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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当众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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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凉与高淼在周末那天约好了时间,她到的时候,高淼已经在省戏剧院门口的一家咖啡馆等着了。

    或许是等着开场的人实在多,咖啡馆座无虚席,人头济济,谈论的都是即将开场的舞蹈演出,其中不乏童湘的粉丝和学生,一路歌功颂德。

    高淼因为许凉的关系,向来对童湘看不顺眼。今次想到要去观看表演,都是因为一票难求,浪费了可惜。

    再说表演实在壮观,又不止童湘一个表演者,高淼会心宽地直接将她忽略。

    许凉坐下时,高淼已经帮她点了一杯热可可。因为现在去点餐的人实在多,等的时间很长,便在她来之前先准备好了。

    “今天这里简直交通堵塞”,许凉坐在高淼对面,将外套脱下来,里面穿着一件宽松白色高领毛衣,衣摆扎进半身裙里,看起来随意知性,全然是中规中矩的打扮。

    高淼手托着腮帮,说道:“谁让童湘这白莲花的形象深入人心,你不是跟她关系不怎么样吗?何必跑这一趟”

    说完高淼心里便有些后悔,像许凉这样的家世,不可能全然没有争斗,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打小时候起,高淼便知道许凉并不乐意提起童湘,今天一时最快,脱口而出。

    许凉倒没觉得这是什么禁忌,“哦,我是来完成命令的,走一走过场。听说给我在前排留了位置,等会儿我还是跟你坐一起”

    高淼笑道:“你这是干嘛?有vip不去,偏要跟我这儿打挤,要我说,这个面子你不必给她,她必然不会领你的情”

    既来之则安之,许凉倒是无所谓,“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有些传言要扯上我父亲,我只好来走一走过场”,况且不知怎么回事,叶轻蕴也让她来一趟,说是有惊喜。

    许凉到现在仍觉得一头雾水。

    高淼忽然“哎”了一声,往落地窗外面指了一下,惊道:“刚刚那个好像是我们总裁的车”

    许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见,心里那微微的紧张消下去,笑道:“你走火入魔吧,走哪儿都把你们总裁挂在嘴边上”

    高淼也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不确定地说:“有可能吧,可刚刚那车实在像。我们总裁的车都是限量版特别定制,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叶轻蕴早说了不会到场,就是怕许凉会有心结。毕竟他是许凉和童湘之间最大的矛盾点,三人照面,每次气氛都带着一重阴霾,让人心里闷得快要窒息。

    许凉想着,他没有理由会骗自己,再说,他一向值得信任,便把那冒头的怀疑给浇灭。

    高淼见她愣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怎么魂不守舍的?要实在不想看童湘今天孔雀开屏,这两张票咱就在门口给当成黄牛票给卖了吧”

    许凉喷笑道:“亏你还是个堂堂千金大小姐,现在可张嘴就这么务实。小时候你可是那种一说话就是我爸要把整个宇宙买下来的那种人”

    高淼瞪大眼睛,“我那时候这么暴发户?”

    许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要不相信,这就是你的本色”

    高淼手扶额头,“天呐,从此以后的同学会,我都不要去了”

    许凉笑道:“行了,别演啦,这么做作的演技,差评”

    高淼撇撇嘴,看咖啡馆里已经有一拨人离开进场,这才拖到最后,成了众人的尾巴,推开咖啡馆的大门。

    一出去便看见陈修已经站在那儿等候,一身黑色西装将他衬得十分冷峻,深邃的眼眸投射出距离感,周正的五官让人忍不住偷眼瞧他,但又不敢多看。

    “许小姐”,陈修声音叫道。

    许凉点点头,对高淼介绍道:“这位是我朋友,陈修,这次恰好跟我们一起去看演出”

    高淼冲许凉飞了个暧昧的眼风,对大大方方对陈修道:“你好,我是高淼”

    陈修:“高小姐,您好”,还是那副清冷的嗓音,打招呼就是打招呼,没有一丝圆滑和多余的话在里面,实诚得让人惊讶。

    高淼偷瞧了许凉一眼,暗忖她什么时候改了口味,喜欢这一款男人了。

    许凉接收到高淼那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心里觉得好笑,但同时又松了一口气:陈修是叶轻蕴身边的私人助理,并不常在华闻露面,幸而高淼跟总裁办公室也并未在一栋楼里,所以看样子,高淼并没有从陈修这里对她和叶轻蕴之间的关系有所怀疑。

