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是夜，盘山公路！（4000字大章，补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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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陈冲离开了别墅。本来乔教练想开车送他，但被其笑着拒绝了。
用他的话来说，别人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肯定也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送自己回家这件小事上面。更何况，现在的打车软件这么方便，手指一动就能搞定。
只不过，这种想法在他走出江畔小筑后便彻底傻眼了。只见app上的光圈一直在旋转，足足转了好几分钟，依旧无人接单！
“这地方，到底有多偏僻啊？”陈冲想起之前与乔教练客气的场面，顿时肠子都悔青了。
总不能现在又倒回去叫别人送送自己吧？那得..多尴尬啊！
公路上只剩下蚊虫的鸣叫，暗红的路灯能看见有飞蛾盘旋，左侧是岩壁，右侧是盘山公路，远远能看见下方奔腾的江河以及灯火辉煌的滨江路。
好冷。
陈冲不是身体冷，而是心冷。
若不是这附近的基础建设比较完善，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下面的滨江路需要经过十来个发卡弯！
粗略估计，路程怕是不会少于两公里！
“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陈冲拍了拍额头，在月光与路灯的陪伴下，独自沿着盘山公路下行。
夜风微凉，背影萧瑟。
“嗯，肚子也饿了。”
陈冲回头看了眼身后越来越小的小区大门，心想自己以后就算有钱，应该也不会住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了。
打车app上的搜索符号还在转动，但他估计，恐怕只有走到下方的主干道上才有可能停止。
他想念美食街附近的共享单车，一元起步，骑到哪停到哪，嗯，还能锻炼身体。
岩壁挂着的防护网下方有碎石滚落；
山坡上的各种植被被夜风撩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好像有野猫的叫声来自茂密的树林之间；
看不见的青蛙总会在不经意间呱呱鸣叫，似近似远..
月光如雾，朦胧了周围的一切，若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这场景一定很美。
陈冲不由自主的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野外纪录片，片中的主角为了寻找猫头鹰，所以在深夜进入森林拍摄，结果猫头鹰没有找到，倒是从摄影机里面看见了密密麻麻藏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
一念至此，他试着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照向右侧树林，除了看见一大群飞舞的蚊虫外，什么也没有。
“果然，城市里怎么可能出现半夜狩猎的野兽呢。”
略显失望的摇了摇，继续向前走去，路过第一个发卡弯后便没有了光秃秃的岩壁，两侧全是茂密的灌木树丛，透着阴森的味道。
“希望罗茜不要突然出现在阴暗中，非吓死人不可。”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刚刚闪现，一旁便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循声一看，原来是几只蝗虫在灌木丛中扇动翅膀，从一颗野草跃到了另外一颗野草，如坐跷跷板一样，伏在草上来回起伏。
陈冲悄悄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加快了脚步。
虽说目前可以暂时确定凶手就是游泳馆内部之人，但一天没有将之揪出来，便一天不算完成任务，那么罗茜就会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
说实话，尽管他已经和鬼打了不少交道，但这一次却仍有些犯怵，因为镜鬼曾说过，罗茜的怨气，很重！
“我好歹刚才救了你教练的女儿，也算变相替你报恩了，你可别突然钻出来吓人，到时候咱俩谁也不好过。”
也不知是否错觉，当他朝着黑漆漆的四周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句之后，那些躁动的声音果然有所收敛，就连天上的月光也跟着明亮了许多。
“他妈的。”
陈冲心里碎了一嘴，头皮略微发麻，看来之前罗茜果然又想‘敲打敲打’自己。
叽叽..
走了将近七八分钟后，当来到第五个发卡弯的时候，头上响起了橡胶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透过茂密的树林能看见山上时隐时现的车头灯在穿梭，应该是有车辆下山了。
不过，能发出这样刺耳的声音，说明汽车的速度很快，过弯时刹车踩得很急。
“会不会是乔教练良心发现追出来想送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稍后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是刚才装逼过头，结果出来后才发现打不到车？不不，这样太尴尬，就说喜欢夜跑..所以才没有打车..”
