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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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刚出院门,木眠就回来了。
婢女心里欢喜,幸好木眠回来的及时,她可不想去办这要命的苦差事。
婢女快步迎了上去,走近才发现,木眠的状态很奇怪,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不自然。
婢女以为木眠被戚毅邈责罚了,心疼的搀扶着她往院子里走。
婢女虽然无知,但华嬷嬷是个眼尖的,一见木眠的样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华嬷嬷愤怒的跑到木眠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直接把人拖到了院子中间。
头皮火辣辣的疼,木眠趴在地上,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木眠不敢反抗,更不敢多言,任凭华嬷嬷的巴掌落在她脸上,木眠都没有吭一声。
戚夫人被华嬷嬷的动作吓了一跳,直到华嬷嬷发泄完怒火,才对戚夫人解释清楚。
“啪!啪!”
戚夫人抬手又是两巴掌,木眠红肿的脸庞更红了。
“你个小贱人,传句话、传到床上去了,谁给你的胆子!
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谁先打死她,本夫人有赏。”
戚夫人很久没有亲自动手了,她揉了揉疼痛的手掌,只有看见木眠的断气,才能解她心头的怨气。
众人一听到有赏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戚夫人一向小气,奴仆不被扣月银已经很难得了,哪里会有得到赏赐的时候。
众人摩拳擦掌,准备朝着木眠扑过去。
木眠硬撑着坐直了身体,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戚夫人说道:“奴婢知错,可是老爷已经答应抬奴婢为贵妾,夫人处死奴婢,就不怕老爷怪罪么?”
“哈哈哈!”
戚夫人被木眠的话逗笑了。
“你们听听看,多好笑的话。妾就是奴,是生是死,都由本夫人决定。
你以为,过了今日,老爷还能想起你这么个人?
都愣着做什么?想陪她一起死吗?”
木眠似乎毫无畏惧,反驳道:“夫人的话才好笑,夫人要是真有本事,还会任由兰姨娘嚣张这么多年吗?
夫人,老爷让奴婢给夫人带句话,夫人想不想听?”
戚夫人被气得气息不稳,木眠的话,正戳中戚夫人的痛处。
怡兰是戚毅邈最疼爱的小妾,一直是戚夫人的眼中钉。
然而多年来,戚夫人想了很多办法,不仅没能除掉怡兰,反而让她越发得宠,甚至生下府里唯一的庶女。
二人明争暗斗多年,戚夫人早已疲惫不堪。
现在突然冒出个木眠,还敢明目张胆的挑衅她,戚夫人的怒火更盛。
木眠紧盯着戚夫人,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从她身上,戚夫人仿佛看到了怡兰的影子。
一旁的华嬷嬷拍了拍戚夫人的后背,对木眠说道:“老爷带什么话?”
木眠笑了笑,学着戚毅邈的语气说道:“别老拿这种事情来烦我,夫人的位置要是坐腻了,有的是人顶替你。”
“你胡说,老爷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他不可能不理菡儿,更不能休了我!
来人,给我打死这个贱人。”
戚夫人发狂般大吼着,此时她顾不上在房里闹自杀的戚菡,只想让木眠立刻从她眼前消失。
奴仆正准备再次扑向木眠,突然,一群护卫冲进院子里,将木眠护在中间。
戚夫人抬头望去,就见戚毅邈大步走进了院子。
木眠回头看过去,戚毅邈来了,她赌赢了。
木眠脸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而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眼瞧着木眠倒下,戚毅邈无法冷静,几步冲到木眠身边,把人揽到怀里,轻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戚夫人的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眼前刺眼的一幕,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成亲多年的丈夫,怀里抱着刚宠幸过的婢女,二人亲昵的姿态,还有旁人轻蔑的目光,都让戚夫人感到愤怒。
这一刻,她似乎信了木眠的话。木眠若是真的死了,她讨不到半分好处。
突然,戚夫人想到了戚菡,强颜欢笑问道:“老爷,你能不能去劝劝菡儿?”
木眠没有苏醒的迹象,让戚毅邈感到心急,哪里还顾得上戚菡死不死。
他一把将人抱起来,狠狠的瞪着戚夫人,冷冷的说道:“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母女俩都是废物。
她想死就让她去死,活着也是丢人。
夫人能处理好的,对吗?”
戚夫人被盯得头皮发麻,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直到戚毅邈离开,戚夫人才松了口气。
华嬷嬷担心的问道:“夫人,没事儿吧!”
戚夫人靠在她的身上,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华嬷嬷,去准备碗补品,让菡儿歇歇吧!”
