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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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郁宸本想派人,把首饰和医书带给叶婉悠。
可转念之间,还是作罢,他想亲自送过去。
想亲眼看看,叶婉悠收到后,会是怎样的表情,应该会很开心吧!
叶婉悠收到婢女的回信,心里万分不解。
平日肖郁宸闲的发慌,一天能找她好几次,怎的今日转了性子,莫非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叶婉悠先询问了宋嘉思的喜好,才让婢女去厨房准备午膳,一切都安排的稳妥又贴心。
用过午膳后,宋嘉思提出了告辞,再坐下去,她真的无话可讲了。
叶婉悠默默的松了口气,客气一番后,让春宁送宋嘉思出府。
直到宋嘉思离开王府,她都没能见到肖郁宸。
宋嘉思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离开,肖郁宸就狂奔到了玟竹院。
叶婉悠刚要休息一会儿,就听婢女来报,说肖郁宸过来了。
叶婉悠重新穿好衣服,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大步走来的肖郁宸。
叶婉悠见他手里拿着很多东西,疑惑的问道:“王爷怎么现在过来了?宋小姐刚走。”
肖郁宸带着叶婉悠回到屋里,把东西放在桌上,理所当然的说道:“她要是不走,我还没法过来呢!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肖郁宸把东西往叶婉悠的方向推了推,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给我的?”
精致的双层锦盒,似乎能猜到里面放的是什么。
叶婉悠好奇的打开盒子,一套精美的首饰出现在她面前。
同样是有红宝石镶嵌,款式比她昨日送出去的那一套,更加精美。
她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套黑珍珠打造的首饰。
珍珠色泽均匀饱满,个头比孟氏送的那些还要大。
仔细看去,珍珠的边缘还散发着金色的柔光,显得神秘而高贵。
黑色的珍珠本就很少见,像这样一整套首饰,不知要何等价格了。
叶婉悠盖上盒盖,把盒子推回肖郁宸面前,说道:“王爷拿回去吧,这东西太贵重,不适合放在我这里。”
肖郁宸疑惑的挑了挑眉,他没有错过叶婉悠脸上的表情,深知她是中意的。可现在又毫不迟疑的拒绝了,让他心里有些不解。
“既然喜欢,为何不收下?你那里珍品不少,放在王府还能丢了不成?”
“我用不上这些,放我这里是浪费。王爷拿回去吧!”
“它放在库房很多年了,不是更浪费?以后你出门的机会还有很多,就当是给王府撑门面不行?”
“这几本书我收下了,首饰的话,王爷拿回去吧!”
送首饰的意义太过特殊,一件赤血簪足够叶婉悠撑门面了,其他的,即便叶婉悠再喜欢,都不能收下。
倒不是她自作多情,她总觉得,一旦她收下这份礼物,那她和肖郁宸的关系,就更说不清楚了。
一种恐慌的情绪在心底蔓延,眼前的首饰变成了烫手山芋,让她感到坐立不安。
肖郁宸郁闷不已,仰天长叹道:“外面那些人,都看见我拿着东西进来了,你再让我拿回去,让那些奴仆侍卫怎么看我?他们又要以为咱们吵架了。你就当是给我个面子,暂时收下行不行?”
肖郁宸总算是理解,平日那些求着他收礼的人,心里都是怎样的想法了。
真是天道轮回,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也会做这种事情。
礼盒再次被推回来,望着肖郁宸祈盼的目光,叶婉悠把拒绝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那就先放在我这里,若是你有需要的话,再拿回去。”
“没问题,快放好了去。”
肖郁宸满意的品着茶,他就知道叶婉悠心软。
只要能收下就是好事,至于什么时候拿回去,呵呵,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叶婉悠无奈的拿起礼盒,把它们放到了柜子里。
“宋嘉思今日过来,有没有难为你?”
早上发生的事情,暗卫早就汇报给肖郁宸了。
他之所以再问一遍,是怕暗卫有所遗漏。毕竟暗卫离得远,有些事情没法听的仔细。
“宋小姐温婉守礼,比起宋夫人好太多了。她原本约我去梦归轩买首饰,被我拒绝了。所以我约她一起去宝婳楼,至于哪天去,倒是还没定下。”
叶婉悠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挑了些重要的事情告诉肖郁宸。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
叶婉悠想了想,说道:“不好也不坏吧,我同宋小姐,没有太多的话题可聊。大多数时候,我俩都是安静的坐着。说实话,她走了以后,我反倒是轻松一些了。”
“既如此,何必还约她下次出门?”
