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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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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帝王,早朝是必须的例行公事!每晨五更天,风落雪就得起床上朝。按理说,这种时候,身为御前侍卫的顾欣妍应该伴驾,可是她说自己起不了这么早,于是风落雪就特准她不必陪他上早朝。

    说实话,风落雪这个东家对顾欣妍这个雇员福利待遇都还不错。假如他能保持下去,欣妍也考虑要继续延长雇佣合同的。

    早晨是红莲和青玉亲自伺候风落雪的时候,她们俩都非常珍惜这短暂的时光,伺候起风落雪来,那叫一个温柔周全。

    风落雪也习惯了她们俩的伺候,虽然让顾欣妍代替她们俩伴驾在他身边,但是起床更衣洗漱这种事情仍然还是支使两婢。

    更衣洗漱完毕,风落雪正准备端过早茶喝一口润润嗓子,这时红莲却端进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

    “雨妃娘娘特意亲手熬了燕窝,送来给皇上垫一垫,再上早朝!”

    “嗯,难为她记挂,端上来吧!”正好风落雪有点儿饥渴,喝碗粥又润嗓又垫饥,倒正中下怀。

    冷雨走进来,亲手喂风落雪喝粥,趁着这个机会,笑着道:“皇上日理万机,也要保重龙体!臣妾想伺候皇上,奈何现在陪伴在皇上身边最多的是顾侍卫……”

    风落雪不由皱起眉头,看样子有些反感,他以为冷雨想趁机邀宠。

    谁知,冷雨话峰一转,道:“所以,臣妾就想,最好也让顾侍卫学着煲汤熬粥,也好伺候皇上!”

    “让她学着煲汤熬粥?”风落雪瞠目,在脑子里想象顾欣妍洗手下厨做羹汤的样子,居然还很和谐。

    冷雨看着风落雪神往的样子,心里好像扎进了一根刺,不过随即又嫣然笑道:“正是!顾侍卫深得皇上青睐,将来将她纳入后宫是大势所趋!女子嫁人后就要相夫教子,现在让她学些闺阁之事也是为她将来着想!皇上也要给她机会,她才能表现对皇上的忠心和体贴啊!”

    “嗯,爱妃说得极是!”风落雪龙颜大悦,尤其是那句将来把顾欣妍纳入后宫,深为他所喜。“你越来越懂事了!”

    冷雨知道自己的话都说进了风落雪的心里,正因为风落雪心里有顾欣妍,所以才这么高兴。她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竟然如此,又是绝望又是嫉恨。她勉强压制着情绪,兀自笑道:“既然如此,皇上就让顾侍卫学着煮夜宵,照顾皇上的饮食起居吧!”

    *

    当初说好了的,做风落雪的御前侍卫,可没答应做别的!当顾欣妍“上班”之后,她的“东家”风落雪告诉她,要吃她亲手做的宵夜,她真得有些不高兴了。

    “哎,我不会煮饭!”欣妍很不高兴,她在考虑加薪的问题。“如果你实在想让我加班,那得加工资!”

    风落雪也有点儿不高兴了,这皇宫里的女人,个个争着抢着伺候他。唯独她,有幸给他做宵夜,她还索要什么“加班费”!简直是不识抬举!“说吧,加多少?”

    “至少这个数!”欣妍举起一巴掌,每晚给他煮夜宵,每月至少多要五十两银子!

    “好,准了!”风落雪大手一挥,很慷慨:“每月给你加五十两黄金!”

    “……”欣妍不由想起了自己藏在潼县的黄金,其实她可以不用跑到京城来挣加班费的。

    “从今晚开始,你就煮夜宵给朕吃!”风落雪兴致勃勃,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今晚?”欣妍瞠目,弱弱地抗议:“我还没有学会呐!”

    “朕派个厨娘指点你,不过你要亲力亲为,不得借别人之手!总之,朕要吃你亲手做的夜宵!”

