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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你真的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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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5】你真的很讨厌!

    在凤悦楼见的人正是当今太子殿下秦禄,容天音都有点怀疑萧薰儿是如何勾引到不踏足烟花之地的太子的?其中的发生,还真值得去深究一番。

    出了凤悦楼,容天音就琢磨着伏诛塔的事,那些人是她追在后面处理掉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果然是皇帝的人。

    如果不是,以伏诛塔的戒防不可能随意放他们进去。

    糟糕。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能性的画面,想起自己对父亲说的话。容天音一拍脑门,父亲不会真的要到皇帝面前求情吧?一次两次可以,对方可是皇帝啊,不可能因仗着那点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

    “真是多嘴!”容天音懊恼得想缝住自己的嘴。

    “王妃,已经快酉时了,该回府了。”

    见容天音一副准备要往别的方向去的作势,清苒赶紧将人拦下,免得又要没完没了。

    容天音仰着目,瞅着这银白色的天际,摆摆手,“你急就自个先回府,你家王妃我还要重要的事没办呢。”

    事态不同,可不能乱求情,以皇帝对父亲的那点心思,如是真去了,那皇帝肯定认为是她唆使父亲的,到时候误会可就大了。

    基本上,容天音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

    眼看着祭典就要举行了,范峈昨夜被召入宫,更让容侯隐隐不安起来,这次和上次不同,皇帝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了。

    开祭典取人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这个祭典还破了前面的例。

    *

    秦执悄然进入祭祀台,隐秘见了范峈。

    “寿王殿下肯来找在下,实在是意外,”范峈走进密室般的屋子,瞅着正优雅煮茶的绝世男子,眼底掩不住的黑沉。

    因为他知道秦执这次来的目的。

    秦执静静地抬眸,“祀司大人繁忙,本王只好不请自来!”

    “寿王殿下想好了?”范峈抖开披风上的雪渍,悠然坐了下来,睇着眼色淡声说。

    “你该早就料到的,”秦执温淡地说着话间,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给他斟上一杯刚煮好的热茶,两人自饮,室内有些安静。

    范峈眸光沉了沉,“皇上的心思难测,寿王这般亲自过来,有些冒险了。伏诛塔内高手如云,寿王殿下进出可得加倍小心才是。”

    秦执半握着茶盏,轻轻笑了笑:“多谢范祀司关切,本王来,自有本王的道理。”

    这话一出,范峈也不说了。

    “这次寿王妃的性命还是抓在神隐者的手中,范某这张嘴只能堵褚国百姓一张嘴,神隐者却是天下人的嘴。”范峈给的答案让秦执忍不住皱了眉头。

    又是神隐者。

    坏也在他,好也在他,神隐者的存在,当真令人无奈。

    “非他解决不可?”秦执恢复一贯的温和。

    “非他不可,”范峈郑重道。

    秦执默然,范峈在等他的决定,如果另择出路,可不是什么好法子。眼神闪烁了下,范峈抿了口茶,将茶怀放在手中,眼神睇着煮茶的小火炉。

    “如果寿王难以决定,那为何还要来?按着寿王自己的意思便好。能保得住谁,且看王爷自己的意思。”范峈模棱两可地道。

    容天音是他的妻,可感情深厚也都摆在了明面上,另一边是生他育他的母妃,如何决择不是明摆着了吗?范峈不知道秦执为什么要这两者之中犹豫。

    “如若换作是你,范祀司又如何决择?”一句话,淡淡地抛给了范峈。

    范峈一愣间,秦执已经放下未动过的茶水,起身从暗门离开。

    范峈愣愣地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待那门闭上,遂低下头凝视着煮沸的茶。

    袅袅升级腾的烟气将他视线模糊了下,有话自他唇间喃喃出,“我吗?没有到那一步,又有谁知道?”

    一个人的反应皆是靠本能的,如若换作是他,只怕未必能与你寿王殿下这般从容淡定。

    夜临,不管是出宫的还是入宫的人都已经没有了。

    容天音靠着发出咯吱响的马车里,悠然闭着眼,对面是气鼓鼓的清苒。

    对容天音的胡闹已经忍无可忍了,以为她已经慢慢的改掉那习性,没想到越发的厉害了,如今连皇宫也敢随随便便的闯。

    容天音心里没底,皇帝对父亲的想法到底有多么深,她根本就没有摸透。

    父亲这样莽撞的跑进宫去,只怕讨不到好。

    已经是第几次想要抽自己一嘴巴了?容天音抚额,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待会入宫,你在外面守着,”容天音往心里重重地一叹息,对清苒道。

    清苒疑惑又有些紧张地道:“您想要干什么?”

