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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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乙羽一笔一划的在本子上画出魔术阵，低声念起旁人听不懂的语言，把面前的人的骨折治好了。
“谢谢啊，小朋友。”对方咧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又带着点傻气，让人心生亲近。
乙羽眨了眨眼，扬起唇角：“不谢。”
比起大人练过的「英雄的笑容」，小孩天真无邪的笑脸更让人所喜爱和接受，更何况眉眼弯弯的模样确实好看，让人觉得讨喜。
男人感慨了一声“可爱”，然后也不拖拉的起身走人。
好累。
他与男人道别，然后迎来下一个「病人」。
女人很喜欢说话，明明腿已经破了个洞，还是龇牙咧嘴地跟乙羽唠嗑。
乙羽念起了作用更慢，但消耗小的治愈术。
「暗线英雄」
「地下组织？」
「啊……不太清楚」
……
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多天。
乙羽从最开始的试探，到了最后的放弃。
他最多也就是魔力亏空，就当个训练的机会了，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对着经常陪着自己的「父亲」笑了笑，乙羽抬脚踏进来过一次的房间，与里面的心理医生闲聊起来。
出了门，还没关上门就听到了男人的怒声：
“你们怎么回事？！！！”
乙羽关上了门，把声音隔绝开。
乙羽不想去揣测什么。
他低着头呆站了几秒，然后走出门，打算去外面散散心。
反正心理医生——清水优人估计要唠叨很久。
正常的从大门走了出去，四处乱逛。
他隔着衣服按了按魔神柱眼睛样式的宝石。
前几天有人说懂乙羽的语言，让乙羽教了他一个魔术的咒语后对着魔术阵试了试。
——自然是一无所获。
但是他们“不经意”的询问出乙羽还有异世界的赠礼——项链。
乙羽眼底一片冰凉。
“请做好准备。”
他还是把项链交给了那个人，然后看着对方快速地念出咒语。
冒出了一个小小的火球。
对方欣喜若狂。
乙羽闭上了眼，感受火焰带动的热浪扑到脸上，传递着暖意。
再睁眼，只看到落在地上的项链，和一堆黑灰。
乙羽没管周围人的惊惧的视线，沉默地捡起了项链，拍在了桌子上。
还未熄灭的火球围绕着男孩飘荡。
“我无所谓啦，”男孩没笑的时候，已经开始长开了些的眼带了让人心凉的淡然，不过很快被掩饰过去了，“但是得问它们同不同意。”
那个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乙羽动手杀死的，所以也没给乙羽记档案。
乙羽想起了以前的自己还想过做后方出谋划策的英雄，现在想来已经没可能了——谁也不想要一个会突然消失的英雄吧？
“结果闹得自己生气。”他踢了踢石子，叹了口气。
魔神柱们算是他的导师。
虽然刚开始的一个月确实是在心惊胆战之中度过，误会良多，甚至留下了点心理阴影。
但是……
在了解了魔神柱「完全不会带孩子」的特性之后，虽然还是对魔神柱当时的鲁莽耿耿于怀，但还是放下了偏见，再一次开始进行交流——乃至交心。
魔神柱们不止教导了乙羽魔术乐器等等，还教了乙羽该如何去看待世人。
它们时时刻刻都在看着人类的悲剧。
时时刻刻看到人类的丑陋。
已经被骚扰得恨不得沉睡了。
不过还是坚持下来了，一直陪着所罗门看着人类。
它们说：“无需在意他人的眼光。”
每一个魔神柱都是立于人类之上的存在——哪怕它们需要人类才能存在。
它们对人类的黑暗深恶痛绝，觉得恶心却又无可奈何。
瓦沙克经常会看乙羽的“未来”。
它说乙羽的未来一直在变动。
瓦沙克很高兴。
也就是说，它可以拨动乙羽的命运线。
把这个可能陷入泥潭的孩子推到有点浅的清水里。
它想说出很多东西，但是又怕坏了目前最好的“未来”。
它经常念叨乙羽，让乙羽再多努力一点，再变强一点。
「这样就不会受委屈了。」
它总是温和的，连说话都很委婉。
乙羽早已知道“受委屈”会发生。
但没想到是这种形式。
监听器，他摸到了，也只是把这小玩意把书包底再塞一下，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无论是怎么被支使着去使用魔术，他都没有怨言，因为他不想自己到了异世碰到「第二个庭院」，如果没有坚持下来就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乙羽简直不敢想象他会闹出什么事来。
