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洸亮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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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琛做了一场梦。
梦里是她那不想回忆的过去。
——
少年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黑如玉的发丝安静垂在耳边，他的肌肤胜雪，眸如星辰般璀璨耀人，黑发有丝绸般的光泽，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简练清爽。
路上引来男女生的侧目，但看见了与他相对而立的人，急忙匆匆走开。
淡粉色的樱花瓣如雪般婉转而落，遍布整片天。花虽落，香却在，逸逸地被路人嗅入，香氛犹绕。
这是个悲伤的季节。
少年微微移了下右脚，碾碎了几片花瓣。
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花落，无声。
“什么事？”南琛牵强的笑笑，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苏容锦满目复杂的抬头，并不接话。
他没说话，南琛干脆也沉默。
反正都是一个结果，问不问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了。
苏容锦几次欲开口却又无声，最后，他叹了口气，“南琛，你知道的，对不对？你明知道我说不出来。”
“是，我知道。”她微笑，“只不过我不知道这件事我竟然是最后知道的。”
不等他开口，南琛轻轻挥手，道：“如果没有人跟我说，我们是不是就要在机场见了？不对，是不是……”
“这辈子都不见了？”
苏容锦微微张口，却不知该解释什么。
她说的没错，自己要出国的事情一直没跟她说，他总觉得有些讽刺。明明是自己自作自受，被发现恋情后迫不得已去美国，好几次都想开口告诉她，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不想离开。
“你不想离开，但是那是你的意思，你没和我说。”她开口，看着他的眼睛。
话音未落就被苏容锦打断：“我怕你离开！”
苏容锦抓住她的两肩，乞求的话语从他口中道出。
“我留下来？南琛，要不然我留下来？”
话一出口，南琛怔住了，傲气如他，不曾出现如此的乞求。
南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看他。
她的初中，简直糟透了。
“……我很累。”南琛低着头，苏容锦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听见她淡淡吐出这三个字。
三个字，苏容锦的手徒然落下，低下了头，他也是知道的，无论怎样，最后也必须离开。
南琛叹出一口气，满心惆怅无处发泄，只能闷声道：“我真的很累了。阿洸为我而死，我欠她太多，甚至为此背负了人命……那群人不会饶了我，我已经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她抿唇，终于道：“回不来了，我会换个地方，改变。”
“南琛……”苏容锦皱起眉，想拉住她，却不想南琛后退一步，手指只触碰到一片虚无。
他僵在空中的手渐渐收成拳头，最后，无力垂下。
没有再寒暄什么，彼此知道也没什么意义，他最了解她，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她能这样笑着对待他，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
很多事情，就没有资格了。
他记得她的每个习惯和喜好，她也记得。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彼此的一点一滴，习惯，都深深印入脑海，不可挥去，不忍忘却。
只可惜，这些最后都要深埋。
眼前的画面逐渐消散，她跌入一片黑暗中。南琛有些木然，她站起身，刚要走动，眼前却逐渐明晰起来。
是条小巷，令她想起不好的回忆。
记得当时还是留着长发、不良少女的她。
“啊！——”突然传来女生的尖叫声，她看过去，瞳孔骤然缩小。
大着肚子的女生满面痛苦的捂着肚子，有鲜血从她的双腿间流下，有两个女生慌张的架着她，其中一个女生就是曾经的南琛。
场景一转，是满目苍白的医院。
面色惨白的女生躺在病床上，在她身侧，护士抱着那个侥幸出生的孩子。
女生看到她，虚弱地笑了笑：“南琛……这孩子叫洸亮哦，还不错吧。”
南琛咬唇，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恩……很好听。”