    瞧清苒这副样子,容天音无奈笑笑,“在皇宫里,我能做什么?”

    就是因为这里是皇宫,所以才要更担心啊。

    要是闹出个什么杀头罪来,那可不是要连累整个寿王府,清苒真想掐死这个惹祸精。

    “还请王妃多想想王爷,如若王妃在宫里惹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王爷才是最受累的那个。”

    容天音转头过来,见清苒一脸认真严肃的说出这样的话,不禁笑道:“难得你这么为王爷着想,真是他的好丫鬟啊!”

    清苒对容天音的嘻皮笑脸完全没有好感,沉着声说:“王妃,奴婢并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请您认真点对待这件事。

    容天音无趣地一摆手,说句话这么严肃,也不嫌累得慌。

    “做丫头的比我这个做王妃的还要摆谱,秦执也真会教。”容天音摸着鼻子,极度无语低喃一句。

    清苒黑脸,正色道:“王妃。”

    “有你这样的丫头,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要不是身边没人了,你这样的,本妃也不屑要。”主要是这丫头还挺关心秦执的,不像那霜雪,看着人好,可心里头自私得紧。这清苒表面是嚣张过头了,可心眼却真诚的向着秦执的。

    清苒这样的女人放在男人的身边最是危险的,可容天音就偏偏留在身边,从心灵上折磨一下也是一种乐趣!

    容天音乱七八糟的想一通后靠好马车又睡过去了,缩着脖子,暗道一声真冷!

    翊坤宫。

    容天音身上有令牌,入宫过关卡不过是亮亮牌子的事,只是往到翊坤宫的方向时,被人拦住了。

    容天音一路抓着人问,自家老爹果然入宫了,而且直接被皇帝宣到了翊坤宫。

    是以,容天音丢下清苒,步行朝里走。

    在入翊坤宫大门时被拦了下来,一番解释,臭着脸的侍卫大哥半点不被她美色所惑,仍旧直愣愣地瞅着她,挡着她。

    守在翊坤宫正殿外的柴公公听到大门那边有吵闹声,打发个太监过去询问了句后得知是容天音来了,想到殿内紧张的情况,柴公公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亲自过去。

    “寿王妃匆匆而来,可是为了侯爷的事?”

    容天音见到这位姓柴的,赶紧叫唤,“柴公公!我爹他可还好?有没有被皇上打?他有没有……”

    “寿王妃请进吧。”

    柴公公及时截住了容天音的话,再说下去,保不准又要说出点别的什么来。

    柴公公发话了,看呆掉的侍卫大哥马上回魂放人。

    容天音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点小过节,跟着柴公公匆匆朝正殿小跑着,嘴里一边问。

    “柴公公,我爹他……”

    “寿王妃不该这个时候入宫,皇上正发着怒呢,待会儿可要……”

    “什么?皇上对我爹动手了?”容天音的声音突然拔高。

    惊得柴公公差点没有跳起来,一把将容天音的嘴捂住,压着尖锐的声音说:“寿王妃切莫要大声喧哗,皇上正在气头上,可别再让皇上雪上加霜了。”

    否则吃亏的会是你们父女俩!

    “柴公公,皇上不至于对我爹动手动腿的吧,皇上他不能忍不住啊,这都忍了几十年了,”容天音觉得老爹会吃亏。

    柴公公虽然伺候在皇帝身边数年了,可是每次单独和侯爷一块时,他们身边都没人守着。

    所以,就算是柴公公也是不知道皇帝那点心思,只是看出皇帝很看重与侯爷之间的情谊。

    听了容天音这番话,柴公公黑线出,冷汗冒。

    “寿王妃,皇上是个好皇帝。”所以,动粗这种事很少做,上次不小心发怒砸了侯爷后还不是乖乖的送药过去了。

    容天音才不管坏的还是好的,若是父亲惹怒了那条龙,照样要KO的。

    大步跨上高高的台阶,抬手就要推殿门,柴公公赶紧阻止,在门前无声地冲容天音摇摇头,示意她别冲动。

    柴公公没停留太久,撤开手就往后退了出去,直到听不到里边的声音为止。

    白雪纷飞,容天音吹着风雪的冰寒,拭去面上的湿渍,微眯着眼,侧耳去听殿内的动静。

    柴公公的动作同时让容天音郁闷了下,这只老狐狸,看着是要拦她,这会儿却躲那么远,分明是跟她玩心计呢。

    弯弯道道的活法,容天音觉得并不适合自己,宫廷斗争,深宅阴谋,最是头疼。

    她只希望自己能活得逍遥自在,其他的都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一个人若是非得那么计算来计算去的累活着,那还叫做活吗?盯着柴公公如松的站姿,摇头叹气,做太监也真是难为了。

