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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我在气什么?我连自己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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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不是没有长嘴,凭什么要别人帮忙!”凤云轻咬牙,拖着受伤的腿上前,眯眸看着季月若。

    季月若自幼在国子监读书习武,当然不把凤云轻看在眼里,更何况凤云轻现在还瘸着一条腿。

    她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凤云轻。凤云轻一步步靠近,她脸色森冷,一把拎住了季月若的衣领,季月若这才反应过来,这瘸腿的女人真的敢动手峻?

    她想要反击,却见凤云轻及时的撤手,一转将桌子上的茶杯拿在了手中。

    季月若一怔,不解的看着凤云轻,这个时候她拿茶杯做什么?喝水鲫?

    凤云轻扬手,将杯中的余茶迎面泼在了季月若的脸上。

    她冷冷的看着她,将空的杯子丢在一边,“我不管你是谁,你老子是谁,你祖宗是谁,但是别惹我,否则我连他们一起操!”

    她咬牙说完,忍着小腿的疼痛,尽量用一种正常的方式往外面走。

    季月若尖叫起来,她哭着上前想要撕打凤云轻。凤云轻却一直警惕的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在季月若的手触及她的身体之前,她微微矮身避过。

    受伤的腿蓦地抬起,狠狠一脚踹在了季月若的身上。

    地上有茶水,本来就湿滑,再加上本身的惯性,还有凤云轻这不遗余力的一脚,季月若的身体就直直的朝着外面滑去。

    她尖叫起来,因为她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口井,从井边的湿土来看,这井并不是一口枯井。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井离自己越来越近,接着“噗通”一声,她掉进了井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张芊芊甚至不明白,怎么腿上有伤的凤云轻一脚就将季月若踹进了相隔甚远的井里。

    她目瞪口呆,接着大声尖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凤云轻脸色冷漠,瞥了张芊芊一眼,见这女人对季月若的关心不像有假,这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被张芊芊尖叫声吸引来的,第一个就是一墙之隔的箫连城。

    箫连城站在墙头,俊容含笑的看着凤云轻,凤云轻一身都是污水,狼狈不堪。

    他笑容宴宴的看着她,不理会距离凤云轻不远处惶恐尖叫的张芊芊,漂亮的桃花眼睐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弧度,折扇轻摇,“三嫂,好脚力!”

    凤云轻睨着他,蹙着眉头道,“看不见我受伤了吗?还不下来扶我一把?”

    “遵命!”箫连城笑容灿烂,跃下墙头,一把揽住了凤云轻的腰肢,接着纵身,带着她落在墙头,纵跃间已经来到了他的望月别院。

    不得不说,箫连城比萧临楚享受多了,尽管只是一个临时住的宅子,可是他也将这宅子布置的活色生香。

    屋子里处处都见精心的雕饰,那昂贵的手织波斯羊绒地毯,竟然被他拿来暴殄天物的垫在桌子下面。

    她站在屋子的外面,缩了缩脚,没有往里面走。

    箫连城挑眉,“三嫂,你怎么不进来?难不成怕我非礼你?”

    凤云轻蹙眉,“我身上脏,别将水滴在你的屋子里面!”

    箫连城挑眉,一把拽过了凤云轻,将她拉进了自己还没有入冬却已经燃起了暖炉的屋子。

    他戏谑的看着她,“就算三嫂你刚刚掉进了粪坑,我也不嫌弃你!”

    凤云轻恶心的瞪着他,“可是我嫌弃你!”

    她没好脸色的甩开了他的手,他不以为然的摇着折扇,凤云轻打了一个喷嚏,接着以一种打量白痴的眼神打量箫连城,“你又是点暖炉,又是摇折扇,到底是冷啊还是热啊你?”

    箫连城,“……”

    折扇再也摇不动了,他的心碎了一地。

    凤云轻毫不掩饰的鄙视,“真是,萧家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正常的!”

    她毫不犹豫的甩开了自己的绣花鞋,接着手脚并用,爬上了箫连城尚遗温度的大床。

    手和脚疼的钻心,可是她气的更加堵心。

    看着自己身上,被季月若泼了污水,黏在一起的白色裙衫,她咬牙切齿。

    恶狠狠的将裙衫撕扯,她眼睛通红,将费力撕

    成破片的裙衫,仍在地上,她大口喘息平息自己的怒气。

    箫连城目瞪口呆,看着只着单薄中衣,连里面小粉色肚兜,他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凤云轻,他无言以对。

    萧临楚,这可不是我勾、引你的老婆啊,而是你老婆自己撕碎了衣服,爬上了我的床,到时候她万一兽性大发将我办了,你可不要怪我啊……

    他贱兮兮的上前,挤出一个笑容,“三嫂,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你手腕上的伤还没有好,我帮你看看!”

