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第272章 ：出言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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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做到自保，那我就一定会救你，除非我比你先死……呸呸，说死多不吉利，算我没说。”公孙雨晴轻轻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似乎恨自己出言不慎。
麦甜不愿再说，她静静看了公孙雨晴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各有心思的往前走去，没多久，便已到了唐须的楼房前。
“你猜，唐须是不是知道了咱们来了？”公孙雨晴笑，只是笑得不太自然。麦甜那怪异的神情不同往日，总让她心底也随之产生一种惧意。
“他不知道……”麦甜摇头，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过于武断，于是又摇摇头，道，“我和你够小心的了，而且现在也不早了，唐须该休息了吧？”
听到她不自信的声调，公孙雨晴好笑地道：“那可未必，如果他真睡着了，现在只怕也被你身上这股异味给惊醒来了。”
“如果他被我身上这股异味给惊醒来了，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麦甜有感而发的轻叹道。
“被他发现了，还是一件好事？！”公孙雨晴小声笑道，她瞄了麦甜一眼。
“哦，是，是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麦甜暗自惊讶，所幸公孙雨晴对自己并没有半点疑心。麦甜努力的笑了笑，“如果唐须醒了，我这一身异味，正好可以引开他，你便去偷……偷画，偷了画你便马上离开……而我……而我总会有办法脱身的。”
麦甜已经知道，那幅画必然是不存在的了，但现在，她心里却充满了矛盾，宁愿如自己所说的，自己一身异味能惊醒唐须，而楼房里也有一幅四不像的画，公孙雨晴拿了画能立刻离开，这样，事情的发展也由不得自己了。那么，青风天也没有理由去伤害禾苗。只要禾苗不受到伤害，自己总有一天能够找到她，并从她口里得知纠缠了自己十几年的身世之迷。反正迷底已经埋藏了十几年，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年知道答案，如果几年的等待可以换回一条鲜活的生命，这更有意义。
“什么啊，你把我公孙雨晴看成这么不讲义气的人了，我会生气的啦，没错，我是胆小啦，不过，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到不顾他人死活的没心没肝的混球，”公孙雨晴不满地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引开唐须，自己拿了画闪人呢？我告诉你啊，麦甜，咱们两人要共同退进，同生共死，而且咱们还结为了姐妹，更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说对不对？”她说着拍了拍麦甜的肩膀，笑道，“不是我故意要说豪言壮语，麦甜，真的，如果这次出了事，我决不会舍你而独自存活。”
麦甜苦涩的一笑，却说不出话来。
大鸟街十八号，唐须的禁地。
公孙雨晴和麦甜互相望了眼，表情各自不同。
大铁门是紧闭的，当然，凭她们的小伎俩，打开一道防盗铁门并不困难，只是，从正门而入，是公孙雨晴与麦甜都不习惯的事情。
“如何？”公孙雨晴笑着问麦甜。
麦甜似笑非笑一声，努起嘴朝楼房边侧那一条粗壮的下水管道示意一番，于是，顺着这条下水管道，她们一前一后的开始爬向二楼。
二楼没有灯，就凭着街道上的灯反射过来的光芒，她们还是能够勉强看见彼此模糊的身影。
真安静啊，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但没有针掉在地上。而是听到一个人的心脏正在拼命跳动的声音。
“是你么？”公孙雨晴小声地问。
“什么？”麦甜的声音更低，“你很紧张是不是？否则干么心跳得这么快？”
公孙雨晴闻言下意识地去用手按住自己的心脏位置。
“没啊，好像不是我，是你吧？”公孙雨晴怀疑的看向麦甜，但是她多么努力，仍然是看不清麦甜的脸。
“哼，我紧张不紧张，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麦甜轻声低笑，“叮叮当当，你骗谁呀？”
“我……哎呀，咱们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还不快去唐须的卧室偷了画再说。”公孙雨晴突然想起她们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于是二人无语，向唐须的卧室慢慢移动。
