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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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不这样做，陛下恐怕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罢。”束心苦笑。
“你很有自知之明。”陌悠然暗暗计较，想自己先答应他并无不可，等他放出苏瑾和孩子，她再反悔也不迟。
“陛下，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傻，肯定要等您回帝都颁发要收我入宫的旨意后才放出苏公子和孩子。”束心一眼就瞧出她的意图。
陌悠然被他一噎，反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陛下，我的诚意已经拿出，所以请您也拿出您的诚意。”说话简洁明了，目的直白，不愧是萧浅陌栽培出的能人。
“行，朕答应你，不过前提是你先让朕确认他们完好无损。”陌悠然不再绕弯子，点头妥协。
“我已经搭上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没必要骗陛下。若不是为了自己的这点私心，我可能已经遵从四殿下的命令杀死两人。”
“朕没有不信你，朕只是想看看他们，哪怕远远地看一眼也好。你放心，朕既然已经答应你，便不会出尔反尔。”
束心垂了垂眸子，突然，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陌悠然询问道。
“陛下不是想见苏公子和孩子？”束心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完，不等陌悠然回应，他就继续往前走去。
陌悠然连忙跟上，可就在这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是爆炸的声音。
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巨响。
电光火石间，陌悠然见一道身影突然向她扑来。
是束心，他后背已经被一块因为爆炸飞出的巨石砸中，一道血雾从他口中喷出，溅了她一脸。
她几乎想都未想就接住男子，因为惯性往后退了几步。爆炸还在继续，陡峭的地面在剧烈晃动，她一个未站稳，就抱着束心滚下坡去。
一身锦衣已被乱石划得破败不堪，身上也添了伤，陌悠然顾不上自己，连忙查看怀里的男子，发现他的脸已呈灰败之色。
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在这山间，那雨浸湿衣服，贴到肌肤上，陌悠然只觉飕飕的凉。
她自己淋雨无关要紧，可身边偏偏还有一个气息奄奄的男子，看在他方才舍命救她的份上，她也不好意思对他置之不顾。
许是雨丝冰凉，竟使得男子有了知觉，他缓缓睁眼，见陌悠然正抱着他，他眼中极快地划过一丝惊讶，“陛下……”
“你别说话，你背上被巨石砸中，流了好多血。”
陌悠然抱着男子走了一会，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山洞，她眼睛一亮，连忙往那个方向走去。
山洞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洞口结满了蛛网，她抄起树枝扫了一下，将洞口的蛛网清了个干净。
她将男子安置在一处平坦干燥的地上，由于伤在背上，她只能让他趴着。
男子背上的伤已经与衣服黏在一块，陌悠然掀开他衣服想查看他伤口的时候，他疼得倒吸气。
“忍着点。”陌悠然对他说了句，就拿出帕子给他清理了一下伤口，接着从怀里掏出随身的金疮药往他伤口上撒了些。
束心皱着小脸，咬着衣服，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陌悠然索性在洞内寻了点干柴，拿出火折子生火。
“陛下为何救我？”那头趴在干草上的男子突然弱弱出声。他是练武之人，体质不差，挨过刚才最痛苦的一阵，他此刻脸色有几分好转。
“那你为何救朕？”陌悠然不回答他，反问道。
其实她救男子的原因无非两点，其一，男子刚才救了她一次。其二，他是竹瑶的弟弟。
“我如果不救您，您恐怕又会怀疑是我捣得鬼，为了给四殿下报仇都愿意牺牲自己。”
“倒也是。”陌悠然无法反驳，因为男子真的说对了。
“我可没那么伟大，对四殿下，我已经仁至义尽，她对我的恩，我早已尽数还清。她死了，我只想为自己而活。”束心嗤笑了一声，并没有太多负罪感。