叶婉悠笑了笑,说道:“拒绝别人总是不太好,况且她是你亲表妹,你就不怕她伤心?”
肖郁宸瞥了她一眼,慵懒的说道:“她伤不伤心不关我的事儿,你不用顾及太多。说来倒是我的错,原想着找个人给你解闷儿,没成想却成了你的负担。”
叶婉悠这才知道肖郁宸的想法,她惊讶的说道:“原来王爷是这样考虑的!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肖郁宸停顿了一会儿,猛地反应过来。“你该不会觉得,我想见她,才同意她入府的吧!”
叶婉悠轻轻的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道:“那日看你二人相谈甚欢,我还以为你对宋小姐改观了。”
“我何时和她相谈甚欢了!”
肖郁宸急忙解释着,一想到早上瑾钰看他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同宋嘉思说了几句话,怎么就造成这么大的误会了。
“我看宋小姐对王爷感情不一般,今日没能见到王爷,想来必定有些烦闷呢!”
肖郁宸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今日怎么主动请我过来用膳,原来是在这儿等我呢!叶婉悠,你是真喜欢给人牵线拉媒啊!你怎么不去当媒婆。”
肖郁宸猛地灌了一大口水,气呼呼的瞪着叶婉悠。
叶婉悠被他这样说,也不恼,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王爷非要我当这个王妃,我没准儿真去当媒婆了。”
自己没有幸福的未来,看着别人幸福,倒也不错。至少能沾沾喜气。
叶婉悠的言外之意,她没走这条路,都是被肖郁宸耽误了。
肖郁宸知道自己说不过她,索性看向窗外,不再理会叶婉悠。
叶婉悠继续说道:“宋小姐知书达理,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她端起茶壶,给肖郁宸斟满茶水。
“王爷别气了,你若真是没看上宋小姐,下次她再过来,我便不去派人寻你了。”
肖郁宸闷闷的“嗯”了一声,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一抹笑容。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心情的起伏,完全是随着叶婉悠而动。
叶婉悠见他心情好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王爷,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幼稚?”
“本王幼稚?”
肖郁宸天生聪慧,多年习武,再加上战场上的锻炼,早就练就了一身沉稳的气势。
听到叶婉悠如此评价他,肖郁宸当然不服气。
叶婉悠笑而不语,低头喝着茶,她可不敢告诉肖郁宸,他现在的模样有多幼稚。
“今日宋小姐过来,倒是让我有点想家了。”
叶婉悠看着窗外,同肖郁宸说起自己那几株小薄荷。
肖郁宸心里不是滋味,不等他想好劝慰的词句,婢女就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叶婉悠接过信,当着肖郁宸的面打开。
见叶婉悠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肖郁宸就知道,写信之人,定是位极其重要的人。
心头像是被猫爪挠过般痒痒,可良好的教养,让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毕竟偷看信件什么的,太不礼貌了。
叶婉悠再三确定后,放下信笺,对肖郁宸说道:“昨日去惘心斋,特意让白大哥给老师传个话报平安,没想到老师今日就给我回信了。信中约我明日到松亭寺一聚,我可以去吗?”
肖郁宸点头应允:“是孟夫人?自然可以,我说过不会拘着你,你随时都可以出门。”
叶婉悠笑着道了句谢,随即说起松亭寺的事情。
“听说松亭寺很受欢迎,我长这么大从未去过寺庙,看来明日可以开开眼了。”
“很期待?”
叶婉悠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仅仅是好奇而已,师父不喜欢拜神求佛这种事情,甚至是有些反感。神佛一事,在怜苍派是大忌,若是敢议论,被师父知道,是要被罚禁闭的。”
叶婉悠回忆着往事,继续说道:“师父经常说,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取,乞求上天的恩赐,无异于痴人说梦。我从小跟着师父长大,久而久之,对拜神求佛这事儿,便不太相信了。”
肖郁宸目光灼灼的盯着叶婉悠,黑曜石般的瞳仁,像一汪深潭般幽深,似乎要把叶婉悠吸进去。
叶婉悠看不懂他的表情,别扭的咳了一声,问道:“想法有些偏执,是不是吓着你了?”