陈冲莫名其妙的开始脑补，心想如果说自己喜欢夜跑的话，那怎么的也要跑起来再说吧？好歹，挤点儿汗水辅助一下。
想着想着，他双腿从快走变成了小跑，画风有些凌乱。
叽叽..
叽叽..
汽车过弯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自己的影子猛的出现在前方时，他知道，汽车已经来到了身后，然后，发动机的声音呼啸而过，留下一个尴尬的红色尾灯，以及，一大片灰尘。
“咳咳。有病吧，大半夜开这么快！”
陈冲嘴角抽搐，心里郁闷无比。自己的脸颊倒是跑红了，可关键是，开车的人并不是乔教练！
他默默发誓，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一定要带上脑子！
点上一支郁闷的香烟，继续下山，当走到第七个发卡弯时，陈冲的面色古怪起来，只见之前路过的那辆小轿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车头的引擎盖翻开，司机正埋头检查着什么，估计是抛锚了。
果然，装逼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陈冲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弧度，旋即自顾自的从小轿车旁边路过。
“小兄弟，我的车出了些问题，能请你帮个忙吗？”
低沉的男人声音传进耳中，陈冲转头一看，周围没有其它人，只有自己和站在车头的身影。
“什么忙？”陈冲撇撇嘴，虽然满肚子不愿意，但别人都叫住自己了，总不能装作没听见吧。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司机穿着一件宽大的雨衣，将整个人罩在其内，完全看不见面容。
抬头看了看夜空，在城市霓虹的映照下，天上一片儿云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变天的征兆。
也许是有钱人的特殊嗜好？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他想。
“是这样，我的车底盘刚才磕到一个大石头，碰坏了油底壳，机油漏了。你能帮我一下吗？我好仔细检查一下。”司机一手撑着边缘，一手打开手电筒对着发动机晃了晃，示意陈冲应该怎么做。
“就是举手电筒是吧？”陈冲撇撇嘴。暗道自己又不会开车，那些专业术语完全听不懂。
“对，就是这个意思。”司机似是笑了一下。
“拿来吧。”
陈冲靠近司机，正要伸手接物时，后者突然将手电筒对准了他的眼睛！下意识想要抬手遮眼却为时已晚，强烈的光线致使瞳孔缩成一个小点，视线模糊一片。
紧接着，胸口传来一股推力，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倒退着摔倒在地，然后，便感觉右脚踝被什么东西勒住了。
嘶。
后背磕到了一颗小石子，陈冲疼得呲牙咧嘴，好在致盲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而当看清周围的景象时，顿时面色大变，汗毛倒竖。
只见自己的脚踝被一条麻绳缠住，另一头则拽在司机的手里。
“嘿嘿嘿..”司机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同时从背后抽出一把造型狰狞的短刀，刀口在月光下泛着寒芒，刀身两侧开着血槽，看着就十分渗人。
陈冲想要站起来，却被前者扯着绳子再一次拽倒，只好暂时放弃。不过，由于视角的缘故，他刚好可以看见对方藏在兜帽下的面孔，当即瞳孔收缩。
“是你？！”
“嘿嘿嘿..”司机显然不打算隐藏身份，一边取下兜帽，一边裂开嘴唇，“你好像很惊讶？”
陈冲浑身紧绷，脸色阴沉得犹如滴水，他如何也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教练！
不，准确说，应该是现如今游泳馆真正的主教练！那个胡子拉碴，大腹便便，对张唯唯照顾有加的申杰，申教练！
从张唯唯口中得知，这位申杰教练以前只是一名助教，当乔教练离职之后，才被升成了主教练。后来因为带领游泳队取得过不少好成绩，愈发稳固了主教练的位置。
不过如今看来，这位申杰教练明显不简单，否则怎么可能半夜三更拿着刀出门！还精心布置这样一个陷阱，等着自己上钩！
陈冲虚眯着眼睛，脑中却联想到下午张唯唯的生死遭遇。也许那并非意外，而是人为，甚至那根工字钢其实是针对自己而来，只可惜杀人者没料到的是，自己当时并没像其他陪练一样将毛巾递到运动员手中！
