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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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间,大芝麻吃饱就睡了,艾奇洗过澡,一转身化身饥饿的雄狼抱着梅画好一番啃噬,大动,也不知过了多久,炕上的被子左一团右一堆,床单更是不去向,梅画带着一身红紫印记气喘吁吁的趴在炕边,垂着的眼角飘到精壮的艾奇熟悉的动作时,立刻软弱无力的尖叫一嗓子,没出息的抛媚眼求饶,

    “二奇夫君夫君改日好不好,我不行了不行了……”

    艾奇眸色深深,粗气急喘,一把捞过溜到炕边的小夫郞拥进怀里用口水上下洗刷一番,大手狠命的抓着翘翘的屁-股,手指头流连于深凹的臀,缝里,几个呼吸过后,只听屋内突然传出肌肉的拍打声和细细的哽咽的控诉声,

    梅画屁股被扇了好几巴掌,虽说没肿,却是通红一片,莫名其妙的被打,任谁也不会乖乖的受虐,只是他现在别说奋起反抗,就是能推动人他就谢天谢地了。

    梅画是个小心眼记仇的,为此三天没正眼瞧艾奇一眼,谁知那人死不悔改,一点不都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没有丝毫觉悟,还跟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觉时圈住人,与自己设想的谄媚讨好做小伏低相差甚远,梅画气的倒仰!

    早已进入春季,可三月份的天仍旧穿着薄棉衣,两场春雨过后,休息了一冬季的农民开始陆续的春耕。

    给大芝麻办过满月酒,艾奇逐渐的忙碌起来,先是沤肥,需要将自产的鸡粪牛粪运到麦场,家里地处小,而且他怕难闻的味道熏着梅画跟孩子,以往他都是用鸡鸭粪,打去年买了牛,艾奇就将粪便收集起来专等今年开春用,他积攒的这些够好几家用,所以和周里周实还有青牛商量后大家一起做,而且他还还特意去了二叔家征求同意后将艾岭也拉了过来。

    专职专责,分配得当,艾奇空下来时间就在后院育稻苗,年年如此,一个月后移摘。

    梅画干农活确实不在行,而且大芝麻离不开人,再加上艾奇和艾美喝令着不叫他动手,梅画真没那么厚的脸皮看家里人忙来忙去进进出出,自己啥也不干坐吃等死的,这脱线的节奏要不得,况且还有一个刘芬芬整理日虎视眈眈嘴歪眼斜的,所以,他自动的退居二线,将家务活捡了起来。

    头几日地里施了肥,晾晒过后,艾奇第二天将泡了一日的小麦种子装到车上准备种下去,旱地分到了一起,艾奇顺路接上青牛周里等人,大家一起劳作。

    “大宝,爹下地了,你跟阿么乖乖的在家,不要惹阿么生气,不然他饿着你爹也求不了情啊。”临出门前,艾奇特意扒到小床上对着自娱自乐的笑哈哈的大胖儿子亲身嘱咐。

    梅画穿着一身粉色长棉坎进来,披头散发,不悦道,“你怎么把棉袄脱了,这还冷着呢。”

    已经身高一米八体重七十五公斤的艾奇站在最多一米六五身形体微丰的梅画身前就跟一座小山似得,是以每次仰头说话时他都会免费获赠一枚白眼。

    “今儿下种,出汗多,我不冷,每年都这样,画画你别担心。”

    屁,我才不担心呢,梅画心里哼哧一声,然后催这人赶快走,早干完早利落。

    再过几天就是清明了,得在雨水之前种下,不然出苗晚种子有可能烂掉。

    起早摸黑了三四天,全靠人工下种,终于将三亩上等麦子地整理完,回家时天已经擦黑了。

    饭菜都在锅里,人回来了,艾美叫他们洗了手换下衣服,自己和梅画在堂屋摆饭。

    艾奇收拾干净自己又习惯性的在院子里转一圈,然后进屋就问,“今儿家里来人了?”不然老母鸡怎么多了两只。

    艾美正盛粥,知道弟弟表面木愣愣的其实最心细了,自然能主动发觉,而且这事本就不应该瞒着,况且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想了想便笑着回他,

    “是西头的桂花婶么过来了。”

