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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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那个——可以占用一下你地时间吗？”去而复返的少年礼貌地敲了敲门吸引死命闷自己咖啡的罗曼的注意力。
罗曼一口咖啡差点呛在喉咙里，他有些狼狈地扯出纸巾擦了擦嘴，已经见底的咖啡被随意放在一边。
然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直起了背，表情僵硬，试图假装无事发生:“当、当然可以！”
他试图让自己表现得矜持一点，还还是没忍住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眼神。
乙羽:……？
黑发少年有些好笑地拉了个椅子坐在罗曼对面，解除了变身状态，细碎的光点落下，一身战斗的装备让他的无害的笑中带了点危险的意味，差点让罗曼炸起来。
“好了，我们聊聊所罗门的事。”乙羽十分直接地摊开了说，“你想好了？”
医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最后略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瞒不了的，以乙羽的性子可能去找其他人旁敲侧击，「幕后boss」是所罗门这件事迟早要抖出来。
还不如——说一点留一点，看看能不能误导一下……
“太明显了，”乙羽抬手给了医生一个脑瓜崩，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无奈的笑中带了点警告，“直接说出来比较好哦，念在你是那个人的后代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随便拉出一个在他的世界和他打太极的大人，微表情都没有这个罗曼的戏这么多的，要是真的想要哄骗他的话演技再怎么说也要达标吧？
“诶？”医生捂着额头，眼神一如既往的软乎乎的，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莫名的弱气感让他看起来格外柔软无害，“……很明显吗？”
“很明显。”乙羽赞同地重复了一下，“所以劝你实话实说。”
罗曼抿起了唇，略有不安地看向黑发少年:“那你……不要怪所罗门。”
小乙羽坐到了罗曼的肩上:“嗯？看来所罗门做了什么坏事啊……”
“但是这里任性的家伙多的很，”已经从昨天与英灵们的接触差不多了解了一部分人的性格，再从藤丸对乙羽自己行动的包容态度看出了迦勒底到底有多自由的小人晃了晃腿，弯起了眼，“大家的脾气都很好——咱们往大了猜吧。”
乙羽接了话:“所罗门是第七特异点的——”
他从罗曼的微表情里看出了什么，改了口:“不，是第八特异点的boss。”
——哪来的什么第八特异点，迦勒底所检测到的，也就七个特异点而已。
罗曼“嗯？”了一声，那双平和的眸子中满是困惑。
小人漫不经心地把手掌贴在了青年的脖颈:“这时候演技倒是挺好，但是已经开始有冷汗了哦，心跳开始加快——做贼心虚？”
“好的，他是幕后boss吗？”乙羽呼了口气，姿势放松了些。
还没开始解释的罗曼:？？？等等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推出来的？！
——但相比乙羽的推理过程，他更在意的是少年这幅放松的样子。
“你不……”他斟酌着用词，“难过吗？以前的朋友开始毁灭人理什么的……”
这个行动可是会让很多人——乃至人类史毁灭。
只要稍微有点同理心和正义感，再怎么说都会对这个举动感到不赞同吧？
“他的话，没问题的，”乙羽笑着晃了晃食指，“巴巴托斯之类的魔神柱以前就很皮，虽然讨厌人类的各种贪念，但是都在他的带领下好好地完成着工作。”
被强迫听着他人的祈愿，被强迫着看生物们的惨状——这些对魔神柱们已经稀松平常了。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魔神柱们居然都没有丧失「心」，都在为此悲伤愤怒——这可能就是它们的明明称呼中有一个「神」字，却并不是神的原因吧。
所罗门却正好相反，明明是人类，像丧失了多余的情绪一般，无比接近于神。
