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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 (全+番外)_分节阅读_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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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剧烈的摇摆,她几乎就坐不稳,只有身子往后仰。

    唇上,鼻血一点点的滴落在手上,呼吸越发的承重,整个人也随着船距离的摇晃。

    若云已经晕了过去,路乐乐也无法顾及她,只想使出力气将那第二只锦囊打开。

    这一次,不是一张小小的纸片,而是一封长长的信。

    就熟悉的笔迹,熟悉的味道,在腥咸的鼻血中,却是那样的清晰。

    在看到他的字迹时,泪水亦无法控制的从眼眶滚下,随着鼻血滴落在那张白色的宣纸上,似乎看到了那个端坐在案桌前,低头认真挥洒的清美男子。

    殿下:

    其实,未然的心里实属不愿意您拆开着第二只锦囊,因为这意味着您有生命危险。未然一生遗憾,是不能陪同殿下您一起回到南疆,一起保卫南疆,却将这个重任放在了您的身上。

    请原谅未然的自私和无能,也原谅当日隐瞒了关于您前世的事情。

    若此时您已经抵达了绝情崖,凤息大人曾预言,您进在那里遇到生死劫难。

    若您手里的剑已然无法抵挡姬魅夜,那殿下,请您用满月弓保护您和您的子民,因为在南疆的对岸,有许多的人在等您回去。

    殿下,请您相信自己。

    未然敬

    相信自己?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能拉开那把满月弓?她自嘲的一笑,鼻血不断涌出,江水翻卷,前方黑暗一片,掀起的大浪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这条船给淹没掉了。

    绵延的墨色河上,他们只要跨过沧澜江,就能回到那片故土。

    在对岸,是船上所有人的梦想。他们出生入死,颠沛流离,也就是为了保护那片净土,而此时,家乡近在咫尺,却又突然远在了天涯,甚至很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

    “路乐乐。”若云突然睁开了眼睛,拉住她的袖子,“船沿有小船,你快离开吧。此时,姬魅夜,很可能不会发现的。”

    “你要我扔下你们不管?”她扶着若云,她们都中了姬魅夜的傀儡术,这次不是靠蛊虫,而是靠他的笛声,控制了人的思想。或许因为血缘的关系,她和若云,并没有很快完全被控制,自身身体却承受着白蚁啃噬的痛苦,体力也开始渐渐的消退。

    “你不是一个人,你不仅是南疆的希望,你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千百年来,南疆教民最期盼的生命。它活着,就等同于我们活着了。所以,路乐乐……”若云笑了笑,然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这是她第一次喊着这个该死的女人的名字。

    “路乐乐,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你,却也嫉妒你,却又不得不佩服着你。”若云咬了咬唇,然后扯出一丝笑容,“我佩服你,是因为在重要关头,你能分得起孰轻孰重,你不会感情用事,能放下儿女私情,也佩服着你的坚强。而我讨厌你,却是因为未然哥哥,因为啊……你抢走了很多或许该属于我的东西。”

    “而我嫉妒你,更是因为未然哥哥。因为你得到了他的信任,让他坚信你值得他托付。”冰冷的手试图用力的握紧路乐乐,若云的声音越发的微弱,因为耳边有断断续续的响起了那可怕的笛声,犹如魔鬼的召唤,“所以,路乐乐,我相信你能够带着未然哥哥的信念回到南疆的。”

    同路乐乐一样,若云亦渐渐的开始流鼻血,眼神也涣散了起来,“你看……那边就是我的南疆,我生的地方,我长大的地方,可惜,我恐怕看不到了……也看不到等我回去的未然哥哥了。”

    “不!若云!”路乐乐扶着墙突然站起来,然后拿出了满月弓,“我曾向泱未然发誓,一定会带着他的灵魂回到南疆。而你们,同我出生入死,我更不能丢下你们。”

    手,猛的用力扣紧了弓,这只没有箭的弓,她眼眸写着坚定,“我今天一定要带着你们回去。”

    “路乐乐!”外面,又传来了他的声音冷冽无情的声音,“本宫没有时间和你这样耗着。你若再不出来,本宫回让人头滚满了你整个船舱。”

    “殿下,不要出来!羽见和一干人等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羽见的声音,带着诀别的坚定。

    “是,属下等宁一死,也不愿意成为殿下的累赘。”那些明明收到了控制的暗人,此时,似乎被某种爆发的情绪所感染,思维瞬间清醒过来。

    宏亮的誓言响彻了整个见面,热血男儿甘当为故土洒热血。

    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中了魔音,也知道自己被当做人偶一样操控,凭借着自身最后一丝理智的意志,不约而同高高举起剑,划向自己的脖子。

    “想自刎呢?”他勾起唇角,眼眸突然对这些暗人多一丝赞叹而已,然而片刻之后,他眼眸恢复了冷酷,“既然这样,那本宫就成全了你们。

    不过不是让你们自刎,而是要你们残杀!”