但问题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一见面就有了杀心？
陈冲眼角不经意看见了无名指的铂金戒指，然后，所有的事情似乎都逐渐清晰起来。
“原来罗茜的真正目的不是要自己根据戒指寻找线索，而是当戒指出现在某种情形之中时，自然就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比如，出现在申教练的眼中！至于为什么申教练一看见戒指就起了杀心，这便不得而知了。”
他一边分析，一边不着痕迹的查看脚踝上的绳结，很紧，短时间不可能解开。
“我很好奇，你既然带着戒指来找我，却不和我谈条件，怎么？是想警告我吗？”与白天的那种随和不同，此时的申教练像变了个人一样，浑身上下透着阴狠的味道，眼神冷得就像毫无情感的杀手，看不到一丝人性。
“我不明白。”陈冲回答的同时，心里一直在寻找脱身的方法。一旦被那把开了血槽的短刀刺中，就算没有当场死亡，也会活活流血致死，堵都堵不住。
“还不承认？嘿嘿嘿..”申教练嘴角的笑容扩大，“你知道吗？这枚戒指全世界独一无二，代表罗茜和我的故事。而当她死后，我便将这枚戒指收藏了起来。直到前几天..我突然发现这枚戒指不见了，原来，是你拿走了。别告诉，你在拿戒指的时候没有看见我那些伟大的杰作？”
话到此处，他先是闭着眼凭空嗅了嗅，待到睁开眼时，脸颊上却出现了一幅病态般的迷恋之色，然后手舞足蹈的激动起来，“怎么样怎么样，那些杰作，美吗？是不是让你血脉膨胀，迷恋不已？”
陈冲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感觉那种迷恋的神情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令人不寒而栗。
“说，你为什么会带着戒指找我？”申教练动作一顿，再说话时，整个人又恢复了平静，与常人无异。
“罗茜是你杀的？”陈冲没有直接回答。
“不是我！是他！”申教练怒喝一声，然后神色一僵，阴恻恻的笑道，“嘿嘿嘿，对，是我杀的。”
陈冲看不懂这家伙的古怪言行，继续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申教练狐疑一句，旋即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所谓，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哦。咦，我为什么会担心你泄露呢？你都快死了啊！哈哈哈。”
陈冲脸皮抽搐，基本断定这家伙绝对精神不正常！
“唉，我好伤心，因为她实在是太完美了，样貌、身材、天分。”申教练颓丧的揉了揉胸口，“我本来躲在衣柜里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她不但不接受，还自己跳进了泳池。”
“衣柜..”陈冲眼神一愣，几乎瞬间解开了所有疑惑。
难怪监控里面除了陪练之外看不见其他人，原来这家伙一直藏在没有监控的更衣室里！
至于藏身的衣柜，应该就是罗茜的衣柜。
这个推断不难，因为整个游泳馆，除了一直有单独训练习惯的罗茜外，其他人都会在六点钟的时候更换衣服离开！
所以，要说哪个人的衣柜最安全，自然是不会在那个时间点换衣服的罗茜。
唯一不清楚的是，他是什么时候藏进去的，又以什么方式藏进去的。当然，凭借他助理教练的身份，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女生更衣室藏起来似乎也不是难事吧？
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更容易解释了。
当罗茜发现衣柜里藏着一个变态助教时，必然会吓得惊慌失措，于是第一反应是进入对自己最有利的游泳池躲避。但不幸的是，由于过度惊吓，导致身体在入水后引起了抽筋。
恐怕这也是申教练没料到的事情。
再然后，陪练发现了尸体，当警察和学校领导赶到时，场面一定在某一刻非常混乱，而申教练则趁着这一机会，悄悄从衣柜中出来混进了人堆里。
陈冲感到一丝害怕，难以想象，一个精神明显不正常的人居然同时拥有超高的智商！
（未完待续..）
ps：心路历程：
作者：这个伏笔太重要，一定要提前写出来，这样有助于读者更容易理解接下来的情节。
读者：作者煞笔吧？这伏笔也太明显吧，完全知道后面要写什么！没新意。
作者：.......