见叶婉悠小心翼翼的模样,肖郁宸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叶婉悠深知自己被耍了,差点把手中的茶水泼过去。
肖郁宸会意,收敛了笑容,可脸上的笑意,却是丝毫未减。
“婉悠别生气,听了你的话,我是真的开心。”
叶婉悠淡淡的回道:“王爷开心就好。”
“我是说真的,因为我也不信那些。”
肖郁宸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内那颗桃树,沉声说道:“肖家男儿世代习武,我等秉承祖训,以守卫边疆、保护百姓为己任。任凭双手染满鲜血,却从未后悔过。
这世上若真是有神佛,那我肖家,一定不是被神佛庇佑的对象。
否则肖家又怎会悲惨至此,肖家男子无一人寿终正寝,就连肖家的媳妇、女儿,都没能落个好下场。
如今肖家只剩我一人,婉悠,你说, 我该不该怨天怨地?”
叶婉悠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难怪王府没有一尊佛像,连库房都没有。
她了解肖家的事情,可是从肖郁宸嘴里说出来,却是另一番滋味。
怨不怨?
如果是她的话,她当然会怨恨。
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叶婉悠恍然间明白了。
她笑着说道:“王爷不是怨天怨地,而是怨人吧!”
肖郁宸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是啊!人心比天难测呀!这笔账,要好好算算的。婉悠,害怕么?”
“怕什么?”
肖郁宸很认真的说道:“和肖家扯上关系的人,十有八九没有好下场。你怕不怕?”
联想到他之前说过的话,叶婉悠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但肖郁宸不知道,她大概率不能寿终正寝,怕死这件事,她一直在经历。
她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道:“我已经被你拖下水了,现在害怕也没用了。再说,咱们是合作关系。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你未来的王妃吧!”
说完,叶婉悠淡然的喝起茶来。
也不知道自己死之前,能不能给肖郁宸寻到一门好亲事!
肖郁宸的未来不可知,她自己的未来,更是迷茫无望。
肖郁宸早就猜到叶婉悠会这么回答,可真的听到这答案,还是难免失落。
肖郁宸仰天长叹,他真是找了个专门克制他的人!
大喜大悲的情绪起伏,就算他的心脏再坚强,都要挺不住了。
肖郁宸暗暗嘲笑了自己一番,可当他看到叶婉悠迷茫又绝望的神情时,心再一次慌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叶婉悠身边,轻声拍了拍她的肩头。
叶婉悠吓了一跳,满眼惊恐的看向他。
肖郁宸关切的样子映入眼中,叶婉悠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支支吾吾的开口,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
“好了好了,是我不该说起这事,不想了好么?”
肖郁宸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了,急忙转移话题道:“我早上在花园里看到小花了,你这次出门要不要带着它?”
叶婉悠“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王爷,你这个话题转的太过僵硬了,小花当然是留在府里比较好。”
“你没事了就好,真吓人。”
肖郁宸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刚才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想起些往事。”
叶婉悠总觉得,和肖郁宸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就变得越脆弱。
不自觉的想要依赖他,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王爷,现在侍卫是不是在练武场训练呢?”
肖郁宸点点头,挑了挑眉看向她,问道:“怎么?”
叶婉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最近总是窝在屋里看书,很久没有练功了。武功都要荒废了,不如王爷行个方便?”
叶婉悠的理由充分,态度很积极,肖郁宸即便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幸好府里有人陪你练,不然真得闷坏了你。”
有了肖郁宸的应允,叶婉悠快速跑回卧房换衣服。
准备妥当后,二人出了屋子。
刚走到院门口,就碰到了徐嬷嬷。
徐嬷嬷抱着一摞簿册,叶婉悠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各家送来的拜帖。
“这些人的动作真快,徐嬷嬷把这些拿进去吧,我回来再看。”
徐嬷嬷笑着应是,问道:“王爷和王妃要出门吗?”
叶婉悠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一脸神秘的说道:“不是,我要去打架。”
徐嬷嬷惊得下巴要掉了,看肖郁宸满脸笑意的站在一边,似乎是默许了叶婉悠的行为。
她正想追问几句,就听到叶婉悠开口道:“嬷嬷先回去吧,王爷,我们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看着快步离开的俩人,徐嬷嬷心中默默垂泪。
亏她还觉得叶婉悠沉稳,现在再看,哪里稳重了。
徐嬷嬷赶紧叫来春宁,询问发生了何事。
春宁笑着说道:“徐嬷嬷,王妃武功那么好,打架肯定稳赢。再说了,还有王爷陪着,您就别操心了。”
“你这丫头懂什么,王妃出去你们怎么不跟着?”