    “……”

    *

    齐国是诸国中势力强盛的大国,所以海郡王的大女儿冷香郡主才舍弃了燕国的襄王,嫁入了齐国为太子妃。

    那时,燕归还只是燕国的襄王,完全没有继承大统的希望。尽管他倾心海郡主冷香,可是卿本有情,佳人无意,冷香还是嫁去了齐国为太子妃。

    冷香容颜倾城,绝代风华。见过她妹妹冷雨的都会夸赞冷雨是人间绝色,可是见到冷香之后才发现,人间绝色永远都比不上天上的仙子。冷香就是云端上的仙子,她的气质风华无人可比。这样的女子,注定不会平庸一生,只有凤冠霞披,母仪天下,才配得起她的万千风华。

    冷香嫁到齐国之后,也顺便带走了一个人的心!他,就是燕归!

    如今,燕归继承皇位,登基为帝,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铲平异已,也不是整顿朝纲,而是亲率大军,以倾国之力进攻齐国。

    拿下齐国是他毕生所愿,齐国的那位美如仙子的冷香,更是他梦寐以求的佳人!只有佳人回到他的身边,如愿以偿之后,他才有信心去做别的事情!

    燕归此举看似有些荒唐,却也有他自己的帐盘和打算。燕铮是他的兄弟,他对他知晓甚深。既然燕铮已经反了,而且是手握五十万重兵镇守边关的亲王,要想铲平他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再者,整顿朝纲,强盛国力,这都需要时间,而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夺回冷香,以雪前耻。

    往昔,他有情,她有意!她却无情背叛,是他心头的一道难以痊愈的伤疤。只有夺回冷香,他才能抚平心底的创伤。另外,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自从顾欣妍走后,他就日思夜念,怎么都无法忘记她。

    燕归觉得自己是中邪了,所以他急需夺回冷香,来冲淡对顾欣妍的思念。等他见到了风华绝代的冷香,一定会忘记顾欣妍的!他一遍遍地这样安慰自己!

    所以攻齐之举,更加不遗余力!

    *

    难怪人人都争着抢着做皇帝,原来做皇帝的确拉风。随随便便的心血来潮,就可以付诸行动。这大半夜的,欣妍不能睡美容觉,还要忍受封建帝王的压榨,给他做夜宵,想想就一肚子火气。

    “姐做的夜宵你敢吃吗?”欣妍悻悻地在心里发狠,“让你吃了拉肚子!”

    厨娘教欣妍将一堆食材洗净切块,然后根据火候的大小分批投入砂锅里。今晚煲的是海参汤,以上等海参为原料,加上新鲜的虾肉、贝丁、花蛤、辅以精选肋排熬治而成。据说有补精益肾的功效。

    “你又不能碰女人,整天补什么补啊!”欣妍显然有些漫不经心,再加上心里不情愿,因此做起事情来就没那么尽心,还不停地打哈欠。

    “顾侍卫若是累了,就去歇一歇吧!奴婢看着火,这要熬一个时辰呢!”

    说得有道理!欣妍昏昏欲睡,哪能在灶旁待一个时辰,就塞给厨娘一块银子,算是感谢她费心照看灶火。

    *

    正睡得午甜,欣妍被厨娘摇醒了,说宵夜已经做好,让她端给皇上!

    欣妍打着哈欠,觉得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深更半夜捞不着睡觉,还要去给黑风老妖送宵夜!NND,还没有给她送宵夜的呢!

    肚子有点儿饿,欣妍走到灶旁,嗅着砂锅里的香气,问道:“还有剩下的吧!”

    厨娘答道:“盛了一瓷壶,砂锅里剩了少许!”

    “反正放那里也浪费,我吃了吧!”说着,欣妍毫不客气,自己寻了碗筷来,准备先尝为快。

    “不可!”厨娘大惊,连忙摆手说:“这是给皇上做的宵夜,皇上还没有动筷,你怎敢……”

    “那有什么!”欣妍最听不惯那一套尊卑之说,不过为了收买厨娘,她好心给她也盛了一碗。“来,一起尝尝!”