此刻的麦甜无法说清自己的想法和乱七八糟矛盾的念头。她虽然存心想多说几句话，拖延一点时间，好让自己的思维能够清晰一点，好让自己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
和公孙雨晴手拉着手走了几步的麦甜突然觉得自己正被一双眼睛远远的盯住了，这种她向来很敏锐的第六感觉让麦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人监视自己么？这种感觉一出来，麦甜忍不住立刻往乌黑的房间四周搜索了一遍，屋内似乎很正常。但是，屋外呢？麦甜想到这，忍不住将目光透过窗户往外瞟去。
窗外的另一栋楼房里，比这儿更黑，但突然一亮一灭的微弱火点引起了麦甜的注意。这火点三亮三灭之后，便消失不见了，这，不正是青风天教的信号么？
莫名的，麦甜突然惊出一身冷汗，以自己对青风天的了解，应该早想到了这一点，青风天是一定会找人来监视自己的，只是自己一心思用在了如何解决保全禾苗又可以使公孙雨晴不死的念头上，以至于忽视了其他事情。青风天不可能不派人监视自己。他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青风天最热衷的事情就是让青风天教的人尔虞我诈。互不信任，甚至是互相残杀。青风天对此的解释是优盛劣汰，这能促使青风天教的繁荣昌盛及强大。
在以往的青风天教人行动时，自己不也被青风天派出监视过别的人么？
在青风天教，是没有失败者的生存空间的。如果这一次行动失败，不但自己保不住在青风天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怕禾苗和公孙雨晴的性命……应该说，她麦甜是应该最了解青风天的。
麦甜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侧的公孙雨晴，但公孙雨晴似乎根本没有防备其他，而是一心用在了偷画上，这时候，她已经轻轻伸出手，推开了唐须卧室的门。
卧室里一片黑暗。
她们俩人同时屏住了呼吸。唐须睡着了么？或者说，唐须在卧室么？
麦甜的心痛苦的揪结在了一团。但是不能有犹豫，她突然用力的握了一下公孙雨晴的手。然后用最快的动作将公孙雨晴的手甩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然后往空中一洒。黑暗中，大片大片的银色粉沫立刻飘舞在了整个房间。
“麦……”公孙雨晴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突然间她的身子似乎软绵绵的无力到了极点，只见她往地上倒去，在倒地之前，她似乎还在努力的睁大眼想看清麦甜的表情，但显然黑暗让她无法如愿，她的嘴也动了几动，却也没能说出更多的话来，也许她是想提醒麦甜，但也许她又是想质问麦甜，然而不管怎么样，她终于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倒在了地上，虽然看起来她再也没有力量动上一动，也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字，可是，她的思维似乎仍旧清晰，因为她的目光异常清晰。在黑暗里，虽然模糊，公孙雨晴还是能够看见麦甜笔直的站立着，显然，她没有受到银色粉沫的影响。在此刻，不知公孙雨晴心中是不是充满了无数的疑问，或是充满着无数的无奈。
麦甜没有出声，她在黑暗中找到了灯的开光，“啪”一声，她将灯打开了，房间一片通亮。
“咦？”麦甜似乎呆了呆，卧室的床上，并没有人。也就是说，唐须没有被迷药迷倒，而没有被迷倒的唐须，注定了是自己最大的隐患。麦甜晶亮的目光移到了躺在地上的公孙雨晴的脸上。只要自己此刻一刀杀了公孙雨晴，再将有唐须指纹的匕首留下，然后从容离开，那么这所有的一切，到了明天，都将与自己无关系。而如何栽赃，这些具体的细节，也不是自己所需要操心的。
“你恨我么？”麦甜慢慢走上前，蹲在了公孙雨晴身旁，她轻叹道，“我也恨我，你……可我不得不让你恨我……”
公孙雨晴安静的，一动也不能动的瞅着她，眼神是如此清晰明朗而从容。没有哀求，没有愤怒，更没有恨意，连责备与疑惑的意思也没有。麦甜无法读出公孙雨晴眼里的意思，因为公孙雨晴眼中根本就没有任何意思。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人，尤其是……你！”麦甜用一条手帕包住自己的手，然后又掏出一把匕首，“可是人都是那么自私，如果保存了你，禾苗又必死无疑，禾苗……那是唯一知道我生世之迷的人……我自从知道她的存在后，就不停地寻找她，从八岁那年开始，已经十多年了……”
公孙雨晴清晰的目光看了看她，然后将眼睛微闭上了，似乎不想听麦甜说话。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无论我说什么，说多少，我最后的结局仍然是要杀死你……”麦甜举起了刀，刀在灯光下发出寒光。
