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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乙羽看着被打晕的Mary，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捡起了Mary的黄玫瑰。
——是假花。
Garry最终没和他同行，他也只能让Garry自己去探索，然后坐在书架旁找点书看。
而男人，最终找到了一本美术馆介绍——
里面有金发女孩的插画。
Mary，是一副画。
知道了这件事的Garry急急忙忙地打开了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开关，冲上了走廊。
待乙羽又草草翻完一本书，走上了走廊时——
只看到倒在地上的黄发女孩，依旧花瓣凄惨地散落在地的黄色玫瑰。
——下野没被打晕啊。
他这么想着，扶起了Mary，轻轻地摇了摇后者：“还好吗？”
黄发的女孩慢慢睁开了眼，呆呆地看了乙羽几秒，然后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紧紧地抱住了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孩，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
“如果你没做那件事的话，这么哭我没意见。”乙羽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Mary的背。
“你讨厌我了吗？”
Mary抱着乙羽的力道大了点。
“不，没有哦。”男孩回答，“毕竟在造成伤亡之前，我阻止了。”
现在Mary有错，但也不能说Garry的处理方法没错。
乙羽对Mary“争宠”的行为谈不上喜欢，但要说厌恶到想要否定Mary这个人，也不至于。
“真的吗？”女孩的声音带着软软的哭腔，听起来可怜得紧，“真的不讨厌我吗？”
乙羽轻声哄着Mary，声音温柔又平和。
在哄了几分钟之后，Mary总算收拾好了情绪，红着眼睛放开了乙羽。
“我知道他们会去哪，”她说话还有点鼻音，“我们去找他们吧？”
乙羽点了点头。
于是，在有Mary这个「画世界的亲女儿」的情况下，乙羽通畅无阻地来到了「其他人注定会到的终点」。
他看到了「Mary」。
在评论家中享有无数赞誉的画。
“我还以为这里会变白。”他伸手摸了摸画，只碰到冰凉的玻璃。
“我和姐姐们不一样啦。”Mary也没有了顾忌，大大咧咧地拉着乙羽介绍她的「出生地」。
她口中的「姐姐」，就是一路上看到个人就扑，对「花瓣占卜」有迷之执着的各色衣服的女子们。
她是画世界的小公主。
“我想看到爸爸！但是爸爸一直没有过来……”Mary的声音低了下来，“所以我在想，爸爸是不是在外面——所以，我去外面的世界就够了。”
她的蓝眸明亮得惊人：“我想见到爸爸。”
乙羽明白Mary口中的「爸爸」是她的创作者，对「Mary见到创作者」这件事保持沉默。
——在介绍集里，明明白白地写着：
「Mary是Guertena生前最后的心血」
等Mary侃完自己的事，也就站起身，矜持地拍了拍自己的裙子。
“他们好慢呀。”
她抱怨着，露出了大大的笑脸，迎接推门而入的三人。
“ib，Garry，下野——好久不见！”
“Mary？”ib歪了歪头，视线移到了放在了极其显眼的位置的画上。
Garry紧紧握着两个小孩的手，不敢松懈一秒。
下野仍是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求助似地看向乙羽。
乙羽叹了口气，张开了双臂：“下野，过来。”
他估计Mary是要好好发一发脾气了，这种涉及到私人的问题，他只要站在旁边，在闹得太过火的时候阻止就好。
下野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挣脱Garry的手，扑向了乙羽的怀中。
Mary没阻止，乙羽就在Garry悲伤的眼神中抱着下野站到了一般，明明白白的「中立态度」。
“乙羽？”ib有点困惑地开口，她有点弄不清现在的情况了。
Mary虽然是画，但是她确实有在帮助ib回家，ib对于Garry过激的反应虽然困惑，但还是理解的——毕竟对于未知的东西，人总是会害怕的。
她那时也是因为这情绪而产生了犹豫，结果失去了说出“我们好好解释一下就可以了”的机会，丢下了昏迷的Mary。
所以对于现在站在面前的Mary，ib是有所预料的。
但是乙羽和下野的立场，ib一时间有点不明白。
站在她这边也好，站在Mary那边也好……
——为什么选择了旁观？
乙羽看着Mary和ib争执，看着黄发的女孩大发脾气，轻易弄出来巨大的裂缝。
——护着画的玻璃碎掉了。
