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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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叶继续道“然后我就跟管事的下车对着那女子说主人不在车上，自己也只是一个下人，无权替主家做主买奴仆，但是她就拦着马车一直哭，婢子都怀疑她眼睛里是不是装了一口井了......”
听了拾叶的形容，楚云澜没忍住笑出了声道“那后来你们怎么脱身的？”
“后来是二房的人到了，先是三少爷过来问了事由，后来是嫣然小姐身边的丫鬟桃儿过来了，说了几句话后，那个女子就跟着桃儿走了，婢子就赶紧跟管事的赶着马车来书院了......”
“三少爷问了什么？”
“三少爷问世子为什么不下车处理，让奴婢和管事的在外面顶着......”拾叶小声道。
楚云澜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让拾叶下去休息。自己一人坐在屋内思考。卖身葬父？还只拦着自己的马车，呵呵，果然是生长在后院的女人们啊。
......
夏日的上京城，日光炎热，女子们大多穿着及腰襦裙，裙子的腰线很好的束缚出细腰，又拉长了下身的视觉效果。男子多是长袍，外罩一层纱织长衫，风流倜傥，多了几分慵懒的味道。
随着清潭节日的临近，枫霖书院外的泉清山脚下，早就划好了一片场地，搭了一溜的彩棚，因为这只是书院举办的比赛，也不是白打那种耍技艺的蹴鞠，所以来观赛的多是书院的学子，以及一些爱好蹴鞠、或者趁着过节可以出门走动看热闹的女孩子们。
正中的位置简单搭建了一个台子，台子上面摆放着的，是少年们投票选出来的书院设置的彩头，之所以彩头由书院设置，少年们选择，是因为上京城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一砖头拍下来可能砸晕三个官，为了避免官员之间的攀比之风，所以严禁官场上的人员参与设置彩头。另外对于一群勋贵子弟而言，什么样的好东西家里也都不缺，所以彩头是什么无所谓，重要的还是要赢。
楚云澜在悬挂着文枫社的彩棚下坐着，彩棚下从最初的只有他们自己的队友，到四周渐渐喧哗，陆续来了不少书院里的学生，还有闻声赶来肩挑手提的货郎小贩。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少年们在渝水河畔的训练过于精彩，今年的比赛来观看的场外人员比往期的人更要多了很多，书院里面的学子们非富即贵，更何况还有女学子们，安全问题很重要，书院不得不借助学子的小厮们临时出来维护秩序。
在上京城，除了上课和必要的宴请以外，同龄的女孩子们很少能有这样的机会聚集在一起，正大光明的看男孩子们玩耍，所以都十分的兴奋。
“今年的人怎么这么多人啊？”俞晚雪温柔的轻问旁边在摆弄衣裙上挂穗儿的张慧兰。
张慧兰小声的回答道“听说文枫社今年有新人参赛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个的缘故？”
“沈轻彤你个子高坐我旁边啦”，被挡住的是石晋伯府家的小女儿宋陶陶，小姑娘长得娇娇软软，眉目精致，白白嫩嫩的脸颊上还有点肉嘟嘟的。
“你怎么坐我后面了？我旁边有位置你过来坐”，这个是御史中丞家的沈轻彤，少女身量高挑，脸颊莹白如玉，一双弯弯妙目，看人就是三分笑意。
“应该快要开始了吧。”听到声音，娇滴滴的女孩子们都扭头看过去，说话的是穆安王府的嫡女穆红锦，又是当朝公主姜羽鸢的伴读，在一众贵女里面，无论是身份还是才情都是顶尖的，便都想要上前交好。
楚嫣然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原本是不想来的，奈何今天比赛的两个社团都有跟自己有关系的人，所以不得不带着丫鬟过来了。
俞晚雪看到楚嫣然在找位置，便招手道“嫣然，来这里......”因为楚嫣然是楚郝然的同胞姐姐，楚郝然是武霖社的队员，俩人又都各出自将军府，所以俞晚雪跟楚嫣然私下里还是比较熟悉，俩人是能玩到一起的。