戚夫人站直身体,走到房门前。透过房门,她仿佛看到了戚菡伤心的脸庞。
戚夫人忍不住哭诉道:“菡儿,你就帮帮娘吧!
别再闹了,再这样下去,你爹真的会放弃咱们母女的啊!
菡儿,你就帮帮娘吧!”
刚才院子里的事情,戚菡透过窗缝,全都看在眼里。
她心里明白戚夫人的苦,放弃了哭喊,低声抽泣起来。
不多时,华嬷嬷端着补品回来了。
戚夫人从袖中拿出钥匙,打开门上沉重的锁链。
华嬷嬷推门进入,在房间的一角,找到了蜷缩着的戚菡。
短短两日,戚菡瘦了一大圈。
听到脚步声,戚菡缓缓抬起头,华嬷嬷将手中的碗递到戚菡面前。
戚菡没有多问,她接过碗,一饮而尽。
华嬷嬷看着戚菡,心中不是滋味,她轻抚着戚菡的秀发,轻声说道:“二小姐,放心的睡一觉吧!睡醒后,再想其他的也不迟。”
戚菡苦笑着问道:“华嬷嬷,何不端碗毒药给我?”
戚菡哭着哭着,睡了过去。
华嬷嬷招来婢女,将戚菡抱到了床上。
从始至终,戚夫人都没敢踏进屋子一步。
华嬷嬷出来后,她快速将门锁好,而后匆匆回了自己的卧房。
清退了旁人,戚夫人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默默流泪。
华嬷嬷没敢将戚菡的话告诉戚夫人,她在心里祈祷着,希望上苍能怜悯一下戚菡,让她能尽快想明白。
华嬷嬷轻轻为戚夫人擦泪,随口问道:“夫人,那个贱丫头,要不要悄悄?”
华嬷嬷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戚夫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老爷现在正宝贝她呢,那丫头不简单,先观察几日再看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明日的宫宴,菡儿的礼服和首饰都备好了么?”
“已经备好了,夫人要去看看吗?”
戚夫人点了点头,站起身,随着华嬷嬷去检查衣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戚夫人才能暂时忘记让她糟心的人和事。
这日,很多府邸的夫人小姐,都和戚夫人一样,在为第二日的宫宴做最后的准备。
原本徐嬷嬷要请个教习师傅过来,教导叶婉悠宫中礼仪。
谁知,叶婉悠对宫中礼仪如数家珍,就连徐嬷嬷都自愧不如,如此一来,省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叶婉悠没敢告诉徐嬷嬷,她从一岁会走路开始,就在颜长老和玉真人的教导下,学习各种礼仪。
不仅是东浔国的礼仪,就连西灵国和北梁国,甚至小部落的礼仪,她都记得清楚。
叶婉悠自然没把宫宴的事情放在心上,直到玟竹院的婢女来厨房找她,说是洛娘子过来送衣裳,叶婉悠才想到明日要参加宫宴。
叶婉悠交代好药膳的事情,匆忙赶回玟竹院。
洛娘子原本还担心叶婉悠会紧张,可见她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道:“王妃状态很好,奴婢就放心了。”
婢女将带来的十套衣裙,逐一展开,供叶婉悠选择。
衣裙繁重而华丽,一想到明日要穿着如此沉重的衣裙,叶婉悠就觉得辛苦。
洛娘子仿佛看出了叶婉悠的心声,开口解释道:“王妃,皇宫很少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衣饰的选择上难免繁琐些。
这些都是依着王妃的喜好,让宝婳楼特意为赶制出来的,看上去繁重,其实轻便的很。
王妃要不要试穿看看?”
洛娘子拿来的衣服,无论从颜色还是款式上,都符合叶婉悠的喜好。
世人都爱美,更何况是如此精致的衣裳,叶婉悠自然心动了。
她对洛娘子点了点头,正准备试衣服的时候,徐嬷嬷刚好赶了回来。
“徐嬷嬷,回来的正好,帮我看看选哪件合适?”
人多口杂,叶婉悠并没有着急询问衙门的事情,倒是让徐嬷嬷松了口气。
“王妃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徐嬷嬷夸赞着,指挥着婢女帮叶婉悠换衣、配首饰、改妆面。
屋子里的人都被调动起来,叶婉悠反倒是最清闲的那一个,只要不动就可以。
折腾了一个时辰,终于将十套衣服试穿完毕,叶婉悠觉得,试衣服比她种药还要辛苦。
徐嬷嬷和洛娘子讨论哪件衣服合适,春宁几人的意见也不一致。
叶婉悠趴在桌子上,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等着几人的议论结果。
几人讨论了快半个时辰,都没能达成一致,最后,只能齐齐把目光转到叶婉悠身上,让她自己选择。
被好几双眼睛紧盯着,叶婉悠手中的茶水都喝不下去了。
她放下茶杯,指着其中一件衣服说道:“就选这件吧!”