乙羽看着这场闹剧，在Mary崩溃的尖叫声中，抬手，轻易地把画移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看着满脸泪痕的Mary，叹了口气。
“行了，放他们回去吧。”
打火机的火焰在暖风的吹拂下，轻易的灭了。
Garry怔怔地看着面色平静的男孩。
下野窝在乙羽怀里，对后者的神奇力量熟视无睹，安心信赖的目光莫名刺痛了Garry。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慌是什么，只能狼狈的移开视线。
乙羽把脖子上打结的袖子解开，交给了下野，低声交代了几句。
于是下野便抱着衣服，跑到了Garry的面前，归还了已经有了不少褶皱的外套。
“谢谢。”乙羽笑了笑，摆了摆手，“再多走一会儿就可以出去了，加油。”
“乙羽不出去吗？”ib问。
“我就不用了。”乙羽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世界不是「美术馆外的世界」。
Mary：“……”
她开口：“是要陪我吗？”
男孩偏头看了过来。
“是也不是，”他说，“Mary，如果想让我永远陪着你的话——不要承认我是你的朋友。”
——如果承认的话，他就要回去了。
乙羽毫不顾忌地说出了自己回去的条件。
下野抬头看了乙羽一眼，然后又安心地窝在了后者的怀里。
乙羽哥总是对的。
没问题的。
乙羽切换到了喷火龙模式，展开了红色的龙翼。
他笑着偏头看向ib：“怕吗？”
ib摇了摇头。
说到底，无论是Mary还是乙羽都没有伤害到她——在Mary发脾气的时候，那巨大的裂缝还避开了她。
所以，她不怕。
“原来遮着是因为这个啊，”她弯起了眼，“我还以为是受伤了，准备偷偷让下野拿玫瑰插在花瓶里呢。”
Garry看向展现出了「异常」的男孩。
黑色的卷发看起来柔软至极，还有点婴儿肥的脸看起来更是软乎乎的，没有半点攻击性。
连诡异的兽眸，也因为年龄太小，而显得只有可爱，不见半点可怕。
看起来十分有力的红色龙翼几乎可以遮住男孩的大半身子，霸道地护着男孩。
ib很自然地接受了「乙羽可能也是画」的设定，拉着Garry准备继续走。
自从乙羽展现出龙翼后就再也没有与男孩说话的Garry在最后，转过了头。
“对不起。”
他像是想通了什么，终于开口说话了，总是带着忧郁的眉舒展开来，慎重地道歉了。
“没关系。”
乙羽也很自然地回答了，他笑得眉眼弯弯：“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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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羽看着被打晕的Mary，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捡起了Mary的黄玫瑰。
——是假花。
Garry最终没和他同行，他也只能让Garry自己去探索，然后坐在书架旁找点书看。
而男人，最终找到了一本美术馆介绍——
里面有金发女孩的插画。
Mary，是一副画。
知道了这件事的Garry急急忙忙地打开了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开关，冲上了走廊。
待乙羽又草草翻完一本书，走上了走廊时——
只看到倒在地上的黄发女孩，依旧花瓣凄惨地散落在地的黄色玫瑰。
——下野没被打晕啊。
他这么想着，扶起了Mary，轻轻地摇了摇后者：“还好吗？”
黄发的女孩慢慢睁开了眼，呆呆地看了乙羽几秒，然后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紧紧地抱住了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孩，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
“如果你没做那件事的话，这么哭我没意见。”乙羽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Mary的背。
“你讨厌我了吗？”
Mary抱着乙羽的力道大了点。
“不，没有哦。”男孩回答，“毕竟在造成伤亡之前，我阻止了。”
现在Mary有错，但也不能说Garry的处理方法没错。
乙羽对Mary“争宠”的行为谈不上喜欢，但要说厌恶到想要否定Mary这个人，也不至于。
“真的吗？”女孩的声音带着软软的哭腔，听起来可怜得紧，“真的不讨厌我吗？”
乙羽轻声哄着Mary，声音温柔又平和。
在哄了几分钟之后，Mary总算收拾好了情绪，红着眼睛放开了乙羽。
“我知道他们会去哪，”她说话还有点鼻音，“我们去找他们吧？”
乙羽点了点头。
于是，在有Mary这个「画世界的亲女儿」的情况下，乙羽通畅无阻地来到了「其他人注定会到的终点」。
他看到了「Mary」。