“我求求你，照顾他……”女生笑笑，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豆大的泪水与汗水混合在一起，看不分明。
她有些颤抖的握住女生的手：“你不会有事的。阿洸……我还没有替你报仇，你失去太多了……你怎么、怎么说这种话！”
阿洸摇头苦笑，最后的力气似乎也要失去：“南琛……谢谢你。”
那双苍白柔弱的手垂下的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在那么一瞬间崩塌。南琛看到，那个“她”崩溃般的倒在地上，长发散落甚至可以说是凌乱，她毫不顾忌的大声哭喊，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发泄出来，孤身一人令人心疼。
自那之后，她便剪了长发，换掉了美瞳眼镜，俗称洗白。她换了身份，开始努力学习，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业余时间拼命打工挣钱，照顾阿洸的孩子，然后她毕业，解决了几桩名案，当上了二处处长。
阿洸生了个男孩，那个孩子一直被她请人照顾着。但是那个孩子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没关系”。
南琛不小心弄丢了他的玩具，正蹲在他面前不好意思的道歉，这个小孩子就摸了摸她的脑袋，软软的笑了笑：“没关系，姐姐。”
令人熟悉的心酸。
阿洸生前，也是个总喜欢说“没关系”的女生，单纯无邪的傻孩子。
南琛的泪水久违的流下，她轻轻抱住小孩，拍了拍他的后背：“……谢谢你，谢谢。”
谢谢你，拯救了在深渊中不断沉沦的我。
南琛已经不愿再回忆，她想脱离这场梦境，却听到洸亮一声哭喊：
“姐姐！——”
“洸亮！”
南琛大喊一声，喘着气，她摸了摸额头，发现满满的都是细密的汗。她匆忙坐起来，发现是顾家大宅中，她在沙发上躺着。
“洸亮？”身侧传来顾熙然的声音，她转头去看，他靠在墙上，手中还拿着手机。
顾熙然捕捉到南琛眸中的惊慌失措，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南琛平复了一下呼吸，正要摇头，手机铃声响起。她摸过包包，发现是保姆的来电，不禁想起了刚才的梦，她急忙接听：“洸亮怎么了？！”
电话对面传来保姆焦急的话语：
“南琛小姐，情况不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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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琛做了一场梦。
梦里是她那不想回忆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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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黑如玉的发丝安静垂在耳边，他的肌肤胜雪，眸如星辰般璀璨耀人，黑发有丝绸般的光泽，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简练清爽。
路上引来男女生的侧目，但看见了与他相对而立的人，急忙匆匆走开。
淡粉色的樱花瓣如雪般婉转而落，遍布整片天。花虽落，香却在，逸逸地被路人嗅入，香氛犹绕。
这是个悲伤的季节。
少年微微移了下右脚，碾碎了几片花瓣。
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花落，无声。
“什么事？”南琛牵强的笑笑，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苏容锦满目复杂的抬头，并不接话。
他没说话，南琛干脆也沉默。
反正都是一个结果，问不问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了。
苏容锦几次欲开口却又无声，最后，他叹了口气，“南琛，你知道的，对不对？你明知道我说不出来。”
“是，我知道。”她微笑，“只不过我不知道这件事我竟然是最后知道的。”
不等他开口，南琛轻轻挥手，道：“如果没有人跟我说，我们是不是就要在机场见了？不对，是不是……”
“这辈子都不见了？”
苏容锦微微张口，却不知该解释什么。
她说的没错，自己要出国的事情一直没跟她说，他总觉得有些讽刺。明明是自己自作自受，被发现恋情后迫不得已去美国，好几次都想开口告诉她，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不想离开。
“你不想离开，但是那是你的意思，你没和我说。”她开口，看着他的眼睛。
话音未落就被苏容锦打断：“我怕你离开！”
苏容锦抓住她的两肩，乞求的话语从他口中道出。
“我留下来？南琛，要不然我留下来？”