几人顺着叶婉悠的手指看过去,那是一件月白色的华服。
裙角处由银、白两色丝线,勾画出大片的牡丹花样。
衣领和袖口处则选择了祥云图样,平添几分贵气。
“王妃为何选中这件衣服?”
叶婉悠想都没想,回答道:“我第一眼就看上它了,而且那件衣服最轻,穿着最简单。”
几人对视一眼,同时问道:“就这样?”
叶婉悠点了点头,说道:“颜色虽然淡了点,但是它很吸引我。”
既然是宝婳楼专门为晚宴定制的衣裙,叶婉悠相信不会超越规制,放心挑选就好。
洛娘子忍不住拍了拍手,夸赞道:“王妃好眼力,一眼就挑中最特别的一件。”
几人同时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洛娘子也不卖关子,将衣服的事情缓缓道来。
三日前,宝婳楼来了位游商,他是彭掌柜的熟人,经常带些珍贵的衣料过来售卖。这一次拿来的,就是用来制作这件衣裳的潋光锦。
游商四处游历,在南方一个小县城的市集上,发现一处独特的摊位。
摊主是个年近七旬的老者,虽然衣衫破旧,但老者身姿挺拔、眼神矍铄,不似普通百姓,一下子引起了游商的兴趣,走上前与其攀谈。
老者自称是名门之后,这些年家道中落,祖上珍藏的宝贝变卖殆尽,只剩最后一匹潋光锦。
寻常的月白色布匹,即便摸上去细腻滑顺,凭游商多年的经验,还是无法看出它的珍贵之处。
老者见游商不识货,气的差点把人赶走。
游商好言相劝,老者才说出其中的奥秘。
潋光锦在白日里并不显眼,可到了夜晚时,尤其是在月光下,会呈现出波光点点,就像天上的星空一般闪耀,故而得名潋光锦,也叫做月宿锦,取月下星宿之意。
洛娘子说的生动传神,可惜在座的其他人,都一脸懵的看着她,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
夏莹绕着衣服转了几圈,问道:“洛娘子,衣服就在这里摆着呢,哪里有什么波光和星宿啊?”
洛娘子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些事情,他都是听长辈说的,连他自己都没见过。”
游商自然不信老者的说辞,再加上潋光锦价格高到离谱,他摆了摆手,直接离开了。
可他在市集转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中意的货品。再加上他对潋光锦的事情很是感兴趣,便转回老者的摊位,好一顿讨价还价后,买下了潋光锦。
游商回来的路上,连续问了许多家商铺,都没人愿意买下潋光锦,回到锦城后,他便直接去了宝婳楼。
彭掌柜眼光毒辣,不是普通商人可媲美的,她从古籍中看到过潋光锦,不等游商推销,她直接买了下来。
依着古籍中的描述,彭掌柜亲自制作出了成品。
洛娘子回忆着取衣服时的场景,说道:“其实彭掌柜有些犹豫,担心自己看走眼,所以奴家并没有给王妃推荐这一件,没想到,王妃竟然一眼看中了。”
春宁试着劝道:“王妃,要不咱们换一件吧!”
叶婉悠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今日天空无云,月色正好,叶婉悠心里有了决定。
她走上前拿起衣服,回到屏风后重新穿戴好。
再一次穿上这件衣服,叶婉悠更加确定,她是真的喜欢这件衣服。这种感觉,让她想起遇到玲珑簪那次。
既然不知道这布是否是真的潋光锦,也不知道潋光锦是否真的会发光,那她就亲自试试看。
长裙曳地,为免弄脏衣裙,洛娘子早已用夹子把裙角收起,待明日穿着时放下即可。
若非如此,叶婉悠也不敢穿着它走出去。
叶婉悠走到院子里,在月光的照耀下,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
洛娘子几人站在回廊下看着叶婉悠,就连玟竹院其他人,都悄悄躲在柱子后面,看叶婉悠在做什么。
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何王妃要在饭前散步。
但叶婉悠总能带给她们惊喜,她们只要等着准没错。
没过多久,院内就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随着叶婉悠的走动,原本素雅的衣裙上,当真出现了点点波光。
此时的叶婉悠,就像天上的仙子,每一步都踏在繁星上,仿佛随时就要飞升一般。
“太美了!”