几天以后。
作者：为了不让读者猜到接下来的剧情，我一定要写得隐晦一些，一些可能影响下文的点能避则避。
读者：卧槽，这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这个情节出现得这么突兀？会写文吗？
作者：.......
心好累，想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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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陈冲离开了别墅。本来乔教练想开车送他，但被其笑着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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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冲不是身体冷，而是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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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估计，路程怕是不会少于两公里！
“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陈冲拍了拍额头，在月光与路灯的陪伴下，独自沿着盘山公路下行。
夜风微凉，背影萧瑟。
“嗯，肚子也饿了。”
陈冲回头看了眼身后越来越小的小区大门，心想自己以后就算有钱，应该也不会住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了。
打车app上的搜索符号还在转动，但他估计，恐怕只有走到下方的主干道上才有可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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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野猫的叫声来自茂密的树林之间；
看不见的青蛙总会在不经意间呱呱鸣叫，似近似远..
月光如雾，朦胧了周围的一切，若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这场景一定很美。
陈冲不由自主的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野外纪录片，片中的主角为了寻找猫头鹰，所以在深夜进入森林拍摄，结果猫头鹰没有找到，倒是从摄影机里面看见了密密麻麻藏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
一念至此，他试着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照向右侧树林，除了看见一大群飞舞的蚊虫外，什么也没有。
“果然，城市里怎么可能出现半夜狩猎的野兽呢。”
略显失望的摇了摇，继续向前走去，路过第一个发卡弯后便没有了光秃秃的岩壁，两侧全是茂密的灌木树丛，透着阴森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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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刚刚闪现，一旁便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循声一看，原来是几只蝗虫在灌木丛中扇动翅膀，从一颗野草跃到了另外一颗野草，如坐跷跷板一样，伏在草上来回起伏。
陈冲悄悄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加快了脚步。
虽说目前可以暂时确定凶手就是游泳馆内部之人，但一天没有将之揪出来，便一天不算完成任务，那么罗茜就会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
说实话，尽管他已经和鬼打了不少交道，但这一次却仍有些犯怵，因为镜鬼曾说过，罗茜的怨气，很重！
“我好歹刚才救了你教练的女儿，也算变相替你报恩了，你可别突然钻出来吓人，到时候咱俩谁也不好过。”
也不知是否错觉，当他朝着黑漆漆的四周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句之后，那些躁动的声音果然有所收敛，就连天上的月光也跟着明亮了许多。
“他妈的。”
陈冲心里碎了一嘴，头皮略微发麻，看来之前罗茜果然又想‘敲打敲打’自己。
叽叽..
走了将近七八分钟后，当来到第五个发卡弯的时候，头上响起了橡胶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透过茂密的树林能看见山上时隐时现的车头灯在穿梭，应该是有车辆下山了。
不过，能发出这样刺耳的声音，说明汽车的速度很快，过弯时刹车踩得很急。
“会不会是乔教练良心发现追出来想送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稍后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是刚才装逼过头，结果出来后才发现打不到车？不不，这样太尴尬，就说喜欢夜跑..所以才没有打车..”
