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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爱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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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归,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

    欣妍此言一出,燕归犹可,蓝格先变了脸色。竟然当众直呼太子的名讳,简直是胆大包天。

    “好,去你那里谈!”燕归很平静,好像已经习惯了欣妍的率直。

    蓝格水眸一眨,笑道:“既然欣姐姐有话单独跟太子说,我就不留你们喝茶了!欣姐姐改天有空到我这里坐坐呀!”

    欣妍不得不说,蓝格拥有极佳的修养,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大家闺秀应有的优雅和礼节,完美到无可挑剔。她勉强对蓝格点点头,正巧看到燕归对蓝格投去歉然的一瞥,蓝格却微微一笑,似在安慰他。

    ——当着自己的面,这俩货竟然眉目传情!

    欣妍大受打击!胸口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一揪,嗓子里似乎堵了什么东西,浑身冰凉。

    “我们走吧!”燕归悦耳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习惯地挽起了欣妍的手,牵着她向外面走去。

    好像寒九天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冷到脚后跟。哪怕燕归的大手再温暖,也无法暖和她彻骨的冰冷。欣妍慢慢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缓缓攥紧成拳。她没有再看燕归,也没有再看蓝格,只是扭过头抢先逃也般地离开了。

    *

    “什么?你想推迟大婚典礼!”

    回到欣妍的寝居,燕归随后跟来,可是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很快让他们的关系陷入僵局。欣妍认为她和燕归之间存在的问题太多,所以要求推迟结婚日期。而在燕归看来,这个要求是那么的荒唐。

    “没错!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婚事太仓促了,应该慎重考虑!”不可否认,欣妍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跟燕归相处的时间越久,对他了解得越多,她就发现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就越多!

    她对他的了解几乎停留在表面上,甚至更多是跟前世那个影子重叠了!潜意识里,她觉得他就是贺江南,所以把对贺江南的性格了解都强加到了燕归的身上。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燕归是燕归,贺江南是贺江南是贺江南!一个是燕国的太子,一个是现代的警官,他们俩怎么可能一样呢!

    “父皇已经下旨了!大婚典礼已经在筹备当中,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取消!”燕归吃惊不小,他发现顾欣妍的确跟寻常女子不同。能够嫁给当朝太子这是何等荣耀之事,而她却是不屑一顾的!否则,就不可能用药迷倒前太子燕鸣,协助他演了一出“谋反记”!

    可是,燕归认为自己已经征服了顾欣妍,没想到稍有不慎,仍然前功尽弃。

    “婚礼可以继续,但是我暂且不想跟你拜堂!”婚姻是大事,欣妍感觉自己不能太过草率,否则就断送了自己的一生!这个男权社会只要求女人如何如何,对男人的束缚约等于无。“你可以跟蓝格拜堂,至于我们俩……还要再相互了解一段时间!假如我们在一起真得不合适……还是不要勉强好了!”

    如果让她跟一大票女人去分享他,那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杀了她痛快!什么争宠,什么宫斗,她丝毫都不感兴。若是勉强为之,就像是嫁给燕鸣一样!假意奉承的唯一目的就是扳倒他,争取恢复自己的自由身!

    她不想以同样的方法对待燕归,更不希望她与他之间走上那条不归路!

    所以,她不想做的事情就明白告诉他,希望他不要勉强她!

    “不—可—能!”燕归以斩钉截铁的语气告诉她:“婚礼如期举行,不会改变!”

    看着燕归坚决的表情,欣妍有些犹豫有些温暖又有些难过。她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坚持?更何况,她曾经指婚给前太子燕鸣,甚至还“婚前同居”,就算燕归知道她并非*,但外界流言四起,对他的颜面无光。假如不是真爱,他为何要坚持娶她做太子妃呢!

    突然,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见缝插针地溜进来,让欣妍愕然瞪大了眼睛——天定凤命的预言!

    前太子燕鸣也曾非她不娶!欣妍当然不会认为他对她情有独钟难以忘情!就因为算命先生胡说八道的“天定凤命”,做皇帝梦走火入魔的燕鸣还有徐贵妃就千方百计娶她为正妃,原本郸国的明珠公主反倒屈尊做了侧妃。

    欣妍知道燕鸣动机不纯,却从没有怀疑过燕归!此时,疑惑顿起,那个可怕的念头就像毒蛇般咬住了她的心,再也无法抹去。“燕归,你为什么要娶我?”