小婢女看的如痴如醉,不自觉发出声声感慨。
叶婉悠自然感觉到了衣服的变化,不同的是,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
在众人惊讶目光下,叶婉悠运起轻功,飞身上了屋顶。
这次她是真的确定,穿上潋光锦后,她整个人都变“轻”了。
准确的说,是功力提升了。
在屋顶上站了一会儿,叶婉悠回到了院子里。
徐嬷嬷见她平安落地,心也跟着安定了。有那么一瞬间,徐嬷嬷真怕叶婉悠飞走了。
“洛娘子,你可以回去同彭掌柜说,这潋光锦是真的。”
洛娘子点了点头,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衣料,到现在她还觉得是自己眼花。
一回到明亮的内室,衣服上的光亮就消失了。
然而,随着叶婉悠的走动,衣裙上的牡丹纹饰,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叶婉悠又化身为画中仙子,整个人仿佛从牡丹花中走出来一般。
可惜光晕没有持续太久,潋光锦再次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几人紧盯着叶婉悠的裙摆,久久不能回神。
叶婉悠脱下潋光锦,交给洛娘子。
洛娘子把衣裳挂到衣架上,开始动手拆下裙摆上的衣夹。
夏莹忍不住凑到洛娘子身边,看她如何操作。
“夏莹,你想学做衣裳么?”
“没有,我就想近距离看看珍宝长什么样子。洛娘子,你胆子好大,换做我,碰都不敢碰。”
夏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洛娘子吓得手一抖,刚拆下来的夹子掉在了地上。
叶婉悠对夏莹招招手,说道:“夏莹,你打扰到洛娘子了。”
夏莹对洛娘子抱歉的笑了笑,赶紧逃的远远的。
好在洛娘子经验丰富,没再手抖。
将衣裳重新挂好,洛娘子才算松了口气。
叶婉悠觉得潋光锦或许同她有些渊源,忍不住问道:“洛娘子,你可知那游商还在不在锦城?”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明日一早,奴婢去宝婳楼向彭掌柜打听一下,再回来禀告王妃。”
要不是现在时辰已晚,洛娘子肯定要立刻飞奔到宝婳楼。
“嗯,若是那游商还在锦城,最好能来一趟王府,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他。衣服都先放下,你们先回去吧!”
洛娘子带着婢女走后,几人继续挑选搭配潋光锦的配饰,这一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原因无他,只因叶婉悠有太多首饰了,每一件都很合适。
所有事情确定好后,叶婉悠走到衣架前,看着面前的衣服。
徐嬷嬷走上前问道:“王妃犹豫了?”
叶婉悠摸着潋光锦,说道:“刚才你们的反应,我都看到了,即便你们事先了解这衣服的来历,都惊讶成那副样子。
若是我明日真的穿去宫宴,不知会惹来多少非议!”
“王妃是怕太惹眼?”
“自从我来了锦城,关于安王府的各种言论,就没有停止过。
明日我出席宫宴,本身就已经够惹眼的了,再加上这潋光锦......”
见识到潋光锦的模样,叶婉悠开始犹豫自己的选择了。
徐嬷嬷指挥春宁几人,将衣服收拾到衣柜里,单独留下潋光锦。
她笑着对叶婉悠说道:“王妃也说了,既然已经够惹眼了,那这潋光锦,只是锦上添花罢了,王妃不必多虑。”
夏莹一边干活,一边应和道:“徐嬷嬷说的没错,王妃明日就算套个麻袋过去,也会是众人的焦点。”
“你个臭丫头,净胡说。”
徐嬷嬷笑着,戳了戳夏莹的脑门。
几人都笑了,叶婉悠也想通了,徐嬷嬷说的没错,就凭她这张脸,就足够让人惹眼了。想到那些人震惊的模样,叶婉悠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叶婉悠喊住夏莹,认真的说道:“夏莹,你的主意不错,快去给我找个合适的麻袋过来,我试试看。”
“王妃,奴婢开玩笑的......”
夏莹脸红着低头认错,其他人都躲在一边,掩唇偷笑。
“逗你玩的,快去厨房将晚膳端来,我都饿了。”
夏莹几人离开后,叶婉悠终于有时间问衙门的事,徐嬷嬷将银票和散银都还给叶婉悠,并且将事情详细告诉了叶婉悠。
听完了整件事,叶婉悠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今日根本没有人去衙门领赔偿?”
“直到老奴回来之前,都没有人。王爷已经同康大人讲好,再等两日。
看来,百姓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感谢王爷呢!”