“他的大多数决定都不会错的——就算错了，也有*屏蔽的关键字*一样的预知能力能在他下决定之前阻止他，”乙羽温声解释道，“说实话我对人理毁灭没什么感觉——可能是因为感觉「世界毁灭」什么的太遥远了吧，当然，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该站出来的时候我还是会站出来的。”
乙羽的这番话，可以说是任性又偏心——来自异世的少年对这个世界的死活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人总是会变的吧？人理毁灭就是所罗门挑起的……”罗曼涩然道，“他可是可以杀死全人类的啊……”
“他变不了多少，别看他表面很唬人的样子，他很好相处，而且微妙的有点胆小吧……以前我专门拿很酸的果汁去逗他的时候他都没说什么。”乙羽笑着在人家后代面前揭了所罗门的短，“每天因为国民的事紧张兮兮的，大半的时间都在闭眼预知未来，生怕出了什么事。”
“我的立场的话你不用担心，现在藤丸立香是我的master，”乙羽抬手按了按隐藏在衣服下的项链，“如果派我出战，我还是会抛开私人情绪，站在「正确」的一方的。”
“我敬佩master的坚持，也喜欢他的品质，可以说，他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英雄的样子，”少年在御主背后毫不客气地夸了才认识没一会儿的藤丸，“我非常喜欢他，不会出现背刺的情况的，可以说，只要他一个命令，我就可以为他上战场——而且所罗门这次的做法确实有点过火了，捅一刀教训一下他也没什么。”
罗曼莫名地感觉身体一凉。
在乙羽的表态下，罗曼总算是一五一十的把目前的进度给报告了。
乙羽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所罗门，和他记忆里的有点偏差——不，不如说是一点儿也不像。
——还是说因为憋的太久了所以直接变态了？
说完了一切的医生，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便察觉到了乙羽的神色不对:“怎么了？”
小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面色如常的罗曼，收回了一直按在青年脖颈上的手。
“你们可能认错人了。”乙羽认真地说，“起码那家伙不会大笑——也不是说不会，但起码没那么夸张。”
笑到脸都要裂开了——这是罗曼的原话。
“我就说可能不是所罗门吧！”罗曼像是松了一大口气一般，愉悦的小花都要飞起来了，“应该是有人假扮的。”
“嗯，可能是哪柱魔神变成那个样子来坑所罗门，这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乙羽敲了敲桌子。
罗曼:对吧对吧……等等？？？
“以前有过？！”粉毛医生瞪大了眼。
“唔…对他的后代透点料应该没什么的吧，反正是一家人，”黑发少年似乎对给罗曼讲讲所罗门的糗事很感兴趣，“很多魔神都可以变成人形，偶尔兴趣来了就会变成所罗门的样子来面对召唤者——至于是破脏水还是宣扬威名，还是得看它们的兴趣吧。”
罗曼激动得站了起来，他似乎想说什么表达一下对魔神柱的不满，但一副气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以前所罗门不是看上了一个埃及姑娘吗……名字我忘记了，”乙羽回忆着阿加雷斯的「睡前故事」，“但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挺多的没时间去勾搭。”
罗曼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勾、勾搭？？？”
“然后就有搞事的魔神特地用所罗门的样子去跟人家聊天——大概是因为所罗门王的名气吧，据说一天就攻略下来并且带到宫殿了。”乙羽叹了口气，“简直就是乱来——所以所罗门明明不怎么出神殿，却落下了个风流的名号。”
粉毛医生已经进入了僵直状态，满脸的生无可恋。
乙羽倒是能理解这种「偶像的形象坏掉了」是感觉，他拍了拍罗曼的肩，回归正题:
“不过魔神柱们都这么乱来了，所罗门去了哪？”乙羽歪了歪头，“且不说他可能成神死不了，以他在这个世界的名气，成为英灵应该很简单吧？”
罗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似乎还沉浸在刚刚乙羽透露的八卦里出不来，一副蔫巴巴的样子。
“真是可怕，”小人感慨了一声，飞回了乙羽的肩上，“走吧，已经套不出什么了。”