    “如若皇上不是对微臣做下的事耿耿于怀,又何必处处针对天音,次次要置她于死地?”面对着涌出黑气的皇帝,容侯单膝跪在冰冷的殿宇前。

    皇帝微垂着头瞧着容侯,俯瞰众生的神色中隐约透出冰凌与悲伤。

    “你果真如此想。”

    压下喉口升起的那些许哽塞,稳住声音扬起头来,“是。”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擦出星星火花来,有什么东西一点即暴。

    皇帝凝视着容侯,眼神渐渐笼出薄薄的阴翳,仿佛虚空开始破碎,鲜血将要迸溅。

    容侯迎着他,压制着血脉窜流的血液,连唇齿都有些紧咬。

    风声在耳旁徘徊,心率凝固。

    许久之后,皇帝的声音再度响起,有一点颤抖,有一点瑟缩。

    “容……容戟你懂什么,在朕的面前,你什么也不懂。”

    “微臣确实不懂,如若恼微臣当年所做,冲着微臣来便是,可天音她……”

    “她是孽种。”皇帝几乎是咬碎了牙吐出。

    容侯身子在地上颤了颤,吸了一口气:“皇上,天音是微臣的女儿,不是孽种。”

    皇帝突然一侧身,眼神凶狠凄厉如同嗜血的野兽,“你们相爱了,她便是孽种!”

    容侯深吸着气息,竭力稳住自己的疼痛,“皇上对微臣有歧异,既是如此,微臣便请辞而去,还请皇上准允。”

    皇帝突然瞪着他,眼神狂怒犹如烈烈野火,一旦燃烧将旦夕殆尽!

    “为了一个女人,你当真做得到如此地步?”

    “是,”容侯仰着头,眼神坚定,“她是我的妻。”

    “好一个你的妻,”皇帝嗜血的眼如同吞噬灵魂的黑洞不断的向容戟扫去冷锐,“你想走,朕不同意。”

    “微臣——”

    “回你的容侯府好生呆着,朝中一应事务,容侯不必忧心,自有得力的大臣替上。”皇帝这是恼羞成怒削了容侯的权力了。

    贴着耳听的容天音,越听越是心惊。

    皇帝果然是恼羞成怒了,对她老爹也不例外。

    “皇上,”容天音一着急就推开殿门跑进去。

    皇帝倏地抬头,吃人的眼神射向容天音。

    容天音被皇帝这么一瞧,整个人一抖,好厉害的眼神。

    容侯眉头蹙得很深,对女儿突然闯进来的事很担心。

    “谁允许你进来的?”皇帝恢复不温不淡的语气,可是比刚刚发怒时还要可怕几分。

    皇帝发怒前,容天音赶紧道:“天音是担心父亲才这般鲁莽行事,请皇上熄怒!”

    言罢,容天音朝皇帝一跪。

    皇帝凉得发寒的声音缓缓在大殿之中响起,“既然是这样,自己下去了领罪吧,来人,将寿王妃打入天牢,好生让她领罪,直到朕喊停为止。”

    “皇上!”容侯失色跪下。

    “容爱卿这是想与自己的女儿同甘共苦吗?朕可以成全你,”此时的皇帝不能用寒来形容了,已经是暴风雨吹袭了。

    听似平静的声音,实则是句句致命,句句戳中心脏口,血流成河。

    容天音知道皇帝为何如此恼怒,自家老爹也会有冲动行事的时候,再一百遍的想抽自己一嘴巴,叫你乱开玩笑,现在玩大了吧。

    “皇上,父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看在多年的苦劳份上,您可不能让父亲去坐牢……”

    皇帝凉凉地盯着父女俩。

    “带下去,”皇帝对身后进来的两名紫衣卫道。

    紫衣卫是皇帝身边特殊训练出来的一支部队,专门针对一些难缠的人物,比如像容侯这样的。

    容天音没想皇帝会这么狠,连她父亲也不放过。

    “皇上,寿王殿下求见。”

    柴公公及时的出现在后,压着声音禀报。

    秦执?