徐嬷嬷虽然认同春宁的话,可在她的多年来接受的教育,叶婉悠的行为,极为不妥。
春宁小声嘟囔道:“王妃不用奴婢们跟着。”
“现在去打听一下王妃去哪儿了,有情况回来告诉我。”
春宁巴不得跟上去,一溜烟似的逃跑了。
徐嬷嬷手中的拜帖沉甸甸的,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般。
早已走远的叶婉悠二人,倒是有说有笑的。
“看你把徐嬷嬷吓的,回去后,你就等着徐嬷嬷念叨你吧!”
肖郁宸深知徐嬷嬷念叨人的本事,不禁同情的看了叶婉悠一眼。
“我是逗她玩呢,徐嬷嬷该不会当真吧!”
肖郁宸笑而不语,谈笑间,二人已经走到了练武场外。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兵器的碰撞声,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战况”很激烈。
二人一前一后进到练武场内,见到肖郁宸的到来,侍卫已经麻木了。
毕竟肖郁宸时不时就出现一次,他们早就习惯了。
可是随着叶婉悠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所有人都无法平静。
手中的动作一乱,受伤的几率就变高了。
练武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不是挨了一棍子,就是被划了一刀。
为了避免更多伤亡,裴岭只得下令让众人停下修整。
叶婉悠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打扰到侍卫训练。
她略带歉意的对说道:“看来我不仅吓到徐嬷嬷,还把他们吓着了。”
“是他们自己蠢,同你无关。”
朝他们走过来的裴岭,正好听到肖郁宸的评价,默默的为侍卫捏了把汗。
有了肖郁宸这句话,再看他脸上不悦的表情,他就能想象的到,侍卫今后的日子,有多难过。
“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裴岭利落的行礼,心中对叶婉悠的到来,也是充满了好奇。
叶婉悠的眼神还停留在练武场上,除了之前见过的侍卫之外,她还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不是千源么?他还在训练呀!”
肖郁宸顺着叶婉悠的视线看过去,千源正蹲在地上,帮其他侍卫包扎伤口。
原先白皙的面容晒黑了些,身材消瘦了些,没了往日懒散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更有气势了。
叶婉悠看的专注,没注意到旁边的肖郁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裴岭站在一旁严阵以待。
这两位在他眼里,都是惹不起的主子,万一真的动起手来,他一定要第一时间护住千源。
然而,裴岭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叶婉悠看了看千源,又看了看肖郁宸,低头思考着什么。
这下肖郁宸的脸色更难看了,在他看来,叶婉悠这是在拿他,和千源作比较呢。
叶婉悠的确在比较二人,却不是肖郁宸理解的那个意思。
终于,在肖郁宸即将爆发的那一刻,叶婉悠开口了。
“王爷,你为何晒不黑?”
肖郁宸愣了一下,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叶婉悠指了指千源,又指了指肖郁宸的脸,问道:“千源才练了几日就晒黑了,王爷在外多年,怎的还这样白?仔细一看,皮肤也不错呀!”
叶婉悠满眼羡慕的盯着肖郁宸的脸,上下左右看个没完。
肖郁宸羞红了脸,被叶婉悠这般凝视,让他感到手足无措。
“就是晒不黑,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他不自觉的退后两步,哪里还想得到千源,只顾着该如何让自己冷静下来。
裴岭尽全力忍住笑意,差点被憋出内伤来。
下一瞬,他就被肖郁宸拽了一把,挡在了他和叶婉悠中间,隔绝了叶婉悠灼热的视线。
裴岭无法直视肖郁宸窘迫的样子,他无法想象,面对千军万马,都能做到泰然自若的王爷,面对王妃的“调戏”,竟然会拿他当肉盾。
可惜瑾钰出门办事,没能看到这副场景,裴岭在心中为瑾钰遗憾着。
正在休息的侍卫,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往他们这边张望。
他们听不到几人的对话,可是看着叶婉悠苦恼的表情,就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肖郁宸缓和了一下心情,轻咳了一声,说道:“裴岭,一会儿让侍卫集合一下,王妃想找个陪练。”
叶婉悠听到肖郁宸讲话,绕过裴岭望向他。
肖郁宸一抬眼,正对上叶婉悠笑盈盈的脸,顿时脸色更红了。
“王爷,你太有意思了。”
叶婉悠坚持不住,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看千源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肖郁宸情绪的变化。
之所以会那样说,一方面是为了缓和气氛,另一方面,她是实话实说。
不过肖郁宸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肖郁宸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裴岭趁机往旁边撤了几步,这俩人之间的氛围太好,让他都有些羡慕了。
再不躲开的话,他都想出府去找瑾钰了。
肖郁宸本想派人,把首饰和医书带给叶婉悠。
可转念之间,还是作罢,他想亲自送过去。
想亲眼看看,叶婉悠收到后,会是怎样的表情,应该会很开心吧!