在评论家中享有无数赞誉的画。
“我还以为这里会变白。”他伸手摸了摸画，只碰到冰凉的玻璃。
“我和姐姐们不一样啦。”Mary也没有了顾忌，大大咧咧地拉着乙羽介绍她的「出生地」。
她口中的「姐姐」，就是一路上看到个人就扑，对「花瓣占卜」有迷之执着的各色衣服的女子们。
她是画世界的小公主。
“我想看到爸爸！但是爸爸一直没有过来……”Mary的声音低了下来，“所以我在想，爸爸是不是在外面——所以，我去外面的世界就够了。”
她的蓝眸明亮得惊人：“我想见到爸爸。”
乙羽明白Mary口中的「爸爸」是她的创作者，对「Mary见到创作者」这件事保持沉默。
——在介绍集里，明明白白地写着：
「Mary是Guertena生前最后的心血」
等Mary侃完自己的事，也就站起身，矜持地拍了拍自己的裙子。
“他们好慢呀。”
她抱怨着，露出了大大的笑脸，迎接推门而入的三人。
“ib，Garry，下野——好久不见！”
“Mary？”ib歪了歪头，视线移到了放在了极其显眼的位置的画上。
Garry紧紧握着两个小孩的手，不敢松懈一秒。
下野仍是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求助似地看向乙羽。
乙羽叹了口气，张开了双臂：“下野，过来。”
他估计Mary是要好好发一发脾气了，这种涉及到私人的问题，他只要站在旁边，在闹得太过火的时候阻止就好。
下野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挣脱Garry的手，扑向了乙羽的怀中。
Mary没阻止，乙羽就在Garry悲伤的眼神中抱着下野站到了一般，明明白白的「中立态度」。
“乙羽？”ib有点困惑地开口，她有点弄不清现在的情况了。
Mary虽然是画，但是她确实有在帮助ib回家，ib对于Garry过激的反应虽然困惑，但还是理解的——毕竟对于未知的东西，人总是会害怕的。
她那时也是因为这情绪而产生了犹豫，结果失去了说出“我们好好解释一下就可以了”的机会，丢下了昏迷的Mary。
所以对于现在站在面前的Mary，ib是有所预料的。
但是乙羽和下野的立场，ib一时间有点不明白。
站在她这边也好，站在Mary那边也好……
——为什么选择了旁观？
乙羽看着Mary和ib争执，看着黄发的女孩大发脾气，轻易弄出来巨大的裂缝。
——护着画的玻璃碎掉了。
乙羽看着这场闹剧，在Mary崩溃的尖叫声中，抬手，轻易地把画移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看着满脸泪痕的Mary，叹了口气。
“行了，放他们回去吧。”
打火机的火焰在暖风的吹拂下，轻易的灭了。
Garry怔怔地看着面色平静的男孩。
下野窝在乙羽怀里，对后者的神奇力量熟视无睹，安心信赖的目光莫名刺痛了Garry。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慌是什么，只能狼狈的移开视线。
乙羽把脖子上打结的袖子解开，交给了下野，低声交代了几句。
于是下野便抱着衣服，跑到了Garry的面前，归还了已经有了不少褶皱的外套。
“谢谢。”乙羽笑了笑，摆了摆手，“再多走一会儿就可以出去了，加油。”
“乙羽不出去吗？”ib问。
“我就不用了。”乙羽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世界不是「美术馆外的世界」。
Mary：“……”
她开口：“是要陪我吗？”
男孩偏头看了过来。
“是也不是，”他说，“Mary，如果想让我永远陪着你的话——不要承认我是你的朋友。”
——如果承认的话，他就要回去了。
乙羽毫不顾忌地说出了自己回去的条件。
下野抬头看了乙羽一眼，然后又安心地窝在了后者的怀里。
乙羽哥总是对的。
没问题的。
乙羽切换到了喷火龙模式，展开了红色的龙翼。
他笑着偏头看向ib：“怕吗？”
ib摇了摇头。
说到底，无论是Mary还是乙羽都没有伤害到她——在Mary发脾气的时候，那巨大的裂缝还避开了她。
所以，她不怕。
“原来遮着是因为这个啊，”她弯起了眼，“我还以为是受伤了，准备偷偷让下野拿玫瑰插在花瓶里呢。”
Garry看向展现出了「异常」的男孩。
黑色的卷发看起来柔软至极，还有点婴儿肥的脸看起来更是软乎乎的，没有半点攻击性。
连诡异的兽眸，也因为年龄太小，而显得只有可爱，不见半点可怕。
看起来十分有力的红色龙翼几乎可以遮住男孩的大半身子，霸道地护着男孩。
ib很自然地接受了「乙羽可能也是画」的设定，拉着Garry准备继续走。
自从乙羽展现出龙翼后就再也没有与男孩说话的Garry在最后，转过了头。
“对不起。”
他像是想通了什么，终于开口说话了，总是带着忧郁的眉舒展开来，慎重地道歉了。
“没关系。”
乙羽也很自然地回答了，他笑得眉眼弯弯：“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