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最初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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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千寒刚要手指一滑换画面，林原已经一步扑了上去按住了他的手。
“这是什么地方？”
幕千寒手指一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林原也察觉到自己问得突兀了，收回手尴尬道，“我只是好奇……”
幕千寒看了他一眼，倒也没问什么，拉出个视窗把图像放大对他道，“这是兰斯追着信号找到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现在还没人知道，得等兰斯的人回来具体说明。”
“信号？偷了‘白猫’的人留下的？”
幕千寒点了点头。
林原又凌乱了，“白猫”被偷的就只有异兽的尸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干得，跟定跟异兽有关系，现在信号追到了这个地方，居然跟他的那些陌生记忆有关系，难不成他跟异兽有什么关系？
脑补自己在沙漠里驯兽的样子林原整个人都不好了，赶忙用意识叫白寻。
“喂，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驾驶你的时候看到的画面会出出现在这儿啊？”
白寻淡光一闪扫了一下被拉大的视窗，淡道，“游离之原，确实是主人去过的地方。”
“……是什么地方？我说你的主人该不会跟异兽有关系吧？”
白寻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了半刻，突然喃喃道，“确实有必要去确认一下。毕竟找回缺失的部分也很重要。”
“什么意思？”
“带我去游离之原。”白寻突然道。
“什么？为什么？你倒是把话解释明白啊！”林原都快让它这话说一半的尿性折磨疯了，在意识里一阵狂吼。
然而白寻就此彻底没了声音，无论林原怎么喊都没回应，搞得林原彻底气结，抬头看了幕千寒手边被拉大的视窗一眼，长叹了口气开口道，“等有了确定的信息，你要带人到这里去找线索吗？”
幕千寒“嗯”了一声，抬眼看向他，眼里带着询问，显然不明白平时对军部工作半点兴趣都没有的林原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些事。
林原搔了搔脸稍，硬着头皮开了口，“你去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幕千寒挑了挑眉，“你？”
“我知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是，我就是……”林原转了转眼珠，急中生智，“我就是怕你自己在外面没人给你做饭吃！对，ai做的太难吃了！根本不合你的口味不是吗？既然你出差在外，什么风里来雨里去的，至少营养上要……跟……得……上……吧？”
林原闭了嘴。
幕千寒已经眯起了眼睛，看着他的眼底闪着不明所以的光。
“好、好吧……如果不可以就算了，我也不是……”
幕千寒腾一下站了起来。
林原收了声。
然后他就看见幕千寒别着脸侧身走过他身侧，径直进了卧室，留他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客厅里。
所以，这是哪样？
因为他妨碍他工作，所以幕千寒生气了？
这么一想林原就撒气了，垂拉着脑袋戳了戳脖子上的白寻，“喏，你看见啦，也不是我不想去啊……”
本来就算白寻没有说话，他也有跟着去看看的想法，毕竟这似乎是现在唯一能起手调查的线索，可是看幕千寒这种态度，别说去的机会了，没准连消息都打探不到。
最近幕千寒脾气好了很多，让他误以为自己跟他的关系多少有些改变了，至少不再只是个他瞧不上眼的可以随时呼来喝去的仆人了。
可是还是他想多了。
这么想着林原突然觉得心情沉重了起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身后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不睡觉了吗……？”
身后传来幕千寒不太开心的声音。
说来说去也不过只是个方便的抱枕罢了。
林原在心底摇了摇脑袋，翻着死鱼眼认命地走了过去。
第二天一下课林原就迫不及待地凑到了麦丝身边，跟她去问那个“无意连接的信息”到底是个啥。
麦丝一听到这个词，眼神立刻就变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想到你面儿上看着这么学渣，私底下居然是个学霸，都自学到这么高深的知识了,我真是小看你了。”
黎倾也凑过来听，“这个我在书上看到过，教授似乎对这个颇有研究，好像还发过好多篇研究论文吧？”