叶婉悠收到婢女的回信,心里万分不解。
平日肖郁宸闲的发慌,一天能找她好几次,怎的今日转了性子,莫非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叶婉悠先询问了宋嘉思的喜好,才让婢女去厨房准备午膳,一切都安排的稳妥又贴心。
用过午膳后,宋嘉思提出了告辞,再坐下去,她真的无话可讲了。
叶婉悠默默的松了口气,客气一番后,让春宁送宋嘉思出府。
直到宋嘉思离开王府,她都没能见到肖郁宸。
宋嘉思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离开,肖郁宸就狂奔到了玟竹院。
叶婉悠刚要休息一会儿,就听婢女来报,说肖郁宸过来了。
叶婉悠重新穿好衣服,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大步走来的肖郁宸。
叶婉悠见他手里拿着很多东西,疑惑的问道:“王爷怎么现在过来了?宋小姐刚走。”
肖郁宸带着叶婉悠回到屋里,把东西放在桌上,理所当然的说道:“她要是不走,我还没法过来呢!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肖郁宸把东西往叶婉悠的方向推了推,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给我的?”
精致的双层锦盒,似乎能猜到里面放的是什么。
叶婉悠好奇的打开盒子,一套精美的首饰出现在她面前。
同样是有红宝石镶嵌,款式比她昨日送出去的那一套,更加精美。
她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套黑珍珠打造的首饰。
珍珠色泽均匀饱满,个头比孟氏送的那些还要大。
仔细看去,珍珠的边缘还散发着金色的柔光,显得神秘而高贵。
黑色的珍珠本就很少见,像这样一整套首饰,不知要何等价格了。
叶婉悠盖上盒盖,把盒子推回肖郁宸面前,说道:“王爷拿回去吧,这东西太贵重,不适合放在我这里。”
肖郁宸疑惑的挑了挑眉,他没有错过叶婉悠脸上的表情,深知她是中意的。可现在又毫不迟疑的拒绝了,让他心里有些不解。
“既然喜欢,为何不收下?你那里珍品不少,放在王府还能丢了不成?”
“我用不上这些,放我这里是浪费。王爷拿回去吧!”
“它放在库房很多年了,不是更浪费?以后你出门的机会还有很多,就当是给王府撑门面不行?”
“这几本书我收下了,首饰的话,王爷拿回去吧!”
送首饰的意义太过特殊,一件赤血簪足够叶婉悠撑门面了,其他的,即便叶婉悠再喜欢,都不能收下。
倒不是她自作多情,她总觉得,一旦她收下这份礼物,那她和肖郁宸的关系,就更说不清楚了。
一种恐慌的情绪在心底蔓延,眼前的首饰变成了烫手山芋,让她感到坐立不安。
肖郁宸郁闷不已,仰天长叹道:“外面那些人,都看见我拿着东西进来了,你再让我拿回去,让那些奴仆侍卫怎么看我?他们又要以为咱们吵架了。你就当是给我个面子,暂时收下行不行?”
肖郁宸总算是理解,平日那些求着他收礼的人,心里都是怎样的想法了。
真是天道轮回,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也会做这种事情。
礼盒再次被推回来,望着肖郁宸祈盼的目光,叶婉悠把拒绝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那就先放在我这里,若是你有需要的话,再拿回去。”
“没问题,快放好了去。”
肖郁宸满意的品着茶,他就知道叶婉悠心软。
只要能收下就是好事,至于什么时候拿回去,呵呵,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叶婉悠无奈的拿起礼盒,把它们放到了柜子里。
“宋嘉思今日过来,有没有难为你?”
早上发生的事情,暗卫早就汇报给肖郁宸了。
他之所以再问一遍,是怕暗卫有所遗漏。毕竟暗卫离得远,有些事情没法听的仔细。
“宋小姐温婉守礼,比起宋夫人好太多了。她原本约我去梦归轩买首饰,被我拒绝了。所以我约她一起去宝婳楼,至于哪天去,倒是还没定下。”
叶婉悠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挑了些重要的事情告诉肖郁宸。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
叶婉悠想了想,说道:“不好也不坏吧,我同宋小姐,没有太多的话题可聊。大多数时候,我俩都是安静的坐着。说实话,她走了以后,我反倒是轻松一些了。”
“既如此,何必还约她下次出门?”
