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使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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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澜骑马来到泥浆前,再次对着穆远、金希行和宋清风三人说道“你们一定要跟着我的马儿走,我如何走,你们就如何走”

    三人重重点头。楚云澜难得如此严肃,穆远等人也不敢大意。只见楚云澜拍了拍身下的马儿,便骑着马儿向泥洼地奔去,围观者们都提着一口气生怕悲剧再次发生。然而并没有,楚云澜骑着马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快速奔跑过了泥洼地。后面紧跟着的金希行、穆远、宋清风等人也都顺利通过,当然还有一个十分让人意外的俞显。能走到这一步的人脑子都不笨,一时的困惑过后,便都前仆后继的跟着前面骑马的人的路线走过。

    宋清风看到俞显跟着一起过来了,还没来的及骂他小人行径,就见后面陆续有人跟着过了泥洼地向12道障碍赛奔来。他便也顾不上耍嘴皮子功夫了,认真比赛了起来。

    宋尚书看着只燃了不过三分之一的香,对着王祭酒点了点头,表示对这样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是宋文瑾给出的主意,一开始想着他是在胡闹,国子监里面的少年人怎么会有能懂阵法的人呢?没想到还真有,虽然这个阵法十分的简单,即使不按照正常方法破解,再有几人陷入泥洼地中,可能就有人能看出来问题了,那个镇国公世子看着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竟然已经能看阵破阵了,不亏是将军之后啊...

    其实还真是宋大爷想多了,宋文瑾让设置的这个阵法本来就不是为了困人的,目的是想要让少年人们知道即将要走的路十分危险,好提前有危机意识而已,谁知道竟误打误撞,少年人里面竟然有人懂得破阵,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少年们骑得马儿都是经过专人特意驯过的,乖巧温顺,所以只要稍作指挥,马儿便能明白指令。楚云澜因为是第一个过泥洼地的,所以也是第一个到达12道障碍的人。只见他将马鞭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用手轻轻拍着马身指挥马儿疾跑,十分轻易的就跨过了4道最低的障碍物。

    宋清风一眼看过去,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楚云澜竟然不用马鞭还能这么轻易的控制马儿。穆远和金希行也不遑多让,与楚云澜并驾齐驱,但也没有狂妄到不需要马鞭便能轻易控制马匹的地步。这让宋清风想要出风头的心思歇了下去。这还怎么出风头?谁能比的过他啊。

    骏马奔驰,几人顺着障碍牌摆放的顺序奔跑,转眼间来到拐弯处第5道跨栏处。如果说前4道跨栏高度都一样只是为了给马儿热身的话,第5至11道障碍物,便是马儿大腿至马腹之间,高低不同且没有任何规律的摆放了。这考验的不仅是驭马人对马儿的操控能力,还有驭马人的心理素质问题。

    前面四道障碍物没有让众人拉开太大的差距,因此所有过了泥洼地的人都顺利的通过了。从第五道障碍开始,众人才陆续放慢了速度,彼此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比赛只要开始,便不能停下来了。楚云澜看了几人前行的节奏,低头贴在马儿耳朵旁不知道说了什么后,就见楚云澜的马儿后退了几步,之后,一个助跑,开始连续跳跃,跨栏,节奏把握的十分精准,竟然一口气跨越过了这些横栏障碍,没有撞掉横杠,也没有跑错方向,直到跨过第十一个障碍横杆后,楚云澜用马鞭抽打了下马身,马儿嘶鸣了一声,加速疾驰,腾空,瞬间马儿像飞起来了一样,顺利跨过第12道障碍横栏。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好看,引的高台上的大人物们也忍不住惊呼。

    “厉害啊”太仆寺少卿周大人忍不住夸赞。

    “好,好,好。”就连宋尚书也不由得眼前一亮,连说了三声好,看向楚云澜的目光有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至此,后面再没有任何障碍阻拦,楚云澜驭马奔驰到达终点标志杆,距离一炷香的时间还剩很多。