公孙雨晴又睁开了双眼，她是那么安静，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安静与从容。
“我不想求得你的原谅，谁会原谅一个杀害自己的人呢？”麦甜苦涩的笑了，闭了闭眼，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猛然间扬起了手中的匕首向公孙雨晴的心脏刺去！
“砰！”的一声，麦甜一声小声的惊呼，睁大眼，看到手里的匕首被击落在地。
“你……”麦甜吃惊万分的瞪住如从天降的，站在自己两侧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唐须，一个则是肖飞跃。麦甜怔怔的盯着他们，一时间似乎不知如何反应，她好像被唐须和肖飞跃出其不意的出现给吓住了。
肖飞跃的笑容可掬，但眼睛深处却又寒冷无比。
而最为可怕的却是唐须，他的目光并不冷，也不恶毒，却是该死的严肃。严肃得让麦甜有一股从所未有的恐惧。唐须的严肃仿佛正在向麦甜证明他是不会轻易让这件事情平息的。而严肃的后面，又若有若无的射出一抹无法捕捉的精锐和深沉。就像是一个隐藏于黑暗里的幽灵，一个神秘的幽灵。麦甜怕他，没有理由的。
唐须看看地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公孙雨晴，却看到公孙雨晴的眼中全是安静与从容。唐须稍愣之后，便抬头去看呆呆地蹲在一旁的麦甜，唐须突然间便笑出一声，这一笑声似乎极尽柔情，却更多阴冷森森。公孙雨晴与麦甜几乎同时能够断定：这个世界上，恐怕不会有任何人可以真正了解像唐须这样怪异的家伙。
而唐须，他在没有如愿以偿的看见麦甜眼里的绝望和恐怖后，心情却变得复杂起来，为什么他会在突然间觉得麦甜的眼神里似乎对自己的突然出现充满了感激？虽然她在极力隐藏这份感激，但隐藏得并不高明。
突然一声尖叫，似乎是后知后觉的麦甜从地上一跃而起，就想跑，但是没有人给她机会，肖飞跃和唐须几乎同时出手，一左一右的将她给提了起来，而且他们似乎都还不打算放手。但奇怪的是，他们抓住麦甜后，表情却变也未变，也没有去看一被他们抓住便挣扎不休的麦甜，而是垂下头去看地上动弹不得的公孙雨晴，那目光一落在公孙雨晴身上，立刻充满了关心和爱护，这让麦甜十分不解。但这种疑惑并不会比如何脱险更有吸引力，所以，麦甜并没有安静多久，她立刻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开！”麦甜抗议，但她努力的挣扎并没能挣脱掉这两个男人孔武有力的控制。
“飞跃，你可以松手。”唐须开口道，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尤其是很温和，与他脸上的严肃无法相对应。
“嗯？”肖飞跃似乎愣了愣。不明白的看了唐须一眼。
“看上去，这个长毛丫头似乎已身不由己，飞跃，你看看她是不是很严重，如果是的话……”唐须似乎想了想，“我看不如通知冷耿析来一趟……”
“如果我能做到自保，那我就一定会救你，除非我比你先死……呸呸，说死多不吉利，算我没说。”公孙雨晴轻轻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似乎恨自己出言不慎。
麦甜不愿再说，她静静看了公孙雨晴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各有心思的往前走去，没多久，便已到了唐须的楼房前。
“你猜，唐须是不是知道了咱们来了？”公孙雨晴笑，只是笑得不太自然。麦甜那怪异的神情不同往日，总让她心底也随之产生一种惧意。
“他不知道……”麦甜摇头，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过于武断，于是又摇摇头，道，“我和你够小心的了，而且现在也不早了，唐须该休息了吧？”
听到她不自信的声调，公孙雨晴好笑地道：“那可未必，如果他真睡着了，现在只怕也被你身上这股异味给惊醒来了。”
“如果他被我身上这股异味给惊醒来了，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麦甜有感而发的轻叹道。
“被他发现了，还是一件好事？！”公孙雨晴小声笑道，她瞄了麦甜一眼。
“哦，是，是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麦甜暗自惊讶，所幸公孙雨晴对自己并没有半点疑心。麦甜努力的笑了笑，“如果唐须醒了，我这一身异味，正好可以引开他，你便去偷……偷画，偷了画你便马上离开……而我……而我总会有办法脱身的。”
麦甜已经知道，那幅画必然是不存在的了，但现在，她心里却充满了矛盾，宁愿如自己所说的，自己一身异味能惊醒唐须，而楼房里也有一幅四不像的画，公孙雨晴拿了画能立刻离开，这样，事情的发展也由不得自己了。那么，青风天也没有理由去伤害禾苗。只要禾苗不受到伤害，自己总有一天能够找到她，并从她口里得知纠缠了自己十几年的身世之迷。反正迷底已经埋藏了十几年，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年知道答案，如果几年的等待可以换回一条鲜活的生命，这更有意义。