叶婉悠笑了笑,说道:“拒绝别人总是不太好,况且她是你亲表妹,你就不怕她伤心?”
肖郁宸瞥了她一眼,慵懒的说道:“她伤不伤心不关我的事儿,你不用顾及太多。说来倒是我的错,原想着找个人给你解闷儿,没成想却成了你的负担。”
叶婉悠这才知道肖郁宸的想法,她惊讶的说道:“原来王爷是这样考虑的!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肖郁宸停顿了一会儿,猛地反应过来。“你该不会觉得,我想见她,才同意她入府的吧!”
叶婉悠轻轻的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道:“那日看你二人相谈甚欢,我还以为你对宋小姐改观了。”
“我何时和她相谈甚欢了!”
肖郁宸急忙解释着,一想到早上瑾钰看他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同宋嘉思说了几句话,怎么就造成这么大的误会了。
“我看宋小姐对王爷感情不一般,今日没能见到王爷,想来必定有些烦闷呢!”
肖郁宸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今日怎么主动请我过来用膳,原来是在这儿等我呢!叶婉悠,你是真喜欢给人牵线拉媒啊!你怎么不去当媒婆。”
肖郁宸猛地灌了一大口水,气呼呼的瞪着叶婉悠。
叶婉悠被他这样说,也不恼,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王爷非要我当这个王妃,我没准儿真去当媒婆了。”
自己没有幸福的未来,看着别人幸福,倒也不错。至少能沾沾喜气。
叶婉悠的言外之意,她没走这条路,都是被肖郁宸耽误了。
肖郁宸知道自己说不过她,索性看向窗外,不再理会叶婉悠。
叶婉悠继续说道:“宋小姐知书达理,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她端起茶壶,给肖郁宸斟满茶水。
“王爷别气了,你若真是没看上宋小姐,下次她再过来,我便不去派人寻你了。”
肖郁宸闷闷的“嗯”了一声,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一抹笑容。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心情的起伏,完全是随着叶婉悠而动。
叶婉悠见他心情好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王爷,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幼稚?”
“本王幼稚?”
肖郁宸天生聪慧,多年习武,再加上战场上的锻炼,早就练就了一身沉稳的气势。
听到叶婉悠如此评价他,肖郁宸当然不服气。
叶婉悠笑而不语,低头喝着茶,她可不敢告诉肖郁宸,他现在的模样有多幼稚。
“今日宋小姐过来,倒是让我有点想家了。”
叶婉悠看着窗外,同肖郁宸说起自己那几株小薄荷。
肖郁宸心里不是滋味,不等他想好劝慰的词句,婢女就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叶婉悠接过信,当着肖郁宸的面打开。
见叶婉悠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肖郁宸就知道,写信之人,定是位极其重要的人。
心头像是被猫爪挠过般痒痒,可良好的教养,让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毕竟偷看信件什么的,太不礼貌了。
叶婉悠再三确定后,放下信笺,对肖郁宸说道:“昨日去惘心斋,特意让白大哥给老师传个话报平安,没想到老师今日就给我回信了。信中约我明日到松亭寺一聚,我可以去吗?”
肖郁宸点头应允:“是孟夫人?自然可以,我说过不会拘着你,你随时都可以出门。”
叶婉悠笑着道了句谢,随即说起松亭寺的事情。
“听说松亭寺很受欢迎,我长这么大从未去过寺庙,看来明日可以开开眼了。”
“很期待?”
叶婉悠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仅仅是好奇而已,师父不喜欢拜神求佛这种事情,甚至是有些反感。神佛一事,在怜苍派是大忌,若是敢议论,被师父知道,是要被罚禁闭的。”
叶婉悠回忆着往事,继续说道:“师父经常说,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取,乞求上天的恩赐,无异于痴人说梦。我从小跟着师父长大,久而久之,对拜神求佛这事儿,便不太相信了。”
肖郁宸目光灼灼的盯着叶婉悠,黑曜石般的瞳仁,像一汪深潭般幽深,似乎要把叶婉悠吸进去。
叶婉悠看不懂他的表情,别扭的咳了一声,问道:“想法有些偏执,是不是吓着你了?”
