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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司马氏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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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元愕然,“妖族血脉?什么意思?”

    张智简目光悠远,轻叹一声,“老山主当年游历时从山外救回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就是妖圣宫前任妖皇嫡女。”

    司马元心中大震,“前任妖皇嫡女?那不就是现任妖皇的姊妹?”

    众所周知,此代妖皇乃前任妖皇第三子,两代妖皇都是龙族血脉。

    张智简颔首道:“不错,也就是说,夫人还要管当代妖皇叫一声舅舅!”

    司马元心神大震,久久不语。

    张智简笑道:“算来,少主虽与妖皇陛下隔了两辈,但毋庸置疑,他就是你的亲舅姥爷!”

    说到这里,张智简脸上有些尴尬,“不过.....。”

    司马元眉宇一挑,问道:“不过什么?”

    张智简轻叹一声,“不过这位妖皇似乎并不看重血脉至亲,当初夫人前往妖圣宫拜见时便未曾见到其本人。”

    司马元微微皱眉,“可是因为我姥爷的人族身份?”

    张智简颔首道:“不错,那位妖皇陛下对于其姊妹下嫁人族之事一直不曾释怀。”

    说到这里,他沉吟少许后,对着司马元言道:“如果少主所说夫人皈依佛门之事为真的话,根由有可能出在妖皇那里。”

    司马元皱眉,他这里正在辨别妙云与张智简究竟是何人撒谎呢,未料到他会如此说。

    他当即问道:“莫非这其中有何渊源不成?”

    张智简颔首道:“少主可知琉璃界那位座下两大神禽?”

    司马元轻轻摇头。

    张智简眼神一眯,缓缓言道:“当初琉璃界那位成佛之际,悄遇妖圣宫大妖尊金鹏妖尊路过,他见猎心喜,当即将其擒下,并强行渡化为座骑。”

    “而那位金鹏妖尊当初正是替时任妖族三太子外出办事,被那位佛陀抓了个正着。”

    司马元眉宇一挑:“那位三太子就是而今的妖皇?”

    张智简颔首道:“不错。多年来妖圣宫一直与琉璃界纷争不休,但奈何佛国难入,神权、教权尽皆被那位把持在手,天上地上都是那位佛陀的耳目。”

    司马元微微沉吟,“张老是说,我娘极有可能是以皈依佛门,拜在娑婆世界为代价而换来那位与妖皇的联手,从而合力对抗琉璃界?”

    张智简颔首道:“此事极有可能”。

    不知为何,如此猜测一出,司马元心中当即放松大半,如此说来无论是妙云还是张智简都未曾说谎。

    但他们之所以给司马元造成误会,不过是一个不愿说事实,一个则耳目闭塞,难知真相。

    司马元目光复杂,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他自语道:“倘若如此猜测为真的话,那么娘亲的下落便说落石出了。”

    张智简颔首道:“如果我等所料不错的话,应该就在娑婆世界!”

    司马元脸上露出振奋与激动之色,他呼吸都有些急促,转首看向张智简,沉声问道:“张老可知娑婆世界在何处?”

    张智简摇头苦笑,“娑婆世界根本不存在,或者说他存在于虚无之间。”

    司马元再次皱眉,“什么意思?”

    张智简轻叹一声,言道:“其实佛国只有一个世界,那边净琉璃界,当初娑婆世界这位成佛后便不可置疑地爆发主位之争。”

    “两方相争,必有一伤。最终还是新晋的这位佛陀棋差一招,被琉璃界那位击败驱逐。”

    他目光凝重,沉声道:“那位新晋佛陀则带着自己的信国娑婆世界逃出,而他未能坐上琉璃世界主位,其信国内所有信众尽皆死绝,世界也因之崩塌,由实化虚。”

    司马元听了半响,终于明白,“你的意思是说娑婆世界那位行踪不定,而我娘也是追随在其身侧,行踪难测。”

    张智简轻轻颔首,“极有可能”。

    司马元脸上幻灭不定,搞了半天还是没推出娘亲行踪,还让他突然有个妖皇舅姥爷,最关键的是这位舅姥

    爷还不待见他。

    真是了解的越多,心中疑惑愈多。

    不过倒也并非毫无所得,至少说明妙云大士所言非虚,她极有可能是娘亲的身侧近侍。

    而且获悉妖皇既然与他沾亲带故,那日后诸多谋划自或许可以少一些阻碍,而且既然那位妖皇舅姥爷也与琉璃界不对付,或可能为他带来一些启发。

    比如联手娑婆世界那位,助其夺回佛国神权,不就可以拉拢妖皇了么?