    按照他的想法,凤云轻应该是伸出胳膊给他看,他抚摸她的伤口,说几句肉麻的话,接着将她搂在怀里,一来二去,就孤男寡女燃烧起来。

    可是事实是——

    凤云轻瞪了他一眼,咬牙,“你眼瞎了吗?我胳膊好好的,是腿受伤了!”

    她豪放的露出自己的小腿,一拽裤管,那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就出现在了箫连城那铺着红色锦被的床上,红白相衬,端的是诱惑之至。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腿,凤云轻蹙眉,声调高了八百倍,“还愣着干嘛?赶紧给老娘上药!”

    “哦!”他茫然的转身,小心肝直跳,接着脑袋直直的撞在了墙壁上面。

    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看着墙壁。

    凤云轻被他蠢的痛心疾首,“箫连城,门在那边,你这智商肯定是负数……”

    箫连城定定神,这才挪动步子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竟然对着她的小腿,他有了心慌意乱的感觉,靠靠靠,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箫连城纵横风月场所这么多年,喜欢的是凤云轻这种野蛮刁钻的丫头?

    他深吸一口气,拿了药箱走了过来,一边帮凤云轻处理伤口,一边拿眼睛偷偷的瞟着凤云轻。

    凤云轻疼的呲牙咧嘴,见箫连城不专注她的伤口,偷偷看她,一见他这心不在焉的表情,就知道这厮又想入非非了。她抬手狠狠的揍了他脑袋一下,“你想死吗?连老娘也敢意淫肖想?”

    箫连城有苦说不出来,将药往旁边一放,撂挑子不干了,“我没有嫌弃你,让你进了我的屋子,还睡了小爷的大床,你竟然敢嫌东嫌西?你自己上药好了!”

    凤云轻咬牙,冲着他的背影,比了比自己的拳头,可是考虑到自己反手不方便上药,还是好生的相劝,“城城,是我不知好歹,你帮我上药,拜托啦!你看我的右手,刚拿水泼那个女人的时候,伤口又裂开了……”

    箫连城转身,看了她一眼,见她的右手确实有伤不方便,这才不甘不愿的上前,坐在床边,继续帮她上药。

    “喂,你就那样把季月若踢进了井里,不怕她淹死之后,李家的人找你算账?”箫连城漫不经心,将凝血生肌的药粉,洒满她伤口结痂部位渗出血的地方。

    凤云轻不以为然,“方恒站在不远处看着呢,她淹不死的……”

    箫连城啧啧出声,“那你得罪了季月若,以后回到京城也够呛!”

    凤云轻呲之以鼻,“怕她我就不是凤云轻!”

    箫连城摇头叹息,“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二这么蠢的,你就不能当时忍忍,事后找到机会,再打击报复?或者适当的时候,以德报怨,将她收为己用?”

    凤云轻脸色一沉,“我不懂你那些弯弯绕绕,总之别人对我好,我就会十倍的报答,别人对我不好,我也会十倍的报答——”

    “你还真是实心眼!”箫连城拿了绑带,帮她缠好小腿,又指指她的手腕道,“这里也上药吧?”

    凤云轻点头,将手递给他,他换了一管药膏,细致的涂抹。

    凤云轻大叫起来,“疼死我了……”

    “等会儿就不疼了!”箫连城拧眉,“喂,你别乱动……”

    她手上的伤口,没有裂开,只用涂这种不留疤痕的药膏就好。

    不过这种药膏,唯一的缺点就是涂上去刺痛无比,仿佛将那块肉生生剜掉。

    凤云轻疼的颤抖,“箫连城你是不是故意的?让开,让开!”

    “我叫你别动,听不懂吗?”他皱眉,一只手擒住她的胳膊,预防她挣扎,一只手涂抹药膏。

    凤云轻疼的眼泪打转,“放开我,你这混蛋,我是你三嫂,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箫连城,“……”

    不管,继续涂药。

    屋外,听着里面引人遐想叫声的方恒,脸色难看,他偷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

    只见萧临楚的脸上,乌云密布,那幽深的凤眸,恍若暴风雨前的黑暗。

    他薄唇紧抿,回头看了方恒一眼,“你在这里等着!”

