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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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元回答得十分爽快,不过很显然,当前的隐元并未完全懂得泰义的言下之意。直接出手做好人好事,泰义认为颇有难度,但做点坏事教训一番那些跟随程言致他们的不怀好意的人,泰义相信定会处理的更得心应手。

    这会儿,隐元正一脸兴奋的看着泰义,等待泰义告诉他,这次的好事如何下手。

    泰义平静地为隐元指了指方向,程言致他们附近,有四类存在盯上了他们。第一类存在相对无恶意,对方是位略有修行的小仙,来意不明。这位小仙丁点不见有心伤害郑峻和程言致的意思。

    第二类存在拥有一定危险,但杀伤力微弱,他们属于世人。两个牛高马大的壮汉不知是谁请来的杀手,一手握着筷子,一手紧握着刀柄。

    第三类存在的战斗力比第二类增强了数倍,是一只化为人形的妖魔。他舔着唇,咽了咽口水,贪婪的盯着程言致盯得双眼发直。他的目的显而易见,得到并享用散发出迷人气味的丹药。

    至于最后那位,泰义的视线从容扫过角落里一位身着黑衫的斗笠青年。坐在大堂内吃饭仍戴着斗笠的人,除了程言致,就是他了。

    此人的气息远比妖魔危险得多,看似平淡无奇,四周环绕着的味道却透着致命的压抑感。融合了九种药草的药性,偏偏又不会在夜晚散发丹药的味道,他与程言致既相似又不同。

    如果说此人冲着程言致而来,泰义不会感到奇怪,然而黑衫青年的座位方向侧对程言致,正对郑峻,目标明确。

    隐元一一记下泰义说的这些人,他压低声音,唯恐别人偷听似的:“我该做些什么?”

    坏人这么多,是不是要打架?隐元下意识握紧拳头,一对多,只求别打他的脸,此前撞地受伤的脸尚未康复。

    泰义默默压住隐元的拳头,他可不需要隐元打架添乱:“不必这么麻烦,你和他们说说话就成。”

    闻言,隐元倍感意外,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居然如此简单。尽管隐元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他相信泰义,他们如今是同路的伙伴,理应相互信任。

    跳过了无恶意的小仙,隐元行至两位壮汉桌边,他扬起笑:“你们好,我叫……”

    隐元的话尚未说完,其中一位壮汉不耐烦地举起大刀,恶狠狠地吼道:“一边去。”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响,隐元面前的两位壮汉连同桌椅板凳瞬间消息。隐元顺势往下望,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大坑,他低头喊了一声:“喂,你们还好吗?”

    隐元的声音仍在地底飘荡,下方又传来继续坍塌的响动。见状,隐元偏过头望向目瞪口呆的掌柜:“掌柜,这地好像坏掉了。”

    他不说还好,此话一出,又是一声响,大堂的地面再添一坑,方才眼巴巴盯着程言致看的妖魔掉了下去。

    掌柜的表情彻底僵化,店招牌随之颤了两下,斜斜的悬在半空。对此,隐元没奈何地耸耸肩,这世道,还以为丁国富强稳定,没想到都城大客栈的质量亦是如此堪忧。

    想到这儿,隐元下意识转身望着那位黑衫的斗笠青年,不免失望。为什么壮汉和妖魔都掉坑了,黑衫青年还没掉下去。

    貌似有什么不对。

    犹豫小会儿,隐元径直走向黑衫青年,却出人意料的被人拦住。抬手拦他的人是程言致,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所在的那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约隐元过去。

    隐元不好明言拒绝,加之他本就对程言致好奇,索性大大方方的跟上前。他无视郑峻的不满目光,笑着说:“你们好,我叫隐元。”

    万年不变的简单明了的自我介绍方式。

    郑峻懒得理会隐元,小声的抗议了句:“为什么让他过来?”