    艾奇和周里帮着端饭,梅画神色别扭地从里屋出来,在家里他就穿了一件素净的棉袄。

    “桂花婶么怎么突然过来了?有什么事?”艾奇住在东头,跟西边的人接触的不多,虽说认识,可真没什么深入的交往。

    饭菜摆齐,艾美叫人边吃饭边说,单给梅画一碗新熬的猪蹄黄豆汤,又给他掰了一块馒头,方才慢慢说,

    “是大梁的夫郞昨儿生了一个小子,可他夫郞身子差,娃子一出生就没奶,一天只吃了小半碗的羊乳,再喂就直接吐出来,他也是没办法了才抱着娃子过来请画画给奶一奶。”

    艾奇和周里一声没言语,大梁家的困难情形在村里排的上号,先不说大梁小时候发热烧的痴痴傻傻,而他爹去的又早,家里就一个老么子带着一个傻儿子过活,留下的五亩地娘两个黑天白夜的伺农,也没攒下多少钱,当初给他汉子治病欠下的饥荒好像头两年才还清,这大梁今年二十二了,去年娶了一个样貌普通身架子宽大的哥儿,恍惚昨日听到一嘴说是生了个小子,只是红鸡蛋没送到这边来,他们也不能上赶着随礼啊。

    梅画面色古怪,别看他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其实跟刘芬芬一样,内心总有柔软的一片,那个被裹在红被里的婴儿,瘦瘦小小的,比张兰兰的孩子刚出生时大不了多了,他这一心慈,再在对上大姑姐悲天悯人的表情,也没多想就接了过去。

    艾奇低头沉默半响,说了一句,“能帮就帮吧,谁都不容易。”

    “今儿头午我还瞧见桂花婶么跟大梁下种呢,瞧着俩人脸上的喜气不少,不过挺憔悴的。”周里喝了一口粥慢悠悠地说道。

    艾奇琢磨了一下,抬头看着大哥说,“哥你明去他家看看吧,家里红糖不少,带上一些。”

    艾美欣慰的笑了,就知道弟弟会说这话,便道,“我晓得,原也是这么打算了,今儿他还带了几斤小米,我想明再送些鸡蛋,最近我攒了不少,给你们一些,留出二十个我给他送去。”

    艾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心下若有所思。

    晚上睡觉的时候,艾奇搂着光-溜溜的夫郞,一手敷在他的右-胸上轻轻揉捏,手心湿润润的,低沉的嗓音在梅画耳边想起,

    “供的上俩娃子么?明儿叫大哥多给你熬些汤喝。”

    梅画最敏感这个话题,拨楞一下打掉扰人心乱的爪子,一被子蒙住脑袋,拒绝谈话的架势。

    艾奇轻笑几声,手掌在滑溜溜的身体上游窜,情-欲渐起,梅画也被他摸的心痒痒,撇开那些不愉快的话题,*的俩人无所顾忌的闹了一个时辰才歇下。

    第二日艾奇早早的起来了,今儿没什么事,主要是将园子里的土翻一翻,施点肥,蔬菜种子该种的种上,胖儿子的尿布洗干净晒上,这两日的去地里的衣裳过一遍水。

    艾奇出去前将儿子塞进了小夫郞的怀里,所以梅画一睁眼就对上翻着白眼的大芝麻,

    “你怎么不像你爹一样心里那么能藏住事啊,记住不要表情外露。”梅画用嘶哑的声音教育人,然后恻恻身将依然红肿臌胀的乳-头送进小巧的嘴里,喂了十分钟才起身穿衣裳,期间肚子上被踹了好脚,胸口也被挠了几下,这小子人不大,可力气真不容小觑。

    为了方便给孩子喂奶,梅画现如今的衣服都是开襟的,肚兜也不带了,方便简洁。

    吃过饭去桂花家时他跟艾美一起去的,梅画还装了两块红尺头,其实他去主要是喂喂小婴儿,免的他们还跑一趟。

    一路转了好几个弯,在门框上挂着两根红布条的木门前停下,院子里静悄悄的,艾美喊了两声就见桂花急忙忙的跑出来,一见人立刻笑容满面的迎进屋里。

    家徒四壁,没有更穷只有最穷,梅画一句话做总结。

    俩人进了里屋,炕上躺着一个脸色略白的年轻人,梅画估量也就十五六岁,看见他俩立刻抿嘴笑了,就要挣扎着起来。

    “看闪了身子,快别动!”艾美忙上前一步按住人,直接坐到了炕边上,见他精神还不错,微笑道,

    “恭喜了,我们也是昨儿才听到信,没得闲,这不今儿领着我弟夫过来走走,你俩都是才嫁到村里不久的,也认识认识,倘或在别处见到了不打招呼可就叫人笑话了。”