    容天音一愣,他怎么会来?还是这个时候来。

    这里可不是秦执该出现的地方。

    但很快,柴公公又带了一句凝固气氛的话,“神隐者陪同前行。”

    皇帝眼神倏尔一深,被水一搅,波动过后便是平静。

    容侯眉宇间对此笼上一抹沉色,对神隐者的两番入宫来,实在忧心。

    下意识的看向容天音,又是为了她而来吗?这般,皇上也该是更怒了。

    “让他们进来。”

    柴公公得令赶紧去请人,紫衣卫退出去。

    少顷,就见苍白着脸色的秦执与俊如神的神隐者并行而进,两人一出现,将这满殿的清冷清扫得一干二净,两个俊美男子朝那里一站,刹时天地暗然失色。

    容天音的视线落在紧捂住唇压抑咳出喉咙的难受,再往一头如雪白发的神策身上,眉一蹙,他又来做什么?

    怎么每次的霉事都沾了他的影子。

    容天音觉得神策就是自己的扫把星,自打他出现后,她的生活就没有太平过。

    虽然她知道这样将事情推到别人的身上去是不对的,可没有理由他一出现自己就倒霉的,世间的事可没有这么巧。

    在容天音对神策的出现抱着怀疑态度时,就听神策淡淡地朝着上首的皇帝一揖身。

    秦执行了一个大礼,等皇帝道了句免礼后方才起身。

    看着秦执有些艰难的动作,容天音真想责怪皇帝几句,好好的一个人,拜来拜去的像什么样。

    “神隐者入宫来,可是有什么事?”皇帝的声音还算是正常的,好似前面发怒的人不是他。

    容天音不得不佩服古人潜在的天份,将面部表情拿捏得十分完美。

    神隐者神色淡然地左右相顾一眼,开口说:“禇国皇帝可否与在下单独谈一句?”

    又是单独谈话,让他们听听会死啊。

    容天音忍不住在心里抱怨。

    皇帝大手一挥,“准。”

    众人无奈,只得乖乖退出大殿,容侯几次欲言又止,被皇帝的漠视给伤了,只好吞咽在腹中与容天音和秦执退到殿外。

    到了殿外,容天音站在中间,秦执和容侯两人分别左右站立,柴公公站在他们身后挡风雪,朝着殿门真瞅。

    在这样的气氛下,容天音总觉得自己该是要说点什么的。

    “爹,您没事吧?”容天音觉得自家老爹受了天大委屈,赶紧出声安慰安慰。

    被皇帝削了权,心里肯定难受吧。

    可是容侯压根就没听到她的话,眼睛深深注视着紧闭的殿门,似乎是被打击到了。

    容天音在心里嚎啕一声,果然是被打击深了。

    看到容侯这样子,容天音连劲都没有了,自责地道:“都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爹你也不会被皇上记恨,更不会被削了权。”

    容侯仍旧没有动静,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

    容天音知道父亲被击到了,可是没想到打击到如此颓废的程度。

    这一次,难道真的掰了?

    想想这两人几十年的情谊就这么被自己给搅浑了,心里更加愧疚。

    “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她还真的一点忙也帮不上。

    “这不是你的错,”秦执温热的气息贴近,轻轻地安慰着她自责不已的心。

    温柔的声音带着魔力似的,总能给人一种心安的错觉。

    微仰着头,对上秦执温柔如三月春的笑容,容天音莫名的一悸。

    “秦执——”

    “为夫在,”他伸手温柔抚着容天音的后脑勺。

    “你真的很讨厌,”容天音低喃一句。

    秦执听清了,不由宛尔轻笑,“为夫又如何惹恼了小音了?”

    “干嘛突然将巫婆搬出来?”

    “小音就认定是为夫所为,而不是他自个提议?”秦执笑道。

    “哼,”一点也不老实。

    秦执微笑将她纳入怀,当着自己岳丈大人的面。

    只是容侯站在他们身边,仿若当他们是空气,那深黑如墨的眼正直直盯着紧闭的那扇门。

    容天音推了推秦执的动手动脚,担忧地看着容侯。

    “侯爷不必担心,神隐都既然站出来了,事情也就好办了一些。”

    不想秦执这话一出,刚刚没反应地容侯突然冷冷地盯了过来。

    容天音被容侯的反应吓了一跳,讷讷地开口:“爹?你没事吧?”