“苏瑾和孩子不在山上罢？”这是陌悠然此时最担心的事。
“不在，我既然将他们当作换取我下半生幸福的筹码，又怎么会亏待他们？”
“那就好。”陌悠然松口气。
束心静默地看了她一会，突然很是委屈地说了一句，“陛下如果早些将这样的在乎分予我一些，我可能也会像哥哥一样早早叛变四殿下，归心于您。”
“你在朕身边的时候，朕也没亏待你。”陌悠然无语。
“可陛下从未正眼瞧过我。”束心憋屈道。
“朕在你兄长假死之前，也从未正眼瞧过你兄长。这种事情，纯粹看自己，而非他人。”
束心无话了。
这场雨来得凶猛，没有半点停得趋势。陌悠然叹了口气，只好闭目养神。
大致过了半炷香的功夫，耳力惊人的她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她并不想与对方直接照面。
睁眼，见那边束心也醒了过来，目光警惕地看着山洞外。很显然，他也听见了声响。
陌悠然起身，将已经熄灭的柴火踩散，接着她打横抱起束心，极快地躲入了山洞深处的一块岩石后。
与此同时，一伙穿着蓑衣的黑衣人走入山洞。她们手上都拿着剑，即使剑未出鞘，陌悠然也能感受到她们身上的杀气。
这些黑衣人进山洞后就寻了干燥的地围着坐了一圈，并未发觉山洞里还有另外两人。
“老大，要不我们先回去罢，方才那边爆炸的动静那么大，怎么可能炸不死人？那位大人真是多心，还让我们几个上山确认人有没有死。”有个地位比较低的先出声道。
“不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妙。”那个领头的老大否决道，语气明显比刚才说话那位沉稳许多。
“这场雨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就怕雨太大出现山体滑坡，那位大人想要杀的人未找到，我们自己倒先遭殃。”
“管他娘的，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这不是我们的本分么？”另一人骂了一句。
“话说那位大人想杀的人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让那位大人出这么大手笔。”
“不知道，上头的事情，说不清。”
藏在岩石后面的陌悠然听见他们的对话，警惕更甚。心想这些人可不就是来杀自己灭口的，至于那位大人，她用排除法都能想到是谁。
就在这时，一直靠在她身上的男子贴着她耳朵悄悄说道：“陛下，要不我出去引他们离开。”
陌悠然一把捏紧他手臂，暗示不用。
此时待的地光线极暗，所以束心看不清女子的眼神，但他能感觉到她刚才不满地横了他一眼。撇撇嘴，他没再说话，心跳莫名加快。
“我们眯一会，等雨停了，我们再出去搜。”这时，黑衣人中一人提议道。
其他人未提出异议，算是默认。
陌悠然在岩石后蹲得腿发酸，束心戳了她一下，提醒道：“陛下，现在可以行动了。”
“再等等。”此时磅礴的雨声绝大比例地占据着人的听觉，所以两人间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并未被外侧的那些人听到。
“可是，我好累，我怕再等下去，我熬不住。”男子的声音虚弱了下去。
“你怎么了？”陌悠然感觉到贴着她的男子身躯有些烫，她察觉不对劲，连忙摸了摸男子的额头，才发觉他有发烧的迹象。
是啊，不能再等了，身边有一个深受重伤还发着烧的主，若继续拖下去，他可能性命不保。
这般想着，她便扶着男子让他靠在墙上，“你休息会，朕马上回来。”
她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一截袖子被男子扯在手里，男子对她吃力地动了下嘴唇，“等您回来。”说罢，他就松了手。
陌悠然从岩石后走出的时候，那些正在小憩的黑衣人立时睁开了眼，纷纷拔剑将她围住。
故作刚睡醒的模样，陌悠然打了个哈欠，结果见一伙人对自己拔剑，她茫然，“你们是谁呀？我不过这山洞里睡了一觉，你们至于这样么？要是嫌我占地，我大可将地方让给你们。我走，我走。”
说着，她便准备往外挪步，却被人用剑拦住。
“老大，怎么办？”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个领头的想都不想就举剑刺向陌悠然，却被陌悠然轻易避过。
“欸欸欸，冤有头债有主，错杀无辜是要遭报应的！”
“能轻易避过我的攻击，还说自己没问题。一起上！”
于是，陌悠然与这些人激烈地打斗起来，她手上没有武器，只能以守为主。
她速度极快，每次躲避都能顺势将一个杀手本朝着她来的攻击转给另一个杀手，差点让她们自相残杀。
