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6章 云州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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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刚回到宾馆，就听见了蒋俊才兴奋的见喊声，“哎哎哎，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还在这里大喊大叫。”
秦晓的脸色不好，蒋俊才倒是没注意，只是将自己的成果摆在了秦晓的面前，“看看吧，这就是科学的伟大力量。这封计划书我已经帮你打印出来了。上面清楚的说明了一切，要不要兴奋一下？”
听到蒋俊才的回答，秦晓蹭得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急忙从蒋俊才的手里拽过来那份计划书，这种喜悦是令人无法控制的住了。
“好你个蒋俊才，没想到啊，你还真的是个人才，恩，不错，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我回去就给你上报领导，好好得奖励你。哦，对了，你还没吃饭吧，先吃饭吧。我给你带回来一些吃的，趁热吃了吧。”
说实话，蒋俊才还从来没见过像秦晓这样的领导，平易近人，有时候也很严厉，但是最主要的就是没有架子，走到哪都是为了别人在着想，甚至是下属吃没吃饭，他都会想到，这一点让蒋俊才很感动，又从秦晓身上学到了很少。
“没错，就是这份计划书，看来刘大姐说的是没错的，这王永金确实是内藏祸心，而雷洋则是最大的后台。
蒋俊才不解的问道：“处长，您说，这王永金和雷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啊？这么多人没有房子住，那肯定是会闹事的，难道他们没想到？”
秦晓无奈的笑了，他也能够理解刘玉敏的话，确实这么一份计划书在普通人手中的作用到底多大谁又能说得清呢。
“他们为了钱，为了权势，可以豁出一切，每个人都在侥幸，谁又能想到今天呢，即使想到了，也无路可走了。这就是他们妄图消灭一切证据，大事化小的原因。我这么说，可能是不负责任的，但是你也应该明白，那些人根本就不会考虑上访人的死活的，就这么一份小小的计划书，就能说明一切。还是不说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交给你一个大任务，单独完成。”
蒋俊才一听自己完成的大任务，立马兴奋了起来，忙问道：“是什么任务啊？很刺激吗？”
秦晓回头望了一眼蒋俊才，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蒋俊才，随后安心的说道：“明天你替我在市里逛逛街，游游山看看水，记住了，要一直开着车，司机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就穿着我的衣服，潇潇洒洒的围着云州市慢慢转，中午的时候再回来，如果你要是发现了后面有人跟踪，千万不要声张，小心应付，记住明天你就是我，不能让他们发现一点差池。听懂了吗？”
蒋俊才这才明白了秦晓的用意，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说道：“保证完成任务，您就瞧好吧。”
秦晓是越来越接近真相了，看来这水还是很混的，但是自己不能松懈，对手还在盯着呢。
第二天天气有点糟糕，阴雨绵绵，不过这样的天气倒是挺适合蒋俊才的行动，临上车的时候，秦晓还在叮嘱，千万不能让王永金看出一点意外。
而秦晓则是一门心思的往开发区去了，按照刘玉敏留下的地址，他找到了刘玉敏的家，这里就是红叶家属楼，刘玉敏的家在六楼，秦晓为了保密，出门之前甚至戴上了一个口罩，这也是为了防止王永金的人认出来。
刘玉敏已经在家等候多时了，秦晓姗姗来迟，但是却没有浇灭这些工人家属的热情，当刘玉敏跟这些工友们说清楚秦晓的身份的时候，大家的眼中似乎夹带着不一样的情绪。
“大家都别猜了，我相信刘大姐已经把我的身份跟你们讲了，我在这里没办法给你们做出保证一定会帮得到你们，但是我会将你们的情况如实上报到省里，让省长抉择。我想像刘大姐这种情况并非个例，所以我委托刘大姐来请大家，就是为了收集更多的证据，事实，我还是那句话，我要听得是事实，不要你们的猜疑。刘大姐，你还是让他们其中的代表先说说吧，我记录。”