见叶婉悠小心翼翼的模样,肖郁宸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叶婉悠深知自己被耍了,差点把手中的茶水泼过去。
肖郁宸会意,收敛了笑容,可脸上的笑意,却是丝毫未减。
“婉悠别生气,听了你的话,我是真的开心。”
叶婉悠淡淡的回道:“王爷开心就好。”
“我是说真的,因为我也不信那些。”
肖郁宸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内那颗桃树,沉声说道:“肖家男儿世代习武,我等秉承祖训,以守卫边疆、保护百姓为己任。任凭双手染满鲜血,却从未后悔过。
这世上若真是有神佛,那我肖家,一定不是被神佛庇佑的对象。
否则肖家又怎会悲惨至此,肖家男子无一人寿终正寝,就连肖家的媳妇、女儿,都没能落个好下场。
如今肖家只剩我一人,婉悠,你说, 我该不该怨天怨地?”
叶婉悠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难怪王府没有一尊佛像,连库房都没有。
她了解肖家的事情,可是从肖郁宸嘴里说出来,却是另一番滋味。
怨不怨?
如果是她的话,她当然会怨恨。
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叶婉悠恍然间明白了。
她笑着说道:“王爷不是怨天怨地,而是怨人吧!”
肖郁宸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是啊!人心比天难测呀!这笔账,要好好算算的。婉悠,害怕么?”
“怕什么?”
肖郁宸很认真的说道:“和肖家扯上关系的人,十有八九没有好下场。你怕不怕?”
联想到他之前说过的话,叶婉悠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但肖郁宸不知道,她大概率不能寿终正寝,怕死这件事,她一直在经历。
她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道:“我已经被你拖下水了,现在害怕也没用了。再说,咱们是合作关系。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你未来的王妃吧!”
说完,叶婉悠淡然的喝起茶来。
也不知道自己死之前,能不能给肖郁宸寻到一门好亲事!
肖郁宸的未来不可知,她自己的未来,更是迷茫无望。
肖郁宸早就猜到叶婉悠会这么回答,可真的听到这答案,还是难免失落。
肖郁宸仰天长叹,他真是找了个专门克制他的人!
大喜大悲的情绪起伏,就算他的心脏再坚强,都要挺不住了。
肖郁宸暗暗嘲笑了自己一番,可当他看到叶婉悠迷茫又绝望的神情时,心再一次慌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叶婉悠身边,轻声拍了拍她的肩头。
叶婉悠吓了一跳,满眼惊恐的看向他。
肖郁宸关切的样子映入眼中,叶婉悠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支支吾吾的开口,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
“好了好了,是我不该说起这事,不想了好么?”
肖郁宸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了,急忙转移话题道:“我早上在花园里看到小花了,你这次出门要不要带着它?”
叶婉悠“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王爷,你这个话题转的太过僵硬了,小花当然是留在府里比较好。”
“你没事了就好,真吓人。”
肖郁宸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刚才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想起些往事。”
叶婉悠总觉得,和肖郁宸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就变得越脆弱。
不自觉的想要依赖他,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王爷,现在侍卫是不是在练武场训练呢?”
肖郁宸点点头,挑了挑眉看向她,问道:“怎么?”
叶婉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最近总是窝在屋里看书,很久没有练功了。武功都要荒废了,不如王爷行个方便?”
叶婉悠的理由充分,态度很积极,肖郁宸即便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幸好府里有人陪你练,不然真得闷坏了你。”
有了肖郁宸的应允,叶婉悠快速跑回卧房换衣服。
准备妥当后,二人出了屋子。
刚走到院门口,就碰到了徐嬷嬷。
徐嬷嬷抱着一摞簿册,叶婉悠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各家送来的拜帖。
“这些人的动作真快,徐嬷嬷把这些拿进去吧,我回来再看。”
徐嬷嬷笑着应是,问道:“王爷和王妃要出门吗?”
叶婉悠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一脸神秘的说道:“不是,我要去打架。”
徐嬷嬷惊得下巴要掉了,看肖郁宸满脸笑意的站在一边,似乎是默许了叶婉悠的行为。
她正想追问几句,就听到叶婉悠开口道:“嬷嬷先回去吧,王爷,我们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看着快步离开的俩人,徐嬷嬷心中默默垂泪。
亏她还觉得叶婉悠沉稳,现在再看,哪里稳重了。
徐嬷嬷赶紧叫来春宁,询问发生了何事。
春宁笑着说道:“徐嬷嬷,王妃武功那么好,打架肯定稳赢。再说了,还有王爷陪着,您就别操心了。”
“你这丫头懂什么,王妃出去你们怎么不跟着?”