    第二百九十九章

    翻卷的江水,犹如那条通往地狱的死亡之河,无尽的黑暗,印着他双瞳中炽热是嗜血杀意。

    面具下的唇,浅浅的扯出一个幅度。

    手指往上一抬,那些拔剑自刎的暗人,面色流露出让他快意的绝望和痛苦之色,而他们手里的剑,也慢慢的离开了自己的脖子,指向了自己的同胞们。

    狂风大作,偌大的船在此时咆哮的江面上,也不过似一片落叶一样,只要他姬魅夜愿意,可以顺将其埋葬在江水之中。

    就他此时无法跨过沧澜,但是,谁也别想走。

    那么一刻,那种看着鲜血飞溅,听着他们痛苦的哀呼的强烈-***瞬间将他理智吞噬,那金色眼瞳闪烁可怕的红光。

    手腕用力一扯,那些被他控制的剑,犹如闪电般在傀儡的手中掠去,然后斩下……

    正在这个时候,那船舱的后面,那黑色的背景之下,一抹绯红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手里的动作突然一滞,连带着被操控的剑也突兀的停在半空中,无法落下。

    潮湿的江风撩起了她红色的衣裙,纱织裙摆猎艳舞动,犹如颓靡绽开在夜色之中那朵最让人无法移开眼睛的暗夜之花——曼珠沙华。

    那是他的曼珠沙华吗?看着她凌乱不堪的发丝下,那张精致却倔强的脸时,看着她那双写满了冷漠和杀气还有恨意的眼眸,看着她嘴角嘴角那若有若无的讥笑时,他的手下意识的颤抖了起来。

    那不是他姬魅夜曼珠沙华……

    “怎么,终于肯出来了?”他大笑出声,“你要是晚一步,出来看到的就是满地鲜血了。”

    “放了他们!”她脸色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种冷淡,仰着头,盯着他,口气没有一丝畏惧,然后缓缓的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金色的弓,犹如一弯月牙,在从她身后拿出的那一刻,天空翻卷的乌云突然无缘无故的慢慢散开,那些被他用灵力挡住的月光,透过云层慢慢的洒下,然后落在了那把金色的弓上。

    竟突然让他觉得眼眸一阵刺痛,就连后脑勺的那枚银针也突突的移动了起来,让他一时间,疼痛难忍。

    “满月弓。”一直安静依偎在他怀里的美丽女子,脱口惊呼,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和恐惧。惨白着脸,汮兮忙低头仔细看去,想确认是否是自己看错了。

    这把弓怎么会在她手里?她不可能能得到这把弓的,而且,路乐乐她根本就不可能能拉开这把弓,这把中间没有箭的弓。

    传说中,姬魅夜殿下,有三个对手,一个是君上,一个是转世的泱未然,还有一个就是能拉开这把满月弓的人。

    而在汮兮的记忆力,当今世上,只有一个女人能用这把弓,而且,她早就死了,并且发生永不为人。所以,她断定,路乐乐无法拉开它,除非……

    深吸了一口气,汮兮下意识的又往他怀里靠了靠,让自己不要乱想。她不可能是那个人,不可能。

    “姬魅夜,我再说一次!”船头上的女子已经站稳,青丝飞扬,眼眸和语调带着一种姬魅夜和汮兮有些熟悉的,却又分外陌生的霸气,“放开他们!”

    这个霸道的口气让姬魅夜和汮兮微当即怔住,再看向路乐乐时,发现,她左手持弓,右手的手指,已然勾上了那根传说中用南海龙筋做成的弦。

    周遭只有翻腾的江水,翻卷的乌云,呼啸的风声,还有时刻就要破云而出的满月。

    站在剧烈摇摆上巍峨直挺的女子,又发出一声冷喝,“姬魅夜,我最后说一次,放开他们!”

    “你认为手里的那把弓能威胁本宫?”面具下他的眼眸中也写满了不可思议,但是,他也不认为路乐乐有能力将这把弓拉开。

    心里那种带着杀意的怒火突然焚烧起来,姬魅夜突然想起路乐乐用圣剑连续伤他两次的情况,而此时,她那种口气和眼神,让他完全失去理智的操作那些傀儡,报复性的就要在她眼前将月重宫的人全部杀死。

    也在同时,路乐乐勾住弦的手,赫然的用力,往后一拉,那根弦仿佛被人施了法术一样,竟然真的跟随这她的手势,慢慢的拉开,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金色的箭形,搭在了弓上。

    殿下,请相信你自己。

    神乐,请记住你生来的责任和荣耀。

    千年前母亲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路乐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感觉丹田处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沿着手臂急蹿而上,最后集中在了手指上。

    鼻息间,她突然嗅到了暗人们的血腥味,没有任何迟疑,她赫然睁开眼,箭直指姬魅夜——松开了手指!

    一道金色的强光从她的弓上飞出,于此同时,天空一道惊雷响过,乌云突然被‘弓’强大的杀气破来,露出了那藏在云端之后的满月。

    那一刻,整个沧澜江蔓延十里,雪亮犹如白日,就连在圣湖之上的那个人,都能看到那道刺目的强光,照亮了天际。

    第三百章

    炽烈的强光破空而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箭,朝自己疾驰而来,没有丝毫的闪躲。

    缠着银丝的手,突然往后弹了一下,就仅仅是箭气已然斩断了所有的银丝。

    那样清晰的,就像是手被人生生斩断了一样,他感觉到那载着她的船,瞬间脱离了他的控制。

    强大的杀气,明亮刺目的白光,让他愣在了远处,似乎,光线太强,他无法移开眼睛。

    就似乎杀气太重,让他一时间无法躲开。似乎,那破开的云,露出的满月带着诅咒将他定在了原处。

    此时,他只是坐在白骨灵鸟之上,宽大的袍子被那要冲破结界的杀气撩起,银丝飞舞,扑打这他的面具。

    而那面具之下,那双眼瞳在弓被拉开的瞬间,凝滞了起来,吃惊的,震惊的,难以置信的,还有痛楚的看着明月之下的那个女子。

    像是,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

    她跌倒在了杂草上,护着自己的婢女,精致小巧的脸沾着泪花,一双眼瞳有些无助和恐慌的看着她。

    一千年,等待的就是那一刻。他赤足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颚,最后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