刘玉敏是相信秦晓的，她最先将指导情况最多的红叶厂副厂长蒋平请了出来。
“秦晓处长，这位是我们厂的副厂长蒋厂长，他了解的情况很多，您就先问问他吧。”
秦晓看着眼前这个有点清瘦的大叔，他就是红叶的老干部，他知道的情况很多，多到让秦晓震惊。
“秦处长，我说的都是事实，您听听吧。这个厂子是在今年年初宣布倒闭的，老板呢，是在三月份跑路的，我们当时几个厂领导都是受开发区直接管理的，有一天王永金跟我们说，说厂区得由银行接管，我们没意见，因为我们厂一直欠着银行的贷款，这笔钱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点，那就是红叶厂其实是有雷洋的股份的，而且还有不少的干股是王永金的，雷洋曾经和厂子的老板有过协议，那就是银行贷款由雷洋出面解决，还款而是由厂子来还清，但是企业年年亏损，付不起贷款额，这银行就来收厂区了，我们当然也没意见，只当是还债了，这厂子原本还欠着工人一些工资，也没办法还了。咱们工人们也都认了，可是事情还没完，这王永金和雷洋竟然跟银行签了一个计划，说咱们买的家属楼也是红叶厂的厂区，因为没有房照，之前的购房协议就不生效了，你说这不是明显的欺负人吗？我们也是花钱买的房子，只不过当时买房子的时候，房产局那边给的答复是暂时办不了房照，我们只好等着，开发区那时候说只要有购房协议，就没问题，现在他们却说我们的房子是红叶厂的厂房，还让我们限期搬出去，否则就要把我们强行赶走，你说说，我们还能怎么办。”
说着说着，蒋厂长老泪纵横，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秦晓好言安慰了一番。
“蒋大叔，我知道你们的遭遇都很不幸，我为你们感到伤心，但是咱们现在哭是没有用的，能做的就是将事情搞清楚，您说这厂子有雷洋和王永金的股份，这有没有证据啊？”
蒋平抹干了眼泪，从后背的兜子里拿出来一份台账本，里面清晰的写上了雷洋的名字。
“您看看，这是不是雷洋的名字，他占了厂子三十的股份，那可是大股东啊，他每年都抽红利，这本来就是违法的，可是他现在倒好，让我们这些工人替他还债，还有王永金，他也在这个本子上，他也是每年都拿钱，可你说说，这银行的人早就跟他们串通好了，没用的。”
秦晓看着账本上的名字，心里是一阵阵的愤怒，他现在恨不能亲手抓住这两个败类，狠狠的修理一顿，真的是太令人气愤了。
“蒋大叔，你们后来上访，难道没跟市里的领导反映吗？为什么还在开发区上访呢？”
说起这事，蒋平的眉头皱了又皱，叹气声不断。
“秦处长，您不知道，我们是那里都去了，这先是开发区，可是王永金是每天都不见面，有时候突然堵住他了，他又巧舌如簧，说给解决，给协调，从来没见过有什么结果。这我们又去了市政府，可这雷洋就是副市长啊，找他就更白搭了，大市长我们根本见不到，这雷洋也是一个样，每一次都是让我们等等，说是银行那边他会去协调，可是您看看，这都多久了，只看见银行的人不停的来催促我们搬家，根本就没见他们解决什么。后来我们去了市委、省政府、省信访局、省委，可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因为根本就见不到上层领导，我们的诉求也无法上达天听啊。这不，我们就这样，一直在等着，天天去开发区等着有好消息。”
秦晓听完后是阵阵心凉，确实，现在面临的困难是严峻的，这雷洋和王永金相互勾结，权势很大，要是正面发生冲突，一定解决不了，最好的办法还是暗中进行，将结果上报给李省长，再看情况了。
想好了一切，秦晓还是决定先把情况摸得清楚点最好，到时候也可以有理辩驳，不会被人说成是无理胡闹。
“刘大姐、蒋大叔，你们的话我都记下了，我说多了也没用，我来了，就是要为你们解决这个事儿的，请你们放心，我明天就回省里，你们听我的消息，我会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你们，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还会把自己的地址留下来，这都是我的凭证，只要你们相信我，我就会尽力帮你们。我相信省里领导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绝对会帮你们解决现有的困难的。”
刘玉敏和蒋平他们纷纷站起了身，对着秦晓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动情的说道：“秦处长，谢谢你了，其实有你的一份心在，我们就感觉有希望，我们没有别的诉求，我们厂子346名工人，只想着能留住自己的房子，工资什么的我们都可以不要了，您说，这个要求高吗？”