林原听着惊讶地看了麦丝一眼。
麦丝立刻一脸骄傲地挺起了平坦的胸脯，“只是学生时代的个人兴趣而已，我倒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跟我有一样对这么枯燥的东西有兴趣。”
林原笑道，“我什么都不懂，只是偶然看到了这个词，有些好奇罢了。”
“这倒也不个会随便出现的词……”麦丝虽然疑惑，还是开口跟他解释，“无意连接是电磁力信息节点的一种形式吧，学术上讲起来比较复杂，简单说的话，就是波长类似的信息会在无意中发生联结，产生非主动的信息交流。”
这种解释已经非常浅显易懂了，林原还是听得拧起了眉头，“那如果一个人看到了不存在于他的记忆中的各种画面，就可能是大脑偶然接受了某个波长相似的信息源中的信息？”
麦丝摇了摇头，“理论上是这样，可是实践上根本不可能实现。如果说人脑发生了无意联结，那么发出信息信号的信息源必须是与这个人脑有着极为接近的脑波的某样物质，可是能完美模拟出人脑脑电的仪器现在还不存在，而波幅完全一致的两个人脑更是不可能存在，所以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说完麦丝笑了笑，“你该不会是把哪本三流科幻小说的内容当了真吧？”
“怎么可能……”
就算是他也没有脑袋不好使到这个地步好吗？
林原抽了抽嘴角，在脑海里一点一点整理麦丝所说的信息，总结一句话，除非这宇宙里存在跟他完全一样的脑不停地向他发出脑电，否则白寻所说的话就都是扯淡。
不过，这显然是扯淡的啊，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一个跟他完全相同或者极其相似的脑呢？还是说他有个不知名的孪生兄弟？那兄弟就是白寻所谓的主人，肾坏了缩在宇宙角落等着他去移植？
林原让自己这想法逗笑了。
寻亲寻到三千年后这种发展也真是够了，要说狗血也不能狗血的这么扯啊，他那兄弟总不能是打娘胎里穿越过来的吧？
林原弹了一下脖子上的白寻，“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那个所谓的主人真是我兄弟？”
白寻习惯性装死，半个字儿都懒得吐。
林原愤怒地把他塞回了衣服里，又想起个不明白的东西来，抓着麦丝问道，“对了，教授，你有没有听说过‘虚无之镜’？”
黎倾听着脸上的神色突然一滞。
而一边的麦丝却是茫然地摇了摇头，“从来没听说过，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个地名，也是我偶然看见的，不知道就算了……”
麦丝皱了眉头，“我说你，有空看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如好好看看课本！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以你这种小学毕业都困难的成绩，到底要怎么通过两个月之后的期末考试？”
林原听傻了眼，“什么期末考试？”
妈蛋先进的三千年后这种落后腐朽的制度居然还没有被废除吗？！
麦丝叹了口气，“你脑袋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东西？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铁契一学年一次的期末考试，如果成绩不合格的话，可是要被退学的！”执教老师班级合格率不达标的话，老师也会被辞退，当然这种事情麦丝没有任何要跟他们提的意思。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林原是彻底风中凌乱了，他小学知识还没补完呢！期末考试不是要妥妥得跪了？！
麦丝都懒得跟他说“这是常识”了。
黎倾抬手看他那副崩溃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没关系，你别担心了，我可以帮你补习……”
林原已经一副“呐喊”脸了，“来得及吗？”
黎倾眨了眨眼，“你想听实话吗？”
“别说了……”林原扶额。
“别说林原了，就照你目前的体能状态，你也很难通过考试，黎倾”，麦丝提醒道。
黎倾表情更苦了，“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读书了的话，我还可以回家种地……”说着他十分善意地看了林原一眼，“我也可以分给你一块地，毕竟我老家就只有地多这一个优点……”
林原看着笑得一脸认真的黎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已经忍不住脑补他跟黎倾在偏远的界外星带着草帽养牛种地顺便打打异兽的画面了，旁边还要飞着长着幕千寒脸的虫子，一口一个“废物”地围着他骂。
那副画面简直想想就心累！！！
“不行我不能去放牛……”
尤其还是被幕千寒嫌弃着扔去放牛种地，他坚决不干！
林原一把拉住黎倾的手，“我一定要通过考试，留在铁契，我一定要留下……！”
