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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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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寒地冻的,楚姑娘在这里看什么呢?”芙白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她走到楚衡身边,对着楚衡作揖:“多日不见,看您清减了不少。

    “这洞口是怎么回事?”楚衡指了指脚下的地道口。

    “这原是藏在养心殿底下的一条秘密通道,养心殿失火后,大殿化为焦土,这地洞便正好显露了出来。”芙白顿了顿,又说道:“皇上怀疑太后没有死,是被藤王绑架了,被藤王从这地道口带出了宫,如今皇上派人正沿着踪迹一路追查着。”

    楚衡点了点头,又伸手指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你帮我将马车随便赶到哪个宫里,将里头的人给我派人盯住了。”

    芙白点了点头,又疑惑的看向马车:“这里头是?”

    “蒙青的姐姐,蒙蝉儿。”

    芙白也不多问,作揖告辞,抬腿向那马车走去。

    芙白赶着马车离开后,楚衡一个人站在养心殿的废墟内,天上的雪花尤在飘着。雪花大片大片,茫茫白色落在地上,将所有高楼台阁全都盖住,入眼一片银装素裹。

    可隐藏在这片白色下面的是什么呢?

    楚衡叹了口气,抬腿往无妄殿走去。

    这天下的黑暗脏秽,再大的雪也盖不住。

    “江岚,对不起。”

    “你母亲害了我父亲,所以,我也只能以牙还牙。”

    楚衡加快了脚下步子,她那单薄的影子不多时便消失在了雪地中蜿蜒的路上。

    江岚听说楚衡回来了,连忙刚到了无妄殿中。彼时楚衡正拿着那卷藤王给她的羊皮卷研究着。

    雪落无声,人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却发出吱吱的踩踏音,听着悦耳的很。江岚踏着一声声吱吱声。走到竹楼边儿上。

    厚雪压弯了竹条,竹楼四周又种满了竹子,这竹楼前便支棱出好几条的弯竹。弯着的竹条翠绿,翠绿上又压着洁白的雪,一层白一层绿煞是好看。

    “衡儿,回来怎么也不遣人通知朕一声。”江岚走到竹楼前的台阶上。

    楚衡听到江岚的声,赶忙从屋内走了出来。对着江岚作揖:“衡儿心里摞着事。着急就直接赶回无妄殿来了,怠慢了皇上,衡儿该死……”

    “这话说的。怎么这般生分?”江岚揉了揉耳朵,这楚衡是吃错药了么?

    “……”楚衡站直身子,脸上也有点尴尬。她本来准备一回无妄殿就派人去通知皇上的,可半路上碰到了养心殿那码字事。她这心里一晃神,对江岚有些愧疚。就不大想见江岚。

    “行啦,别说这个啦,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江岚迈步进了屋子,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递给楚衡。

    楚衡连忙接过。回身挂在了衣服钩子上:“我那日在左相府,蒙青和蒙蝉儿,连同绿翘一起同谋。将我绑都了苏府。”

    “苏府?”江岚皱了皱眉头:“朕派人去苏府查探过,并没发现你啊。”

    “苏府后宅有一处院落。外有阵法,不懂得人看不透也进不去。”楚衡笑了笑,又随手拿起刚刚一直在看的羊皮卷,读了起来。

    江岚往楚衡身边凑了凑,就在她边儿上的软榻上躺下了:“竹楼按说冬天该是极冷,可此处暖的好似小阳春一般。”

    “竹楼下埋着奇石,夏日吸热冬日放热,所以这竹楼里冬暖夏凉,一直是恒温的。”

    “这个朕知道,朕的寝阁下面也有这种石头,听说是开国翻修宫殿那会,第一任无妄埋下去的。”皇上眼睛亮亮的,看着楚衡:“你祖上这花花道子还挺多。”

    “是啊,花花道子还挺多。”楚衡话说到这里,眉眼间暗淡了下来:“无妄之位是代代相传,每一任都有通天彻地之能,能辅明君助天下,只是可惜了,这无妄之位到了我这里……”

    楚衡叹了口气,回头看向江岚:“楚衡无能,真真是对不起皇上。”

