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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第 2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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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噶礼的人生规划,原本是在康熙爷的领导之下平步青云,从地方大员、封疆大吏,逐步积累名望,最后回京做大学士。

    他对自己的期许还是蛮高的。

    奈何命不好,人到中年,人生剧本来了个天外突变,老主子康熙驾崩了!

    这下噶总督傻眼了,他当年可是遵从命令靠近东宫,谁知道东宫……唉,一提都是眼泪啊。而新君……新君当年虽然因为序齿排行受人瞩目,但为人一贯是谦和容让,对东宫也是礼敬有加。

    纵使现在,新君不也优待废太子一门,可见还是投鼠忌器。自己就再捞一笔,等到两年之后,上书老迈,辞官回家。到时候里子面子都有了,一切平安无恙,还能让自己儿子袭了佐领……至于干太,就让他去关外罢,天地广阔,日子也好过些。

    在这种念头的驱使下,噶礼就和两个主考官勾搭上了,目标群体就是盐商子弟。

    盐商有钱,需知前朝末年,盐商子弟冒辟疆请客吃饭,三百只羊只吃羊唇。以噶礼吃御宴的经验来看,皇上在饮食上都不如这帮盐商会玩花活儿。

    前朝那么严防死守,盐商子弟最后还是可以自由参加科举,到了本朝,盐商子弟科举之心更重。可也不是每个盐商家的膏梁纨绔都能踏实读书,还有那个运气可以顺利科举入仕。

    既然如此,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考不上不要紧,还不能买个举人的名分?如此,噶礼这个两江总督开口子,一时之间两主考的住处简直门庭若市。

    每年在科举之前,都会有人去本省学政那里用文章做敲门砖,哪怕今年混进去许多用银子做敲门砖的人,也没有引来很多关注。

    就这样,朝廷的抡才大典,成为了官商勾结之后的垃圾场。

    直到张鹏翮这个戴罪立功的老尚书,和鄂尔泰、富格两个新贵到达两江总督衙门的时候,噶总督还觉得,自己能够平安无事。

    不过是一个戴罪留任的户部尚书,和两个毛头小子罢了,能查出什么子丑寅卯。

    可他万万没想到,实在是小看了鄂尔泰和富格,张鹏翮只管和噶礼泡茶打太极,这两个官场后进却趁着他们喝茶打太极的时候,杀到了江宁知府所在的监狱。

    “咱们现在去恐怕是不太合适。”鄂尔泰虽然禀性刚毅淳朴,这些年也历练的有些谋略。富格虽然心眼不少,也办过不少能见的人的、不能见人的差事,可他和地方官打交道毕竟欠一点。

    富格作为典型的名门子弟,资质不错那种,心性多少高傲一些,但对鄂尔泰这样外任数年有经验的前辈,他还是很客气的。

    “毅庵此言如何讲?”富格道:“咱们毕竟是钦差,直接去衙门提审就是了,难道有什么说法吗?”

    鄂尔泰就道:“富兄听我一言,咱们毕竟来了地方上,噶礼可能牵涉在案,这是皇上密旨。但两江地面上还有其他官员,咱们即为钦差,就要把差事办好,不留后患。”

    “……你是说,噶礼与此有关,而旁观保不齐是否与此有关。咱们若是直接去,不和地方官府打交道,会落人口实,甚至是打草惊蛇?”

    “正是如此。”鄂尔泰也不想自己自说自话,他笑道:“但到了这里,哪位可以为依靠,就得看富兄你的了。”

    富格出身相府,父祖两位声名赫赫,若是拉关系,没谁比他更合适。富格倒也不负所托,眼睛一转就是:“那自然要找在本地为官多年,又绝对不可能参与此事的,江宁织造了。”

    “曹叔父!”