    倒时再打感情牌,意义便就不一样了。

    还有神庭方面,还需要助邪神夺回金阙神庭,不知能否接住娑婆世界与妖族的力量?

    司马元微微眯眼,不过这一切都还很遥远,毕竟但凡涉及九大至尊势力的斗法,必然需要同等层次方才有可能,否则便是痴人说梦。

    而今摆在司马元眼前的便有一道大难关。

    那便是神幽大洞天!

    司马元沉吟少许后,问道:“张老,不知我神幽大洞天在哪儿?羁押司马氏族人的丧魂坡又在哪儿?”

    张智简看了眼司马元,“少主且随我来”。

    ......

    浮黎仙山偏东地域,神幽大洞天两千里外,两道身影悄然浮现。

    两人身上神光弥漫,却是隐匿法术罩身,他人难以窥见丝毫。

    那位苍老身影身着玄袍,脚踩灰靴,头上朴素木簪束发,斑白雪丝轻轻飘拂,颇有一副隐士风采。

    正是张智简。

    司马氏族前族长司马乾家奴。

    灵神三重存在。

    其旁侧一人,面容俊逸,眉目从清秀渐变至剑眉棱角,英气不凡。

    只见他浑身银白色剑袍罩身,腰间翡翠剑鞘之中似有青赤长剑泛光,熠熠生辉。

    远观如同神人,近视更觉俊才不凡。

    正是与张智简一同前来密探神幽大洞天的司马元!

    此时他负手而立,看着前方的那种巍峨灵峰,自语道:“山中藏洞,洞内孕界,其名神幽。”

    只见前方峻峰高约万丈,一股浓郁的灵机自峻峰传荡开来。

    确切的说,是从峰巅传下。

    司马元轻轻一吸,灵机入体,体内神性当即振荡,似有兴奋之意。

    他心中一震,有些复杂,如此修道圣地本是他司马氏族的,而今却被奸贼所占,着实可恨!

    张智简暗中传音道:“我神幽大洞天昔日设在神幽峰之下,而今被那杨贼将出口搬到峰顶,以便随时掌控洞天出入之人的行踪。”

    司马元轻轻颔首,定眼看了少许后便转身而走。

    张智简神色一怔,“少主你不感应一番洞灵么?”

    司马元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洞灵早已被杨旭封禁,以我之力难以撼动丝毫。而今还不是夺回洞天之时。”

    张智简颔首,眼中醒悟,颔首道:“少主所言极是,是老奴有些想当然了。”

    司马元摆了摆手,对着张智简言道:“张老可否带我去去丧魂坡?”

    ......

    丧魂坡位于浮黎仙山西南方位,几乎在山门大阵的边缘部分,受阵法之力的庇护比中央诸峰弱了数十倍不止。

    其早年为浮黎仙山内部处决犯律触刑弟子之地,因多年来冤魂聚集,此地几近坟场鬼域。

    常年有鬼哭狼嚎之声响起,瘆人而悚然。

    但在三百多年前,此地被太清宫划为司马氏族居住之后,便渐渐有了些人气。

    然而,自从司马氏族入住此地之后,便有诸多诡异之事发生。

    除了夜晚有数十道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外,还不时传出司马氏族人不断失踪的消息。

    此事若是发生在凡间,必然会引起恐慌与轩然大波,但在修道界不过再平常之事。

    毕竟修道人一旦臻至元婴境,便可将三魂七魄凝练成实体,可化形而出乃至独立修行。

    而当本尊陨落、魂魄却并未灭亡后,它们借助这处坟场或许可再次修

    行。

    譬如那幽冥鬼域其实就是整个灵神域的坟场。

    而这个坟场与一般的坟场相较,势力更加庞大而已。

    庞大到可以左右整个灵神域的局势。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司马氏族自从失踪了十余人之后,族中人的修为便愈发之快,甚至每个族人的心神愈发纯粹如一,意志力愈发的坚不可摧了。