黎倾看着他，眼神突然变得纠结，“……是为了幕少将吗？”
林原一愣，“怎么会……”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明明没有这么在意铁契，为什么现在这么坚持地想要留下？”
林原让他问傻了，他以前不想留在铁契来着？好像，最初，他确实是被幕千寒强行扔到了这里的，课程枯燥无聊，还处处受人白眼，兽甲练习也很辛苦，毫无人道可言，能跑自然最好，为什么，现在他会想要通过考试拼命留下来……？
黎倾见他不语，按住了他的手，“林原，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这里不合适我，也不合适你，就算我们这次留下来了，以后的课程只会越来越辛苦，毕业还要进入军部，进入战场，流血，厮杀，拿命去拼，你想要那样的生活吗？”
麦丝闻言皱起了眉头，她没想到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学生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黎倾确实一直都是一个纤细温柔的孩子，是那种无论性格还是能力都完全不合适呆在铁契的孩子，铁契关于贫困生的招生政策有待调整是问题之一，可是她总以为，既然决心来到了铁契，黎倾一定就是做好了承受住铁契严苛的学习并在日后进入军部投入战场的心理准备，她实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丧气话。
林原也疑惑了，“黎倾，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他这一问，黎倾才像是终于回了神一样，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我、我只是觉得没有通过考试的希望了，想安慰安慰你……”
林原笑了笑，“我也没有那么不中用，这么一点小事就要低落。总要拼一拼，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当然不想上战场，就算是异兽杀起来也很可怕，跟你一起去种地啊，想想也不错，可是让我就这么被赶走，我会不甘心。让我们再努力试试吧？”
黎倾看着他，要说些什么，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点了点头，“好，让我们，努努力吧。”
那时候的林原还没有察觉到黎倾浅褐色的眼地里有着一些怎样的东西转瞬而逝，隐匿不见。
如果他能多看到一些，多在意一点，该有多好。
以后的日子里，林原曾无数次这样后悔地回想。
幕千寒刚要手指一滑换画面，林原已经一步扑了上去按住了他的手。
“这是什么地方？”
幕千寒手指一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林原也察觉到自己问得突兀了，收回手尴尬道，“我只是好奇……”
幕千寒看了他一眼，倒也没问什么，拉出个视窗把图像放大对他道，“这是兰斯追着信号找到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现在还没人知道，得等兰斯的人回来具体说明。”
“信号？偷了‘白猫’的人留下的？”
幕千寒点了点头。
林原又凌乱了，“白猫”被偷的就只有异兽的尸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干得，跟定跟异兽有关系，现在信号追到了这个地方，居然跟他的那些陌生记忆有关系，难不成他跟异兽有什么关系？
脑补自己在沙漠里驯兽的样子林原整个人都不好了，赶忙用意识叫白寻。
“喂，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驾驶你的时候看到的画面会出出现在这儿啊？”
白寻淡光一闪扫了一下被拉大的视窗，淡道，“游离之原，确实是主人去过的地方。”
“……是什么地方？我说你的主人该不会跟异兽有关系吧？”
白寻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了半刻，突然喃喃道，“确实有必要去确认一下。毕竟找回缺失的部分也很重要。”
“什么意思？”
“带我去游离之原。”白寻突然道。
“什么？为什么？你倒是把话解释明白啊！”林原都快让它这话说一半的尿性折磨疯了，在意识里一阵狂吼。
然而白寻就此彻底没了声音，无论林原怎么喊都没回应，搞得林原彻底气结，抬头看了幕千寒手边被拉大的视窗一眼，长叹了口气开口道，“等有了确定的信息，你要带人到这里去找线索吗？”
幕千寒“嗯”了一声，抬眼看向他，眼里带着询问，显然不明白平时对军部工作半点兴趣都没有的林原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些事。
林原搔了搔脸稍，硬着头皮开了口，“你去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幕千寒挑了挑眉，“你？”
