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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们好像来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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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限的信息里,符合里维爷爷特征的人物不算太多,算上贫民窟的老巫师一共一个。

    一共一个还用想吗。

    老巫师说这诅咒的罪魁祸首是买画的女人,是否正是说明,他了解这个诅咒呢?

    “问题改变一下,现在的疑问是,买画女人是早就出现,送给里维的爷爷那本黑皮书并且告诉他诅咒方法的人,还是在里维的爷爷一切成功后才出现,夺走了成果的人呢?”喻封沉用手指捏着马甲上的金属扣,让自己在思考的同时稍微有点事做。

    “当然是前者。”云肆肯定地说。

    “为什么?”喻封沉略感兴趣。

    “直觉。”云肆一本正经的说着,似乎对他来说,靠直觉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毕竟他的天赋就能让他拥有猎物的预感。

    “……”喻封沉也倾向于第一种,因为如果是第二种,那么解释不清里维爷爷的书是从哪里来的。

    看这个发展方向,应该是里维的爷爷听了买画女人的建议,用诅咒牺牲别人来维持自己的生命,而途径,就是他最引以为豪的画作。

    可成功之后,买画女人就把画拿走了,里维的爷爷应该没占到什么便宜,从喻封沉得到的信息看,那个老巫师一直把自己笼罩在袍子里不敢见人,或许是身体上出现了什么明显的异常。

    比如畸形之类的。

    由于没有达到目的,或者说目的的达成有偏差,里维的爷爷也就是那老巫师才会说,这女人是罪魁祸首。

    那么那个女人图什么呢?把已经在自己手里的画假装丢给莱伊父亲,然后再买回来,这一来一回,只有一件事做成了——

    莱伊的父母都得病死了。

    “难道这副画……”喻封沉莫名想起了女爵说的,每隔一段时间要交给女人一个人,他现在有些理解交人的作用了。

    那幅画每过一段时间,就必须要诅咒几个人,在吸收了被诅咒者的生命之后才能继续存在。

    应该是这样的,喻封沉想,八九不离十。

    云肆也了解了喻封沉的想法,没有异义。

    喻封沉放下玩自己纽扣的手,看了云肆一眼。

    而莱伊这个角色的目的是为了报仇才接近女爵上了船,可里维是为了什么呢?

    云肆开门时跟他说过,系统让云肆待在这里,等莱伊管家来带他逃离这艘船。

    “你的角色是被抓上来的?”他没在云肆身上发现被诅咒的痕迹,想来,现在那一直延续到一百多年后的家族子孙身上的诅咒还没有开始。

    “对,”云肆道,“里维是被奥莱薇女伯爵抓上船的,上来后让另一个和她熟识的贵族带着我,装作我是那个贵族的门客,还要我在画展的那条亲自去点评那幅画,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爷爷的画了。哦,这都是系统说的,反正我这一章一醒来就在房间。”

    “女爵!?”喻封沉瞳孔一缩,里维涉及到的是那幅画最初的创造者,如果女爵真的是几年前被女人找上门才开始接触那幅画,她没道理认识里维!

    啊呀,被骗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慢慢通过海雾浸透过来。

    “你跟我来。”喻封沉奔出门,云肆一愣,身体比意识还要快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跑回女伯爵房间,喻封沉看见房间虚掩着,被骗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小心地拉开门,看见一件丝绸睡衣摆在床上,地上两捆绳子叠得整整齐齐,似乎有种嘲讽的意味。

    绳子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他走过去捡起来,只见上面写着:“托你的福,今天晚上的确做了些不无聊的事情哦~”

    “这是,啥啊。”云肆探头看了看文字,又看了看周围,目光怪异,“这你房间?你跟谁玩儿捆绑了。”

    “玩儿个鬼捆绑,我刚才可能把这一章的boss绑起来扔在地上问了她好几分钟问题。”喻封沉目光也挺复杂。

    这。

    他好像不仅被骗。

    还被耍了。

    女爵要是真知道多年前那些事情,年纪就不可能像现在看上去如此年轻,而大概率是个外表不老的,不知道多少岁的女人。

    那她绝对不是惊怖级鬼物程度的实力,听觉也不是区区一个隔音浴室能阻碍的。

    女仆或许真的很弱,想必是女爵在听到外面莱伊和女仆的对话后,不急不慌地洗完澡,然后出来装作弱者,陪喻封沉玩了场游戏。

    而喻封沉没有看出来,她的伪装高于喻封沉的感知,说明她起码在哀悼级。

    哀悼级绝对称得上boss称谓了。

    “boss?你把女爵绑了?”云肆微微挑眉,表示了一下自己的诧异。

    “咋弄的?”

    喻封沉把之前的事大致说了一下,云肆的目光逐渐变得“敬佩”。

    “你和江孑冷一样,留黑历史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云肆放肆地笑着,末了才正经问,“那女爵现在人呢?”

    “不知道,我想想。”喻封沉盯着那两捆绳子,过了一会儿别开目光,小范围走了两圈。

    “问题还是那个,买画女人是谁?”他眼睛眯起,这几天不怎么戴眼镜倒也习惯了些。

    大胆一点,如果女爵就是买画的女人……

    不是没可能,现在谁也说不准女爵的真实年龄。

    那么目的呢?她来到船上可以说是贵族社交季,把里维绑架上来亲自点评那幅画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里维和那幅画接触,会产生什么特殊效果吗?