说话的功夫,春宁和夏莹端着晚膳赶了回来。
今日肖郁宸要训练侍卫,叶婉悠独自用晚膳,而厨房炖着的药膳,是给肖郁宸当宵夜吃的。
婢女刚出院门,木眠就回来了。
婢女心里欢喜,幸好木眠回来的及时,她可不想去办这要命的苦差事。
婢女快步迎了上去,走近才发现,木眠的状态很奇怪,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不自然。
婢女以为木眠被戚毅邈责罚了,心疼的搀扶着她往院子里走。
婢女虽然无知,但华嬷嬷是个眼尖的,一见木眠的样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华嬷嬷愤怒的跑到木眠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直接把人拖到了院子中间。
头皮火辣辣的疼,木眠趴在地上,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木眠不敢反抗,更不敢多言,任凭华嬷嬷的巴掌落在她脸上,木眠都没有吭一声。
戚夫人被华嬷嬷的动作吓了一跳,直到华嬷嬷发泄完怒火,才对戚夫人解释清楚。
“啪!啪!”
戚夫人抬手又是两巴掌,木眠红肿的脸庞更红了。
“你个小贱人,传句话、传到床上去了,谁给你的胆子!
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谁先打死她,本夫人有赏。”
戚夫人很久没有亲自动手了,她揉了揉疼痛的手掌,只有看见木眠的断气,才能解她心头的怨气。
众人一听到有赏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戚夫人一向小气,奴仆不被扣月银已经很难得了,哪里会有得到赏赐的时候。
众人摩拳擦掌,准备朝着木眠扑过去。
木眠硬撑着坐直了身体,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戚夫人说道:“奴婢知错,可是老爷已经答应抬奴婢为贵妾,夫人处死奴婢,就不怕老爷怪罪么?”
“哈哈哈!”
戚夫人被木眠的话逗笑了。
“你们听听看,多好笑的话。妾就是奴,是生是死,都由本夫人决定。
你以为,过了今日,老爷还能想起你这么个人?
都愣着做什么?想陪她一起死吗?”
木眠似乎毫无畏惧,反驳道:“夫人的话才好笑,夫人要是真有本事,还会任由兰姨娘嚣张这么多年吗?
夫人,老爷让奴婢给夫人带句话,夫人想不想听?”
戚夫人被气得气息不稳,木眠的话,正戳中戚夫人的痛处。
怡兰是戚毅邈最疼爱的小妾,一直是戚夫人的眼中钉。
然而多年来,戚夫人想了很多办法,不仅没能除掉怡兰,反而让她越发得宠,甚至生下府里唯一的庶女。
二人明争暗斗多年,戚夫人早已疲惫不堪。
现在突然冒出个木眠,还敢明目张胆的挑衅她,戚夫人的怒火更盛。
木眠紧盯着戚夫人,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从她身上,戚夫人仿佛看到了怡兰的影子。
一旁的华嬷嬷拍了拍戚夫人的后背,对木眠说道:“老爷带什么话?”
木眠笑了笑,学着戚毅邈的语气说道:“别老拿这种事情来烦我,夫人的位置要是坐腻了,有的是人顶替你。”
“你胡说,老爷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他不可能不理菡儿,更不能休了我!
来人,给我打死这个贱人。”
戚夫人发狂般大吼着,此时她顾不上在房里闹自杀的戚菡,只想让木眠立刻从她眼前消失。
奴仆正准备再次扑向木眠,突然,一群护卫冲进院子里,将木眠护在中间。
戚夫人抬头望去,就见戚毅邈大步走进了院子。
木眠回头看过去,戚毅邈来了,她赌赢了。
木眠脸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而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眼瞧着木眠倒下,戚毅邈无法冷静,几步冲到木眠身边,把人揽到怀里,轻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戚夫人的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眼前刺眼的一幕,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成亲多年的丈夫,怀里抱着刚宠幸过的婢女,二人亲昵的姿态,还有旁人轻蔑的目光,都让戚夫人感到愤怒。
这一刻,她似乎信了木眠的话。木眠若是真的死了,她讨不到半分好处。
突然,戚夫人想到了戚菡,强颜欢笑问道:“老爷,你能不能去劝劝菡儿?”
木眠没有苏醒的迹象,让戚毅邈感到心急,哪里还顾得上戚菡死不死。
他一把将人抱起来,狠狠的瞪着戚夫人,冷冷的说道:“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母女俩都是废物。
她想死就让她去死,活着也是丢人。
夫人能处理好的,对吗?”
戚夫人被盯得头皮发麻,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直到戚毅邈离开,戚夫人才松了口气。
华嬷嬷担心的问道:“夫人,没事儿吧!”
戚夫人靠在她的身上,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华嬷嬷,去准备碗补品,让菡儿歇歇吧!”