    “寿王殿下下次在行事之前还是思量再三再做,”容侯冷声指责他的自作主张。

    第一次看到父亲以这样冰冷的语气和秦执说话,容天音愣住了。

    而秦执却像是习以为常,仍旧淡笑着道:“多谢侯爷教诲。”

    容侯危险地眯了下眼,对秦执不再理会。

    被夹在中间的容天音挺尴尬的,一边是自己敬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

    想要出言调和一下,却不知从何出口,容天音郁闷又犯难了!

    唉,这算怎么个回事啊。

    “那个,爹啊,咱们还有机会重来的,皇上对您期望还是挺高的,别灰心。太子也不是失去了再拿回来吗?您啊,比太子好太多了!”

    也唯有容天音如此大逆不道,胆儿肥的人才说得出这么直白的话来。

    如果不是没有脑子,那就是太过嚣张。

    容天音是属于后者,在旁人认为,她是属于前者。

    闻言,容侯转过目光来瞅了两眼自己的女儿。

    容天音赶紧陪笑,“爹为什么这样看着女儿?”

    “回去后,自己好好反醒,”容侯严厉道了句。

    容天音一噎,生气的父亲相当的可怕,讷讷地应了句:“是。”

    容侯转身,扫了眼温和的秦执,步伐稳健的朝着雪幕走下,容天音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出声。

    自这次后,容侯就再也没有上过朝。

    他的官权被罢免,上朝也没有用处,顺着皇帝的意思,在家彻底的休养。

    神隐者从翊坤宫缓步走出来,神彩依然。

    白发飞舞,人如天降,霜华打在他身上,映晖着淡淡的圣光,直到雪白的雪花落在同一颜色的白发上,容天音才猛然惊醒。

    “你和皇上说了什么?”

    神隐者连一眼也没给容天音,径直的离开了。

    容天音对着他的背影啧了啧,“神气什么,不说就不说。”

    秦执好笑地看着容天音那小蠢样,“回罢。”

    旁边的人一出声,容天音这才装模作样的回神,因为滑雪的那天后,容天音就有意躲着秦执,虽然不明显,但敏锐的秦执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两人踏着静悠悠的宫道,天下落着白白点点,秦执手里执着伞,身后并没有人跟着,只有两个人的安静。

    脚踏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响。

    容天音左右顾望,心情有些微妙的紧张。

    “其实你不用在父亲面前这样,我可以保护自己。”

    所以,你们都好好的坚守自己岗位就行了。

    刚刚在殿门那一出,容天音明白秦执那样做的原因,不过是在告诉她的父亲,他可以保护到她。而父亲生气的是秦执将神策引了进来,她不知道秦执是如何说服神策掺和进来的。

    但有神策在,只怕事情会更加的糟糕。

    秦执一手打着伞,闻言微微垂下眼皮瞅着容天音的发旋,“是吗?原来小音已经这般厉害了,已经可以自己解决闯下来的祸了。”

    听他调倘的话,容天音从鼻子里哼哼一声,怎么说得她好似只会闯祸似的。

    她也很厉害的好不好,只是你们没有给我发挥的空间啊。

    “为夫可是猛虎?”他没头没尾的问。

    容天音下意识的摇头,在心里补一句,你是条笑面虎!

    “可是毒蛇?”

    摇头,心说,你是只阴险的狼!

    “既不是虎不是蛇,小音为何避着为夫不敢回家?”秦执声音里隐含着些许戏谑。

    容天音脸上一热,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没有不回家,只是觉得闷了,到处走走罢了,王爷您想多了!”

    谁知道走走就走出麻烦来了。

    “是吗?”

    容天音精致的下巴被抬起,对着他烟波似的黑眸。

    “干……干嘛?”容天音紧张得口吃。

    “小音怕为夫?”他眯着眼,笑着。

    容天音抖了抖身子,然后就做出不符合她个性的动作,朝他怀里一扑,抱紧他,“我冷!赶紧走吧!”别在这里发神经了,她受不了。

    对容天音的投怀送抱秦执很满意,顺着她的腰杆一个紧搂,容天音身子一僵。

    “快,快走……”容天音猛地推开他,转身大步朝前走,手不自觉的按在心口位置,这里,跳得太快了!

    秦执撑着伞站在雪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轻笑。

    那笑声在寂夜里传入容天音的耳里,别提有多么的不自在,这心跳比她脚下的步伐跳得还快。

    该死的,这怎么回事?