秦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心，“你们的要求太低了，我要做的不仅是还你们房子，还要还你们公平！”
秦晓刚回到宾馆，就听见了蒋俊才兴奋的见喊声，“哎哎哎，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还在这里大喊大叫。”
秦晓的脸色不好，蒋俊才倒是没注意，只是将自己的成果摆在了秦晓的面前，“看看吧，这就是科学的伟大力量。这封计划书我已经帮你打印出来了。上面清楚的说明了一切，要不要兴奋一下？”
听到蒋俊才的回答，秦晓蹭得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急忙从蒋俊才的手里拽过来那份计划书，这种喜悦是令人无法控制的住了。
“好你个蒋俊才，没想到啊，你还真的是个人才，恩，不错，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我回去就给你上报领导，好好得奖励你。哦，对了，你还没吃饭吧，先吃饭吧。我给你带回来一些吃的，趁热吃了吧。”
说实话，蒋俊才还从来没见过像秦晓这样的领导，平易近人，有时候也很严厉，但是最主要的就是没有架子，走到哪都是为了别人在着想，甚至是下属吃没吃饭，他都会想到，这一点让蒋俊才很感动，又从秦晓身上学到了很少。
“没错，就是这份计划书，看来刘大姐说的是没错的，这王永金确实是内藏祸心，而雷洋则是最大的后台。
蒋俊才不解的问道：“处长，您说，这王永金和雷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啊？这么多人没有房子住，那肯定是会闹事的，难道他们没想到？”
秦晓无奈的笑了，他也能够理解刘玉敏的话，确实这么一份计划书在普通人手中的作用到底多大谁又能说得清呢。
“他们为了钱，为了权势，可以豁出一切，每个人都在侥幸，谁又能想到今天呢，即使想到了，也无路可走了。这就是他们妄图消灭一切证据，大事化小的原因。我这么说，可能是不负责任的，但是你也应该明白，那些人根本就不会考虑上访人的死活的，就这么一份小小的计划书，就能说明一切。还是不说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交给你一个大任务，单独完成。”
蒋俊才一听自己完成的大任务，立马兴奋了起来，忙问道：“是什么任务啊？很刺激吗？”
秦晓回头望了一眼蒋俊才，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蒋俊才，随后安心的说道：“明天你替我在市里逛逛街，游游山看看水，记住了，要一直开着车，司机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就穿着我的衣服，潇潇洒洒的围着云州市慢慢转，中午的时候再回来，如果你要是发现了后面有人跟踪，千万不要声张，小心应付，记住明天你就是我，不能让他们发现一点差池。听懂了吗？”
蒋俊才这才明白了秦晓的用意，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说道：“保证完成任务，您就瞧好吧。”
秦晓是越来越接近真相了，看来这水还是很混的，但是自己不能松懈，对手还在盯着呢。
第二天天气有点糟糕，阴雨绵绵，不过这样的天气倒是挺适合蒋俊才的行动，临上车的时候，秦晓还在叮嘱，千万不能让王永金看出一点意外。
而秦晓则是一门心思的往开发区去了，按照刘玉敏留下的地址，他找到了刘玉敏的家，这里就是红叶家属楼，刘玉敏的家在六楼，秦晓为了保密，出门之前甚至戴上了一个口罩，这也是为了防止王永金的人认出来。
刘玉敏已经在家等候多时了，秦晓姗姗来迟，但是却没有浇灭这些工人家属的热情，当刘玉敏跟这些工友们说清楚秦晓的身份的时候，大家的眼中似乎夹带着不一样的情绪。
“大家都别猜了，我相信刘大姐已经把我的身份跟你们讲了，我在这里没办法给你们做出保证一定会帮得到你们，但是我会将你们的情况如实上报到省里，让省长抉择。我想像刘大姐这种情况并非个例，所以我委托刘大姐来请大家，就是为了收集更多的证据，事实，我还是那句话，我要听得是事实，不要你们的猜疑。刘大姐，你还是让他们其中的代表先说说吧，我记录。”
刘玉敏是相信秦晓的，她最先将指导情况最多的红叶厂副厂长蒋平请了出来。
“秦晓处长，这位是我们厂的副厂长蒋厂长，他了解的情况很多，您就先问问他吧。”
秦晓看着眼前这个有点清瘦的大叔，他就是红叶的老干部，他知道的情况很多，多到让秦晓震惊。
