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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槿儿,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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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玹儿劳苦功高,朕很高兴,宫里为你设了庆功宴,随朕和老王叔一道去吧!”皇上朗声笑道。

    “皇上和爷爷先行,我一会儿就去。”皇甫玹轻声道。

    “也好,别让朕和老王叔等太久!”皇上看了一眼楚承宣。

    就见楚承宣点头。

    “玹儿,有什么事过了今晚再说。”老王爷终是不放心,如今这个时候,就算不能冷静,至少也有个缓和消化的时间。

    皇甫玹没吭声,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仅剩下楚承宣,皇甫玹面色霎时一凉,“我不在的时候,京城出事了?槿儿在哪里?”

    楚承宣没想到皇甫玹会一下子想得那么远,尽管京城的消息一律对他封锁,可他只是没见到水云槿而已,就已经猜到京城出事了,京城出事是事实,而那件事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你不在的时候,京城的确出了大事,自从明天鸿与凌国商议前后攻打昌永边境,京城附近大半的兵力都被调往边关,他又用计将你支开京城,可是暗地里又与江秋芜密谋,意图让昌永腹背受敌,再加上皇甫珩里应外合,他们早就做好了部署,入夜时分潜入京城,先是让人困住澜王府和将军府,又有珩王府的府卫拦截皇甫贇的西山大营,其实最终的目的是包围皇宫,以为皇甫珩争取时间逼宫。

    城外更有江秋芜几千侍卫随时准备攻城,那一夜澜王府,宫里都伤亡惨烈,还有…明天鸿和江秋芜有多恨云槿,你是知道的,所以他们不会放过云槿!”

    “所以槿儿在明天鸿等人手里?”皇甫玹墨玉色的眸子沁着透骨的凉意,声音里也溢着冰凉,所过之处,皆被冰封。

    “阿玹,每个人都尽力了,澜王府的暗卫死伤几十人,皇甫贇到现在都还不能下床,云槿顾忌澜爷爷和王妃的安危,将暗一暗二都调离身边,她身边只有水叔叔一人,只是皇上那边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唯有我和水叔叔尽力一搏冲进去,云槿的确被江秋芜抓住,后来是…凌肖尧及时出现救了她……”楚承宣希望他说的这些能让皇甫玹想到那时的危急和水云槿所有的不得己。

    “我只想知道槿儿现在在哪里?”皇甫玹声音骤沉。

    楚承宣声音暗了下去,“她陪水叔叔出了城,她们一家多年不见,这一次是去团聚的!”

    “团聚?”皇甫玹低喃了声,以前每次他说要去拜见岳父岳母,水云槿总会笑他心急,如今她去了,却不准备带上他,可他知道这件事绝没有那么简单,水云槿不会不等他回来!

    “还有什么?都说出来。”

    楚承宣顿了半晌,才道:“京城之困之所以能解,是凌肖尧带着三千随侍而来,江秋芜等人心有忌惮,不敢轻举妄动,这一举动分明是不顾凌国皇上与明天鸿的约定,在天下人面前违背自己父皇的意思,言明相帮昌永,愿两国修好,更是逼迫凌国皇上不得不退兵,只是……”

    “槿儿答应了他什么?”皇甫玹脚下动了下,深邃的眸子看向远处。

    “两国联姻!”楚承宣实在有些难以启齿,虽然如今京城边关皆是平顺,可如此牺牲太大了,他比谁都清楚皇甫玹是多么骄傲狂妄的人,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妻子把自己当成交易。

    “联姻?他做梦!他凌肖尧岂会做些无用之功,分明是早有预谋,如今我回来了,一切事都不是他能够只手遮天的!”皇甫玹清华的眉眼溢着寒意,浑身更是透着寒气逼人,声音里的愤怒犹如脱僵的野马奔腾。

    楚承宣眉头皱起,若真如皇甫玹所说,那倒是容易了,如今什么都不怕,关键问题就在水云槿身上。

    “阿玹,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两国联姻之事已经传遍天下,四国皆知,凌肖尧一直留在昌永,大有逼迫皇上下旨的意思,更有人说他顾念天下苍生,联姻一事解除两国之战,实乃高义明智之举,而凌国皇上盛怒之下,攻打北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在像昌永示好,如此一来,朝中大臣明的不说,暗地里一心促成联姻之事,而且云槿……”

    皇甫玹不待楚承宣说完,脚下一移,翻身上马,楚承宣看着心头大惊,“阿玹,你不要冲动,你现在去也无计于是……”

    楚承宣虽然这样说着,可他也知他劝不住皇甫玹,谁也劝不住他,他们都知道水云槿在这个时候离开,就是不想皇甫玹和凌肖尧正面冲突,这两人见面,还不把天捅个大窟窿,“来人!”