    楚云澜是第一个完成第二轮比试的人。终点的地方,除了有自己外,还有第一轮和第二轮被淘汰掉的人。往回看还在进行跨栏的其他人,穆远等人虽然节奏被放慢了,但是表情依旧十分淡定,看来顺利完成的问题不大。楚云澜便不再关注他们。看场上的其他人,其他人可就没有穆远等人的淡定了。

    有人估量着横杆高度和马儿跳跃时需要的力气,控制着马儿跨过一个障碍物,便在原地打两转儿后在继续跨跃,这样的做法其实也比较稳妥,虽然速度会慢一些,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

    也有人性子狂妄急躁,可能是对自己马术过份自信,见楚云澜操纵马儿轻松跨越障碍物后,也同样进行了连续跨越,可终究是自信过了头,没能控制好马儿跨越的高度,跨第7道跟马腹差不多高的横杆时,绊住了马腿,加上可能缰绳勒的也比较紧,让马儿吃痛,落地后,马儿前腿跪地,将人甩了下去,滚到了别人的赛道上,差点被跨栏而过的马儿踏伤,十分危险,还好国子监也提前有准备安排了高手在旁边保护,及时将人从马蹄下救下来,只是这样也扰乱了被闯赛道的人的节奏,惊了马匹,连续撞落掉了好几个横杠,被淘汰掉。

    楚云澜看着因这场失误被淘汰掉的两人,既没有受伤,自己也不认识,便不再关注。这时候,穆远和金希行也驭马跑到终点了,相反宋清风还没来,楚云澜诧异,短暂的分神后,便转眼去看着赛场中的宋清风,也不知道他跟俞显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在赛场上找起了对方的麻烦,每当两人距离拉近的时候,俞显想要跨障碍,宋清风就用马儿向俞显的马儿挤去,俞显当然不可能忍他,同样的招数也用在宋清风的马上,两人就这样挤着对方的马,或者用鞭子去抽对方的马,互相干扰着,偶尔趁对方安抚自己的马的时候抓紧跨越障碍......

    楚云澜看的无语,给穆远说“真不想承认我认识这人。不过好在宋尚书还在,他肯定比我觉得丢人”

    穆远笑笑没直接回楚云澜说宋尚书可能已经习惯了。

    宋清风和俞显倒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一个文官之子长得高大英朗,喜欢舞刀弄棒,一个武将之子确长得是文质彬彬清俊疏朗。所以自从两人知道双方的存在后,就互相看不顺眼,什么事情都要比个高低。楚云澜是因为之前不出府交际的缘故不知道,穆远是从小看到大,早就已经习惯了。

    比赛场上,最终两人也成功到了终点位置,只是到底是因为在场上互相干扰,导致马儿在障碍前待的时间较久,被一直盯着的计分人分别扣了3分。

    比赛仍旧在继续,之后也陆陆续续有几人驭马到了终点。一炷香的时间也马上快要结束,部分人即使一个个的跨越,也都差不多要跨完障碍物了。演武场的高台上,王祭酒可能是为了提醒比赛场上的人剩余时间不多了,命令小厮敲了三声铜锣后,高声唱诺剩余时长。以至于赛场上一些心理素质较差的人一时慌乱,反而乱了自己的节奏,又有几人被迫落马或者连续撞掉横杆被淘汰掉......

    最终一炷香的时间终止,比赛场上还没到达终点标志杆的少年人全部被终止比赛并淘汰掉了。其他人围在了高台下,听王祭酒宣布最终结果。“第二轮参加比试的有二十八人,经过比试后,最终到达终点且符合要求的只有十五人,这十五人将全部作为此次使团的出使人员出使北齐。另外临时取消第三轮比试。”