    “不不不!”厨娘摆手不迭,眼里闪过惊慌。“奴婢不敢僭越!”

    恰好,一只觅食的夜猫嗅到了香气,在外面喵喵叫唤。欣妍不由想起了久别的白白,就端着原本给厨娘盛的那碗汤走到外边,放在门侧。

    “咪咪,过来吃!”欣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只猫,虽然是只普通的花狸猫,不过看起来倒是蛮干净可爱。

    野猫抵不住香气的诱惑,壮着胆子走过来舔了几口汤。

    “咋样?好吃吧!”欣妍童心大起,逗着猫儿说话:“告诉你啊,这汤可是熬给皇上喝的!你先喝第一碗,比皇上的口福还大呢!”

    也不知道野猫听懂了没有,继续狼吞虎咽。

    “哎,不能喂猫!”厨娘的声音都吓得打颤,哆哆嗦嗦的:“你……你这样是蔑视尊上……是……是欺君之罪……”

    “得了!”欣妍毫不在意地打断厨娘的话,大包大揽:“出了事包在我身上,保证不会带累姐姐!”

    话音未落,那只正在大快朵颐的猫儿竟突然倒地痉挛,口出白沫,发出痛苦的申吟声。

    欣妍大惊,仔细定睛看去,猫儿抽搐了几下,赫然已气绝。

    “啊!这……这怎么回事!”厨娘惊惶失措,结结巴巴:“是、是猫儿得了急症,突然死了……”

    呆了片刻,欣妍慢慢地抬起头,觑向厨娘的目光已变得冰冷。“怎么回事?这应该问你吧!”

    厨娘吓得连连后退,摆手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欣妍越看她的样子,更证实了心底的猜想,不由暗惊。假如不是她一时兴起想吃夜宵,这汤此时已被她亲手送到了风落雪的跟前。假如不是这只倒霉的猫儿及时出现,此时这汤已经被她吃到肚子了——猫儿的结果就是她的下场!

    “这里除了你我再无第三个人!煲汤的时候我去睡了一会儿,唯有你单独有机会接触砂锅!现在汤里被人下了毒,你居然还好意思装傻!”欣妍冷笑着迫近她,不等她落荒而逃,一手揪住她的衣襟。“说,是谁收买你下毒的!”

    “不……不知道!”厨娘抵死不承认,结结巴巴地:“奴婢确实不知啊!”

    “很好!”欣妍倒是很有兴趣,她初来乍到,皇宫里并未得罪过谁,除了风落雪身边的那票女人!不过,到底是不是她们在背后搞鬼,尚不确定。“我把你带到皇上面前,想狡辩的话趁早编好词儿,以免到时候再打腹稿就晚了!”

    厨娘慌慌张张地,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塞!欣妍眼明手快,立即上前擒住她,同时打落了她手里的东西——原来是枚黑色的丸药!

    “这也是毒药吧!”欣妍冷笑,倒是不敢再小觑这厨娘。有勇气自杀的人,可是不简单。“真看不出来,你还是施毒的高手啊!对人对已都蛮下得去狠手的!”

    厨娘不由哭出来,央求道:“顾侍卫开恩杀了我吧!如果留着我的活口,我的家人全都活不成了!”

    欣妍找出一条毛巾,把厨娘的嘴巴塞了,然后拿绳子五花大绑起来。做完这一切,她就拎着补汤还和那枚黑色的药丸,押着厨娘去见风落雪。

    *

    有人胆敢在御膳里下毒企图谋害皇上,这可是逆天的大罪。

    风落雪雷霆震怒,亲审厨娘,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厨娘被押到了慎刑司,受审不过,终于招出了实情。“是紫兰逼迫奴婢这样做的!她让人绑了奴婢的家人,说若是不从,就杀了我的全家!”