    这时候天色已经是接近晚上,戏剧院门口的灯铺展到很远,把前方的车道也照得亮如白昼。

    戏剧院的玻璃墙上挂着巨型横幅,上面是今晚主要演出人员的剧照,童湘站在最中间,笑靥如花,俨然众星捧月的架势。

    检票口分了两类,一边是普通门票,工作人员仔细检阅了,并且做了安检工作才放行。另一边则是vip通道,手里持有邀请函才能进入。

    许凉和高淼一起进了普通检票口,然后顺着通道进了戏剧院大厅。

    这时候还未开始演出,一拨拨人像鱼甩子一样往里面涌,一时间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演出大厅里宽阔明亮,舞台布置得十分用心,俨然把今天的表演当做一场盛事来举办。

    前排的区域划作贵宾区,听说今天有十几位政界要员应徐副市长的邀请,欣赏其爱女的翩翩舞姿。

    再者就是各个世家当中,与童湘交好的人物,都是家里的二代,老一辈倒是没看见几个。

    最边上的摄影区除了演出本来就有的摄影师已经准备就绪,还站了一列各大杂志报纸的记者。

    看来这场表演不愧是精心准备好几年的巨制,果然受到各界瞩目。

    许凉刚要收回目光,便就着明亮的灯光,看见梁晚昕在贵宾区域招呼各位名流。她心里不禁一叹,简直将这份自负表现的太过,这场舞蹈演出童湘虽然是女一号,但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专场,她妈倒好,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童湘今日的成就。

    也不看看人家导演会怎么想,投资方会怎么想!

    可此时的梁晚昕却不像她表现出来的红光满面,神采飞扬,反倒心里暗暗着急起来。

    她将那些前来的太太小小都照顾周到后,不住往入口方向探看。演出眼见着就要开始,许若愚却还没到场。

    他不来就算了,主要是那些官员政要,十几个位子已经为他们空出来了,在前排那么瞩目的地方,如果人一个都不到,那么到时候可就闹大笑话了。

    梁晚昕打了电话给许若愚,他的手机关机了。她心里有些着急,咬了咬下唇,又给许若愚的秘书秦慎打了电话,对方却说副市长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现在实在抽不开身。

    梁晚昕便问道:“老许不来就算了,他请的那几位官员,都在和他一起开会?”

    秦慎憨厚地笑了两声,同她打太极道:“副市长请了哪些人我并不知道,您现在要问我,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不如等副市长开完会以后,您亲自询问吧”

    梁晚昕又急又气,等他开完会,这边童湘早就下场了,到时候成百上千的观众,还有那些大嘴巴的媒体人在场,不仅看了一台表演,还要免费赠送一场空城计吗?

    但秦慎又是许若愚的得力助手,梁晚昕在他面前不敢造次,敢怒不敢言,心里憋着一团急火,在胸腔里*辣地燎着,嘴上却清凉,温声道了别,挂断电话。

    她满腹心事地到了后台,童湘已经化好了妆。她身上穿着飘逸的白纱舞群,周身像被雾色包围了,给人一种神秘朦胧之感。

    但其面无表情的神色,却和她的气质截然相反,闭着眼睛坐在那儿,无人近前打扰。

    以前就有传闻说童湘虽然是舞蹈界一枝独秀,但大牌架势十足,少了些谦逊亲和。

    但粉丝立马把发言的评论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们家童湘明明温柔可人,对粉丝更是温声细语,问候不断,那评论人不知道收了人多少钱,才这样违背良心黑这样一位性情温良的艺术家!

    童湘的温柔真假,大概只有亲眼在后台见过她的人才看得出来吧?

    “女儿!”,梁晚昕突然拍了一下童湘的肩膀,将她吓了一跳。

    童湘不耐烦地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了?”

    梁晚昕急得心跳都乱了,“怎么老许请的人还没到,他们不会集体爽约了吧?”

    本来心里就有些紧张的童湘,此时也略有些不安,“一个都没来么?”

    梁晚昕骂道:“就知道他靠不住!偏这话都放出去了,到时候座位白白空在那儿,岂不是将把柄在现场直接送到媒体手里”

    童湘心里恨出血来,咬牙道:“早说他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只怕那次他还对那次你说许凉孽种的事耿耿于怀。现在观众席上开了天窗,他等着用扇在我脸上的这一巴掌来给他的掌上明珠报仇呢!”