    *

    容侯被免职的事令朝中哗然一片,容侯再次惹怒皇帝,众大臣紧着皮肉上朝,因为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比暴君还要害怕的皇帝。

    容天音知道这件事对容侯府来说是一大打击,况且,在朝时,容侯没少因为站在皇帝的身边而竖立众敌,现在他落马了,四面八方嘲讽攻击随之而来。

    容侯躲在家里并不出门,受到攻击的也不过容家旁支的那些外出人群。

    容家人,对容天音不由更恨上了一分,又是因为这个闯祸精惹出的事。

    祭祀典再因神隐者的出面后,祭祀台突生意外崩塌,这场祭祀典也就如愿的停止了。

    什么意外,这么多年不塌,却在这个时候塌了,耍三岁小孩呢。

    “王爷,这是王妃的手笔,当真让她如此胡闹下去?”许久未出现在子默从暗道里走出。

    对这次祭祀台的崩塌,他们心知肚明。

    秦执轻笑。

    子默沉着脸,“王爷,王妃都开始不惧这些麻烦了,越发的不成体统,若是再不阻止,迟早有一天会连累到您。”

    也只有子默敢这样劝说寿王,对秦执对容天音的纵容指出了坏处。

    秦执还是摇头轻笑。

    王爷,您还笑得出来。

    “这般简单的做法,到是我们白忙活了一场。”秦执对自己那点乱阵脚感到愚蠢。

    子默黑脸。

    原来这就是她的解决之法,也是她不需要他们相助的法子,如若早些指明,也许那些事也就不必发生了。

    秦执有些懊恼没有想到这一点,在这一点上,到显得自己愚蠢了。

    也许是因为想到佘妃因这件事被皇帝利用,秦执那点理智也就偏了些。

    动容天音,就必须动寿王府,要拔除寿王府首先会牵连到佘妃。

    虽然现在皇帝并没有任何动作,可谁知道在暗地里,有没有那个准备。

    容天音今天心情并不太好,因为在容侯府碰了一鼻子灰,容侯缩在家里,谁也不见,像是赌气的小孩子,连家人都不见了。

    容天音进清筑院时并没有看到子默,只有秦执一个人坐在炭炉前看书。

    “回来了!”秦执放下书,笑着上前替她将湿发捋到脑后。

    对秦执的亲昵触碰,容天音越来越没有免疫力了。

    轻轻别开脸,将手里的狐裘交给跟着进来的清苒,一边闷声道:“爹现在这个样子,我根本就不放心。”

    “父皇只是罢他的权,并没有削他的爵位。就如你所言,将来有一日还是会回到容侯手中的。”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容天音还是对父亲愧疚。

    如果不是她胡说那句话,父亲根本就不可能进宫惹毛了皇帝。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真正的闹僵了,她就是想要拼回来也拼不回了。

    容天音脑海里跳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找个机会撮合撮合他们俩,反正皇帝对她爹挺好的,虽然这次过分了点。

    不行!万一她爹恼怒之下举刀砍了她可就不划算了。

    容天音这会儿陷入苦恼了,危机解除了,下个危险还在潜伏着呢,她这个时候可不能再添乱了。

    身后,一双手环过她纤细的腰,淡淡药香味紧贴上来,容天音一惊,忙要推开。

    “干什么?”

    “瞧小音独自苦恼的样子,说出来给为夫听听,让为夫给小音出个主意!”

    “不,不必了……你放开我,热啊!”

    “热?”意味不明的字眼在他嘴里拖长。

    容天音被耳边温热的气息拂得难耐,猛地推开他,不敢看人地低下头又要朝外走,“我忘了件事没办,先走了……”

    “走去哪?”秦执像生了风般,就是缠上容天音的细腰不放,低缓而暧昧的声音抵入耳畔,“小音又要躲着为夫吗?”

    容天音有些受不了秦执温柔又无赖的动作,这样会使她没法自控,身子在他的动作下都会觉得软了几分,这样的自己,太可怕了!

    “秦,秦执,你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

    见她当真怕了,秦执低低笑着松开她,容天音得了自由大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对她做什么。呸,她怎么总是想着这些不良画面!她肯定是脑抽了!绝对是!

    瞧着容天音一边低喃一边往外走的窘态,秦执嘴边的笑容越发的真了,然后慢慢敛尽。

    耳边响过范峈当时说过的话,嘴边低喃着:“选择是个可怕的问题,所以,我不会选。”

    救谁,对他来说是个难以选择的难题,所以,他希望自己忽略那个可能性发生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