——这个软乎乎的医生完全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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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可以占用一下你地时间吗？”去而复返的少年礼貌地敲了敲门吸引死命闷自己咖啡的罗曼的注意力。
罗曼一口咖啡差点呛在喉咙里，他有些狼狈地扯出纸巾擦了擦嘴，已经见底的咖啡被随意放在一边。
然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直起了背，表情僵硬，试图假装无事发生:“当、当然可以！”
他试图让自己表现得矜持一点，还还是没忍住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眼神。
乙羽:……？
黑发少年有些好笑地拉了个椅子坐在罗曼对面，解除了变身状态，细碎的光点落下，一身战斗的装备让他的无害的笑中带了点危险的意味，差点让罗曼炸起来。
“好了，我们聊聊所罗门的事。”乙羽十分直接地摊开了说，“你想好了？”
医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最后略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瞒不了的，以乙羽的性子可能去找其他人旁敲侧击，「幕后boss」是所罗门这件事迟早要抖出来。
还不如——说一点留一点，看看能不能误导一下……
“太明显了，”乙羽抬手给了医生一个脑瓜崩，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无奈的笑中带了点警告，“直接说出来比较好哦，念在你是那个人的后代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随便拉出一个在他的世界和他打太极的大人，微表情都没有这个罗曼的戏这么多的，要是真的想要哄骗他的话演技再怎么说也要达标吧？
“诶？”医生捂着额头，眼神一如既往的软乎乎的，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莫名的弱气感让他看起来格外柔软无害，“……很明显吗？”
“很明显。”乙羽赞同地重复了一下，“所以劝你实话实说。”
罗曼抿起了唇，略有不安地看向黑发少年:“那你……不要怪所罗门。”
小乙羽坐到了罗曼的肩上:“嗯？看来所罗门做了什么坏事啊……”
“但是这里任性的家伙多的很，”已经从昨天与英灵们的接触差不多了解了一部分人的性格，再从藤丸对乙羽自己行动的包容态度看出了迦勒底到底有多自由的小人晃了晃腿，弯起了眼，“大家的脾气都很好——咱们往大了猜吧。”
乙羽接了话:“所罗门是第七特异点的——”
他从罗曼的微表情里看出了什么，改了口:“不，是第八特异点的boss。”
——哪来的什么第八特异点，迦勒底所检测到的，也就七个特异点而已。
罗曼“嗯？”了一声，那双平和的眸子中满是困惑。
小人漫不经心地把手掌贴在了青年的脖颈:“这时候演技倒是挺好，但是已经开始有冷汗了哦，心跳开始加快——做贼心虚？”
“好的，他是幕后boss吗？”乙羽呼了口气，姿势放松了些。
还没开始解释的罗曼:？？？等等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推出来的？！
——但相比乙羽的推理过程，他更在意的是少年这幅放松的样子。
“你不……”他斟酌着用词，“难过吗？以前的朋友开始毁灭人理什么的……”
这个行动可是会让很多人——乃至人类史毁灭。
只要稍微有点同理心和正义感，再怎么说都会对这个举动感到不赞同吧？
“他的话，没问题的，”乙羽笑着晃了晃食指，“巴巴托斯之类的魔神柱以前就很皮，虽然讨厌人类的各种贪念，但是都在他的带领下好好地完成着工作。”
被强迫听着他人的祈愿，被强迫着看生物们的惨状——这些对魔神柱们已经稀松平常了。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魔神柱们居然都没有丧失「心」，都在为此悲伤愤怒——这可能就是它们的明明称呼中有一个「神」字，却并不是神的原因吧。
所罗门却正好相反，明明是人类，像丧失了多余的情绪一般，无比接近于神。
“他的大多数决定都不会错的——就算错了，也有*屏蔽的关键字*一样的预知能力能在他下决定之前阻止他，”乙羽温声解释道，“说实话我对人理毁灭没什么感觉——可能是因为感觉「世界毁灭」什么的太遥远了吧，当然，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该站出来的时候我还是会站出来的。”