    母女两个都恨不得一人给许若愚一刀,这时候童湘的助理过来,满脸激动地说,“前面来人啦!”

    梁晚昕立马改怒为喜,整个人霎时血脉通畅,对助理问道:“真的?”

    助理恨不得整个化妆室的人都听见,高声道:“来了十好几人呢,带头那个还捧着一束花来的,我打远处看了一眼,可不是童老师的父亲么”

    梁晚昕理所当然地收下周围艳羡的目光,拍了拍童湘的肩膀,让她继续候场,自己则要到前台去招呼一声。

    她一路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心道许若愚还算有良心,讲诚信,只是这群人来得太晚了些。

    心里甜蜜地抱怨着,梁晚昕到了贵宾区抬眼一看,整个人都僵在那儿,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好一会儿,她听见细小地“咯咯”声,这才发现自己的牙齿磕碰着,正在发抖。

    而那个捧着鲜花的中年男人,看见她过来,主动迎上去,面上带着笑意说,“今天是女儿万众瞩目的大日子,我想着怎么也不能错过,刚好家里的亲戚们也好久没看到她,实在想得慌,她奶奶还特意从老家赶过来,为今天这一场准备了很久”

    这人正是童湘的亲生父亲,童威。

    看见前妻面色不虞,童威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捧着鲜花的手也落了下来。这时候他意识到,或许女儿和梁晚昕,并不欢迎自己。

    梁晚昕看着童家那一帮人,在贵宾区做得四平八稳,看见有媒体正对着他们拍照,还故意正襟危坐,摆出可笑的优雅姿势。

    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更别说当她看到童家老太太身边放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红鸡蛋,上面盖了一层红绿灯似的花布。

    梁晚昕简直恨不得眼前这一切都是梦,真实丢脸丢到家了!

    这土里土气的一帮人,只能白白给别人看笑话。来的不是枝州的高层官员,而是童家的落魄户,还不如不来呢。

    梁晚昕几乎听见自己的脸面摔在地上,脆生生粉碎的声音。明天,不,今天晚上,估计都是笑话她们母女的新闻吧。

    她立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童威早就破产,直到现在还未将欠下的债给还完,但他仍旧是童湘的亲生父亲。

    即使梁晚昕此刻恨不得冲着童家这帮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大喊大叫,也得拼命忍住了。

    她此刻手脚冰凉,根本不敢去看周围人那讥讽的目光。

    童威看着前妻打扮得贵气风光,心里十分复杂,对她说:“童湘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女儿,这些年我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就是怕给她添麻烦。今天是实在忍不住了,想来看她一眼,没别的意思”

    梁晚昕眼睛里带着怒火,放低音量厉声道:“还说不想给她添麻烦,你知道你今天来给她添了多大麻烦了吗?你们坐的位置本来是给枝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坐的,现在倒好,一群满身穷酸样儿的东西也好意思跑这儿来沾光!”,她说着眼圈儿便红了,“这些年来,为了能把童湘推到上流社会去,我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花了多少心思,你们这一来,将女儿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从今往后,别人提起她的出身,不是许副市长的女儿,而是你这个满身债务的穷光蛋的女儿!”

    这些话句句刺心,一点儿尊严也不给童威留。

    童威满脸涨得通红,嘴唇微张,失魂落魄地看着梁晚昕。他心里既悲愤又悲凉,没想到自己的存在是女儿的最大阻碍。可他的公司早在十年前就倒闭,至今都未将欠下的巨款清偿干净,梁晚昕也带着童湘改嫁许家。

    想起自己这起伏不定,又庸庸碌碌的半辈子,童威脸上的皱纹深了几分,眼睛里慢慢蓄出泪来。

    事已至此,梁晚昕发了一通脾气,心里稍微疏解,对童威说道:“来都来了,难道还能把你们都赶出去?只是一会儿看完童湘演出,你们就赶紧走,让媒体拦住追问,到时候就真的难以脱身了”

    童威满嘴苦涩,喉咙梗得发疼,两只手紧紧握着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梁晚昕又道:“这里是贵宾区,没有邀请函对号入座是不行的,谁给你们的特权,让你们进到这儿来的?”