    富格这么亲亲热热的上门了,鄂尔泰跟在身边进门的时候,心道怪道皇上点富格跟着来。和地头蛇打交道简直是无缝对接,谁不知道成容若和曹子清多年相交莫逆。

    至交亲儿子上门,还是为的公事,曹寅自然是当仁不让,当即请来了巡抚张伯行。

    于是,俩人就在巡抚张伯行的支持下提审闹事士子,之后立刻请圣旨,发签让人去江宁、苏州等地将涉事盐商子弟缉拿归案。

    噶礼不是没想到会有声东击西这一出,只是自从张鹏翮来了,张伯行、曹寅等人也天天找他喝茶。噶礼就算摆脸色,这仨人也完全不在乎,哈哈大笑“噶督,还是多喝茶,喝茶消气。”

    最后双方快撕破脸的时候,是在钦差抵达江宁的第六天,噶礼终于从张鹏翮、张伯行,曹寅三方的“喝茶罗网”里逃出生天。可为时已晚,人家已经将其中关窍摸透,江南乡试主考左必蕃、副主考赵晋已经被扣押了。

    ……这不可能,噶礼面对眼前笑眯眯的张鹏翮,与那两个可恶的小子,谁出卖了我?

    曹寅和张伯行离开两江总督衙门,巡抚张伯行摸着肚子:“这几天喝茶喝得我想吐,子清,如今这事就算了了,实在是没想到,你那位姻亲李煦,居然也在苏州出手帮忙啊。”

    “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又没沾手,巴不得给皇上立功,回京好歹有些好果子吃。”曹寅笑叹:“我这个老姻亲,总算没有糊涂到底。也罢,不瞒张公,好歹是老亲了,我也不愿见他没了下场。”

    “是啊,谁愿意没事儿看同僚倒台。”

    张伯行和噶礼争斗数年,如今眼看着噶礼要倒台,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回头看看总督衙门:“噶礼从山西开始就横行无忌,先帝爱惜他才华,曾经再三警示,陈鹏年那件事言犹在耳。”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同时出现在了两人心里,不过新君显然是只抓错处,这样公允,他们这些老臣也就安心了。

    消息传到京城,胤禔在懋勤殿素服焚香,在与刑部、都察院讨论之后,当即批复奏折:左、赵二人在苏州就地处死,给士子们一个交代。两人家产全部充公,家人流放墨尔根。

    噶礼全家押解京城,命护军、侍卫在领侍卫内大臣、御前大臣班第的带领下即刻去查抄噶礼在京城的住宅,全家即刻下狱刑部。

    并且皇帝公开表示“若是本次会试、殿试,再出科场舞弊之事,朕必不能轻饶,从严惩处!”

    两个考官是直接责任人,杀了他们平息江南士子的怨气,而噶礼他必须回京再行惩处,有关废太子等等问题,胤禔要细细查探,干脆这回一次性把相关的人都办了!

    “哥,这事会牵连到我们吗?”

    弘德殿午间下学,阿哥们都回到了住处,弘晰将长兄弘昪拉倒自己那离,偷偷问道:“听说皇上已经命人将噶礼从江南押解回京了……哥,我有点怕。”

    私下生闷气,硬气,但真的面临事情的时候,弘晰只是个半大少年,也只能下意识寻求身边最可靠的人的帮助。他大哥已经成家立业,总是大人了,问他一定没错。

    “不会有事的。”弘昪干巴巴说道,“你嫂子前天跟着去养心殿给皇后问安,皇后还说会试之前京中乱糟糟的,要带着咱们去园子里……应该没事。”

    “嗯。”提到长嫂,弘晰有心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好一会才道:“还有弘晋,最近他和弘昱、弘昸他们玩得好……大哥不管管吗?”

    弘昪叹口气,认真的看着弟弟:“你忘了阿玛的话了?伯父做皇帝,不会为难咱们。弘晋……他想给自己走一条更好的路,咱们做哥哥的还要拖他的后腿吗?”

    “我不是要……我就是、就是觉得他这样,好像巴不得想做皇上的儿子似的。”

    “……唉。”弘昪苦笑,“你也知道这不可能的。他若真是皇上儿子,需要这么靠过去吗?”

    有些东西是不言自明的,弘晰也不说话了,弘昪继续道:“你我恐怕在爵位上都不会太顺,若是弘晋能有个爵位,那不也是好事么。总比光着头强多了。”

    金秋时节,京城正红旗聚居区里却是哭声一片,看热闹的人很多,人群里议论纷纷“噶礼不是做着总督,怎么家被抄了?”