“我知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是，我就是……”林原转了转眼珠，急中生智，“我就是怕你自己在外面没人给你做饭吃！对，ai做的太难吃了！根本不合你的口味不是吗？既然你出差在外，什么风里来雨里去的，至少营养上要……跟……得……上……吧？”
林原闭了嘴。
幕千寒已经眯起了眼睛，看着他的眼底闪着不明所以的光。
“好、好吧……如果不可以就算了，我也不是……”
幕千寒腾一下站了起来。
林原收了声。
然后他就看见幕千寒别着脸侧身走过他身侧，径直进了卧室，留他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客厅里。
所以，这是哪样？
因为他妨碍他工作，所以幕千寒生气了？
这么一想林原就撒气了，垂拉着脑袋戳了戳脖子上的白寻，“喏，你看见啦，也不是我不想去啊……”
本来就算白寻没有说话，他也有跟着去看看的想法，毕竟这似乎是现在唯一能起手调查的线索，可是看幕千寒这种态度，别说去的机会了，没准连消息都打探不到。
最近幕千寒脾气好了很多，让他误以为自己跟他的关系多少有些改变了，至少不再只是个他瞧不上眼的可以随时呼来喝去的仆人了。
可是还是他想多了。
这么想着林原突然觉得心情沉重了起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身后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不睡觉了吗……？”
身后传来幕千寒不太开心的声音。
说来说去也不过只是个方便的抱枕罢了。
林原在心底摇了摇脑袋，翻着死鱼眼认命地走了过去。
第二天一下课林原就迫不及待地凑到了麦丝身边，跟她去问那个“无意连接的信息”到底是个啥。
麦丝一听到这个词，眼神立刻就变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想到你面儿上看着这么学渣，私底下居然是个学霸，都自学到这么高深的知识了,我真是小看你了。”
黎倾也凑过来听，“这个我在书上看到过，教授似乎对这个颇有研究，好像还发过好多篇研究论文吧？”
林原听着惊讶地看了麦丝一眼。
麦丝立刻一脸骄傲地挺起了平坦的胸脯，“只是学生时代的个人兴趣而已，我倒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跟我有一样对这么枯燥的东西有兴趣。”
林原笑道，“我什么都不懂，只是偶然看到了这个词，有些好奇罢了。”
“这倒也不个会随便出现的词……”麦丝虽然疑惑，还是开口跟他解释，“无意连接是电磁力信息节点的一种形式吧，学术上讲起来比较复杂，简单说的话，就是波长类似的信息会在无意中发生联结，产生非主动的信息交流。”
这种解释已经非常浅显易懂了，林原还是听得拧起了眉头，“那如果一个人看到了不存在于他的记忆中的各种画面，就可能是大脑偶然接受了某个波长相似的信息源中的信息？”
麦丝摇了摇头，“理论上是这样，可是实践上根本不可能实现。如果说人脑发生了无意联结，那么发出信息信号的信息源必须是与这个人脑有着极为接近的脑波的某样物质，可是能完美模拟出人脑脑电的仪器现在还不存在，而波幅完全一致的两个人脑更是不可能存在，所以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说完麦丝笑了笑，“你该不会是把哪本三流科幻小说的内容当了真吧？”
“怎么可能……”
就算是他也没有脑袋不好使到这个地步好吗？
林原抽了抽嘴角，在脑海里一点一点整理麦丝所说的信息，总结一句话，除非这宇宙里存在跟他完全一样的脑不停地向他发出脑电，否则白寻所说的话就都是扯淡。
不过，这显然是扯淡的啊，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一个跟他完全相同或者极其相似的脑呢？还是说他有个不知名的孪生兄弟？那兄弟就是白寻所谓的主人，肾坏了缩在宇宙角落等着他去移植？
林原让自己这想法逗笑了。
寻亲寻到三千年后这种发展也真是够了，要说狗血也不能狗血的这么扯啊，他那兄弟总不能是打娘胎里穿越过来的吧？
林原弹了一下脖子上的白寻，“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那个所谓的主人真是我兄弟？”
白寻习惯性装死，半个字儿都懒得吐。
林原愤怒地把他塞回了衣服里，又想起个不明白的东西来，抓着麦丝问道，“对了，教授，你有没有听说过‘虚无之镜’？”
黎倾听着脸上的神色突然一滞。
而一边的麦丝却是茫然地摇了摇头，“从来没听说过，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个地名，也是我偶然看见的，不知道就算了……”
麦丝皱了眉头，“我说你，有空看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如好好看看课本！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以你这种小学毕业都困难的成绩，到底要怎么通过两个月之后的期末考试？”
