭。

    大家知道新中国成立后的事情,虽然不知道那名富商的名字,但大家都猜到那名富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叶韵眉毕竟是旧社会的人,如果让韩衣明娶这样一个女人,韩家人面子上过不去,而事后恐怕还会招惹麻烦。期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韩衣明并没有娶

    叶韵眉,韩家人也偷偷将叶韵眉赶出了韩顺客栈。

    叶韵眉那种女人在这个世界上能去哪里呢?而她被赶出韩顺客栈之后,韩衣明就结婚了,与隔壁一个平凡纯洁的女人,也就是韩笑的奶奶。

    叶韵眉在一个潮湿的山洞内穿上了嫁衣,用火烧毁自己的脸,而后坐上渔船飘到江中间,割劲自杀。

    几天后,叶韵眉的魂魄回到韩顺客栈,她坐在房顶上唱歌,歌声凄惨悲伤。

    叶韵眉自杀后的第二天就被人发现,并用一床草席匆匆淹埋。这叶韵眉的鬼魂突然出现,反而惊吓到了韩家人。这个时候,我面前的老僧路过,他听说了叶韵眉的事情,便叫人挖开叶韵眉的坟。

    叶韵眉的肚子被老鼠吃空,毒蛇进入叶韵眉的肚子吃老鼠,毒蛇吃饱后还没有离去,叶韵眉的坟就被刨开,毒蛇被抓。也是这个时候韩家人才发现叶韵眉怀了韩衣明的孩子。

    老僧并没有为叶韵眉的魂魄超度,而是用骨灰坛将毒蛇装起来,叫韩家人埋在灶台下,说能得到灶神的庇佑。又将叶韵眉腹中成型的胎儿挖出来做成一个修罗神像,又用财神像包裹起来,说是能财源广进,驱灾辟邪。

    至于叶韵眉的尸身被挖出来用火烧成灰,并撒进了嘉陵江。

    我气的都快跺脚了,这厉鬼明明就是这个老和尚弄出来的,居然还在这里道貌岸然的装高僧。

    老僧双手合拢念出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经历了这么多年,韩顺客栈都能屹立不倒,与那那财神像的庇佑密切相关。贫僧顿时感悟世间神妙,便在此出家,望能立地成佛!”

    “成尼玛的佛!”

    我抡起拳头就王老僧的身上招呼:“你是个什么东西,半吊子的学问出来害人,你长谁的脸了?还从道士变成和尚,我看你是道士混不下去了想吃斋,好人都被你弄成坏人了。我尼玛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高僧,我今天将你打回娘肚子重造。”

    我跳起一脚飞踹在老僧的脸上,居然一点儿也不解恨:“不要以为自己上了年纪,我就不敢教训你的无知。”

    如果不韩家人将我拉住,我可能会将这个老僧打死在这里。

    我心中不平,叶韵眉那晚只是回魂,希望能在最好看一眼韩衣明,没想到招来横祸,被这老东西瞎搞成厉鬼。

    而且现在已经有人死了,老和尚还在这里装了不起,我真怀疑他的良心长在屁股上。

    我喘着气,很不情愿的说道:“我要在下江一次。”

    韩笑感激道:“是帮我找回父亲吗?”

    我摇头:“不止,我还要去找那个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