    这夫郞脑袋上系着红布条,目光望着艾美,笑容真诚,声音有些弱,“谢谢美子哥和这位弟弟,本就劳累你们,还叫你们特特的跑一次,我心里越发过意不去……”

    艾美拍拍他的手,看着立在炕边的桂花婶么和他,宽慰道,“这就说的见外了,都是一个村子的,谁家没有个大事小情,难不成还真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那根山上的猎户有何区别。”

    又瞅瞅端坐规整的梅画,然后转过头接着说,“这也是赶巧了,你跟我弟夫前后脚的,除了你俩,这年前年后的可是没有奶娃子的阿么了。”

    桂花老么一直心中惴惴的,这看艾美和这个小夫郞亲自上门又说了这些令人安心的话一时感怀万千,差点洒了热泪,就这都忍不住红了眼眶,颤抖的一个劲儿的感谢两人,要是实在没法子他也不会抱着娃子求上门,脸皮什么对他们来说简直奢侈,这么些年带着一个傻儿子孤苦无依的走过来,那份凄苦和艰辛叫他无处诉说;而自己家又穷的掉渣,实在拿不出什么好礼,只能将给儿夫郞补身子的老母鸡送去两只,若不是为了孙子吃上一口奶,日后健健康康的,他真拉不下脸登门。

    说话的功夫,梅画背过身给那个婴孩喂了奶,叫他饱饱的吃了一顿,临走前,艾美只拉着人说娃子饿了就抱去,别屈着娃子。

    出门时正碰见大梁喜滋滋甩这膀子回来,他虽然傻,但认人儿,一照面就开开心心的喊了一声“美子。”

    艾美知他这性子,也温和的问话,“大梁哥做什么去了?”咋还拎个湿乎乎的水桶,也不像是挑水啊。

    大梁没心眼,但却能感受善恶,见他问出来便提着水桶走两步放到艾美眼皮子底下,嘴唇一咧,

    “我去抓鱼了,给娃子阿么煮汤喝。”

    几人一低头就看见水桶里面装着十几条泥鳅,这个季节要抓这东西真得费一番尽呢,真难为这个知疼知热的呆子了。

    艾美夸赞了两句,大梁喜的更是仰着头傻乐,目光触及到梅画时,眼中露出疑惑,一只湿了袖子的手挠着冥思苦想的脸。

    桂花生怕傻儿子冲撞了梅画,忙介绍说这是二奇的夫郞,要说二奇大梁自然记得,一眨眼睛,又傻嘿嘿的乐了起来。

    桂花想叫艾美带几条泥鳅回去,他家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可艾美怎能接受,极力推劝的方将人拽住了。

    他们在那儿没坐多大会儿功夫,回来的路上又去常华那玩了会,要不是艾美怕大芝麻饿了生拉硬抓的将人拖走,梅画估计得待到午饭才回去。

    常华的婆么过了年便住在这边照看他,将人送出门回来跟常华念叨,“这画画真是个性子敞亮的,一般的夫郞哪像他这么宽仁大度的,就你大哥赁的他家那二亩地也只收了一丁点的租子,这个人情你们可得记着,不能人家不提不在意,我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装不知道的。”

    常华静静听着,时不时的点头,“我和青牛都晓得的,阿么你放心吧,”话音未落屋门咣当一下推开了,常华吓的心惊肉跳,这种横行霸道豪迈作风的行径除了他小叔子没旁人,紧接着就听人声调嚣张喊道,

    “阿么,二嫂么,你们做饭了么,唉,跑了一头晌累死了。”

    老么子瞧着儿夫郞面色一紧,心下差点急出火来,忙软声软语的安抚人,随后快脚的走出去,不容人说话,大力的扯的小儿子的衣襟拽出去,还顺手捞过门口的笤帚,步伐混乱,再接着院子里就鸡飞狗跳和求饶声呜嗷乱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