戚夫人站直身体,走到房门前。透过房门,她仿佛看到了戚菡伤心的脸庞。
戚夫人忍不住哭诉道:“菡儿,你就帮帮娘吧!
别再闹了,再这样下去,你爹真的会放弃咱们母女的啊!
菡儿,你就帮帮娘吧!”
刚才院子里的事情,戚菡透过窗缝,全都看在眼里。
她心里明白戚夫人的苦,放弃了哭喊,低声抽泣起来。
不多时,华嬷嬷端着补品回来了。
戚夫人从袖中拿出钥匙,打开门上沉重的锁链。
华嬷嬷推门进入,在房间的一角,找到了蜷缩着的戚菡。
短短两日,戚菡瘦了一大圈。
听到脚步声,戚菡缓缓抬起头,华嬷嬷将手中的碗递到戚菡面前。
戚菡没有多问,她接过碗,一饮而尽。
华嬷嬷看着戚菡,心中不是滋味,她轻抚着戚菡的秀发,轻声说道:“二小姐,放心的睡一觉吧!睡醒后,再想其他的也不迟。”
戚菡苦笑着问道:“华嬷嬷,何不端碗毒药给我?”
戚菡哭着哭着,睡了过去。
华嬷嬷招来婢女,将戚菡抱到了床上。
从始至终,戚夫人都没敢踏进屋子一步。
华嬷嬷出来后,她快速将门锁好,而后匆匆回了自己的卧房。
清退了旁人,戚夫人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默默流泪。
华嬷嬷没敢将戚菡的话告诉戚夫人,她在心里祈祷着,希望上苍能怜悯一下戚菡,让她能尽快想明白。
华嬷嬷轻轻为戚夫人擦泪,随口问道:“夫人,那个贱丫头,要不要悄悄?”
华嬷嬷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戚夫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老爷现在正宝贝她呢,那丫头不简单,先观察几日再看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明日的宫宴,菡儿的礼服和首饰都备好了么?”
“已经备好了,夫人要去看看吗?”
戚夫人点了点头,站起身,随着华嬷嬷去检查衣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戚夫人才能暂时忘记让她糟心的人和事。
这日,很多府邸的夫人小姐,都和戚夫人一样,在为第二日的宫宴做最后的准备。
原本徐嬷嬷要请个教习师傅过来,教导叶婉悠宫中礼仪。
谁知,叶婉悠对宫中礼仪如数家珍,就连徐嬷嬷都自愧不如,如此一来,省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叶婉悠没敢告诉徐嬷嬷,她从一岁会走路开始,就在颜长老和玉真人的教导下,学习各种礼仪。
不仅是东浔国的礼仪,就连西灵国和北梁国,甚至小部落的礼仪,她都记得清楚。
叶婉悠自然没把宫宴的事情放在心上,直到玟竹院的婢女来厨房找她,说是洛娘子过来送衣裳,叶婉悠才想到明日要参加宫宴。
叶婉悠交代好药膳的事情,匆忙赶回玟竹院。
洛娘子原本还担心叶婉悠会紧张,可见她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道:“王妃状态很好,奴婢就放心了。”
婢女将带来的十套衣裙,逐一展开,供叶婉悠选择。
衣裙繁重而华丽,一想到明日要穿着如此沉重的衣裙,叶婉悠就觉得辛苦。
洛娘子仿佛看出了叶婉悠的心声,开口解释道:“王妃,皇宫很少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衣饰的选择上难免繁琐些。
这些都是依着王妃的喜好,让宝婳楼特意为赶制出来的,看上去繁重,其实轻便的很。
王妃要不要试穿看看?”
洛娘子拿来的衣服,无论从颜色还是款式上,都符合叶婉悠的喜好。
世人都爱美,更何况是如此精致的衣裳,叶婉悠自然心动了。
她对洛娘子点了点头,正准备试衣服的时候,徐嬷嬷刚好赶了回来。
“徐嬷嬷,回来的正好,帮我看看选哪件合适?”
人多口杂,叶婉悠并没有着急询问衙门的事情,倒是让徐嬷嬷松了口气。
“王妃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徐嬷嬷夸赞着,指挥着婢女帮叶婉悠换衣、配首饰、改妆面。
屋子里的人都被调动起来,叶婉悠反倒是最清闲的那一个,只要不动就可以。
折腾了一个时辰,终于将十套衣服试穿完毕,叶婉悠觉得,试衣服比她种药还要辛苦。
徐嬷嬷和洛娘子讨论哪件衣服合适,春宁几人的意见也不一致。
叶婉悠趴在桌子上,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等着几人的议论结果。
几人讨论了快半个时辰,都没能达成一致,最后,只能齐齐把目光转到叶婉悠身上,让她自己选择。
被好几双眼睛紧盯着,叶婉悠手中的茶水都喝不下去了。
她放下茶杯,指着其中一件衣服说道:“就选这件吧!”