    还有一个重点……每过一段时间,这副画就要诅咒几个人的!

    承载诅咒的画在。

    幕后黑手女爵在。

    诅咒创造者的后代里维在。

    差什么?

    差被牺牲的人。

    喻封沉和云肆与莱伊、里维终究还是不同的,他们不仅拥有角色信息,还拥有来自一百多年后的记忆——活死人的诅咒!

    这个诅咒演变到那么多年以后,已经成为了灾难一样的东西,反过来推理,就是现在的女爵等人做了些什么,导致画中诅咒大爆发,不再是可能能维持生命的工具,而是彻底失控。

    那么女爵做了什么呢?要问游轮上什么最多,除了奢靡的食物外,就是人了吧。

    而那幅画恰好需要有人被它诅咒。

    “她可能是想把一船人当祭品给献祭了!”想到这里,喻封沉眼神中透出一丝冷芒。

    虽然这次游戏由于时空变化等原因更像游戏,而不贴近现实,游戏里的人都可以称之为NPC,但是女爵她可以无感地一下子害一船人,有点过了。

    喻封沉的愤愤不平不是圣母,这是最基本的良知。

    得出结论后,系统便默认可以开始推动剧情,又一次开了口。

    【女爵已经前去油画展览厅,立即前往阻止】

    喻封沉和云肆都收到了提示,当下马不停蹄往二层展厅赶去。

    云肆在走之前顺手把房间柜子上的两把枪拿上了。

    “你的枪为什么还在?”喻封沉不认识展厅具体位置,但是与天空城号一样,马顿公爵号的楼梯口也有地图。

    所以在地图上找到展厅,并且以最短路线往那边赶去的路上,喻封沉便注意到了云肆的枪。

    这两把枪械明显属于祭品而不属于自身能力吧!

    “……少来,鬼物体质的体验师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搞事情,玩家体质的体验师要怎么办?”云肆不满道,“两种体质各有优势,但是如果不让玩家体质拿自己的专属祭品,就相当于要人命好不好?”

    可以说,祭品被封的话,鬼物体质的人相当于没了法杖,只能徒手施法的法师。

    可玩家体质的人,就等于一个没了弓弩和宠物的猎人!

    “这两把枪是一对,左边的叫【午夜】,右边的叫【黄昏】,我的专属祭品,很多能力都得通过它们才能用,所以系统封禁能力的时候,很少把玩家体质的专属祭品封掉。”云肆解释到,看样子,喻封沉根本没接触过多少玩家体质的体验师,不知道玩家体质和鬼物体质在体系上的本质区别。

    喻封沉好像懂了。

    他的确没见过几个玩家体质体验师,江霜伶和楚老板应该是最熟的了。

    江霜伶就是随时都拎着她的长锤,还有神出鬼没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修长生锈铁钉。

    楚老板他没注意过,因为楚老板本身在他印象里似乎很少动手,在枯镇被鬼物伪装的时候,手里拿的是匕首。

    “嗯,知识点,要考的。”云肆欠欠地补了一句。

    在知识点的“普及”中,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展厅门口。

    金碧辉煌这个词,真正能在现实中用到的机会不多,只能对着景区里的五星级连锁大酒店内的装潢称赞几声。

    而这间展厅,却当之无愧的能配得上这个词。

    由于不在开展期间,展厅大门关着,门上雕刻着镂空的金边花纹,纹路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即使撞色了也能让人领略到一种浮夸和奢华的浪漫艺术感。

    两侧的灯都点亮着,连灯罩上都刻绘着人像。

    门虽然关着,但是门锁掉落在地,日常负责看门的马顿公爵家的仆人也消失了。

    云肆上前看了看:“被强行破坏的,女爵应该已经在里面了,或许……也已经拿到画了。”

    “拿到归拿到,肯定还需要一些条件才能完成巨大的献祭工作,比如建个临时祭坛?”喻封沉瞥了云肆一眼,“说不定里维也是准备工作的一部分呢。”

    他说话间已经把门打开,一幅幅油画突兀而刻板地注视着他。

    云肆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不然里维这个人上船也太没用了。

    女爵待会儿可能就要来把他抓走,然后取了血啊眼珠子啊用来激活诅咒呢。

    但是这也不是必须要逆转的事情,毕竟他们现在来到一百多年前,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历史上已经发生的事情,他只想知道系统要用什么指令来让体验师拥有活路。

    两个人没有关展厅的门,防止待会儿没地方跑路,一边小心来自各处哦偷袭,一边往展厅深处走去。

    喻封沉早就放出感知,可是既没感知到诅咒的气息,也没感知到活人的气息,想必是女爵用了什么方法屏蔽掉了。

    一路上,一幅幅精美而风格迥异的油画静静挂在墙上,流派倒是和现实里的差不多,

    喻封沉学的是新闻媒体,了解的东西比较杂,大致也能看出来这个展厅的含金量。

    展厅里的油画涵盖了古典主义与学院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立体主义、未来主义和抽象主义等多种风格,没有特别地去做分类规整,各类画作穿插排列,让人难以产生一丁点的审美疲劳。

    而那副里维爷爷画的画并不在其中。

    展厅不算小,两个人几乎把画展看完了,才在墙上看见一个空的位置。

    那里本身挂着一幅画,而现在它没了。

    “你们好像来晚咯?”

    空荡荡的展厅里,冷艳中带着些许无趣地女声自两人后方幽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