    “紫兰是谁?”风落雪眯起狭长的眸子,怒声问道。

    这时,一位内监趋前答道:“紫兰是雨妃娘娘的心腹侍婢!”

    “雨妃……”风落雪顿时明白过来了,略略沉吟,不由惊怒:“难怪早晨她巴巴地跑去朕的寝宫怂恿朕让顾侍卫煲汤,原来早就下好了套!”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欣妍的意料,她就猜想,除了风落雪身边的那票女人,不会是别人!

    “胆敢毒害朕,顺便嫁祸顾侍卫,果然一箭双雕的妙计!”风落雪龙颜大怒,拂袖而去,喝令道:“拿下雨妃,朕要亲自问问,她究竟想干什么!”

    *

    审讯冷雨的时候,顾欣妍就在旁边坐着,看着那个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她面无表情,心情却无比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冷雨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联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情敌冷香。她忍不住想,冷香跟冷雨究竟有几分相象?性格像不像?让燕归久久难以忘情的女子,应该有她的超凡之处吧!

    “……臣妾一时糊涂,只是看不惯皇上专宠顾侍卫!其实,那些毒药在皇上眼里都不值什么,皇上也有解药的!”冷雨竭力分辩着,证明自己只是针对顾欣妍,并没有谋害圣驾的心思。

    欣妍倒是相信冷雨,因为风落雪死了对冷雨没有半分好处!再者,风落雪的确是使毒的行家,那些毒药虽然霸道,却毒不死风落雪,只会把她顾欣妍送上断头台而已!

    “大胆!”风落雪眼角暴跳,怒声喝斥:“你身为后宫嫔妃之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配再伺候朕!”

    “皇上饶恕臣妾一次!”冷雨哭着跪行到风落雪脚边,伸手扯住他的袍据,哭成了泪人:“臣妾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当初更是不顾杀身之祸陪在皇上身边起义,一路刀光剑影走过来,方有了今日的大好江山!皇上念一点儿过去的旧情,就请宽恕臣妾这次吧!”

    风落雪沉吟不语,他跟冷雨倒是有几分旧情。且不说她一直待他痴心不改,单单是她用迷药控制了裴德源,帮他拿下了裴将军的所有军队,才让他如虎添翼,这就是大功一件。当时,他许了她封妃的诺言。登基称帝之后,他果然并未失言,真得下旨封她为雨妃,成为他后宫里唯一被封妃的女子。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一时间,他倒有些犹豫,把目光投向旁边坐着的顾欣妍。

    欣妍倒是很淡定,趁着风落雪愧疚,她干脆也不侍立了,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此时见风落雪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可见他有宽恕冷雨之心。

    如果搁平时,欣妍倒懒得跟冷雨这种女人一般计较,可是看着那个梨花带雨的女子,她就想到了冷香,所以无法平静。

    “皇上可以饶恕雨妃!”欣妍话一出口,就见风落雪似乎松了口气,可见他并不想认真责罚冷雨。暗暗冷笑,接道:“只因她的毒药毒不死皇上!反正卑职的命不值钱,和那只猫一样,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犯不着为此责罚高贵又有奇功在身的雨妃娘娘!”

    风落雪心头一揪,如果不是那只野猫,此时顾欣妍已误食毒汤而死。冷雨再多的眼泪和忏悔也赎不回顾欣妍的性命。只要想到顾欣妍中毒而亡的情景,他就说不出得难受。这种奇怪的心情令他难以再平复心绪,当下眼神就凌厉了几分。“雨妃,你大胆!”

    冷雨明明见凤落雪似有心软之意,还不等她松口气,突然见他变了脸色,就知道他听进了顾欣妍的话。明显的,他很在乎顾欣妍的生死安危!心里的嫉恨更深,眼前却是保命要紧。“皇上,请顾念旧情!臣妾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红莲和青玉在旁边吓得脸色煞白,唯恐冷雨会招出她们俩,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一阵静默之后,风落雪突然开口问顾欣妍:“顾侍卫,你说应该怎么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