几人顺着叶婉悠的手指看过去,那是一件月白色的华服。
裙角处由银、白两色丝线,勾画出大片的牡丹花样。
衣领和袖口处则选择了祥云图样,平添几分贵气。
“王妃为何选中这件衣服?”
叶婉悠想都没想,回答道:“我第一眼就看上它了,而且那件衣服最轻,穿着最简单。”
几人对视一眼,同时问道:“就这样?”
叶婉悠点了点头,说道:“颜色虽然淡了点,但是它很吸引我。”
既然是宝婳楼专门为晚宴定制的衣裙,叶婉悠相信不会超越规制,放心挑选就好。
洛娘子忍不住拍了拍手,夸赞道:“王妃好眼力,一眼就挑中最特别的一件。”
几人同时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洛娘子也不卖关子,将衣服的事情缓缓道来。
三日前,宝婳楼来了位游商,他是彭掌柜的熟人,经常带些珍贵的衣料过来售卖。这一次拿来的,就是用来制作这件衣裳的潋光锦。
游商四处游历,在南方一个小县城的市集上,发现一处独特的摊位。
摊主是个年近七旬的老者,虽然衣衫破旧,但老者身姿挺拔、眼神矍铄,不似普通百姓,一下子引起了游商的兴趣,走上前与其攀谈。
老者自称是名门之后,这些年家道中落,祖上珍藏的宝贝变卖殆尽,只剩最后一匹潋光锦。
寻常的月白色布匹,即便摸上去细腻滑顺,凭游商多年的经验,还是无法看出它的珍贵之处。
老者见游商不识货,气的差点把人赶走。
游商好言相劝,老者才说出其中的奥秘。
潋光锦在白日里并不显眼,可到了夜晚时,尤其是在月光下,会呈现出波光点点,就像天上的星空一般闪耀,故而得名潋光锦,也叫做月宿锦,取月下星宿之意。
洛娘子说的生动传神,可惜在座的其他人,都一脸懵的看着她,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
夏莹绕着衣服转了几圈,问道:“洛娘子,衣服就在这里摆着呢,哪里有什么波光和星宿啊?”
洛娘子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些事情,他都是听长辈说的,连他自己都没见过。”
游商自然不信老者的说辞,再加上潋光锦价格高到离谱,他摆了摆手,直接离开了。
可他在市集转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中意的货品。再加上他对潋光锦的事情很是感兴趣,便转回老者的摊位,好一顿讨价还价后,买下了潋光锦。
游商回来的路上,连续问了许多家商铺,都没人愿意买下潋光锦,回到锦城后,他便直接去了宝婳楼。
彭掌柜眼光毒辣,不是普通商人可媲美的,她从古籍中看到过潋光锦,不等游商推销,她直接买了下来。
依着古籍中的描述,彭掌柜亲自制作出了成品。
洛娘子回忆着取衣服时的场景,说道:“其实彭掌柜有些犹豫,担心自己看走眼,所以奴家并没有给王妃推荐这一件,没想到,王妃竟然一眼看中了。”
春宁试着劝道:“王妃,要不咱们换一件吧!”
叶婉悠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今日天空无云,月色正好,叶婉悠心里有了决定。
她走上前拿起衣服,回到屏风后重新穿戴好。
再一次穿上这件衣服,叶婉悠更加确定,她是真的喜欢这件衣服。这种感觉,让她想起遇到玲珑簪那次。
既然不知道这布是否是真的潋光锦,也不知道潋光锦是否真的会发光,那她就亲自试试看。
长裙曳地,为免弄脏衣裙,洛娘子早已用夹子把裙角收起,待明日穿着时放下即可。
若非如此,叶婉悠也不敢穿着它走出去。
叶婉悠走到院子里,在月光的照耀下,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
洛娘子几人站在回廊下看着叶婉悠,就连玟竹院其他人,都悄悄躲在柱子后面,看叶婉悠在做什么。
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何王妃要在饭前散步。
但叶婉悠总能带给她们惊喜,她们只要等着准没错。
没过多久,院内就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随着叶婉悠的走动,原本素雅的衣裙上,当真出现了点点波光。
此时的叶婉悠,就像天上的仙子,每一步都踏在繁星上,仿佛随时就要飞升一般。
“太美了!”