突然，她施展轻功，向后急速退去，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意，“就凭你们，还想杀我！”
“老大，这女人厉害啊。”
“你不说我也知道！”
不等这些黑衣人再次围攻而上，陌悠然打了个响指，局势立时发生反转。
只见这些黑衣人竟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剑，双目放空，像虔诚的教徒看着自己寄托信仰的事物一样看着她。
“回去告诉那位大人，我因未躲开爆炸，身体已经四分五裂，根本无法收敛。”陌悠然从发间取下一只金钗，递向那个领头的，“这是证物。”
那个领头的抬手接过，点头，语气恭敬，“明白。”
“脱两件蓑衣下来。”
“是。”杀手们争前恐后地脱蓑衣。
“只要两件。”
“是。”地上立时多了两件蓑衣。
“走罢。”
“是。”领头的对其他杀手一挥手，就率先离了山洞，其他杀手顺势跟上，没有丝毫犹豫。
见人离开，陌悠然松口气。
她拿起地上的两件蓑衣，回到那块刚才她藏身的岩石后，将一件蓑衣给男子穿上，另一件自己穿上。
束心已是半睡半醒的状态，见她回来，嘴角吃力地扯出一抹笑意，“陛下，您回来了……”
“你现在怎么样？”陌悠然握住他的手往他体内输了些内力。
“还好，我要是死了，怎么嫁给陛下……”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想着这档子事。”陌悠然无语。
她背对着男子蹲下身，“能上来吗？”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束心看着她的背，有点不好意思，心想对方是帝王，自己只是一介奴仆，怎能做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
“别浪费时间，虽然朕刚才搞定了那批人，但很难保又来另外一批，所以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催眠术极耗精神力，她昨日操作了一次，今日又一次，而且这一次催眠了这么多人。她真的不敢保证，如果再来一批人，她还能应付。
“那我上来了。”束心扶着石壁站起身，就顺势趴到她背上。
陌悠然托着他的臀站起身，一边提醒，“抱住朕，一会山路陡峭，你可别怪朕没抓稳你。”
“哦。”男子的手本来就搭在她背上，此时被她一说，他就战战兢兢地将手绕过她的肩膀，环住了她的脖子。
“我如果不这样做，陛下恐怕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罢。”束心苦笑。
“你很有自知之明。”陌悠然暗暗计较，想自己先答应他并无不可，等他放出苏瑾和孩子，她再反悔也不迟。
“陛下，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傻，肯定要等您回帝都颁发要收我入宫的旨意后才放出苏公子和孩子。”束心一眼就瞧出她的意图。
陌悠然被他一噎，反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陛下，我的诚意已经拿出，所以请您也拿出您的诚意。”说话简洁明了，目的直白，不愧是萧浅陌栽培出的能人。
“行，朕答应你，不过前提是你先让朕确认他们完好无损。”陌悠然不再绕弯子，点头妥协。
“我已经搭上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没必要骗陛下。若不是为了自己的这点私心，我可能已经遵从四殿下的命令杀死两人。”
“朕没有不信你，朕只是想看看他们，哪怕远远地看一眼也好。你放心，朕既然已经答应你，便不会出尔反尔。”
束心垂了垂眸子，突然，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陌悠然询问道。
“陛下不是想见苏公子和孩子？”束心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完，不等陌悠然回应，他就继续往前走去。
陌悠然连忙跟上，可就在这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是爆炸的声音。
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巨响。
电光火石间，陌悠然见一道身影突然向她扑来。
是束心，他后背已经被一块因为爆炸飞出的巨石砸中，一道血雾从他口中喷出，溅了她一脸。
她几乎想都未想就接住男子，因为惯性往后退了几步。爆炸还在继续，陡峭的地面在剧烈晃动，她一个未站稳，就抱着束心滚下坡去。