    “属下在!”暗处瞬间出现一人。

    “你即刻进宫禀告皇上阿玹出城,庆功宴不必等他,另外…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去吧!”

    话落,楚承宣一跃上了栓在树上的宝马,追着皇甫玹出了城。

    水云槿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叫曲兰镇的小镇,这里比较偏僻,距离京城较远,民风淳朴,安居乐业,打鱼织布,这样平静的小镇仿若一块静地!

    一处清幽的小院,红砖绿瓦,小院的围墙边上种满了绿藤,爬上了墙上,长得很是茂盛,足见清雅!

    院子并不大,前后三进的院子。

    水云槿来到这里除了觉得这里的宁静祥和,更是感叹原来她的爹娘皆是相貌不凡,虽然她早已经叫了爹,却还未真正见过水言晖的长相,如今终于得见庐山真面目了,她的娘更是秀丽出尘,难道当初能在那样的环境下相识相爱!

    水夫人见到水云槿,自然是痛苦流涕,“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自己的女儿,这些年日夜牵挂,如今夙愿得偿,怕是死也瞑目了!”

    “今日是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的日子,娘应该高兴!”水云槿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虽是初见,却也能感同身受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云槿说的对,咱们能有这样出众的女儿,该欣慰才是!”水言晖掏出绢帕为水夫人擦拭着眼泪。

    水夫人连连点头,拉着水云槿一起坐下,眼中再放不下其它,一直盯着水云槿仔细看着,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倒是把凌肖尧和明离琛晾了个彻底。

    不知过去了多久,水夫人终于舍得把目光分给了些别人,她目光首先定在凌肖尧身上,他就那么坐着,面色含笑,却让人觉得不容忽视,就好比闪着璀璨光芒的金玉,一看便知非凡,再看他仪表不凡,雍容雅致,她眼中渐渐流露出赞赏疼爱之意,“他就是玹儿!”

    屋中顿时沉寂,水云槿敛下眼眸,一时失神,倒是凌肖尧也不计较,缓缓起身,微微行了一礼,温和笑道:“在下凌肖尧,初来拜会,还请勿怪!”

    “凌肖尧?”水夫人默念了遍,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夫人,这件事一会再说,云槿一路辛苦,先让他们回去休息吧!”水言晖打断了水夫人的沉思。

    “该是如此,我一时高兴就忘了。”水夫人牵起水云槿,笑道:“你的房间是娘亲自布置的,去看看喜不喜欢。”

    水云槿笑着点头,母女俩人离开大厅,三个男人谁也没有吭声。

    这日,水云槿准备好一切,解蛊!

    等她出来时,水言晖和凌肖尧等人已经坐了近两个时辰。

    “云槿,你娘怎么样?蛊解了?”水言晖迎了上来。

    “放心吧,娘睡一觉就会好的,蛊已经解了。”水云槿笑道。

    “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她就中了蛊,却是不曾想到是你解了她的蛊,冥冥之中皆是天意啊!”水言晖感叹了声。

    “以后爹可以安心了,你们好好的,我也可以安心了!”水云槿忽然觉得以后这样的日子不多了,如果爹娘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对她也算是安慰了。

    “姐姐,整天闷在院子里好无聊啊!”明离琛懒在桌子上,一副有气无力地模样。

    水云槿收神,挑眉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咱们出去走走吧,自从来到这个曲兰镇,咱们连外面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呢!”明离琛双眼闪着光。

    水云槿看着外面天色还早,便点了点头。

    明离琛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子跳了起来,拉着水云槿就出了房间。

    一辆缓缓而行的马车上,蔺寒和紫霞赶车,水云槿,凌肖尧和明离琛坐在里面。

    “你这解蛊的法子是跟乜天师学的?”凌肖尧问道。

    水云槿点头,她从来没想过那次被困,竟然让她救了澜王妃和她娘。

    “若是他没死……”凌肖尧轻声开口,却又顿住。

    水云槿苦笑了下,“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或许这也是天意!”