林原听傻了眼，“什么期末考试？”
妈蛋先进的三千年后这种落后腐朽的制度居然还没有被废除吗？！
麦丝叹了口气，“你脑袋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东西？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铁契一学年一次的期末考试，如果成绩不合格的话，可是要被退学的！”执教老师班级合格率不达标的话，老师也会被辞退，当然这种事情麦丝没有任何要跟他们提的意思。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林原是彻底风中凌乱了，他小学知识还没补完呢！期末考试不是要妥妥得跪了？！
麦丝都懒得跟他说“这是常识”了。
黎倾抬手看他那副崩溃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没关系，你别担心了，我可以帮你补习……”
林原已经一副“呐喊”脸了，“来得及吗？”
黎倾眨了眨眼，“你想听实话吗？”
“别说了……”林原扶额。
“别说林原了，就照你目前的体能状态，你也很难通过考试，黎倾”，麦丝提醒道。
黎倾表情更苦了，“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读书了的话，我还可以回家种地……”说着他十分善意地看了林原一眼，“我也可以分给你一块地，毕竟我老家就只有地多这一个优点……”
林原看着笑得一脸认真的黎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已经忍不住脑补他跟黎倾在偏远的界外星带着草帽养牛种地顺便打打异兽的画面了，旁边还要飞着长着幕千寒脸的虫子，一口一个“废物”地围着他骂。
那副画面简直想想就心累！！！
“不行我不能去放牛……”
尤其还是被幕千寒嫌弃着扔去放牛种地，他坚决不干！
林原一把拉住黎倾的手，“我一定要通过考试，留在铁契，我一定要留下……！”
黎倾看着他，眼神突然变得纠结，“……是为了幕少将吗？”
林原一愣，“怎么会……”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明明没有这么在意铁契，为什么现在这么坚持地想要留下？”
林原让他问傻了，他以前不想留在铁契来着？好像，最初，他确实是被幕千寒强行扔到了这里的，课程枯燥无聊，还处处受人白眼，兽甲练习也很辛苦，毫无人道可言，能跑自然最好，为什么，现在他会想要通过考试拼命留下来……？
黎倾见他不语，按住了他的手，“林原，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这里不合适我，也不合适你，就算我们这次留下来了，以后的课程只会越来越辛苦，毕业还要进入军部，进入战场，流血，厮杀，拿命去拼，你想要那样的生活吗？”
麦丝闻言皱起了眉头，她没想到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学生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黎倾确实一直都是一个纤细温柔的孩子，是那种无论性格还是能力都完全不合适呆在铁契的孩子，铁契关于贫困生的招生政策有待调整是问题之一，可是她总以为，既然决心来到了铁契，黎倾一定就是做好了承受住铁契严苛的学习并在日后进入军部投入战场的心理准备，她实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丧气话。
林原也疑惑了，“黎倾，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他这一问，黎倾才像是终于回了神一样，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我、我只是觉得没有通过考试的希望了，想安慰安慰你……”
林原笑了笑，“我也没有那么不中用，这么一点小事就要低落。总要拼一拼，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当然不想上战场，就算是异兽杀起来也很可怕，跟你一起去种地啊，想想也不错，可是让我就这么被赶走，我会不甘心。让我们再努力试试吧？”
黎倾看着他，要说些什么，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点了点头，“好，让我们，努努力吧。”
那时候的林原还没有察觉到黎倾浅褐色的眼地里有着一些怎样的东西转瞬而逝，隐匿不见。
如果他能多看到一些，多在意一点，该有多好。
以后的日子里，林原曾无数次这样后悔地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