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凤还朝 > 50|1.11|

50|1.11|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蔺长泽视线灼灼,无瑕的面庞在火光的遥映下美得不可言说,周景夕却没有闲心来欣赏。她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两步,羊皮小靴抵上了斑驳的桌脚,在寂静的夜色中发出刺耳的声响,突兀得有些阴森。

    他方才那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气定神闲,仿佛事事都胸有成竹游刃有余,不大像在吓唬人。她有些诧异,微微的慌乱从背脊爬满四肢百骸,然而到底是见过风浪的女将,她极快地镇定下来,两只莹莹的大眼睛瞪着他,道:“这个时辰,厂督不在房中歇着,到我这儿来打赌?谁要与你打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我是被唬大的么?”

    厂督一哂,一撩袍子施施然在她面前的杌子上落座,眉目如画的面容上寥寥含笑,眼角微挑觑她,语调平平,只说了两个字,“过来。”

    周景夕自然不动,她俏脸上写满警惕,非但没过去,反而更朝后退了三步。

    见她对自己退避三舍,蔺长泽微蹙眉,眼底霎时凝起严霜,重又开口,这回的语气便不如之前好,隐隐透出几分愠色来,道:“过来。阿满,别让我说第三次。”

    眼见他要动怒,五公主心头微微一惊。不得不承认,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过去多少年,这个人总是令她感到恐惧,总是能轻而易举拆穿她的伪装。她是色厉内荏,面上摆出漠然强势的模样,内心却是虚的,面对他,她很容易手足无措。

    譬如此时。

    公主心中一时翻江倒海。他这副模样,没由来地令她害怕,恐惧是骨子里出来的,说不清为什么,似乎来自女性的本能。她从那双沉冷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种欲|念。这种眼神并不陌生,她不止一次在这双瞳孔里看到过。

    不同于对权力的执着,这种欲|望简单而原始,是男人对女人的渴求,正因为熟悉,所以她才慌张。他眼底的欲|念比过往的每一次都浓烈,令她感到一阵不可忽视的威胁。

    周景夕呼吸吃紧,目光死死盯着他。认真说,她与他是极亲近的,无论心思是否各异,至少两人的身体是十分亲密的。拥抱,亲吻,甚至更多令人想想就面红耳赤的事,他们都有过。

    他这个时候过来找她,又是这样一副态度,十有八|九是有不洁的念头。思及此,五公主不免感到可笑,这位督主人前是一副清心寡欲不染纤尘的高洁模样,暗地里却是个好色之徒。可是有一点令人瞠目,他不是个太监么?太监也能在好色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这也忒匪夷所思了!

    猜到他要干什么,周景夕面上的神情忽然变得怪诞,心头的恐惧倒是减轻了不少。这种事她虽然抗拒,但好歹经历过,不似对未知事物那般恐慌,

    蔺长泽审视她,沉冷的目光直直落在那张略微发白的小脸上,不发一言。不多时,只见五公主挪着步子朝他走了过来,踟蹰着在他旁边的杌子上坐下,试探道:“厂督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督主并未作答,纤长苍白的五指微动,倒上一盏清茶徐徐推过去,“殿下请用。”

    “……”无端端的给她倒茶,看样子有蹊跷。五公主几不可察地蹙眉,面上却微微一笑,并不动那杯茶水,只是含笑道,“茶凉伤身,这是厂督说过的话。你这么晚来找我,总不可能只是为了给我倒杯茶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蔺长泽勾了勾唇,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杯子上,发出“叮叮”的脆响。

    周景夕的目光落在那如玉的指尖,未几,听他莫名其妙道了句,“的确,防人之心不可无,公主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话音落地,他端起茶杯兀自饮了一口,面上的神色淡漠如常。

    见状,五公主的面色微微一变。她心中感到些许愧怍,暗道这回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厂督此言,想必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如是一忖,她双颊浮起几丝诡异的红云来,垂着头扯出个尴尬的笑容,迟迟道:“……对不住,我不该怀疑你的。”说着稍顿,又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复小声嘀咕道,“主要是这会儿实在太晚了,厂督言行古怪,也无外乎我提防你么。”

    不料蔺长泽却挑了挑眉,沉声意味不明道,“你提防我是对的,因为我今晚的确意图不轨。只可惜,阿满,你永远都是百密一疏。”

    他是波澜不惊的语调,在周景夕听来却令她毛骨悚然。她起先一怔,目光定定望着他,留意到他眼底那几分诡异的笑意,这才惶然大惊。与此同时,周遭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幽香也逐渐浓郁起来,丝丝袅袅窜入鼻息,直达五脏六腑。

    五公主动怒,皱眉气急败坏道,“你竟然又对我下毒?蔺长泽,你好大的胆子!”边说边猛地拍案而起,然而一阵极强的晕眩感袭来,直令人猝不及防。

    脑子愈发地沉重,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模糊不真,她双腿无力步子踉跄,甩了甩头,勉强扶着桌子站稳。心中大感懊丧,该死的,竟然又着了这个厂督的道,每回都栽在同样的手段上,自己也着实愚不可及!