话一出口，南琛怔住了，傲气如他，不曾出现如此的乞求。
南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看他。
她的初中，简直糟透了。
“……我很累。”南琛低着头，苏容锦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听见她淡淡吐出这三个字。
三个字，苏容锦的手徒然落下，低下了头，他也是知道的，无论怎样，最后也必须离开。
南琛叹出一口气，满心惆怅无处发泄，只能闷声道：“我真的很累了。阿洸为我而死，我欠她太多，甚至为此背负了人命……那群人不会饶了我，我已经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她抿唇，终于道：“回不来了，我会换个地方，改变。”
“南琛……”苏容锦皱起眉，想拉住她，却不想南琛后退一步，手指只触碰到一片虚无。
他僵在空中的手渐渐收成拳头，最后，无力垂下。
没有再寒暄什么，彼此知道也没什么意义，他最了解她，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她能这样笑着对待他，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
很多事情，就没有资格了。
他记得她的每个习惯和喜好，她也记得。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彼此的一点一滴，习惯，都深深印入脑海，不可挥去，不忍忘却。
只可惜，这些最后都要深埋。
眼前的画面逐渐消散，她跌入一片黑暗中。南琛有些木然，她站起身，刚要走动，眼前却逐渐明晰起来。
是条小巷，令她想起不好的回忆。
记得当时还是留着长发、不良少女的她。
“啊！——”突然传来女生的尖叫声，她看过去，瞳孔骤然缩小。
大着肚子的女生满面痛苦的捂着肚子，有鲜血从她的双腿间流下，有两个女生慌张的架着她，其中一个女生就是曾经的南琛。
场景一转，是满目苍白的医院。
面色惨白的女生躺在病床上，在她身侧，护士抱着那个侥幸出生的孩子。
女生看到她，虚弱地笑了笑：“南琛……这孩子叫洸亮哦，还不错吧。”
南琛咬唇，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恩……很好听。”
“我求求你，照顾他……”女生笑笑，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豆大的泪水与汗水混合在一起，看不分明。
她有些颤抖的握住女生的手：“你不会有事的。阿洸……我还没有替你报仇，你失去太多了……你怎么、怎么说这种话！”
阿洸摇头苦笑，最后的力气似乎也要失去：“南琛……谢谢你。”
那双苍白柔弱的手垂下的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在那么一瞬间崩塌。南琛看到，那个“她”崩溃般的倒在地上，长发散落甚至可以说是凌乱，她毫不顾忌的大声哭喊，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发泄出来，孤身一人令人心疼。
自那之后，她便剪了长发，换掉了美瞳眼镜，俗称洗白。她换了身份，开始努力学习，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业余时间拼命打工挣钱，照顾阿洸的孩子，然后她毕业，解决了几桩名案，当上了二处处长。
阿洸生了个男孩，那个孩子一直被她请人照顾着。但是那个孩子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没关系”。
南琛不小心弄丢了他的玩具，正蹲在他面前不好意思的道歉，这个小孩子就摸了摸她的脑袋，软软的笑了笑：“没关系，姐姐。”
令人熟悉的心酸。
阿洸生前，也是个总喜欢说“没关系”的女生，单纯无邪的傻孩子。
南琛的泪水久违的流下，她轻轻抱住小孩，拍了拍他的后背：“……谢谢你，谢谢。”
谢谢你，拯救了在深渊中不断沉沦的我。
南琛已经不愿再回忆，她想脱离这场梦境，却听到洸亮一声哭喊：
“姐姐！——”
“洸亮！”
南琛大喊一声，喘着气，她摸了摸额头，发现满满的都是细密的汗。她匆忙坐起来，发现是顾家大宅中，她在沙发上躺着。
“洸亮？”身侧传来顾熙然的声音，她转头去看，他靠在墙上，手中还拿着手机。
顾熙然捕捉到南琛眸中的惊慌失措，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南琛平复了一下呼吸，正要摇头，手机铃声响起。她摸过包包，发现是保姆的来电，不禁想起了刚才的梦，她急忙接听：“洸亮怎么了？！”
电话对面传来保姆焦急的话语：
“南琛小姐，情况不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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