乙羽的这番话，可以说是任性又偏心——来自异世的少年对这个世界的死活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人总是会变的吧？人理毁灭就是所罗门挑起的……”罗曼涩然道，“他可是可以杀死全人类的啊……”
“他变不了多少，别看他表面很唬人的样子，他很好相处，而且微妙的有点胆小吧……以前我专门拿很酸的果汁去逗他的时候他都没说什么。”乙羽笑着在人家后代面前揭了所罗门的短，“每天因为国民的事紧张兮兮的，大半的时间都在闭眼预知未来，生怕出了什么事。”
“我的立场的话你不用担心，现在藤丸立香是我的master，”乙羽抬手按了按隐藏在衣服下的项链，“如果派我出战，我还是会抛开私人情绪，站在「正确」的一方的。”
“我敬佩master的坚持，也喜欢他的品质，可以说，他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英雄的样子，”少年在御主背后毫不客气地夸了才认识没一会儿的藤丸，“我非常喜欢他，不会出现背刺的情况的，可以说，只要他一个命令，我就可以为他上战场——而且所罗门这次的做法确实有点过火了，捅一刀教训一下他也没什么。”
罗曼莫名地感觉身体一凉。
在乙羽的表态下，罗曼总算是一五一十的把目前的进度给报告了。
乙羽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所罗门，和他记忆里的有点偏差——不，不如说是一点儿也不像。
——还是说因为憋的太久了所以直接变态了？
说完了一切的医生，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便察觉到了乙羽的神色不对:“怎么了？”
小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面色如常的罗曼，收回了一直按在青年脖颈上的手。
“你们可能认错人了。”乙羽认真地说，“起码那家伙不会大笑——也不是说不会，但起码没那么夸张。”
笑到脸都要裂开了——这是罗曼的原话。
“我就说可能不是所罗门吧！”罗曼像是松了一大口气一般，愉悦的小花都要飞起来了，“应该是有人假扮的。”
“嗯，可能是哪柱魔神变成那个样子来坑所罗门，这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乙羽敲了敲桌子。
罗曼:对吧对吧……等等？？？
“以前有过？！”粉毛医生瞪大了眼。
“唔…对他的后代透点料应该没什么的吧，反正是一家人，”黑发少年似乎对给罗曼讲讲所罗门的糗事很感兴趣，“很多魔神都可以变成人形，偶尔兴趣来了就会变成所罗门的样子来面对召唤者——至于是破脏水还是宣扬威名，还是得看它们的兴趣吧。”
罗曼激动得站了起来，他似乎想说什么表达一下对魔神柱的不满，但一副气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以前所罗门不是看上了一个埃及姑娘吗……名字我忘记了，”乙羽回忆着阿加雷斯的「睡前故事」，“但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挺多的没时间去勾搭。”
罗曼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勾、勾搭？？？”
“然后就有搞事的魔神特地用所罗门的样子去跟人家聊天——大概是因为所罗门王的名气吧，据说一天就攻略下来并且带到宫殿了。”乙羽叹了口气，“简直就是乱来——所以所罗门明明不怎么出神殿，却落下了个风流的名号。”
粉毛医生已经进入了僵直状态，满脸的生无可恋。
乙羽倒是能理解这种「偶像的形象坏掉了」是感觉，他拍了拍罗曼的肩，回归正题:
“不过魔神柱们都这么乱来了，所罗门去了哪？”乙羽歪了歪头，“且不说他可能成神死不了，以他在这个世界的名气，成为英灵应该很简单吧？”
罗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似乎还沉浸在刚刚乙羽透露的八卦里出不来，一副蔫巴巴的样子。
“真是可怕，”小人感慨了一声，飞回了乙羽的肩上，“走吧，已经套不出什么了。”
——这个软乎乎的医生完全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