    蔺长泽的毒香堪称天下一绝,今日能一举端了极鸠寨,他的毒香功不可没,她怎么会没想到呢!

    周景夕烦躁不堪,抱着一丝侥幸提气运功,然而正如她所料,这回的毒香里头又掺杂了化功散。浑身虚软得没有力气,更糟的是心头仿佛窜起了一道烈焰,以摧枯拉朽之势灼烫了全身。

    “……该死!”五公主低低咒了一句,双眼逐渐迷离失神,她狠狠咬住嘴唇,吃力掀开眸子,瞪向那个坐在桌前一派风轻云淡的人物,有气无力道:“你、你究竟要干什么?”

    转动杯子的五指骤然一顿,蔺长泽抬眼,清冽的眸子此时热烈如火。

    她偏偏倒倒站不稳,纤细的五指扶住额头,头回有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女儿态。他站起身,顺势搂住那把纤腰,轻薄的单衣下,如雪的肌肤滚烫一片,他向来寂静的心性意驰神摇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渴望如此强烈。

    这回的香与上回在厂督府里用的一样,催|情勾人,他问司徒逍遥调香时再三嘱咐过,不能有半点伤身的可能。只是这回比上回的剂量更足,足够使她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蔺长泽垂眸俯视她,欺霜赛雪的肌肤是与生俱来的,此时布满红潮,愈发显得娇艳撩人。他想起今日在极鸠寨中的所见,她持剑的姿势潇洒而又妖娆,那样熟悉,每一个起承转合都是出自他手。

    妖艳的美人同记忆中的小帝姬身影重合,他终于彻底地发现,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美艳妖媚,浑身上下都是诱惑男人的资本。

    有的美人天生有媚骨,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有时甚至轻易一个眼神便能让他疼痛,他隐忍了太久也压抑了太久,亟待一个宣泄的出口。

    如果她注定要走上皇权的制高点,那么在这个女人属于大燕之前,他要彻底占有她,在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烙上他的印记。

    蔺长泽眼底一黯,抱起她轻盈纤瘦的身子放上床榻,倾身压上去。

    周景夕浑身无力,意识也变得模糊,眼前种种都蒙着一层薄纱,看什么都不真切,唯有一张如玉的面庞从混沌中突围出来。她脑子里不清明,迷迷糊糊间嗅到他身上的水沉香,不自觉地靠上去,纤细的双臂鬼使神差一般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欺近,温软馨香的身躯火一般,他掐住那副尖尖的小下巴,低头吻上去,从最初的轻柔浅尝到疾风骤雨,蛮横了,薄唇狠狠含住柔软的唇瓣用力吸吮,一个亲吻就像能用尽整个生命。

    五公主只觉身上软得像一滩烂泥,他的气息清雅芬芳,流连在她的唇舌间,是最诱人的□□。她约莫当真是昏了头,抱紧了他热情迎合,直到舌尖被他吮得疼痛,她喉咙里才溢出一声闷哼。

    微凉的十指挑开了单衣的系带,露出大片大片光裸的肌理。她肤白如雪,由于毒香,整副身躯勾描出一层淡淡的粉色,甚至连新旧的伤痕都成了点缀白雪的花痕,妖冶无比。、

    他浑身都为她燃烧起来,高大的身躯倾覆,将她牢牢禁锢在只有他的一方天地。薄唇流连在白皙的面颊同脖颈之间,以极尽轻柔之态缓缓下滑。她脑子里晕沉得厉害,一时间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在漫无边际的风浪中沉沉浮浮。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从耳畔传来,压抑的,低沉的,沙哑的,道:“阿满,叫我的名字。”

    “好痛……”她眼角溢出了泪水,这样的疼痛前所未有,像能将人硬生生撕裂一般,带着哭腔无意识地呢喃出一个名字,“蔺长泽,蔺长泽……”

    他的吻落在她的长发上,“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