一身锦衣已被乱石划得破败不堪，身上也添了伤，陌悠然顾不上自己，连忙查看怀里的男子，发现他的脸已呈灰败之色。
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在这山间，那雨浸湿衣服，贴到肌肤上，陌悠然只觉飕飕的凉。
她自己淋雨无关要紧，可身边偏偏还有一个气息奄奄的男子，看在他方才舍命救她的份上，她也不好意思对他置之不顾。
许是雨丝冰凉，竟使得男子有了知觉，他缓缓睁眼，见陌悠然正抱着他，他眼中极快地划过一丝惊讶，“陛下……”
“你别说话，你背上被巨石砸中，流了好多血。”
陌悠然抱着男子走了一会，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山洞，她眼睛一亮，连忙往那个方向走去。
山洞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洞口结满了蛛网，她抄起树枝扫了一下，将洞口的蛛网清了个干净。
她将男子安置在一处平坦干燥的地上，由于伤在背上，她只能让他趴着。
男子背上的伤已经与衣服黏在一块，陌悠然掀开他衣服想查看他伤口的时候，他疼得倒吸气。
“忍着点。”陌悠然对他说了句，就拿出帕子给他清理了一下伤口，接着从怀里掏出随身的金疮药往他伤口上撒了些。
束心皱着小脸，咬着衣服，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陌悠然索性在洞内寻了点干柴，拿出火折子生火。
“陛下为何救我？”那头趴在干草上的男子突然弱弱出声。他是练武之人，体质不差，挨过刚才最痛苦的一阵，他此刻脸色有几分好转。
“那你为何救朕？”陌悠然不回答他，反问道。
其实她救男子的原因无非两点，其一，男子刚才救了她一次。其二，他是竹瑶的弟弟。
“我如果不救您，您恐怕又会怀疑是我捣得鬼，为了给四殿下报仇都愿意牺牲自己。”
“倒也是。”陌悠然无法反驳，因为男子真的说对了。
“我可没那么伟大，对四殿下，我已经仁至义尽，她对我的恩，我早已尽数还清。她死了，我只想为自己而活。”束心嗤笑了一声，并没有太多负罪感。
“苏瑾和孩子不在山上罢？”这是陌悠然此时最担心的事。
“不在，我既然将他们当作换取我下半生幸福的筹码，又怎么会亏待他们？”
“那就好。”陌悠然松口气。
束心静默地看了她一会，突然很是委屈地说了一句，“陛下如果早些将这样的在乎分予我一些，我可能也会像哥哥一样早早叛变四殿下，归心于您。”
“你在朕身边的时候，朕也没亏待你。”陌悠然无语。
“可陛下从未正眼瞧过我。”束心憋屈道。
“朕在你兄长假死之前，也从未正眼瞧过你兄长。这种事情，纯粹看自己，而非他人。”
束心无话了。
这场雨来得凶猛，没有半点停得趋势。陌悠然叹了口气，只好闭目养神。
大致过了半炷香的功夫，耳力惊人的她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她并不想与对方直接照面。
睁眼，见那边束心也醒了过来，目光警惕地看着山洞外。很显然，他也听见了声响。
陌悠然起身，将已经熄灭的柴火踩散，接着她打横抱起束心，极快地躲入了山洞深处的一块岩石后。
与此同时，一伙穿着蓑衣的黑衣人走入山洞。她们手上都拿着剑，即使剑未出鞘，陌悠然也能感受到她们身上的杀气。
这些黑衣人进山洞后就寻了干燥的地围着坐了一圈，并未发觉山洞里还有另外两人。
“老大，要不我们先回去罢，方才那边爆炸的动静那么大，怎么可能炸不死人？那位大人真是多心，还让我们几个上山确认人有没有死。”有个地位比较低的先出声道。
“不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妙。”那个领头的老大否决道，语气明显比刚才说话那位沉稳许多。
“这场雨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就怕雨太大出现山体滑坡，那位大人想要杀的人未找到，我们自己倒先遭殃。”
“管他娘的，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这不是我们的本分么？”另一人骂了一句。
“话说那位大人想杀的人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让那位大人出这么大手笔。”
“不知道，上头的事情，说不清。”
藏在岩石后面的陌悠然听见他们的对话，警惕更甚。心想这些人可不就是来杀自己灭口的，至于那位大人，她用排除法都能想到是谁。
就在这时，一直靠在她身上的男子贴着她耳朵悄悄说道：“陛下，要不我出去引他们离开。”