小婢女看的如痴如醉,不自觉发出声声感慨。
叶婉悠自然感觉到了衣服的变化,不同的是,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
在众人惊讶目光下,叶婉悠运起轻功,飞身上了屋顶。
这次她是真的确定,穿上潋光锦后,她整个人都变“轻”了。
准确的说,是功力提升了。
在屋顶上站了一会儿,叶婉悠回到了院子里。
徐嬷嬷见她平安落地,心也跟着安定了。有那么一瞬间,徐嬷嬷真怕叶婉悠飞走了。
“洛娘子,你可以回去同彭掌柜说,这潋光锦是真的。”
洛娘子点了点头,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衣料,到现在她还觉得是自己眼花。
一回到明亮的内室,衣服上的光亮就消失了。
然而,随着叶婉悠的走动,衣裙上的牡丹纹饰,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叶婉悠又化身为画中仙子,整个人仿佛从牡丹花中走出来一般。
可惜光晕没有持续太久,潋光锦再次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几人紧盯着叶婉悠的裙摆,久久不能回神。
叶婉悠脱下潋光锦,交给洛娘子。
洛娘子把衣裳挂到衣架上,开始动手拆下裙摆上的衣夹。
夏莹忍不住凑到洛娘子身边,看她如何操作。
“夏莹,你想学做衣裳么?”
“没有,我就想近距离看看珍宝长什么样子。洛娘子,你胆子好大,换做我,碰都不敢碰。”
夏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洛娘子吓得手一抖,刚拆下来的夹子掉在了地上。
叶婉悠对夏莹招招手,说道:“夏莹,你打扰到洛娘子了。”
夏莹对洛娘子抱歉的笑了笑,赶紧逃的远远的。
好在洛娘子经验丰富,没再手抖。
将衣裳重新挂好,洛娘子才算松了口气。
叶婉悠觉得潋光锦或许同她有些渊源,忍不住问道:“洛娘子,你可知那游商还在不在锦城?”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明日一早,奴婢去宝婳楼向彭掌柜打听一下,再回来禀告王妃。”
要不是现在时辰已晚,洛娘子肯定要立刻飞奔到宝婳楼。
“嗯,若是那游商还在锦城,最好能来一趟王府,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他。衣服都先放下,你们先回去吧!”
洛娘子带着婢女走后,几人继续挑选搭配潋光锦的配饰,这一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原因无他,只因叶婉悠有太多首饰了,每一件都很合适。
所有事情确定好后,叶婉悠走到衣架前,看着面前的衣服。
徐嬷嬷走上前问道:“王妃犹豫了?”
叶婉悠摸着潋光锦,说道:“刚才你们的反应,我都看到了,即便你们事先了解这衣服的来历,都惊讶成那副样子。
若是我明日真的穿去宫宴,不知会惹来多少非议!”
“王妃是怕太惹眼?”
“自从我来了锦城,关于安王府的各种言论,就没有停止过。
明日我出席宫宴,本身就已经够惹眼的了,再加上这潋光锦......”
见识到潋光锦的模样,叶婉悠开始犹豫自己的选择了。
徐嬷嬷指挥春宁几人,将衣服收拾到衣柜里,单独留下潋光锦。
她笑着对叶婉悠说道:“王妃也说了,既然已经够惹眼了,那这潋光锦,只是锦上添花罢了,王妃不必多虑。”
夏莹一边干活,一边应和道:“徐嬷嬷说的没错,王妃明日就算套个麻袋过去,也会是众人的焦点。”
“你个臭丫头,净胡说。”
徐嬷嬷笑着,戳了戳夏莹的脑门。
几人都笑了,叶婉悠也想通了,徐嬷嬷说的没错,就凭她这张脸,就足够让人惹眼了。想到那些人震惊的模样,叶婉悠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叶婉悠喊住夏莹,认真的说道:“夏莹,你的主意不错,快去给我找个合适的麻袋过来,我试试看。”
“王妃,奴婢开玩笑的......”
夏莹脸红着低头认错,其他人都躲在一边,掩唇偷笑。
“逗你玩的,快去厨房将晚膳端来,我都饿了。”
夏莹几人离开后,叶婉悠终于有时间问衙门的事,徐嬷嬷将银票和散银都还给叶婉悠,并且将事情详细告诉了叶婉悠。
听完了整件事,叶婉悠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今日根本没有人去衙门领赔偿?”
“直到老奴回来之前,都没有人。王爷已经同康大人讲好,再等两日。
看来,百姓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感谢王爷呢!”
说话的功夫,春宁和夏莹端着晚膳赶了回来。
今日肖郁宸要训练侍卫,叶婉悠独自用晚膳,而厨房炖着的药膳,是给肖郁宸当宵夜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