    “天意难测!”凌肖尧意味高深地说了一句。

    车厢里再次安静,明离琛却觉得坐不住了,凌肖尧是个十天半个月不说话都可以的人,害得他怪不自在的,没过一会儿,他主动掀了帘子与蔺寒挤一块去了。

    水云槿看着明离琛离开,目光看向凌肖尧,“听说凌皇向北晋出兵,真的会打起来?”

    “以父皇的性子,不解了气他是不会罢休的!”凌肖尧极轻地笑了下。

    水云槿扬眉,“那你一点都不担心?”

    “明天鸿大势己去,注定以失败告终,父皇不打无把握之仗,既然出手就一定想好了对策,我自是不担心的!”凌肖尧温声道,这次明天鸿败于皇甫玹手里,声名大不如前,民心尽失,北晋朝堂对他这个揽位篡权的王爷怎会没有怨言,如今的他自顾不睱,哪有心思去应对战事!

    “那你这个凌国太子倒是挺闲的!”水云槿撇了下嘴。

    “我如今陪着你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只能有心无力!”凌肖尧欺霜赛雪的容颜面色含笑,声音温和好听,俨然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水云槿只看了一眼,立刻收回视线,掀了帘子看向外面,有些话她不想听,凌肖尧却时常提及,她也习惯了不去回答。

    凌肖尧看着水云槿的动作,扬眉笑了笑,眸色渐深!

    马车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几人下了马车,沿街道走着,顺便赏景。

    这里是曲兰镇最热闹的地方,集市。

    水云槿走在这古色古香的集市,这里的感觉与京城完全不同,人人身上都能看出惬意悠闲之态,不匆忙也不见富态,却极是安定!

    “爹陪娘留在这乡野村间,相比在京城的显赫地位,他的选择是明智的,可以远离纷扰争斗,避过世事无奈和不得以,就像这些人一样生活简单随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求个安稳,一家人围在一起……”

    凌肖尧看着小脸柔和的水云槿,眼睛眨了下,想不到她会羡慕这样的生活!

    明离琛一出来就跟那撒了欢儿的小狗似的,见到什么都是好奇地一探究竟,从街头看到了街尾。

    “我们也找个酒家坐下吧,走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凌肖尧看着水云槿温和地笑道。

    水云槿点头。

    几人挑了镇子上好一点的酒家,这里没有雅间,一张桌子,四条凳子,随意坐,此时正是晚膳时间,人声鼎沸。

    因着还要回去,几人随意点了几个小菜。

    “姐姐,我们明天再来怎么样?”明离琛又在计划着明天的安排。

    “出来一趟尽是便宜了你,明儿个你就自己来吧!”水云槿笑骂了声。

    几人轻笑。

    “别动!”凌肖尧看着水云槿笑得温和。

    水云槿眨了下眼睛,“怎么了?”

    就见凌肖尧掏出绢帕伸向水云槿的嘴边擦拭了下,须臾,他笑道:“嘴角没擦干净。”

    水云槿略为惊讶地定在那里,确切的说她在看凌肖尧手中的帕子,那个绣着海棠花的帕子分明是她的,帕子一角还写着一个云字,怎么会在凌肖尧手中?她想了半晌,终于想到那次在郊外,她被人追杀,伤了手臂,是凌肖尧用他自己的绢帕替她包扎,她的那块…她还以为沾满了血,凌肖尧早扔了,他竟然一直带在身上!

    凌肖尧收回手,心知水云槿想到了什么,他只笑不语。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袭来,凌肖尧还未看清,他立刻伸手去拉水云槿,却还是晚了一步,眨眼的功夫,眼前就多了一人,一袭白衣如雪,冷冽中有着沉静的狂傲,正是皇甫玹,而水云槿被他霸道地圈在怀里。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看着突然而至的皇甫玹,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水云槿更是心惊,心狠狠颤了下。

    皇甫玹扫了一圈几人,须臾,他低头看着怀里樱唇微微张着的水云槿,“你刚刚一直盯着他做什么?他长得有我好看吗?”