    方恒稽首,他阔步走了进去。

    萧临楚胸膛不住的起伏,那隐忍的怒气,将他整个人的血液全部点燃。

    连他都不知道,让方恒守在外面,算是什么意思,若是她自己都不要脸面,他还为她守着那可笑的颜面作甚?

    几个阔步,推开了想要阻拦的丫鬟,他面色沉冷的踹开了房门。

    箫连城刚刚转身,想要查看后面的动静,却见萧临楚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将他顺手丢了出去。

    凤云轻眼圈红红的,清眸还噙着泪水,她蹙着眉头,歪着脑袋,不明所以的看着浑身冰雪的萧临楚。

    萧临楚在看见她小腿纱布上,隐隐透出血迹的时候,眸光一变。

    凤云轻的手腕,还疼的钻心刺骨,她一把捡起刚刚被自己撕碎的衣衫破布,用力的擦拭自己手腕上的药膏。

    萧临楚的眸光,随着她的动作,微微一沉,那冰寒入骨的凤眸,已经有了暖意,他一把抓住她擦拭药膏的小手,剑眉一皱,“别擦,这种药虽然疼,但是不会留疤!”

    凤云轻被他握住了手,也不挣扎,别过头脸色难看的盯着墙壁。

    他叹息,“你究竟在气什么?”

    她在意张芊芊,他已经跟她解释,他和张芊芊之间什么都没有。

    她喜欢箫亦陌,他也跟她保证,两年之后会放她离开。

    他宠着她,护着她,纵容她的所有坏毛病,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凤云轻自嘲一笑,“是啊,我在气什么?我连自己都不明白……”

    屋外,箫连城终于艰难的爬了起来,扶着自己摔疼的腰杆,呲牙,“三嫂,你不能被他的甜言蜜语哄骗了,他只是想要利用你凤星的身份,谋夺父皇的江山!”

    萧临楚不说话,转头给箫连城一个冷幽幽的眼神,那平静无波,却渊源绵长的眼神,让箫连城一个哆嗦,赶紧遁走。

    凤云轻脸色未变,“萧临楚,我想问你,对于我,你究竟是如何打算?”

    他回过头来,俊脸坦然,“没有打算,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不管你是不是凤星,我都不会休了你!”

    “那若是有一天,真正的凤星出现呢?”凤云轻自嘲一笑。

    萧临楚摇头,“没有什么真正的凤星,只要我认定了你是凤星,你便是这赤月国救万民于水火的凤星!”

    凤云轻低头不语,萧临楚伸手,扳正她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凤云轻,身在皇家,亲情都犹如纸薄,爱情更是可笑不已。若是你不苛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可以保证,在你为楚王妃的期间,我绝不纳妾!”

    他的一番话,让她心思恍惚了起来,尽管她也不明白她在气什么,但是,这似乎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他保证不主动休她下堂,也保证只有她一个女人,爱情在他的眼里就是笑话,那么他的意思是,他不爱张芊芊,尽管也不爱她。

    她有些犹豫,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跟我回去,这里以后不准再来!”

    她沉默,他就用锦被卷了她,将她抱在怀里,起身离开。

    这一晚,她还是沉浸在这些弯弯绕绕中,始终明不过来。

    她的脑子,有些糊涂,不过看着熟悉的别院,忙碌的下人,慈祥的容姨还有凤蛋蛋开怀的小脸,她决定还是让自己糊涂一次。

    反正不糊涂,她也想不过来,她从不否认自己的脑容量不够。

    无精打采的用完好的左手练字,凤蛋蛋坐在一边摆弄着蓝霖送他的生日礼物,一颗金灿灿的鸭蛋一枚。

    蓝霖这小子,出

    手阔绰,这小屁孩的四岁生日,就送纯金子的鸭蛋,等她十九岁生日的时候,看他送什么……

    若是廉价于凤蛋蛋的生日礼物,看她不削死他。

    她左手字其丑无比,跟一条条蚯蚓躺在纸上,凤蛋蛋看的叹息,“娘,你还是歇着吧……”

    凤云轻瞥了他一眼,“蛋蛋,去我床头,找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凤蛋蛋欢快的起身,等了一个晚上,就等这句话呢。

    可是他翻来找去,除了一颗画着笑脸留着齐刘海的鹅蛋,别的再无其它。

    他懊恼的拿着鹅蛋,“娘,你不会就送我这个丑不拉几的鹅蛋吧?”

    “那不是鹅蛋,是我精心绘制的开心蛋,送你代表希望你日后天天开心……”凤云轻摇头晃脑,得意的看着凤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