所以不管有什么委屈都得咽下去，起码让别人做好「如果以后的自己变成了敌人」的准备，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
乙羽吸了一口气，想生气又生不出来的憋闷感。
“噫，可怕！”
“树枝戳——碎掉了！”
“根本不敢靠近嘛！”
“石头砸一下？”
……
议论的声音打断了乙羽的思绪。
乙羽现在的心情并不好，于是冷着脸找到了声源，一双黑眸暗沉沉的。
“你们在干嘛？”
被抓到了的小孩们一抖，嘻嘻哈哈的打闹着跑了。
乙羽也没想追上去教育这堆皮孩子，拿出手帕递给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男孩。
“……谢谢。”男孩小声说着，小心翼翼地捏起手帕，艰难地弯着小拇指，用其他四根手指别扭地捏着手帕蹭了蹭脸。
“快回家吧。”乙羽不打算插手，帮一把就算完事了，也不打算要回手帕，转身离开。
“那个！”男孩爬起来，有点紧张地跑到了乙羽身旁，“你——”
乙羽才发现这小孩比自己高了一点，但是因为给人的印象太瘦弱了，让人本能的无视了这点。
“什么？”乙羽看过去，话语冷淡。
“我……”男孩小声地说，然后有点尴尬地用四根手指挠了挠头，“可怕吗？”
“普通。”
乙羽抬脚准备回心理医生那，小孩也跟在旁边。
他微微扬起眉：“到底有什么事？”
“就是想问问你的手链是在哪里买的。”小孩有点畏缩地开口，“我想买送给父亲……”
乙羽毫不犹豫地扯下手链，顺便从口袋里掏出了点袋装的小饼干，一起塞进了小孩的口袋。
“行了，别来了。”他伸手抵住了小孩的头。
“到此为止。”
手链是大竹大辉送给他的，乙羽检查过了，没有什么信号反应，也就放心地送给了小孩。
反正他不太想要这东西了。
志村转弧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帮他的男孩已经走远了。
好帅气——
他有点憧憬的看着男孩离去的方向。
要是他也这样就好了。
冷冷的、不近人情但是超级帅气的一下就把人吓走了！
不过手链和手帕还是找时间还回去好了……
102
乙羽一笔一划的在本子上画出魔术阵，低声念起旁人听不懂的语言，把面前的人的骨折治好了。
“谢谢啊，小朋友。”对方咧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又带着点傻气，让人心生亲近。
乙羽眨了眨眼，扬起唇角：“不谢。”
比起大人练过的「英雄的笑容」，小孩天真无邪的笑脸更让人所喜爱和接受，更何况眉眼弯弯的模样确实好看，让人觉得讨喜。
男人感慨了一声“可爱”，然后也不拖拉的起身走人。
好累。
他与男人道别，然后迎来下一个「病人」。
女人很喜欢说话，明明腿已经破了个洞，还是龇牙咧嘴地跟乙羽唠嗑。
乙羽念起了作用更慢，但消耗小的治愈术。
「暗线英雄」
「地下组织？」
「啊……不太清楚」
……
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多天。
乙羽从最开始的试探，到了最后的放弃。
他最多也就是魔力亏空，就当个训练的机会了，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对着经常陪着自己的「父亲」笑了笑，乙羽抬脚踏进来过一次的房间，与里面的心理医生闲聊起来。
出了门，还没关上门就听到了男人的怒声：
“你们怎么回事？！！！”
乙羽关上了门，把声音隔绝开。
乙羽不想去揣测什么。
他低着头呆站了几秒，然后走出门，打算去外面散散心。
反正心理医生——清水优人估计要唠叨很久。
正常的从大门走了出去，四处乱逛。
他隔着衣服按了按魔神柱眼睛样式的宝石。
前几天有人说懂乙羽的语言，让乙羽教了他一个魔术的咒语后对着魔术阵试了试。
——自然是一无所获。
但是他们“不经意”的询问出乙羽还有异世界的赠礼——项链。
乙羽眼底一片冰凉。
“请做好准备。”
他还是把项链交给了那个人，然后看着对方快速地念出咒语。
冒出了一个小小的火球。
对方欣喜若狂。
乙羽闭上了眼，感受火焰带动的热浪扑到脸上，传递着暖意。
再睁眼，只看到落在地上的项链，和一堆黑灰。