    水云槿所有的惊讶胆颤紧张慌乱疼痛一下子烟消云散,她甚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人就是有能让她买块豆腐撞死的本事!

    皇甫玹看着水云槿翻白眼,忽然所有的郁闷内伤就都消散于无形,他笑了,清华的眉眼飞扬,“槿儿,我回来了!”

    “我知道!”水云槿头也没抬,淡淡开口。

    “槿儿不在京城等我,反倒让我看到你与那些不相干的人对视的画面,这是惩罚我回来的晚了吗?”皇甫玹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锁在水云槿脸上,那眼中甚至带着前所未有的固执。

    水云槿不吭声,皇甫玹能找到这里,自然是回了京城,只要他回到京城,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可他明明都知道了,还是装作不知,一如从前的温声细语,拈酸吃味,他不是应该严厉地质问她训斥她,然后不理她,然后…无论是哪一种,水云槿都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却更是无言以对!

    “槿儿,以后我再不离开你,那样思念入骨的滋味,只这一次就好,就算天踏下来,我也会把你牢牢抱在怀里,再不让你离开我一步!”皇甫玹温柔地说着他的思念他的爱意,如此的浓烈炽热一并都给了水云槿,他像是在做着某种承诺,不仅仅是对水云槿承诺,更是他对自己的警示!

    水云槿仍是没有抬头,心口一阵阵抽痛,让她有些难忍,她明白皇甫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只是……

    “荣王爷,装够了吗?”凌肖尧面色清淡,从皇甫玹来到,他就一直在观察,按着皇甫玹霸道的性子,一旦知道了两国联姻之事,必定是怒火滔天,可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想以此唤回什么,已经不可能,就像他说的,他回来晚了!

    皇甫玹从水云槿身上收回视线,再看向凌肖尧,目光触碰,风平浪静中奔腾嚎啸!

    “凌太子,你我之间的帐改日再算,现在…本王没空!”皇甫玹目光锋利,话落,他抱起水云槿,飞身而起,仅是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凌肖尧又岂容他带着水云槿离开,足尖一点,也在瞬间消失。

    剩下的明离琛三人还处在刚才的狂风暴雨中,看着他们消失不见,这才反应过来。

    “那两人是准备一决高下,分个胜负?还是……”其实明离琛更想说那两人是想决斗,拼个你死我活吗!

    “我们也跟过去吧,王爷和凌太子对上,万一伤了小姐……”紫霞忧心,就只是刚才那一会儿,就已经是剑拔弩张,来势汹涌,真要动起手来,那还不惊天动地。

    蔺寒点头,三人匆匆放下银子,沿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一路追过去。

    皇甫玹抱着水云槿,许久没有停下,所有的景物在脚下快速略过,水云槿都不知道,他要带她到哪里去?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玹终于停下,水云槿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清幽的山谷,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皇甫玹抵在斜坡上,她正欲抬头说什么,皇甫玹忽然低头,铺天盖地的吻如狂风骤雨袭来,似乎久行沙漠的人抱住了甘泉,薄唇紧紧攫住两片唇瓣,重重的,稳稳的,不留一丝缝隙,他修长的手臂紧紧圈住纤腰,紧得水云槿透不过气来。

    水云槿被他强势的吻住,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只觉得了他吻得很重,抱着她手臂似火烧的铁,将她整个人都燃了起来,她心头一阵火气,刚刚在人前的温柔,她都还没消化,此刻又变了个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水云槿推他,他蚊丝不动,水云槿掐他,他似乎没感觉,水云槿踢他,他躲也不躲,只是用尽他所有的力气吻住水云槿,势要将他心里泛滥成灾的爱和思念化在这个吻里,势要将他所有的情感炙热沸腾都映在水云槿的心尖上,这个吻持续了不知道多久,水云槿只觉得她就快要窒息而死,几欲沉迷,紧要关头皇甫玹又给了她口空气,如此她才没有溺死在这个吻里。

    又是久久,水云槿只觉得唇瓣又麻又痛,她忍不住地张唇咬了皇甫玹一口,皇甫玹“嘶”了一声,只是须臾,他又吻了上去,似乎是要将这些日子里的吻都补上,誓死不休!