    听到这话,程言致轻轻的牵住郑峻的手,向对方传达自己的心意。郑峻的担忧,程言致怎会不明白,他和郑峻目前已是麻烦重重,无力顾忌其它,可这事,程言致必须制止。

    郑峻自然懂得恋人的意思,程言致之前给郑峻说过,隐元是让程言致顺利逃出甲国的救命恩人。

    哪怕隐元不记得程言致,但程言致得知恩图报,他无法眼睁睁看着恩人走近那名黑衫青年,实在太冒险。

    程言致隔着面纱冲隐元笑了笑,他指尖蘸茶水,在桌面书写自己的姓名,这是他第一次与隐元如此面对面相处。

    而郑峻,他始终不乐意和隐元说话。

    那些心怀不轨接近程言致的人,郑峻见多了。纵是往日恩人,郑峻同样不可掉以轻心。

    “我和我的朋友很快要出发去丙国,我到芙镇。”找不到适合的话题,隐元采用了常规办法,先说自己,“我有八个哥哥,哥哥们特别好,尤其是八哥,他对我最好了。”

    隐元的坦诚打动不了郑峻,对程言致却极为有效。程言致对当初未能道谢的恩人本就无戒备,他以水写字,告诉隐元他与郑峻的些许安排。

    程言致和郑峻暂时会留住丰凝城。

    交换了彼此的消息,在隐元的认知里,他和程言致他们可以算作朋友了。

    隐元开心的说着话,泰义不禁抹了一把冷汗。隐元能不能换一个方式与别人沟通,老老实实的翻出自己家底,也不怕遇到居心叵测的人。

    亏得这颗星星有修为,打不赢可以溜,溜不了就摔一跤,对手多半也得跟着他一起摔。

    泰义看了眼盘子里的烤鸡,两个烤鸡翅膀已用在地面砸坑,飞远了。一只鸡腿本是用于对付黑衫青年,隐元没走近对方桌边已被程言致截住,于是省下没用。

    待隐元回桌,还剩余两个鸡腿能啃。

    围绕程言致和郑峻的不利因素,随手减少一点算一点。

    客人们吃过晚饭陆陆续续回屋了,欲哭无泪的掌柜唤来杂役修理大堂的地面。

    隐元回屋后,摸出口袋内已被砸扁的小金铃,它是隐元仅剩的一个铃铛。他手握铃铛环顾房间,窗户是否被风吹坏不是太关键,房门倒不倒也能凑合,桌子柜子垮了就垮了,砸不到脑袋,隐元不那么纠结。他思考一圈,目光停留在那张大床。

    他扬手将铃铛系在床帷,不响不要紧,挂个铃铛全当让自己安心。

    隐元睡了小会儿,迷迷糊糊听到门外有动静,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他以为有人在敲门,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披着外袍去开门。

    然而,房门外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隐元好奇的迈出房间,站在走廊左右看。客栈的灯笼亮着,为客栈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微黄的色彩。这会儿仍在辛劳的仅是熙朝客栈的掌柜和几名杂役,他们尽可能动作轻的填补地面的坑。

    在附近随意走了圈,隐元并未发觉任何异常,困倦的往后走,他懒得推门,晕晕乎乎穿墙而入。

    慵懒的行之床边,隐元褪下外袍,钻进锦袍打算继续睡觉。

    蜷在被窝的那一刻,隐元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他的房间进贼了,而且那个贼竟然明目张胆的躲在他被窝里,简直不要太嚣张。

    隐元正欲出手教训对方,目光无意间瞄到床帷。怪了,金铃为何不见踪影,莫不是这个贼连他的金铃都不放过,顺手牵羊。

    又或者……

    隐元猛然间想到一个不太乐观又非常有可能的真相,他走错了房间。没准他这会儿是在别人屋内,睡在别人床上,万一被别人发现,岂不是当作流氓往死里打,大半夜的多尴尬。

    随后,隐元后知后觉的记起,进屋前好像没抬头确认门牌号。他明明按照出去的路原路返回,难道这样也会出错?