    童威苦着声道:“当时我只顾着高兴了,没来得及问。只不过送邀请函的是个中年男人,看着挺老道忠厚,送完之后他坐了一辆汽车就走了,也没多耽搁”

    梁晚昕皱眉思索,一时也理不出头绪,便让童威回原处坐着。

    童威还沉浸在梁晚昕刚才的那番话当中,两只起了老茧的手不知所措地来回摩挲着膝盖。一想到这里本来是枝州政界高官坐的地方,却被自己鸠占鹊巢,童威本来就不长的脖子更往衣领里缩了缩。

    “那人是谁啊?”,高淼往前排最佳位置那块儿探头探脑,“不是说今天来的都是住在大院儿里那帮子高官么?怎么我看着,都不是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那几个。瞧那锁头缩脑的样子,哪儿像什么高官?”

    许凉听了也往贵宾区瞧了一眼,她自己就住在大院儿里。虽然不常在人前露面,但枝州大多数官员她都认的*不离十。可前排梁晚昕刚才还一心一意等着的那几个,此时一看,自己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不仅是她,周围的观众都开始讨论这事儿,许凉前座的那姑娘还撇嘴说:“什么政界要员,看那穷酸样,白瞎了那么好的观赏位置!”

    许凉也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童湘母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时候大厅里灯光熄灭,这意味着表演立刻就要开始。观众说话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满脸期待地盯着舞台。

    一声清越的吟唱自台上传来,但并未看见歌者的身影。没有歌词,嗓子一开,全是来自自然的声音,嘹亮,神秘,原始,引领着人的心神,洗涤着听众的灵魂。

    声调在不断变化高低,像河水顺着河道流淌,有高地,有低洼,随心所欲之中,台上的一圈白亮追光打到一块幕布上,幕布后面站着一个身姿柔软妖娆的身影,只那一个亮相,就让人感受到肢体语言的魅力。

    周围是白色亮光,只有那人是一个清晰影子,看不清她的面目打扮,却将她的一举一动刻画地更加动人心魄。

    她翩翩起舞,让人惊叹人世间竟有如此柔韧的身姿。那一个跳跃,一个扭动,都是一场视觉享受。

    等首舞接近尾声,幕布缓缓拉起来,之间一个白裙飘飘的美人造型定格在台上,她笑意盈盈地接受底下犹如雷动的掌声和媒体区不断按下快门的声音。

    可就在这万众瞩目的一刻,童湘一眼便看到坐在前排的童家人,她脚上一软,重心不稳地往前扑去,幸好她反应快,手往地上一撑,这才避免当中摔倒。

    即使这样,也足够丢脸了。她前面那么出众精彩的表现全都功亏一篑,因为这世上幸灾乐祸的人占大多数,当他们提起这场演出时,想起的不是她童湘一舞倾城,而是在最后出丑的一瞬!

    她为了排这场舞,不知道花费多少心血,推掉多少活动,这下子全完了!

    童湘心里满是委屈,她咬着下唇,用力得几乎要把那块肉给咬穿。

    她双手还撑在舞台上,“嗒”地一声,大概是全场诡异的安静,童湘竟然能听见自己眼泪滴在舞台上的声音。

    可下一场舞蹈立刻就要开始,她还是得拿出全身力气站起来,她失魂落魄地向观众致了礼,木着一张脸下了台。

    一回后台,童湘便将自己关在休息室里,任谁敲门都不肯打开。

    她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眼泪晶莹地坠在睫毛上,脸上的妆容花了一半,童湘不经意抬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尖叫一声,站起来举着椅子就往镜子砸过去。

    门外的梁晚昕和童威听见动静,越加着急,敲门的频率更紧密,一声响过一声。

    就在童威焦急地快要砸门的时候,里面的人把门给打开了。

    童湘眼睛红肿着,但她已经重新上过装,换过衣服。她对着一张张担心的脸说道:“我没事,现在我要出去一趟,大家也都散了吧”

    她不顾梁晚昕的追问,大步往后台的侧门走去。直到追在后面的人都拿她没办法,停下脚步,童湘才拐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去,拿出手机,拨了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的男声低沉,带着磁性的质感。

    许凉一听,眼泪立马掉下来,沙哑着音调问他:“你还在停车场等我吗?”

    “嗯,你直接下来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