    消息宣布后,高台下完成第二轮比试的人都十分的高兴。这个结果跟原来楚云澜设想的差不多,所以穆远几人也并没有多少意外。

    王祭酒继续说道:“明日起,使团人员的十五位监生全部升为一等监生,进入率性堂学习。第二轮障碍赛比试的十三人升为二等监生进入诚心堂和崇志堂。剩下的十二人作为三等监生进入修道堂和正义堂。”说完,也不管下面监生们的想法,转身邀请身后的几位大人共同离开,接下来还要拟写折子上奏呢,祭酒大人可是很忙的。

    楚云澜等人也没想到,一场比试后。连考试都直接省了,竟然直接成了一等监生进了率性堂,这无论是对以后直接举荐做官还是科考而言,都是十分好的。

    这天上掉的馅饼儿,不仅楚云澜觉得好,其他一同升入率性堂的人都高兴的裂开了,这场比试不仅能让自己出使别国,还顺利的进入了率性堂,不说别的,以后就算是进入官场,这两项加持起来,起点都会比别人高很多了。再万一身后有家族能好好为其筹谋一番,这无疑是领先了同龄人一大步,弯道超车了呀!

    台上的大人们已经走的看不到身影,少年们也三三两两相携互相道贺离去。楚云澜和金希行两人依旧同行,俞显突然走上前来,拦着楚云澜问道:“泥洼地有问题你怎么看出来的?你为什么会破解?”

    其他人比试完第二场后,可能都觉得楚云澜是驭马术高超,没有其他想法,只是俞显不这么认为。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第二轮的比试根本就是个陷阱,真正难得不在后面的十二道障碍赛上面,而是一开始的泥洼地。俞显从前听父亲说过,有人能排兵布阵将人困在一方天地。那个地方,就像是有一个阵法在里面,为的就是困住人或者让人出不来,如果没有楚云澜最开始的破阵,后面肯定还要折损不少人,另外时间也不够用,这样导致的最终结果可能就是没有一个人能通过第二轮比试,这些是自己之后才反应过来的,那么楚云澜是怎么知道的呢?

    穆远和宋清风见俞显拦住了楚云澜的去路,便也向楚云澜两人走了过来,宋清风人还未走近便大喊道“俞显,好狗不挡道,你趁小爷不在欺负我兄弟,有本事你来找小爷啊,小爷随时奉陪。”

    俞显不想跟头脑简单的人掰扯,依旧倔强的挡着楚云澜的去路不让开。

    这时穆远两人也走到近前了,穆远问楚云澜:“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俞少爷有事情不明白想问我而已,看你们紧张的,怎么感觉我跟纸糊的一样。”楚云澜笑道。

    金希行看自家表弟,要不是来上京城后几乎天天跟他混在一起,但看楚云澜的外貌,确实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就是个花架子纸糊的,只是相处时间久了,便知道,这是个黑心的还有点促狭的少年人......

    “都别打岔,楚世子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俞显执着道。

    楚云澜也正视着俞显,“俞少爷,谁规定了你问本世子问题,本世子就一定要回答你吗?”

    “你。”不等俞显继续说下去,楚云澜继续道。

    “俞少爷,先生没教过你要如何尊重他人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聊的。”

    俞显见楚云澜不似在开玩笑,思考起自从遇见楚云澜后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些落了下乘,便道:“抱歉,是我心急了,我跟世子赔不是,只是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嘛”楚云澜顿了一下,傲娇道“本世子现在有些饿了,想回府用饭,等吃饱心情好了再告诉你。”

    “楚云澜,你故意的”俞显觉得自己被楚云澜捉弄了,十分生气,还不待继续到嘴边要说的狠话,就被楚云澜再次打断。

    “没有,真冤枉,消耗了这么多,本世子是真觉得腹中饥饿了,国子监旁边正好有家酒楼菜品还不错,俞少爷如果不嫌弃,就赏脸一起用个饭,期间我在给你一一道来。”

    “当真?”俞显有些不相信楚云澜会这么的好心。

    “你爱来不来,不来拉倒,给你脸了真的是。”俞显的态度让宋清风毫不客气的开怼。

    眼看两人又要像斗鸡一样斗起来,楚云澜赶紧拉开两人,在中间回道“当真,比金子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