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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包袱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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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该怎么办?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反复思量,所收集的财物已经不少,足够他一生无忧,可是人哪有知足的时候,更何况一道倩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让他分不清放不下的究竟是钱还是人?

    但是,岳临风和林雨箫这两个人的大名他早已如雷贯耳,干他们这行的哪有不知他们两人的?据说就没有他们破不了的案子,他会败在他们手中吗?

    见好就收、急流勇退的道理他懂,这两天他就借口出门查案连面也没和他们见,就怕露出破绽,可又不能总这么躲着,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该怎么办呢?实在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他一咬牙,还是赌上一赌吧!

    ……

    殓尸房

    夜深人静,这儿比白日更显得阴气沉沉,很少有人会在这时出现在这儿,不过现在就有一道白衣人影在尸体旁巡视检查着……

    奇案发生以后,所有横死富户的尸体都存放在这里,其中有几具时间太久已经下葬,不过万幸现在是寒冬,还有几具能留到京城的钦差到来亲自检查。

    林雨箫一直相信,世上没有破不了的案,任何案件都会有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只看你怎样发现了,他更相信,一个人不会莫名其妙的突然死去,死亡,也是有原因的,有时尸体也会为自身喊冤,单看你能否听到。

    他已经仔细的检查了好几遍,尸体上没有外伤的痕迹,也没有内伤的可能,唯一的原因只能是中毒了,虽然忤作没有验出任何毒物,但并非不代表这些受害者不是中毒而亡的,因为有些毒并非一般人可以验出来的。

    林雨箫从随身所带的锦囊中取出了一根银针,小心的扎进一具尸体的心脏所在处,心,乃全身之主,血液无论流向何处总会回归心脏,心脏停止跳动人便死亡,而所有毒药的目的都不外乎是让心脏停止跳动。

    所以,林雨箫在验尸时习惯用银针取巧的先验心脏,而且凭他的本事是不需要像一般人那样解剖尸体检查内脏的,因为他所用的银针上面涂了他特制的药水,任何毒药一旦沾上便无处匿形。

    果然当他再小心的拔出银针时,针头是黑色的。这是什么毒呢?为什么尸身上一点也看不出异常,仵作也验不出来?

    林雨箫把取出的银针小心的放入一张涂了一层白色药粉的白纸上,原本白色的药粉突然变成了七彩色,十分的好看。

    林雨箫嘴角微微勾起,这世上居然还真有这种神奇的毒药,而且还被人给用来害人了。

    不过今晚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他出屋就从石板上抓了一把雪撮撮当作洗手,然后用手帕擦干净手,把挂在树枝上的披风取下来,披上正准备走,前面几百米外却有光亮冲这边过来了。

    来人是提着灯笼的,表示了一种光明正大的意思,林雨箫也就没躲,坦荡荡在这儿等着他过来。

    “你?”倒是过来的人看到雪夜殓尸房前还有一个人就这么站着,一身白醒目得让人发毛,难免吃了一惊。

    “我是京城来的林雨箫,你是梦州城的陆庭齐陆捕头吧?”林雨箫先开口,笑容如平时一样温文尔雅。

    “原来是林大人,卑职正是陆庭齐,”陆庭齐忙行礼,同时心里也有疑问,“大人是如何认出陆某的?”之前他带人去了邻县办案,还没和京城来的钦差照过面。

    “我们来梦州之后,衙门的捕头只有五人去外面办案没见到,其中就包括陆捕头你,再说江南名捕陆庭齐的名号我们也是如雷贯耳,从五个捕快中对应一下年龄、长相、气质,应该不难猜,何况还有陆捕头这身官服为证。”林雨箫笑微微看向陆庭齐捕快帽子上镶的一圈金边,捕头和捕快,当官的总有点区别。

    “说什么江南名捕,梦州城这一件案子卑职就该请罪辞去捕头一职,之所以还恬颜待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不甘心……”陆庭齐望望殓尸房,“这世上,需要一个公道。”

    这点林雨箫赞同他说的:“陆捕头有这个心,就无愧名捕这称呼了,你来这里是想看看这些尸体?”