乙羽没管周围人的惊惧的视线，沉默地捡起了项链，拍在了桌子上。
还未熄灭的火球围绕着男孩飘荡。
“我无所谓啦，”男孩没笑的时候，已经开始长开了些的眼带了让人心凉的淡然，不过很快被掩饰过去了，“但是得问它们同不同意。”
那个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乙羽动手杀死的，所以也没给乙羽记档案。
乙羽想起了以前的自己还想过做后方出谋划策的英雄，现在想来已经没可能了——谁也不想要一个会突然消失的英雄吧？
“结果闹得自己生气。”他踢了踢石子，叹了口气。
魔神柱们算是他的导师。
虽然刚开始的一个月确实是在心惊胆战之中度过，误会良多，甚至留下了点心理阴影。
但是……
在了解了魔神柱「完全不会带孩子」的特性之后，虽然还是对魔神柱当时的鲁莽耿耿于怀，但还是放下了偏见，再一次开始进行交流——乃至交心。
魔神柱们不止教导了乙羽魔术乐器等等，还教了乙羽该如何去看待世人。
它们时时刻刻都在看着人类的悲剧。
时时刻刻看到人类的丑陋。
已经被骚扰得恨不得沉睡了。
不过还是坚持下来了，一直陪着所罗门看着人类。
它们说：“无需在意他人的眼光。”
每一个魔神柱都是立于人类之上的存在——哪怕它们需要人类才能存在。
它们对人类的黑暗深恶痛绝，觉得恶心却又无可奈何。
瓦沙克经常会看乙羽的“未来”。
它说乙羽的未来一直在变动。
瓦沙克很高兴。
也就是说，它可以拨动乙羽的命运线。
把这个可能陷入泥潭的孩子推到有点浅的清水里。
它想说出很多东西，但是又怕坏了目前最好的“未来”。
它经常念叨乙羽，让乙羽再多努力一点，再变强一点。
「这样就不会受委屈了。」
它总是温和的，连说话都很委婉。
乙羽早已知道“受委屈”会发生。
但没想到是这种形式。
监听器，他摸到了，也只是把这小玩意把书包底再塞一下，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无论是怎么被支使着去使用魔术，他都没有怨言，因为他不想自己到了异世碰到「第二个庭院」，如果没有坚持下来就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乙羽简直不敢想象他会闹出什么事来。
所以不管有什么委屈都得咽下去，起码让别人做好「如果以后的自己变成了敌人」的准备，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
乙羽吸了一口气，想生气又生不出来的憋闷感。
“噫，可怕！”
“树枝戳——碎掉了！”
“根本不敢靠近嘛！”
“石头砸一下？”
……
议论的声音打断了乙羽的思绪。
乙羽现在的心情并不好，于是冷着脸找到了声源，一双黑眸暗沉沉的。
“你们在干嘛？”
被抓到了的小孩们一抖，嘻嘻哈哈的打闹着跑了。
乙羽也没想追上去教育这堆皮孩子，拿出手帕递给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男孩。
“……谢谢。”男孩小声说着，小心翼翼地捏起手帕，艰难地弯着小拇指，用其他四根手指别扭地捏着手帕蹭了蹭脸。
“快回家吧。”乙羽不打算插手，帮一把就算完事了，也不打算要回手帕，转身离开。
“那个！”男孩爬起来，有点紧张地跑到了乙羽身旁，“你——”
乙羽才发现这小孩比自己高了一点，但是因为给人的印象太瘦弱了，让人本能的无视了这点。
“什么？”乙羽看过去，话语冷淡。
“我……”男孩小声地说，然后有点尴尬地用四根手指挠了挠头，“可怕吗？”
“普通。”
乙羽抬脚准备回心理医生那，小孩也跟在旁边。
他微微扬起眉：“到底有什么事？”
“就是想问问你的手链是在哪里买的。”小孩有点畏缩地开口，“我想买送给父亲……”
乙羽毫不犹豫地扯下手链，顺便从口袋里掏出了点袋装的小饼干，一起塞进了小孩的口袋。
“行了，别来了。”他伸手抵住了小孩的头。
“到此为止。”
手链是大竹大辉送给他的，乙羽检查过了，没有什么信号反应，也就放心地送给了小孩。
反正他不太想要这东西了。
志村转弧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帮他的男孩已经走远了。
好帅气——
他有点憧憬的看着男孩离去的方向。
要是他也这样就好了。
冷冷的、不近人情但是超级帅气的一下就把人吓走了！
不过手链和手帕还是找时间还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