    今日的司马氏族一如既往的沉寂。

    作为掌执过浮黎仙山六大天洞之一的显赫家族,居住之地从洞天福地沦落到而今的丧魂坡,他们初始或许还有不满、怨恨乃至仇恨,但数百年过去,他们依然渐渐适应。

    因为族长司马易曾说过我司马家族当年亦是从无到有一点一滴积攒起来!

    今日,正是司马家族百年一度的族会之日!

    族会开在丧魂坡仅有的平坡上,四周昏沉沉地魂树梭梭摇曳,零星的日光透过层层漆黑魂烟,百无聊赖地洒在族会院坝之内。

    四周尚未被清除的‘冤魂木’枝叶繁茂,状若鬼头的三瓣叶随风而荡,时不时发出嘶嘶声、扑棱声以及诡异瘆人的嚎叫声。

    丧魂坡上空艳阳高照,下方却一片阴霾,魂雾、煞气以及冤魂之气笼罩方圆百里之内。

    烈阳普照,可就是不下来,驱散这些积年怨雾魂烟。

    高空之上,司马元面无表情地看着数百里外的那座宛若小黑点的丧魂坡,不言不语。

    旁侧张智简神色复杂,轻叹一声,目光似能透过重重怨魂阻碍,直抵那个正坐在门槛前台阶上轻声慢语的苍老身影。

    他目光平静,淡声道:“老人名唤司马易,乃是司马氏族老祖宗!”

    他语气一顿,沉声道:“也是司马氏族的现任族长。”

    再次披甲上阵的花甲老将。

    他缓缓言道:“三百年前,他是半步道尊,距离尊者境不过一步之遥。”

    三百年前是半步道尊,而从三百年前开始便成为一个凡人。

    修为,被人强行废了。

    司马元目光平静,甚至连丝毫情绪都未曾展露。

    没有愤怒,没有惊诧,也没有故作惋惜,更没有故意哀悼。

    因为,不需要。

    司马氏族会,老人司马易微微垂目,浑浊目光波澜不惊,通体雪白的飞丝轻轻飘拂,时而遮挡他的面颊,时而向后喷张。

    这些,都是阴风,或者说魂风。

    老人气力不够,只能瘫坐在地上。

    但话语之中透漏出的平稳与淡然,却足以令人心神澄清,平静下来。

    半闭半睁的浑浊双眼微微眯眼,似被风沙吹进眼里。

    他苍老话语缓缓响起:“当年我司马氏族老祖宗大器晚成,以六旬花甲之龄踏入修道之路,其后花了整整三十年修完炼气境,在寿元堪尽之际开辟丹湖,成就筑基!”

    “老祖没有资质、没有天赋、也没有背景机缘,有的只有那颗不屈不挠的坚韧不拔之志!”

    司马易环视一周,缓缓言道:“他知道,比资源比不上别人,比天赋他与人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几乎是修道界最为垫底的存在。”

    “所以他比所有人都勤奋、刻苦,比所有人都拼!”

    “别人在盘膝打坐静心感悟时,他在杀敌磨砺法诀、心性,以加强自己坚韧之志;别人在淡看云海幻灭忽生时,他在杀敌、在闯危境险地;别人享受着宗门、家族大把资源,把丹药当饭吃时,老祖在找延年益寿的丹药灵草,因为他寿元又不够了。”

    这时,司马元与张智简轻轻靠近族会大门,看守司马氏族人看了眼张智简时轻轻颔首,看向司马元时微微皱眉。

    张智简轻轻颔首,那两人目光一怔,两人似有传音进行。

    少许,两人目光柔和,对着司马元轻轻一邀。

    司马元有些惊诧,随即轻轻颔首,轻手轻脚地坐在众人最后面。

    靠着院门轻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