    “好了!”燕归轻轻把她抱进怀里,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说:“不要胡思乱想!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偶尔让蓝格陪我下棋解闷,你若介意以后我不去她那里了!”

    燕归的安慰并不能让欣妍释怀,相反她觉得更加压抑和郁闷。“燕归,如果你做不到不必勉强!假如你怕册封在即,取消大婚典礼影响不好,我可以跟你成婚!但这只是演一场戏,婚后我仍然是自由之身,你不可约束我!如果你真心待我,我可以等你为我散尽后宫,只留我一人时,我们俩再真正在一起!”

    燕归被她说得一头雾水,似乎又惊讶又无奈又好笑:“什么叫再真正在一起!我们大婚之后,你就是我燕归的太子妃!小脑袋瓜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呀!”

    “因为我不知道你的脑袋瓜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欣妍推开他,语气十分坚决:“说吧,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燕归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片刻。他的目光不像平时那般温柔,隐隐有些冷意。静默了一会儿,他转身离开。

    看得出来,燕归有点儿生气了。这也不能怪他,任何男人在婚礼前夕被新娘告知,只是演一场戏,新娘还要求婚后自由身,他都不会高兴的!

    欣妍以手支额,陷入了沉默和纠结。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春桃在旁边无奈地问道。

    半晌,欣妍抬起头,有气无力:“春桃,我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什么?”春桃目瞪口呆。

    欣妍摇摇头,叹口气:“也许,燕归并不爱我!也许,他跟燕鸣一样!”

    “不可能吧!”春桃连忙否决:“现在的太子殿下跟前太子完全不同,他对小姐你多好啊!”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做警察总有种天生的警惕性,一旦有了疑点,就会拿出常规逻辑推理。

    以前笼罩着爱情那层光杯,欣妍怎么看燕归都完美。等到真正接触他,才发现原来他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神。他也喜欢美女,也喜欢跟多才多艺的女子互动,没事喝个茶,下个棋,吃个饭,甚至是睡个觉,稀松平常的。只是她大惊小怪嚷嚷着接受不了!

    人人都认为她小题大作,无理取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这些也许都不重要,最最令她揪心的是燕归的目的!他对她的执着究竟为何?假如也是为天定凤命的传说,她想死的心都有!

    *

    接连几天,欣妍都没再进行警训,主要因为赏赐事件!

    ——蓝格怀孕了!

    这是件大喜事,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婚前“同居”,准新娘双喜临门的例子有许多!蓝格肚子争气,几乎首次侍寝的当日就怀上了!

    刘贤妃大喜,当即命若芷女官带着东西来东宫重赏蓝格,同时也赏赐了其他的妃嫔,欣妍也跟着“沾光”,得了两匹锦缎和两支金钗。

    看着面前的“赏赐”,欣妍就像大冷天喝冰水,那是透心凉!

    “姐姐,你为何还不侍寝啊!”潘婷有些急了,便催促道:“太子这么宠你,只要你要求也可以侍寝的!赶紧也怀上,早点儿生下嫡子,姐姐的地位稳固了,妹妹也就放心了!”

    欣妍眼冒蚊香圈,只觉自己好像正快速滑向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最后淹死算完。“我永远都不会侍寝!你若着急就自己去侍寝吧!”

    *

    痛定思痛,欣妍决定面对现实。总是被动的承受不是办法,现在她必须要拿到燕归不爱自己的证据,也好让自己趁早死了心!

    欣妍不是古代人,脑子里当然没有那些封建迂腐的规制和观念。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更是放屁一般。她既然对燕归生疑,就决不会委屈凑合,必当搞个水落石出。

    这日午后,欣妍带了春桃,就去了蓝格的寝居。

    听说欣妍专门拜访,蓝格也不敢怠慢,连忙奉为座上宾,茶果招待。

    见了蓝格,相互施了礼,欣妍也懒得说些恭喜之类的虚伪客套话,只是开门见山地道:“郡主即已怀有身孕,想必和太子甚是恩爱,我不想做第三者插足,索性成全你们俩吧!”

    听闻此言,蓝格大惊,忙道:“欣公主何出此言!难道在责怪蓝格有孕吗?”

    “我不怪你!如果没有你还有其他女子!”欣妍淡淡地道:“我只是不愿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沉默了一会儿,蓝格轻声地说:“其实,太子对妹妹只是爱屋及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