“什么啊，你把我公孙雨晴看成这么不讲义气的人了，我会生气的啦，没错，我是胆小啦，不过，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到不顾他人死活的没心没肝的混球，”公孙雨晴不满地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引开唐须，自己拿了画闪人呢？我告诉你啊，麦甜，咱们两人要共同退进，同生共死，而且咱们还结为了姐妹，更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说对不对？”她说着拍了拍麦甜的肩膀，笑道，“不是我故意要说豪言壮语，麦甜，真的，如果这次出了事，我决不会舍你而独自存活。”
麦甜苦涩的一笑，却说不出话来。
大鸟街十八号，唐须的禁地。
公孙雨晴和麦甜互相望了眼，表情各自不同。
大铁门是紧闭的，当然，凭她们的小伎俩，打开一道防盗铁门并不困难，只是，从正门而入，是公孙雨晴与麦甜都不习惯的事情。
“如何？”公孙雨晴笑着问麦甜。
麦甜似笑非笑一声，努起嘴朝楼房边侧那一条粗壮的下水管道示意一番，于是，顺着这条下水管道，她们一前一后的开始爬向二楼。
二楼没有灯，就凭着街道上的灯反射过来的光芒，她们还是能够勉强看见彼此模糊的身影。
真安静啊，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但没有针掉在地上。而是听到一个人的心脏正在拼命跳动的声音。
“是你么？”公孙雨晴小声地问。
“什么？”麦甜的声音更低，“你很紧张是不是？否则干么心跳得这么快？”
公孙雨晴闻言下意识地去用手按住自己的心脏位置。
“没啊，好像不是我，是你吧？”公孙雨晴怀疑的看向麦甜，但是她多么努力，仍然是看不清麦甜的脸。
“哼，我紧张不紧张，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麦甜轻声低笑，“叮叮当当，你骗谁呀？”
“我……哎呀，咱们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还不快去唐须的卧室偷了画再说。”公孙雨晴突然想起她们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于是二人无语，向唐须的卧室慢慢移动。
此刻的麦甜无法说清自己的想法和乱七八糟矛盾的念头。她虽然存心想多说几句话，拖延一点时间，好让自己的思维能够清晰一点，好让自己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
和公孙雨晴手拉着手走了几步的麦甜突然觉得自己正被一双眼睛远远的盯住了，这种她向来很敏锐的第六感觉让麦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人监视自己么？这种感觉一出来，麦甜忍不住立刻往乌黑的房间四周搜索了一遍，屋内似乎很正常。但是，屋外呢？麦甜想到这，忍不住将目光透过窗户往外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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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甜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侧的公孙雨晴，但公孙雨晴似乎根本没有防备其他，而是一心用在了偷画上，这时候，她已经轻轻伸出手，推开了唐须卧室的门。
卧室里一片黑暗。
她们俩人同时屏住了呼吸。唐须睡着了么？或者说，唐须在卧室么？
麦甜的心痛苦的揪结在了一团。但是不能有犹豫，她突然用力的握了一下公孙雨晴的手。然后用最快的动作将公孙雨晴的手甩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然后往空中一洒。黑暗中，大片大片的银色粉沫立刻飘舞在了整个房间。
“麦……”公孙雨晴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突然间她的身子似乎软绵绵的无力到了极点，只见她往地上倒去，在倒地之前，她似乎还在努力的睁大眼想看清麦甜的表情，但显然黑暗让她无法如愿，她的嘴也动了几动，却也没能说出更多的话来，也许她是想提醒麦甜，但也许她又是想质问麦甜，然而不管怎么样，她终于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倒在了地上，虽然看起来她再也没有力量动上一动，也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字，可是，她的思维似乎仍旧清晰，因为她的目光异常清晰。在黑暗里，虽然模糊，公孙雨晴还是能够看见麦甜笔直的站立着，显然，她没有受到银色粉沫的影响。在此刻，不知公孙雨晴心中是不是充满了无数的疑问，或是充满着无数的无奈。