“秦处长，我说的都是事实，您听听吧。这个厂子是在今年年初宣布倒闭的，老板呢，是在三月份跑路的，我们当时几个厂领导都是受开发区直接管理的，有一天王永金跟我们说，说厂区得由银行接管，我们没意见，因为我们厂一直欠着银行的贷款，这笔钱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点，那就是红叶厂其实是有雷洋的股份的，而且还有不少的干股是王永金的，雷洋曾经和厂子的老板有过协议，那就是银行贷款由雷洋出面解决，还款而是由厂子来还清，但是企业年年亏损，付不起贷款额，这银行就来收厂区了，我们当然也没意见，只当是还债了，这厂子原本还欠着工人一些工资，也没办法还了。咱们工人们也都认了，可是事情还没完，这王永金和雷洋竟然跟银行签了一个计划，说咱们买的家属楼也是红叶厂的厂区，因为没有房照，之前的购房协议就不生效了，你说这不是明显的欺负人吗？我们也是花钱买的房子，只不过当时买房子的时候，房产局那边给的答复是暂时办不了房照，我们只好等着，开发区那时候说只要有购房协议，就没问题，现在他们却说我们的房子是红叶厂的厂房，还让我们限期搬出去，否则就要把我们强行赶走，你说说，我们还能怎么办。”
说着说着，蒋厂长老泪纵横，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秦晓好言安慰了一番。
“蒋大叔，我知道你们的遭遇都很不幸，我为你们感到伤心，但是咱们现在哭是没有用的，能做的就是将事情搞清楚，您说这厂子有雷洋和王永金的股份，这有没有证据啊？”
蒋平抹干了眼泪，从后背的兜子里拿出来一份台账本，里面清晰的写上了雷洋的名字。
“您看看，这是不是雷洋的名字，他占了厂子三十的股份，那可是大股东啊，他每年都抽红利，这本来就是违法的，可是他现在倒好，让我们这些工人替他还债，还有王永金，他也在这个本子上，他也是每年都拿钱，可你说说，这银行的人早就跟他们串通好了，没用的。”
秦晓看着账本上的名字，心里是一阵阵的愤怒，他现在恨不能亲手抓住这两个败类，狠狠的修理一顿，真的是太令人气愤了。
“蒋大叔，你们后来上访，难道没跟市里的领导反映吗？为什么还在开发区上访呢？”
说起这事，蒋平的眉头皱了又皱，叹气声不断。
“秦处长，您不知道，我们是那里都去了，这先是开发区，可是王永金是每天都不见面，有时候突然堵住他了，他又巧舌如簧，说给解决，给协调，从来没见过有什么结果。这我们又去了市政府，可这雷洋就是副市长啊，找他就更白搭了，大市长我们根本见不到，这雷洋也是一个样，每一次都是让我们等等，说是银行那边他会去协调，可是您看看，这都多久了，只看见银行的人不停的来催促我们搬家，根本就没见他们解决什么。后来我们去了市委、省政府、省信访局、省委，可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因为根本就见不到上层领导，我们的诉求也无法上达天听啊。这不，我们就这样，一直在等着，天天去开发区等着有好消息。”
秦晓听完后是阵阵心凉，确实，现在面临的困难是严峻的，这雷洋和王永金相互勾结，权势很大，要是正面发生冲突，一定解决不了，最好的办法还是暗中进行，将结果上报给李省长，再看情况了。
想好了一切，秦晓还是决定先把情况摸得清楚点最好，到时候也可以有理辩驳，不会被人说成是无理胡闹。
“刘大姐、蒋大叔，你们的话我都记下了，我说多了也没用，我来了，就是要为你们解决这个事儿的，请你们放心，我明天就回省里，你们听我的消息，我会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你们，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还会把自己的地址留下来，这都是我的凭证，只要你们相信我，我就会尽力帮你们。我相信省里领导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绝对会帮你们解决现有的困难的。”
刘玉敏和蒋平他们纷纷站起了身，对着秦晓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动情的说道：“秦处长，谢谢你了，其实有你的一份心在，我们就感觉有希望，我们没有别的诉求，我们厂子346名工人，只想着能留住自己的房子，工资什么的我们都可以不要了，您说，这个要求高吗？”
秦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心，“你们的要求太低了，我要做的不仅是还你们房子，还要还你们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