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财帛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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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张老哥，此次如松还想要借张老哥之手，打算提前送给张家主一份寿礼啊！”
还不等张管事从获得狗头金的喜悦中清醒过来，李如松笑呵呵的又丢出了一击“重磅炸弹”：小子在辽东发现了一条金矿矿脉！
“什么！”张管事一听这事，直接站起身来，心急火燎的问道。
在古代矿藏的勘探，可没有现代那些先进的设备和技术，依靠所谓的“见微而知著”。即石头的颜色啊，反光特点啊，软硬啊，等等都时候判断的依据。比如山中有铁锈的水痕。就可以拿着磁铁去看看。比如可以从猎户那搜集信息，，哪里有黑水，哪里有黑金，哪里有铜，铁等等。哪里寸草不生，哪里有特别的气味。
还有某些人宣称自己被仙家附体，依靠仙家找矿脉，这种人纯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但是古代人各个迷信，所以更相信这种仙家附体的。而看李如松这样子也不像是有多年经验的地师，张管事以为李如松不是胡说八道，就是仙家附体。
看李如松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跟自己开玩笑，张管事内心顿时火热了起来：一座可以带来无穷财物的金矿啊！
“呵呵，我家老爷一向对李公子敬佩之至。去年一别，好生想念，不知李公子可有空近日前往蒲州张家做客啊？”眼珠子一转，张管事毫不犹豫的否定了马上询问李如松矿脉位置的想法。
财帛动人心不假，但那也得有命花才行。这种一本万利的好东西，如果被自家老爷知道自己比他先知道，难保张允龄不会怀疑自己。
甭看自己在张家勤勤恳恳干了几十年，深的老爷的信任，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都是虚的。
这么一想，张管事迅速压下心中炽热的贪念，直接邀请李如松前往蒲州张家与家主张允龄面谈。反正只要自己能够得到张家家主的信任，以后还不是继续过着日进斗金的日子嘛。而且这位李公子和他爹，很明显不止是打算偏暗险山一隅，只要交好这父子俩，自己还能多一笔进项。
“呵呵小子上次前往张家，得见张老爷子，蒙张老爷子垂青，一番教导，如松受益匪浅，正想上面拜谢。既然张管事有请，如松敢不从命”李如松呵呵一笑，心里不由得佩服这位张管事的城府和心机，此人见大利却不被冲昏头脑，绝对是个一等一的人才。
李如松其实一开始也没有打算把这矿脉的具体位置告诉这位张管事，也想好了推辞的说法，这条矿脉可是自己搭上晋商这股力量的阶梯。同时晋商广播的行商范围和庞大的人脉，对于自己成为辽东霸主，是极其重要的。一旦羽翼丰满，晋商除非愿意归顺自己，否则那个时候就该“宰猪”了。
三天之后，交接了货款，装载辽东特产，李如松假扮成一个商队小伙计，跟随着张管事的车队前往蒲州张家。
与此同时，早已接到张管事快马密保的张允龄，此时已经邀请晋商中最有实力的王家家主王绍坤、范家家主范臣三人，来讨论利益的分配。
以往晋商几乎是独霸辽东的贸易，用食盐、粗布、铁器等简单的生活日用品大量交换辽东女真人的毛皮、人参、金块都贵重物品，几乎是无本买卖。
无女干不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这些商人也不介意客串一把强盗，从女真人手里强抢财货。这其实也是张允龄如此厚待李如松的原因之一，明朝目前在辽东地带防守有余，无力进攻，不是国力，而是士兵和将领的问题。
在张允龄、王绍坤、范臣三人看来，李如松此子少年英雄却不轻狂，而是躲在幕后，知道轻重缓急。且为人善谋，险山军多次大败女真骑兵与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且险山最强悍的“辽东铁骑”和“赤炎军团”对其马首是瞻。
按照三位家主的估计，只要有充足的财力、物力帮助，在朝廷那边走走关系，李成梁出任辽东总兵，李如松从中辅助，不愁辽东不变得平静下来。只要女真人和蒙古人屈服了，他们就可以从中攫取巨大的利益！
可是三位家主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李如松的野心比他们还要大！
蒲州张家老宅：
“什么？你打算灭了辽东女真各部？”张允龄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李如松，内心的惊讶已经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
“呵呵张伯父，您别激动，走下来，听小子把话说完。如果小子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还请三位伯父指点迷津”微微一笑，李如松恭敬的站起身来，对着在座的三位家主作揖之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晋商为我大明第一商，确实您三位可以使用一些不值钱的破烂从女真鞑子手中换取大量价值连城的财物。但那也得花钱，而且长期下来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况且金矿的开采，如果只是依靠鞑子简陋的工艺和速度，短期内很难采集数量巨大的黄金，还不算鞑子这些人狼子野心，万一哪天翻脸不认人，咱们可是哭的地方都没有啊！”