麦甜没有出声，她在黑暗中找到了灯的开光，“啪”一声，她将灯打开了，房间一片通亮。
“咦？”麦甜似乎呆了呆，卧室的床上，并没有人。也就是说，唐须没有被迷药迷倒，而没有被迷倒的唐须，注定了是自己最大的隐患。麦甜晶亮的目光移到了躺在地上的公孙雨晴的脸上。只要自己此刻一刀杀了公孙雨晴，再将有唐须指纹的匕首留下，然后从容离开，那么这所有的一切，到了明天，都将与自己无关系。而如何栽赃，这些具体的细节，也不是自己所需要操心的。
“你恨我么？”麦甜慢慢走上前，蹲在了公孙雨晴身旁，她轻叹道，“我也恨我，你……可我不得不让你恨我……”
公孙雨晴安静的，一动也不能动的瞅着她，眼神是如此清晰明朗而从容。没有哀求，没有愤怒，更没有恨意，连责备与疑惑的意思也没有。麦甜无法读出公孙雨晴眼里的意思，因为公孙雨晴眼中根本就没有任何意思。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人，尤其是……你！”麦甜用一条手帕包住自己的手，然后又掏出一把匕首，“可是人都是那么自私，如果保存了你，禾苗又必死无疑，禾苗……那是唯一知道我生世之迷的人……我自从知道她的存在后，就不停地寻找她，从八岁那年开始，已经十多年了……”
公孙雨晴清晰的目光看了看她，然后将眼睛微闭上了，似乎不想听麦甜说话。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无论我说什么，说多少，我最后的结局仍然是要杀死你……”麦甜举起了刀，刀在灯光下发出寒光。
公孙雨晴又睁开了双眼，她是那么安静，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安静与从容。
“我不想求得你的原谅，谁会原谅一个杀害自己的人呢？”麦甜苦涩的笑了，闭了闭眼，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猛然间扬起了手中的匕首向公孙雨晴的心脏刺去！
“砰！”的一声，麦甜一声小声的惊呼，睁大眼，看到手里的匕首被击落在地。
“你……”麦甜吃惊万分的瞪住如从天降的，站在自己两侧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唐须，一个则是肖飞跃。麦甜怔怔的盯着他们，一时间似乎不知如何反应，她好像被唐须和肖飞跃出其不意的出现给吓住了。
肖飞跃的笑容可掬，但眼睛深处却又寒冷无比。
而最为可怕的却是唐须，他的目光并不冷，也不恶毒，却是该死的严肃。严肃得让麦甜有一股从所未有的恐惧。唐须的严肃仿佛正在向麦甜证明他是不会轻易让这件事情平息的。而严肃的后面，又若有若无的射出一抹无法捕捉的精锐和深沉。就像是一个隐藏于黑暗里的幽灵，一个神秘的幽灵。麦甜怕他，没有理由的。
唐须看看地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公孙雨晴，却看到公孙雨晴的眼中全是安静与从容。唐须稍愣之后，便抬头去看呆呆地蹲在一旁的麦甜，唐须突然间便笑出一声，这一笑声似乎极尽柔情，却更多阴冷森森。公孙雨晴与麦甜几乎同时能够断定：这个世界上，恐怕不会有任何人可以真正了解像唐须这样怪异的家伙。
而唐须，他在没有如愿以偿的看见麦甜眼里的绝望和恐怖后，心情却变得复杂起来，为什么他会在突然间觉得麦甜的眼神里似乎对自己的突然出现充满了感激？虽然她在极力隐藏这份感激，但隐藏得并不高明。
突然一声尖叫，似乎是后知后觉的麦甜从地上一跃而起，就想跑，但是没有人给她机会，肖飞跃和唐须几乎同时出手，一左一右的将她给提了起来，而且他们似乎都还不打算放手。但奇怪的是，他们抓住麦甜后，表情却变也未变，也没有去看一被他们抓住便挣扎不休的麦甜，而是垂下头去看地上动弹不得的公孙雨晴，那目光一落在公孙雨晴身上，立刻充满了关心和爱护，这让麦甜十分不解。但这种疑惑并不会比如何脱险更有吸引力，所以，麦甜并没有安静多久，她立刻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开！”麦甜抗议，但她努力的挣扎并没能挣脱掉这两个男人孔武有力的控制。
“飞跃，你可以松手。”唐须开口道，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尤其是很温和，与他脸上的严肃无法相对应。
“嗯？”肖飞跃似乎愣了愣。不明白的看了唐须一眼。
“看上去，这个长毛丫头似乎已身不由己，飞跃，你看看她是不是很严重，如果是的话……”唐须似乎想了想，“我看不如通知冷耿析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