陈冲莫名其妙的开始脑补，心想如果说自己喜欢夜跑的话，那怎么的也要跑起来再说吧？好歹，挤点儿汗水辅助一下。
想着想着，他双腿从快走变成了小跑，画风有些凌乱。
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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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过弯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自己的影子猛的出现在前方时，他知道，汽车已经来到了身后，然后，发动机的声音呼啸而过，留下一个尴尬的红色尾灯，以及，一大片灰尘。
“咳咳。有病吧，大半夜开这么快！”
陈冲嘴角抽搐，心里郁闷无比。自己的脸颊倒是跑红了，可关键是，开车的人并不是乔教练！
他默默发誓，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一定要带上脑子！
点上一支郁闷的香烟，继续下山，当走到第七个发卡弯时，陈冲的面色古怪起来，只见之前路过的那辆小轿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车头的引擎盖翻开，司机正埋头检查着什么，估计是抛锚了。
果然，装逼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陈冲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弧度，旋即自顾自的从小轿车旁边路过。
“小兄弟，我的车出了些问题，能请你帮个忙吗？”
低沉的男人声音传进耳中，陈冲转头一看，周围没有其它人，只有自己和站在车头的身影。
“什么忙？”陈冲撇撇嘴，虽然满肚子不愿意，但别人都叫住自己了，总不能装作没听见吧。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司机穿着一件宽大的雨衣，将整个人罩在其内，完全看不见面容。
抬头看了看夜空，在城市霓虹的映照下，天上一片儿云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变天的征兆。
也许是有钱人的特殊嗜好？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他想。
“是这样，我的车底盘刚才磕到一个大石头，碰坏了油底壳，机油漏了。你能帮我一下吗？我好仔细检查一下。”司机一手撑着边缘，一手打开手电筒对着发动机晃了晃，示意陈冲应该怎么做。
“就是举手电筒是吧？”陈冲撇撇嘴。暗道自己又不会开车，那些专业术语完全听不懂。
“对，就是这个意思。”司机似是笑了一下。
“拿来吧。”
陈冲靠近司机，正要伸手接物时，后者突然将手电筒对准了他的眼睛！下意识想要抬手遮眼却为时已晚，强烈的光线致使瞳孔缩成一个小点，视线模糊一片。
紧接着，胸口传来一股推力，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倒退着摔倒在地，然后，便感觉右脚踝被什么东西勒住了。
嘶。
后背磕到了一颗小石子，陈冲疼得呲牙咧嘴，好在致盲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而当看清周围的景象时，顿时面色大变，汗毛倒竖。
只见自己的脚踝被一条麻绳缠住，另一头则拽在司机的手里。
“嘿嘿嘿..”司机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同时从背后抽出一把造型狰狞的短刀，刀口在月光下泛着寒芒，刀身两侧开着血槽，看着就十分渗人。
陈冲想要站起来，却被前者扯着绳子再一次拽倒，只好暂时放弃。不过，由于视角的缘故，他刚好可以看见对方藏在兜帽下的面孔，当即瞳孔收缩。
“是你？！”
“嘿嘿嘿..”司机显然不打算隐藏身份，一边取下兜帽，一边裂开嘴唇，“你好像很惊讶？”
陈冲浑身紧绷，脸色阴沉得犹如滴水，他如何也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教练！
不，准确说，应该是现如今游泳馆真正的主教练！那个胡子拉碴，大腹便便，对张唯唯照顾有加的申杰，申教练！
从张唯唯口中得知，这位申杰教练以前只是一名助教，当乔教练离职之后，才被升成了主教练。后来因为带领游泳队取得过不少好成绩，愈发稳固了主教练的位置。
不过如今看来，这位申杰教练明显不简单，否则怎么可能半夜三更拿着刀出门！还精心布置这样一个陷阱，等着自己上钩！
陈冲虚眯着眼睛，脑中却联想到下午张唯唯的生死遭遇。也许那并非意外，而是人为，甚至那根工字钢其实是针对自己而来，只可惜杀人者没料到的是，自己当时并没像其他陪练一样将毛巾递到运动员手中！