听李如松这么一说，三位家主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些话可都说到他们心坎上了。
“只要我父子能够控制辽东，那么所有的一切问题便会迎刃而解。整个辽东的女真鞑子要么成为奴隶，为三位伯父的矿场出工出力，咱们只需要管顿饭保证他们不会饿死就行。到那时候整个辽东的商品买卖，就是您三家说了算拿大头，别的商人想要插一脚的话。。。”说道这里李如松故意停顿住了，满脸期待的看着三位家主。
“呵呵，小子你不用跟我们三个老头子卖关子了！说吧，你将如此巨大的利益交给我三家，自己不取分毫，到底想要什么！”王绍坤年纪最大，但平时保养很好，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呵呵，李公子既然你如此慷慨拿出这么大的诚意，老头子看来李公子的本事也不至于此吧？有什么话敞开了说，咱们都不是读书人没那么多墨迹”张允龄也乐呵呵的说道，心里却着实放心了不少。
这人吧，有弱点才好控制，酒色财气、功名利禄，只要好其中一样。李如松小小年纪便在险山混的风生水起，大败女真，经营险山使其几乎成为辽东的“桃花源”，要说没点真本事，傻子才信。
这样有才华的人不但要结交，还要好好结交，只要日，后李如松能够飞黄腾达，张家、王家、范家就可以从中获取极大的利益。
现在的关键就看李如成此人好什么，他们才可以投其所好。
“呵呵三位伯父果然是火眼金睛啊！小子的想法在三位眼前简直是无所遁形。实不相瞒，小子与我家父亲李成梁，只想要两件东西：永镇辽东和一笔军费”李如松话音刚落，三位家主眼睛里都闪过一抹精光。
“咳咳，这军费是私军还是官军？需要多少？”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张允龄首先开口问道，却没有去管第一个要求。
“呵呵，是为了保护各位伯父和我李家在辽东利益的私军，从官军中选拔而已。军费嘛，每年辽东的收益，我李家得一成，同时我可以保证三位伯父在辽东的生意，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的威胁和盘剥！”李如松心中一动，旋即正色说道。
“什么！你真的可以做到？”这次说话的却是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范臣，老头子晃动着花白的头发站起身来，惊讶的问道。
要知道，一成的收益虽然数量巨大，但跟三家每年在辽东贩运货物打点各个关隘守将，买通沿途马匪、响马的花费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况且如李如松所说，真的大明占据了整个辽东，大部分生意将变成无本买卖，根本不需要花费一分钱。
“呵呵，只要我李家父子能够占据辽东总兵这个位置，试问谁敢反对？不管事女真鞑子还是蒙古鞑子，只要吾有五万辽东铁骑，他们就全是砧板上的肉！”嘴角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李如松傲然说道。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种话，三位家主肯定当是笑话，可是李如松的话确不由得他们不相信。数万女真骑兵的人头，就是最好的凭证。
再一想他们通过秘密渠道得来的情报，这李如松刚出道就依靠着不到一千的残兵败将，打败了王杲、清加努和孟格碌的数千人马。去年更是以七千部队，击败五万女真联军，杀的王杲、清加努、孟格碌狼奔豕突，落荒而逃。这其中固然有士兵精锐彪悍善战的原因，以及火器犀利之故，但如果没有李如松此人的操练和大量发展、改造火器，这一切又从何而来？
其实李如松的话里还有一层隐晦的意思：将辽东打造成为包括李家在内的，四家的私有王国，保证朝廷的赋税同时，所有利益都可以揣进自己的腰包！
这点可是让三位家主心动不已，明代的商人眼里只有利益，而没有国家，同时又因为自身的局限性不得不依附国家，通过大量的钱财和好处来收买朝中大臣，结交宦官来保护自己的利益。要说心里没有怨气，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明代的士绅清流势力，主要集中在南方，南方不论是读书人的数量和教育质量都远远强于北方。北方人在朝中的势力，根本无法与南方人相提并论。连带着晋商在大明也没什么地位，私底下都被当成跑腿的土包子。
所以迫切需要提高自身地位的晋商，急需在边关有一位提纲挈领的大将做后盾，同时在朝中扶持属于自己的势力。
前者可以使晋商在辽东获得更大的利益，用足够的财富和资金在朝中铺路，后者则是晋商屹立不倒的根本所在。
“好！李公子快人快语，我们三个老头子也不啰嗦了。只要李公子您父子，能够建立足够的军功，辽东总兵，整个辽东不成问题。我们三家也会全力帮助李公子在辽东的行动，以及养兵事宜。只希望李公子能够恪守今日的约定”三个老头子交头接耳，商量了片刻，张允龄站出来斩钉截铁的说道。
“呵呵，三位伯父快人快语，如松感激不尽。今日如松还有一份大礼相送：海贸的路子已经探好了！”微微一笑李如松马上投桃报李，说出了另外一件险些让三位家主激动的背过气的事情！
“看来支持这小子，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啊！”此时三位家主心中不由自主的同时想到，未来他们确实这么坚持了下去，免于江南士绅家破人亡的命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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