    “嗐,你这消息忒不灵通了,我三舅姥爷家的二小子的小舅子在理藩院做通译,他都听说了,噶礼在江南乡试捞了银子海了去了,咱们万岁爷下旨把噶礼拉回来菜市口砍头呢!”

    “什么呀!”旁边穿着绸袍的人鄙夷道:“你懂什么。我家亲姐夫就在内务府做书办,是噶礼窝藏了赫舍里家的孩子,先皇那会的案子,他就敢这么瞒着,咱们万岁爷如今知道,能不发怒么!董鄂氏满门呐,啧啧。”

    “那和咱有啥关系,我儿子如今在宫里官学读书,还被咱主子万岁爷召见过!”又有人道:“那就是回家告诉儿,将来当官莫要捞钱,祸害全家哟!”

    “你家小子读书那么好啊!”一帮人的话题从噶礼家的倒霉,转移到了自家孩子身上。

    噶礼的母亲也有诰命,老人家也算经过大风大浪,当年噶礼在山西被人参劾的事情她还记得。可国家抡才大典不比旁的事,老太太也知道自世祖而至今,朝廷已经因为科场舞弊杀了多少人。

    自己儿子这次恐怕是难逃劫数,如今要保住剩下的人。老太太思量再三,她作为老人家、诰命夫人,也可以托人递上自己的上书。这位老夫人,控告长子噶礼和次子色勒奇忤逆不孝,行为不法!

    “其母尚且羞耻于此人言行,可见噶礼真是十恶不赦。”乾清宫暖阁里,马齐如此对胤禔禀告道。经过了一年多的磨合,马齐如今也算把着了新君的脉,知道该怎么和新君打交道了。

    “臣等商议之后,并奉上意交部议,噶礼其人,罪恶滔天,正该显戮!”

    马齐继续道:“另外,这次张鹏翮、鄂尔泰、富格等还在江宁发现,噶礼曾经窝藏已故赫舍里·长泰之子干太。当年先帝削去长泰爵位,结果其子干太报的是走失……如今看来,恐怕是长泰将儿子交给了噶礼照管,以逃避朝廷处罚。”

    “弘晗,你怎么看?”

    坐在炕上的皇帝没有评价这个禀告,而是问侍立在旁的大阿哥,“噶礼这样的行径,你认为该如何处置?还有干太的问题,你说说罢。”

    皇上的几个孩子,大格格和二格格,带着二阿哥、三阿哥坐在屏风后头,皇长子弘晗自己站在皇上身边。大臣们都盯着这个少年,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大清朝的太子,将来的皇帝。

    平日里,弘晗同这几位大学士、南书房学士也常常见面,但这一次显然与平时不同。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是看见了什么疑似金山,既期待,又有盼望,总之沉甸甸的。

    弘晗和他二叔,在此刻会有一些共同语言,他们人生已经泡在了名为权力的液体当中。

    “儿臣以为,”弘晗定定神,斟酌道:“儿臣以为……马齐说得对,噶礼该显戮,以儆效尤。而干太,或许应当判其流放。长泰已经死了、纶布当年被先帝判流放,考虑到干太当年是被其父托付噶礼,赫舍里氏子弟判流放倒还合理合法,儿臣是这么想的。”

    “也算合宜。”胤禔点点头,“那么,现在噶礼其母告他和色勒奇忤逆,这个你看要怎么办?”

    这次弘晗答的很快,看来是听说这事之后就想过的:“儿臣以为,纵然这是噶礼之母给家中其他人撇清嫌疑的办法,朝廷也只能认下。而母告子忤逆,噶礼数罪并罚,除了显戮,处刑恐怕要高上一档。”

    “凌迟,还是腰斩?”

    胤禔这么轻飘飘的问出来,弘晗的脸已经有些白了:“儿臣以为,这要看其母首告的忤逆,究竟是对其母何等不敬。光看噶礼窝藏罪臣之子,科场舞弊,似乎腰斩即可。”

    “好,看来朕让你跟着纯王出宫办事,还是学到了些东西。”胤禔笑道:“今年恩科,刑部递交的勾决会延后,朕打算让你来主持刑部复核案件,你要多历练,多学习,懂么?”

    “嗻,谢汗阿玛,儿子明白了。”

    京城会试之前,噶礼、色勒奇、干太等,被押解至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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