但问题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一见面就有了杀心？
陈冲眼角不经意看见了无名指的铂金戒指，然后，所有的事情似乎都逐渐清晰起来。
“原来罗茜的真正目的不是要自己根据戒指寻找线索，而是当戒指出现在某种情形之中时，自然就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比如，出现在申教练的眼中！至于为什么申教练一看见戒指就起了杀心，这便不得而知了。”
他一边分析，一边不着痕迹的查看脚踝上的绳结，很紧，短时间不可能解开。
“我很好奇，你既然带着戒指来找我，却不和我谈条件，怎么？是想警告我吗？”与白天的那种随和不同，此时的申教练像变了个人一样，浑身上下透着阴狠的味道，眼神冷得就像毫无情感的杀手，看不到一丝人性。
“我不明白。”陈冲回答的同时，心里一直在寻找脱身的方法。一旦被那把开了血槽的短刀刺中，就算没有当场死亡，也会活活流血致死，堵都堵不住。
“还不承认？嘿嘿嘿..”申教练嘴角的笑容扩大，“你知道吗？这枚戒指全世界独一无二，代表罗茜和我的故事。而当她死后，我便将这枚戒指收藏了起来。直到前几天..我突然发现这枚戒指不见了，原来，是你拿走了。别告诉，你在拿戒指的时候没有看见我那些伟大的杰作？”
话到此处，他先是闭着眼凭空嗅了嗅，待到睁开眼时，脸颊上却出现了一幅病态般的迷恋之色，然后手舞足蹈的激动起来，“怎么样怎么样，那些杰作，美吗？是不是让你血脉膨胀，迷恋不已？”
陈冲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感觉那种迷恋的神情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令人不寒而栗。
“说，你为什么会带着戒指找我？”申教练动作一顿，再说话时，整个人又恢复了平静，与常人无异。
“罗茜是你杀的？”陈冲没有直接回答。
“不是我！是他！”申教练怒喝一声，然后神色一僵，阴恻恻的笑道，“嘿嘿嘿，对，是我杀的。”
陈冲看不懂这家伙的古怪言行，继续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申教练狐疑一句，旋即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所谓，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哦。咦，我为什么会担心你泄露呢？你都快死了啊！哈哈哈。”
陈冲脸皮抽搐，基本断定这家伙绝对精神不正常！
“唉，我好伤心，因为她实在是太完美了，样貌、身材、天分。”申教练颓丧的揉了揉胸口，“我本来躲在衣柜里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她不但不接受，还自己跳进了泳池。”
“衣柜..”陈冲眼神一愣，几乎瞬间解开了所有疑惑。
难怪监控里面除了陪练之外看不见其他人，原来这家伙一直藏在没有监控的更衣室里！
至于藏身的衣柜，应该就是罗茜的衣柜。
这个推断不难，因为整个游泳馆，除了一直有单独训练习惯的罗茜外，其他人都会在六点钟的时候更换衣服离开！
所以，要说哪个人的衣柜最安全，自然是不会在那个时间点换衣服的罗茜。
唯一不清楚的是，他是什么时候藏进去的，又以什么方式藏进去的。当然，凭借他助理教练的身份，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女生更衣室藏起来似乎也不是难事吧？
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更容易解释了。
当罗茜发现衣柜里藏着一个变态助教时，必然会吓得惊慌失措，于是第一反应是进入对自己最有利的游泳池躲避。但不幸的是，由于过度惊吓，导致身体在入水后引起了抽筋。
恐怕这也是申教练没料到的事情。
再然后，陪练发现了尸体，当警察和学校领导赶到时，场面一定在某一刻非常混乱，而申教练则趁着这一机会，悄悄从衣柜中出来混进了人堆里。
陈冲感到一丝害怕，难以想象，一个精神明显不正常的人居然同时拥有超高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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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
作者：为了不让读者猜到接下来的剧情，我一定要写得隐晦一些，一些可能影响下文的点能避则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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