徐嬷嬷虽然认同春宁的话,可在她的多年来接受的教育,叶婉悠的行为,极为不妥。
春宁小声嘟囔道:“王妃不用奴婢们跟着。”
“现在去打听一下王妃去哪儿了,有情况回来告诉我。”
春宁巴不得跟上去,一溜烟似的逃跑了。
徐嬷嬷手中的拜帖沉甸甸的,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般。
早已走远的叶婉悠二人,倒是有说有笑的。
“看你把徐嬷嬷吓的,回去后,你就等着徐嬷嬷念叨你吧!”
肖郁宸深知徐嬷嬷念叨人的本事,不禁同情的看了叶婉悠一眼。
“我是逗她玩呢,徐嬷嬷该不会当真吧!”
肖郁宸笑而不语,谈笑间,二人已经走到了练武场外。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兵器的碰撞声,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战况”很激烈。
二人一前一后进到练武场内,见到肖郁宸的到来,侍卫已经麻木了。
毕竟肖郁宸时不时就出现一次,他们早就习惯了。
可是随着叶婉悠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所有人都无法平静。
手中的动作一乱,受伤的几率就变高了。
练武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不是挨了一棍子,就是被划了一刀。
为了避免更多伤亡,裴岭只得下令让众人停下修整。
叶婉悠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打扰到侍卫训练。
她略带歉意的对说道:“看来我不仅吓到徐嬷嬷,还把他们吓着了。”
“是他们自己蠢,同你无关。”
朝他们走过来的裴岭,正好听到肖郁宸的评价,默默的为侍卫捏了把汗。
有了肖郁宸这句话,再看他脸上不悦的表情,他就能想象的到,侍卫今后的日子,有多难过。
“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裴岭利落的行礼,心中对叶婉悠的到来,也是充满了好奇。
叶婉悠的眼神还停留在练武场上,除了之前见过的侍卫之外,她还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不是千源么?他还在训练呀!”
肖郁宸顺着叶婉悠的视线看过去,千源正蹲在地上,帮其他侍卫包扎伤口。
原先白皙的面容晒黑了些,身材消瘦了些,没了往日懒散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更有气势了。
叶婉悠看的专注,没注意到旁边的肖郁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裴岭站在一旁严阵以待。
这两位在他眼里,都是惹不起的主子,万一真的动起手来,他一定要第一时间护住千源。
然而,裴岭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叶婉悠看了看千源,又看了看肖郁宸,低头思考着什么。
这下肖郁宸的脸色更难看了,在他看来,叶婉悠这是在拿他,和千源作比较呢。
叶婉悠的确在比较二人,却不是肖郁宸理解的那个意思。
终于,在肖郁宸即将爆发的那一刻,叶婉悠开口了。
“王爷,你为何晒不黑?”
肖郁宸愣了一下,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叶婉悠指了指千源,又指了指肖郁宸的脸,问道:“千源才练了几日就晒黑了,王爷在外多年,怎的还这样白?仔细一看,皮肤也不错呀!”
叶婉悠满眼羡慕的盯着肖郁宸的脸,上下左右看个没完。
肖郁宸羞红了脸,被叶婉悠这般凝视,让他感到手足无措。
“就是晒不黑,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他不自觉的退后两步,哪里还想得到千源,只顾着该如何让自己冷静下来。
裴岭尽全力忍住笑意,差点被憋出内伤来。
下一瞬,他就被肖郁宸拽了一把,挡在了他和叶婉悠中间,隔绝了叶婉悠灼热的视线。
裴岭无法直视肖郁宸窘迫的样子,他无法想象,面对千军万马,都能做到泰然自若的王爷,面对王妃的“调戏”,竟然会拿他当肉盾。
可惜瑾钰出门办事,没能看到这副场景,裴岭在心中为瑾钰遗憾着。
正在休息的侍卫,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往他们这边张望。
他们听不到几人的对话,可是看着叶婉悠苦恼的表情,就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肖郁宸缓和了一下心情,轻咳了一声,说道:“裴岭,一会儿让侍卫集合一下,王妃想找个陪练。”
叶婉悠听到肖郁宸讲话,绕过裴岭望向他。
肖郁宸一抬眼,正对上叶婉悠笑盈盈的脸,顿时脸色更红了。
“王爷,你太有意思了。”
叶婉悠坚持不住,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看千源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肖郁宸情绪的变化。
之所以会那样说,一方面是为了缓和气氛,另一方面,她是实话实说。
不过肖郁宸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肖郁宸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裴岭趁机往旁边撤了几步,这俩人之间的氛围太好,让他都有些羡慕了。
再不躲开的话,他都想出府去找瑾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