    水云槿身子早己软了一滩水,只能无力地倚在皇甫玹怀里,再没了力气挣扎,只闻得她和他的喘息此起彼伏,急促而沉重。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玹终于离开了少许,他墨玉色的眸子里已经看不到别的颜色,深深浅浅,定在水云槿春色娇媚的容颜上。

    水云槿闭着眼睛,容颜灿若云霞般,她想着她还有命呼吸新鲜空气,实在不容易!

    “槿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想得心都痛了……”静谧的山谷,皇甫玹清泉般潺潺好听的声音响起。

    水云槿呼吸一顿,她嘴角扯了下,没有开口。

    “我们回京好不好?改日再来看爹和娘!”皇甫玹声音柔得能化出水来。

    水云槿依然没有开口,皇甫玹的苦心,她岂会看不出来,所以无论是点头还是摇头,她都觉得好难!

    “槿儿,我回来了,你闻到杜若的香味了吗?你说杜若也是你最喜欢的,如今我带着它一起回来见你……”皇甫玹轻声细哄着,极是温柔。

    水云槿闭上眼睛,半晌,她蹙眉,伸手推开皇甫玹,“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装作不知?你说了那么多,我却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你满意了吗?”

    皇甫玹脸色凝了下,再次上前抱住水云槿,眸色坚定,“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要你跟我走,跟着我,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交给我!”

    “事实就是事实,不由得你不信,我已经答应了!”水云槿亦是坚定地看着皇甫玹。

    “答应了?别说你答应了,就算是天皇老子答应了,只要我皇甫玹没答应,那就不算,你是我的妻子,谁同意你联姻了?谁敢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遇神杀神,遇佛杀神,除非我死,否则一点可能都没有!”皇甫玹怒极,声音骤扬。

    水云槿眼睛眨也不眨,坚定道:“你不同意,我也答应了,而且如今已经不是你我能够阻止的,你又何必……”

    “我不想听这些话,没什么不能阻止的,我不信天,不信地,唯独你是我的一切,如果连你都留不住,那我还有什么?你明知道他是早有预谋地威逼你,你就这样认了,我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掐死你,再掐死我,明明我们是夫妻,你怎么能随便就答应他?你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皇甫玹只觉得心口被利剑刺穿,痛到承受不住!

    水云槿同样撕裂一道口子,皇甫玹在说这话时,该是何等的心痛,可是已经走到了这步,再拖下去,只会伤害更大,“你不在京城,那夜有多凶险,你根本想象不到,我甚至已经绝望了,再无计可施,是他救了我,救了全京城,就算他用了心计又怎样,那何尝不是一种喜欢?而且那个时候根本容不得我拒绝,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必须履行承诺,出尔反尔,岂不失了他的一片诚意!”

    “你再说一遍!”皇甫玹阴云密布的眸子锁住水云槿,仿佛随时都会乌云遮日。

    水云槿心头一紧,却还是倔强地对皇甫玹对视,“再说一遍也是那些话,反正我已经跟你都说清楚了,以后你距我远点!”

    “你…你这女人!你就一定要如此伤我吗?你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信,仅是因为他故作施以援手,就能让你答应他,你水云槿何时这么好骗了?如果你觉得他救了你,那我还给他,等我还给他,就不用再听你说这些比杀了我还痛的话!”

    皇甫玹大手紧握成拳,白皙的指节清晰暴露,话落,他猛地转身。

    水云槿眼中一慌,急忙拉住皇甫玹,却被皇甫玹手一扬,云纹水袖从她指间滑过,她大惊,连忙追上前,拦在皇甫玹面前,“你发什么疯?”

    “疯了才好,至少用不着心痛了,水云槿,你是我的妻子,你把自己当什么了?”皇甫玹声音里都带着难掩的痛。

    水云槿却觉得不敢再看皇甫玹的眼睛,“妻子还是货物,有价值就好!”

    “你…水云槿,你真是好样的!”皇甫玹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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