    “是打算再查一查,大人来这里也是?”这时间来这里的还能干什么,陆庭齐觉得自己明知故问了,不过官场上的人,谁说话会直截了当的。

    “办案的人,当然得来看看受害者,不过现在已经看完了,陆捕头知不知道梦州城现在这时辰哪儿有开着的饭馆?我饿了。”林雨箫很诚恳的询问,身为梦州有名的捕头,陆庭齐应该熟识城内的大街小巷。

    这时辰在这里遇上林雨箫,陆庭齐还不怎么意外,半夜还工作证明人家认真尽职,他不也是刚结束外地的案子就顾不上休息来了这里,但在殓尸房外说饿了的,林雨箫绝对是头一个。

    身为江南名捕,陆庭齐不会不熟悉验尸过程,甚至有时必须他亲自看亲自动手,他每回验过之后,几天內都是吃素而且胃口不大的,这也不是他娇气,衙门里干仵作的向来是终身吃素的。

    “你不知道?”看陆庭齐不说话,林雨眚脸上明显的失望。

    “知道几家。”说对梦州城不熟悉不是让人笑他这名捕名实难副吗?“我带大人去吧,恰巧这附近便有一家,这时间要不是熟人还敲不开他家的门呢。”

    衙门的殓尸房与义庄还是不同的,这里停放的尸体都是与未结的案子有关,为方便官吏检查不会将其设在荒郊野外,只是到底放的是死人,与办公的府衙还是隔了一点距离,特意找的僻静街道,梦州城里的本地人全知道这地方是干什么用的,没谁会靠近这块摆摊做生意。

    陆庭齐带林雨箫走出这条街,顺便就问:“我们曾经验尸了好几回,都查不出这些人怎么就突然死亡,大概林大人也看过案卷,有几个富户出事时卑职和许多衙役就在他们身边保护,距离甚至在一米之内,结果……林大人刚才检查,可查出了什么?”

    “只是初步看了看,尸身上的确看不出来什么,”所以他用自己的方法来检查了,“那你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突然死亡吗?”

    “怎么会,若世上真有千里之外便勾魂夺命的法术,那天下还要衙门捕快干什么。”陆庭齐马上否定。

    “千里之外便勾魂夺命的法术?”林雨箫挑挑眉,似笑非笑,“梦州城已经有这样的传言了?”

    “都是卑职们无能,迟迟不能破案,人心惶恐不安自然胡思乱想,有一位姚老板就是在收到歹徒的信之后,不选择报官而是去庙里请了几位僧人,身上挂满了护身符,结果还是……”陆庭齐也没有幸灾乐祸,公门中人却如此不被信任,实在伤自尊心。

    “这世上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无非是早晚罢了。”林雨箫淡淡的重申自己的观念,然后问,“还没到吗?”

    “啊,马上就到了,”陆庭齐忙伸手指向左前方不远处,“大人看就是那家,是户做点心和粥的,一个姓尚的老头带一个孙儿,每天出摊最早,所以我们衙门里值夜的下班了都习惯去他家吃早点。”

    “在外面就别叫我大人了。”林雨箫轻声说道。

    “是,”这个陆庭齐能理解,他答应了便去前面敲门,喊道,“尚爷爷开店了吗?我是小陆!”听这语气果然是很熟的。

    “来了来了!”里面飞快的有人跑出来开门,“陆大哥你过来了,快进来吧!”这不是老头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陆庭齐还得给介绍:“我今天还带了客人来,这位是林公子。”

    少年这才看到不远处还站了个公子哥儿模样的年轻人,也就十七、八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于是也谈不上什么尊重,只看在人是陆庭齐带来的,才把门开大一点儿,礼貌的招呼:“林公子请进。”

    林雨箫也没挑毛病,他和陆庭齐走进院子里后,一个身上帽子上都沾了些面粉的老人也笑呵呵的迎出来了:“小陆回来了?这位是……”老人倒是注意到了还有陌生人。

    “我姓林,因为京城冬天冷,才来梦州躲寒的,谁知道梦州也下雪了,这不才卯时就不得不过来向尚爷爷讨碗热粥喝。”林雨箫没摆钦差的架子,随着陆庭齐也叫一个卖早点的小贩爷爷。

    “原来是林公子,快请进来,难得你不嫌弃小老儿这地方简陋……”林雨箫穿了一身白,白披风上镶的那圈毛也是白如雪,还隐隐发出银白色的光芒,老尚凭多年的眼光和经验一看就猜这公子哥儿非富即贵。

    最难得的是这位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瞧得起他,老尚请人进屋就忙招呼人坐下来,让孙子小尚赶快去盛粥,他自己则忙去炉子上取点心。

    老尚这间主屋是客厅也是厨房兼工作间兼饭厅,左边摆着灶具和食物,右边放了几套桌椅,就是让来客在这里吃早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