    隐元一边劝说自己别担心,一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他的动作轻到了极致,生怕一不留神将对方吵醒。

    僵着身体,僵着脖子,隐元贴近身后的人看了看。下一刻,隐元哭笑不得。情况的确不太妙,隐元当真不在自己房内,躺在他身旁的人是泰义。

    此时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泰义没醒,他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相对于对方的闲适,隐元霎时急得浑身冷汗。尽量小心的撑起身体,他掀开锦被,轻手轻脚溜下床。

    隐元一手拎着锦履,一手拾起外袍,战战兢兢的走向墙边。幸好他和泰义仅是一墙之隔,穿过这道墙,隔壁就是隐元的房间。

    奈何天不遂人愿,隐元穿墙不成,一头大力地撞在墙面。

    “嗷。”隐元吃痛的哼了声。以头撞墙一声闷响,墙未倒,隐元的脑门却多了一个肿包,隐元万分委屈。

    泰义房间的墙居然坚固到这种地步,进得来出不去,逼得隐元不能穿墙走捷径。一颗星怎能被墙给撞死,墙不给过,那就走门。

    隐元蹑手蹑脚的来到门边,他贴着房门细细听了听,外面分外清静,无人走动,隐元大可放心。

    他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飞速逃离泰义的房间,紧接着毫不犹豫地的穿墙进入隔壁房间。天字二号房在天字一号房的右边,这次铁定不会出错。

    然而隐元进了屋后,他与屋内的人一起愣住了,这依旧不是隐元的房间。桌面烛火摇曳,照亮了一地的衣衫,满桌弥漫着撩动人心的丹药味道。

    床内,郑峻压在程言致身上,两人亲昵缠绵,正处于享用丹药的激情时刻。床边冷不丁冒出一个人,程言致与郑峻霎时呆住,他们窘迫地看着一手挽着外袍,一手拎鞋,光着脚丫,神情惊愕的隐元。

    隐元无比尴尬地挤出笑容:“我好像走错房间了。你们不用管我,你们继续,继续。”

    匆匆丢下话,隐元不再迟疑,飞一般的穿墙而逃,留下郑峻和程言致在床内面面相觑。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程言致羞赧万分地别过头,他发不出声音但他面红耳赤的反应让郑峻意识到一个严酷的问题。

    郑峻低头往下看,他与程言致仍亲密的连在一起,他们恩爱的画面刚才被隐元看得一点不剩。郑峻本就对隐元心存芥蒂,如今更怀疑隐元对程言致别有用心。

    迷恋程言致的相貌,贪图程言致的力量的人何止一两个。郑峻和程言致一路走来,遇到的麻烦不要太多,所以他才反对程言致靠近隐元。

    隐元蹲在屋外,他并未立即跑远,而是放下锦履,大力的拧了拧自己的脸。很痛,非常痛,绝对不是做梦,可如果这不是做梦,为什么他从泰义房间前往自己房间却到了程言致他们的房间?

    程言致他们住在地字一号房,与天字号的房间分明隔有一段距离。

    隐元抬头再三确认,没错,天字二号房,门口写得一清二楚。莫非他出门期间,郑峻与程言致来找他商量事,岂料隐元没等到,两人情不自禁的做了点光溜溜的事。

    隐元理解他们的情不自禁,可他们在隐元房间做这类事,隐元会苦恼。他们占了隐元的床,隐元岂不是要睡地板。

    于是,隐元再度穿墙入屋。房间里依旧烛火摇曳,不过这次放下了布帘,透过布帘依稀可见两抹人影。床内仍然传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啊,你轻点。”

    隐元鼓起勇气,撩起布帘:“我的房间今天借给你们用,但你们下次可得回自己房间做这些事。”

    一口气说完,屋内骤然沉默,隐元看着面前的人,不由嘴角抽搐。这会儿不见程言致和郑峻,反倒是见到了那两个掉到坑底的壮汉。

    这两人同样处于褪去衣衫的状态,鼻青脸肿的相互抹药。身为壮汉,轮廓分明的肌肉必不可少,只是与强壮的肌肉相比,腿间的那啥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留意到隐元的关注点不对,一个壮汉板起脸:“你在看什么?”

    闻言,隐元露出无毒无害的笑容。这又没什么不能看的,方才他也围观过程言致和郑峻。隐元从小与哥哥们一起长大,没听说过,男人的身体有什么不能看。

    隐元扬笑:“不好意思,我想我可能走错房间了。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