    “别胡说,你很厉害的。”江岚一脸认真地着看向楚衡:“当年你离宫的时候才十岁,可你虽年纪尚幼,却能在重重围剿中杀出一条路来,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江岚脸上的温暖渐渐被落寞所代替:“你很厉害,你没有对不起朕,是朕对不起你,朕那时被软禁在太子东宫,根本救不了你。等东宫解禁,朕才知道,你走了,父王死了,楚叔叔也死了……”

    “皇上。”楚衡眼圈微红,她皱着眉头忍着眼泪:“别说这些了。”

    “好。”江岚点了点头:“你看书吧,朕在这软榻上歇息一会。”

    江岚许是这两天太累了,不过一眨眼,他便睡了过去。楚衡坐在软榻边儿上看着他,江岚原本那张俊俏飞扬的脸,眼底也有了暗青色,睡梦中他还蹙着眉头,一副极不安宁的模样。

    “虽然这竹楼简陋,世代无妄深居简出,可谁能以半扇门扉挡住世间清冷和繁华,无妄殿以竹而制,本意是离群索居,可错就错在竹林长在皇宫里……”

    楚衡叹了口气,拿起羊皮卷:“心怀天下,又想避世而存,真是最好笑的笑话。”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日头渐渐西沉,江岚也醒了过来。这一觉睡的极其舒畅,他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笑着看向楚衡:“这宫中哪里都没有无妄殿舒适。”

    “皇上说笑了,这小竹楼可比不是皇上的寝宫奢华舒适。”

    江岚左右看了一眼,笑着应到:“这么一说这里倒真是简朴的很,可朕就喜欢呆在这,心里安生。”

    楚衡挽起嘴角笑了笑。

    太监年达见皇上醒了,迈步上前,垂首在江岚耳边说了两句话。江岚刚刚舒展开的眉头便又皱了起来,他站起身,对着楚衡告辞。

    皇上走之后。楚衡点了灯笼,提着灯笼站在竹林里看雪。雪花依旧在飘着,借着微微烛火,驱走了一小片黑暗,那尺寸之地内的洁白,竟带上了一丝烛火的暖。

    “楚姑娘。”竹林外头,芙白一脸焦急的提着灯笼朝竹林内喊着。

    这无妄殿一直是宫中禁地。四年前宫竹林有阵法相护。宫里的人除了皇上,其余者都找不到这地儿,直到前任无妄身死。楚衡逃出宫去,这无妄竹林的阵法被苏莫心破坏,它才显露与人前。可无妄殿里的藏书楼太多宝贵藏书,苏莫心破坏阵法后。也下了令,这无妄殿依旧是宫中禁地。无旨不得入内。

    “芙白,你怎么来了?”楚衡沿着林中小路出了竹林,看到芙白正一身风雪的站在那。

    “楚姑娘,是蒙蝉儿那边出了点事。”芙白将灯笼往上提了提。好照清楚自己跟楚衡的脸:“姑娘吩咐奴婢随便找个地方将蒙蝉儿关起来,因为奴婢住在慈宁宫里,慈宁宫的偏殿房间也多。奴婢就将蒙蝉儿带到慈宁宫关起来了。”

    顿了顿,芙白又说道:“那蒙青正变着法的讨好皇上。她每日都来皇后苏莫心的灵牌前跪拜诵经,今儿她刚刚诵完经书,便被人带到了奴婢关押蒙蝉儿的屋子,如今蒙青正在慈宁宫里吵闹,说奴婢关押着她的姐姐,她想跟她姐姐见面,可奴婢没楚姑娘的命令,是不敢放她进去见蒙蝉儿。”

    “谁带将蒙蝉儿的消息告诉蒙青的?”楚衡挑了挑眉毛。

    “是安总管。”芙白头垂的低低的:“安总管原本是太后宠起来的,虽说如今太后去了,可他手中还是有些实权的,奴婢也得听命于他。只是皇上一向不待见这安总管,安总管心里就总是担心,怕皇上哪天不高兴了,就给他穿了小鞋。这几日蒙青在宫里蹦跶的欢,安总管便迫不及待的要拍蒙青的马屁了,他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

    楚衡沉吟片刻:“那你这便回去,放她们姐妹见面吧。以后待蒙蝉儿便像待着宫中主子一般。”

    “姑娘这是为何?”芙白一脸惊讶的看着楚衡:“那蒙青明摆着是冲着皇上去的,就算蒙青魅力有限,皇上看不上她,咱们便容她在宫里闹一闹,可蒙蝉儿可不一样啊,姑娘!”