陌悠然一把捏紧他手臂，暗示不用。
此时待的地光线极暗，所以束心看不清女子的眼神，但他能感觉到她刚才不满地横了他一眼。撇撇嘴，他没再说话，心跳莫名加快。
“我们眯一会，等雨停了，我们再出去搜。”这时，黑衣人中一人提议道。
其他人未提出异议，算是默认。
陌悠然在岩石后蹲得腿发酸，束心戳了她一下，提醒道：“陛下，现在可以行动了。”
“再等等。”此时磅礴的雨声绝大比例地占据着人的听觉，所以两人间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并未被外侧的那些人听到。
“可是，我好累，我怕再等下去，我熬不住。”男子的声音虚弱了下去。
“你怎么了？”陌悠然感觉到贴着她的男子身躯有些烫，她察觉不对劲，连忙摸了摸男子的额头，才发觉他有发烧的迹象。
是啊，不能再等了，身边有一个深受重伤还发着烧的主，若继续拖下去，他可能性命不保。
这般想着，她便扶着男子让他靠在墙上，“你休息会，朕马上回来。”
她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一截袖子被男子扯在手里，男子对她吃力地动了下嘴唇，“等您回来。”说罢，他就松了手。
陌悠然从岩石后走出的时候，那些正在小憩的黑衣人立时睁开了眼，纷纷拔剑将她围住。
故作刚睡醒的模样，陌悠然打了个哈欠，结果见一伙人对自己拔剑，她茫然，“你们是谁呀？我不过这山洞里睡了一觉，你们至于这样么？要是嫌我占地，我大可将地方让给你们。我走，我走。”
说着，她便准备往外挪步，却被人用剑拦住。
“老大，怎么办？”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个领头的想都不想就举剑刺向陌悠然，却被陌悠然轻易避过。
“欸欸欸，冤有头债有主，错杀无辜是要遭报应的！”
“能轻易避过我的攻击，还说自己没问题。一起上！”
于是，陌悠然与这些人激烈地打斗起来，她手上没有武器，只能以守为主。
她速度极快，每次躲避都能顺势将一个杀手本朝着她来的攻击转给另一个杀手，差点让她们自相残杀。
突然，她施展轻功，向后急速退去，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意，“就凭你们，还想杀我！”
“老大，这女人厉害啊。”
“你不说我也知道！”
不等这些黑衣人再次围攻而上，陌悠然打了个响指，局势立时发生反转。
只见这些黑衣人竟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剑，双目放空，像虔诚的教徒看着自己寄托信仰的事物一样看着她。
“回去告诉那位大人，我因未躲开爆炸，身体已经四分五裂，根本无法收敛。”陌悠然从发间取下一只金钗，递向那个领头的，“这是证物。”
那个领头的抬手接过，点头，语气恭敬，“明白。”
“脱两件蓑衣下来。”
“是。”杀手们争前恐后地脱蓑衣。
“只要两件。”
“是。”地上立时多了两件蓑衣。
“走罢。”
“是。”领头的对其他杀手一挥手，就率先离了山洞，其他杀手顺势跟上，没有丝毫犹豫。
见人离开，陌悠然松口气。
她拿起地上的两件蓑衣，回到那块刚才她藏身的岩石后，将一件蓑衣给男子穿上，另一件自己穿上。
束心已是半睡半醒的状态，见她回来，嘴角吃力地扯出一抹笑意，“陛下，您回来了……”
“你现在怎么样？”陌悠然握住他的手往他体内输了些内力。
“还好，我要是死了，怎么嫁给陛下……”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想着这档子事。”陌悠然无语。
她背对着男子蹲下身，“能上来吗？”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束心看着她的背，有点不好意思，心想对方是帝王，自己只是一介奴仆，怎能做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
“别浪费时间，虽然朕刚才搞定了那批人，但很难保又来另外一批，所以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催眠术极耗精神力，她昨日操作了一次，今日又一次，而且这一次催眠了这么多人。她真的不敢保证，如果再来一批人，她还能应付。
“那我上来了。”束心扶着石壁站起身，就顺势趴到她背上。
陌悠然托着他的臀站起身，一边提醒，“抱住朕，一会山路陡峭，你可别怪朕没抓稳你。”
“哦。”男子的手本来就搭在她背上，此时被她一说，他就战战兢兢地将手绕过她的肩膀，环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