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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少年,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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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云不是明知必败还要去打的蠢货,他知道,就算自己没有依靠【圣之领域】的新式光能武器,但手里还有依靠光破结构可以产生巨大破坏力的大招,也就是用来破坏南派战斗舰防御罩的那一招。

    战斗这种事本就是七分实力、三分运气,更何况自己手里还有着罗德尼所顾忌的一招,自己当然还有战胜对方的希望。

    而眼下走到这一步,唐云又怎能甘心退缩?

    除了谢英、锥子的仇,除了对天启和罗德尼的恨以外,唐云同样知道这次决斗对仇星宇的意义,自己不仅仅是需要去打这一架,而且必须要赢,不然这许多日子的努力就完全成了泡影。

    既然如此又怎能不战而降?

    既然如此,那就战吧!

    ......

    ......

    新历191年,月8日。

    由于几天的劳累,以及昨晚服用了加布里埃尔专门为自己配的镇定剂,唐云睡的特别沉。

    他梦到了思念许久的母亲,面容原本模糊,却在近些日子逐渐清晰起来的父亲。梦到了秦水雁和许多“猥琐”的勾当,也梦到了自己用古八极拳把舅舅冯腾给狠狠揍了一顿。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唐云又服下了田竹娴专门为自己配出来的兴奋剂,据说这东西能让自己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爆发出比往日里强大几分的力量。虽然身体里藏着斯博的唐云对这东西有些不屑,但聊胜于无吧。

    想想也很有意思,加布里埃尔和田竹娴这对夫妇,一个为自己配置的镇定剂,一个为自己配置了兴奋剂,两人想的够周全,配合的也够默契的。

    杜氏那艘浅蓝色的飞船悄悄驶入了K79部队位于KW7首都,阿奇亚佩斯北部城郊的竞技场上方,随后,一艘用以接应的小飞船缓慢靠近杜氏的浅蓝色飞船,在柯米娅南派监战团和九头鸟监战团两拨监督人员,以及K79后勤向导的共同陪同下,唐云离开杜氏飞船,踏上了这艘小船。

    对唐云来说,九头鸟这些监战人员全部是生面孔,但很明显,他在这些人脸上所看到的全部是善意和鼓励,乃至于期待之类的意思。而另外一些则相反,无论南派监战人员还是KW79部队的后勤向导面色都很是不善。

    不过无论是善意的“自己人”还是那些凶巴巴的家伙,唐云实在是没工夫搭理,他需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身下的竞技场。

    很明显,对于这次拥有象征意义的决斗,柯米娅南北派都下了血本。

    抛开天启方面的阴谋不提,这次决斗对柯米娅星域的最终意义在于星首的选举,两枚结晶已经以“象征性”的方式代表了柯米娅南派和北派,代表了仇星宇和沃特斯这两个胖子。也代表着军方、政府和柯米娅南北派的财团。

    从高空俯视,脚下的竞技场呈圆形,直径约公里。其内有大量山石、郁郁葱葱的树林以及一个小小的死水湖。当然,此刻的树林上覆盖着厚厚的雪,湖面上也结了一层薄冰。

    当唐云像个犯人一样被夹在几人之间,飞船逐渐下降,最后划过了一片挤满人的广场。天气很冷,但这群人看起来却颇为激动。虽然听不见他们在那疯狂的喊着些什么,但唐云却能清楚的看到这些民众手里所举牌子上的那些标语。

    诸如“英雄之子必胜!”,“不败4营再续神话!”之类的。也有写着“我们要自由,不要资本家”或者是什么“4营滚回联邦,新世界需要【黑暗圣堂】”什么的,甚至还有一个家伙举着的牌子上写着,“原罪圣子护佑我们的兄弟姐妹”,也不知道到底南派人是他的兄弟还是北派人是他的姐妹,唐云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的兄弟姐妹当作巫童钉在十字架上晒死。

    看到这里的时候唐云终于收回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同罗德尼之间的决斗要是拖得久一些,这些人很可能会提前群殴成一团。

    不过不知是为什么,无论是看到支持自己,支持柯米娅北派和【铁体II】的一方还是看到那些支持沃特斯,支持【黑暗圣堂】的一方,唐云心中都毫无波澜,完全没有喜恶的情绪。

    似乎自己做事情的原因和这些人想得到的结果之间并非是一条线索串下来的事情。

    唐云的眉毛越蹙越紧,这帮群情激愤的民众并不知道天启的存在,并不知道沃特斯那张虚伪的假面,并不知道罗德尼的变态嗜血,并不知道蛮荒星K5上发生的惨剧,并不知道4营这些年在宇宙中漂流的日子,并不知道仇星宇和他的九头鸟集团为柯米娅星域付出了多少,并不知道所谓【圣域】系列结晶的阴谋,并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支持北派的一方不知道唐云所要做的事情有多关键,支持南派的一方不知道南派的本质是多么的恶劣。

    可关键是你们他妈了个叉的什么都不知道,还瞎他妈喊个屁?

    唐云一下子想起那些群情激愤高喊着口号推到了父亲唐承泽铜像的家伙,你们就他妈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唐云忽然觉得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和下面这帮家伙们想要做的事情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大家想要的结果相同,但也很难是同一条路上的伙伴。

    历史就是历史,后人是不可能原原本本、详详细细了解一番的,更何况每个人都有一张嘴,都有一颗利己的私心,当他向后传述自己所经历的历史时有怎么能保证自己的心正嘴不歪?

    唐云一下子想起了父亲的铜像,想起了仇星宇为他父亲仇重离着的无字碑......

    想到自己正在谱写着一段在未来不知道被怎么形容的历史,一抹嘲讽的笑容渐渐浮现在他那张略显生涩的平凡面孔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