    楚衡蹙着眉头,好似在想什么。

    芙白便继续开口劝说:“那蒙蝉儿长得妖妖娆娆,连我这种女子看了都会为她惊心,何况是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皇上。”

    “你放心,没事的。”楚衡心里琢磨着,这蒙蝉儿心底最在意自己的妹妹,对其他男人倒是一向不假辞色,若是两女同时争一夫,闹出点情况来倒是有意思。

    “什么没关系啊,楚姑娘啊……”芙白有些急得跺脚了,如今她自己能不能从火坑里跳出来,指望得就是楚衡了,可不能让楚衡犯傻:“皇上现在的确宠着姑娘你,可姑娘你不想想,若是那蒙蝉儿得了皇上的心,姑娘你……”

    “那又怎么样,我跟皇上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跟蒙蝉儿比什么?”楚衡疑惑的撇了眼芙白:“你别瞎想了,我知道你聪明,将你的聪明劲用到该用的地方去吧。”

    芙白愣了一下,随即也挽起嘴角笑了起来:“是,奴婢明白了。”她心中暗骂自己真是蠢,竟瞎担心什么,楚姑娘跟皇上的感情自然不一般,那蒙蝉儿就是得了宠,也是美色侍人一时,皇上的心定定的都在楚姑娘这里呢。

    而楚衡哪知道芙白想什么小九九,她这边正琢磨着两女争夫的狗血桥段,可又隐隐觉得对不起江岚,把他当一块肥肉丢出去真的好么?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吧,这江岚从小到大不就当惯了肥肉了么……

    楚衡咳嗽了两声,想到今儿白天回宫路过御花园的时候,雪梅开花了,不如自己一会折只梅给皇上送过去,再温一壶酒,权当给他提前道个歉,顺便若是他愿意配合自己,那就更好了。

    “那奴婢先回慈宁宫里,那蒙青还闹着呢。”

    “好,你回吧。”

    芙白离开后,楚衡折了梅花带了酒,奔着御书房去了。若是没猜出,皇上这会应该还在御书房批折子。

    跟守着门的太监年达打了个招呼,让他备上些小菜,楚衡推开了御书房的门:“皇上。”

    御书房里除了江岚,地上还跪着一个人,是左相。

    “皇上,您可不能这样。”左相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蝉儿和青儿都是臣的义女,皇上不能不明不白就将她们接进宫里了,好歹得有个名分啊……”

    江岚揉了揉眉心,将手里的折子往案子上一扔:“左相要是不高兴,就接她们回去好了。”

    “皇上!您瞧瞧您这说的什么话啊!”左相以头抢地,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这莫名其妙进了宫,住了这么些天,又莫名其妙被赶出宫去,这让世人怎么说她们姐俩,她们以后还怎么嫁人,这名誉都没了,只有一根白绫吊死的份儿啊!”

    “皇上!”左相嘭又磕了个大响头:“皇上,臣的女儿们若是死了,臣也不想活了!”

    江岚面目阴沉,手指攥的嘎嘎作响。

    楚衡见状,忙迈步走了过去。

    “左相大人,皇上要用膳了,您先下去吧。”楚衡将酒壶摆在案子上,又将折子堆笼好,放在一旁,她侧头去看左相,左相依旧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左相,您这是在逼迫皇上么?”楚衡脸色沉了下来:“你眼中可还有为臣的本分?”

    “臣不敢。”左相又朝地上磕了个头:“皇上放心,无妄放心,臣就是死,也会悄默声的死,断然不会给皇上添堵,让天下人看朝堂的笑话。”

    “你……”江岚蜷手成拳,挥手就将案子上的奏折全扫到了地上。

    左相依旧纹丝不动的跪在地上。

    楚衡弯腰讲散落一地的奏折挨个捡了起来,又归拢到了一起,放在案子边儿上。随后她缓缓迈了两步,站到了左相身边,伸手扶着左相的胳膊:“左相起来说话。”

    左相抖了一下胳膊,躲开了楚衡的手:“皇上不给臣一个交代,臣不敢起。”

    楚衡转头看了眼江岚,江岚正一脸黑气的坐在龙椅上,手一直按着自己个儿的眉心,一脸厌倦。

    楚衡伸手又去扶左相:“皇上当然能给你交代,只要你能确定,这个交代你要的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