张慧兰是俞晚雪外祖家的庶女，看着俞晚雪对楚嫣然的态度，自己在旁边端坐着，心里嫉妒愤懑，表面上确还得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嘴角含笑，十分的憋屈，便对着俞晚雪柔声细语道：“听说今年加入文枫社的新人就是镇国公世子，今天也是要上场的，也不知道嫣然小姐今天是过来支持谁的呢”？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楚嫣然。
楚嫣然刚一走近，就听到了这样的问话，抬眼瞟了一眼张慧兰眼内的敌意接道：
“我都不知道张小姐这么关注镇国公府的事情呢？”
带着疑问的长长的语气调尾音。虽然都只是才十三四岁年龄的少女，但是出身勋贵世家的女孩子们，用语言伤人于无形就好像是天生就会的本事。
楚嫣然不再搭理张慧兰，不是一个级别的人，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俞晚雪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张慧兰，直接无视了她拉着楚嫣然的手说话去了。
张慧兰偷鸡不成蚀把米，待还要反驳两句，被随侍的奶嬷嬷压了下去，便搅着手帕在一旁生闷气。
这段儿小插曲在众贵女里面如一粒滴入湖里的水滴，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蹴鞠已经摆在场中，少年们开始准备入场。少女们都在认真的看向前方的赛场，赛场上的少年人们正在活动手脚。文枫社是清一色的黑色短衫束裤配红色抹额，武霖社的则是一身玄米色短衫束裤配玄青色抹额，少年们面容白皙，朝气蓬勃，青春绚丽，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看的人赏心悦目。
清亮的声音在队列中响起，楚云澜的视线也落在一个身量高挑丹凤眼长眉的少年身上。他的声音就如同他的长眉一样高高扬起，带着倨傲。
“穆远，你们这次可要争气啊，要不然我们一直赢的毫不费力，实在是没有意思。”
丹凤眼的少年正是威武大将军的嫡子俞显。
文枫社的少年人们正待驳回俞显的叫嚣，结果裁判吹响了开始的哨声，蹴鞠比赛正式开始了。
少年们传球、拦截的呼喊声和叫骂声回荡在场中，既嚣张又肆无忌惮。
彩棚里的女孩子们都纷纷伸长脖颈去看，有胆大一些的干脆站了起来，这是她们唯一可以肆无忌惮观赏少年们的时候，一旁的丫头仆妇们自然也都不会阻拦教训。
楚云澜坐在长凳上，嘴角含笑神情专注的看着场内。
泉清山脚下彩旗飘扬，肩挑手拎推车的小贩或者驻足或者来回走动叫卖，不时有小丫鬟跑来买一两样零嘴回去哄小姐开心，小贩也都是十分机灵的人，每次都会多给这些小丫鬟一些，嘴巴甜一点，让丫鬟好介绍人回来买。
丫鬟们对这个不感兴趣，终究场下的少年们都是各勋贵家的眼珠子，看与不看都在那里，但是这场外如庙会般的热闹，日常需要服侍小姐们，做杂活，跑腿，倒也不是一个小丫鬟自己随时想逛就能逛的，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也是把各个小摊贩上都逛了一遍买了不少小东西准备回去后跟小姐妹们分享。
彩棚下的女孩子们则是都在认真的观看着比赛，毕竟赛场上呼啸着奔跑而过的少年，几乎都是彩棚下小姑娘们的兄长或弟弟。少女们虽然年纪也都尚小，但是看到好看的少年，也是会脸红心热的，毕竟以后可能与自己相看成亲的少年，也许就在里面当然要多看两眼以后议亲的时候也能有个印象。虽然关注点好似与蹴鞠没那么大的关系。但是依旧不影响少女们跟着场上的状况，激动兴奋，甚至抓狂......
“..啊啊温初实！没想到温少爷不仅人温柔球也踢的这么好呢...”
“...你瞎了啊，明明吴莫白少爷踢的更好...”
“...你才瞎了，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觉得温少爷好。”
这边争执未停，那边又掀起一阵尖，“啊啊啊啊啊，是王一搏少爷！”
“俞少爷抢到球了，我的天.....”
原本矜持坐着的俞晚雪也站起来了，握紧了手里的团扇，几分紧张的看向场中。
“咦，这个抢球的少年人又是谁啊？”
“长得真的好好看呢......”
同一时间，彩棚里的少女们的视线都跟着这个少年的跑动开始游走，俞晚雪也不例外。
场中文枫社的少年们正如水一般向一个方向涌去，其中有位陌生的面孔正带着蹴鞠疾奔，如利箭般划破武霖社少年们组起来的屏障。
楚嫣然的视线终于也集中在场上了，带球狂奔的少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镇国公世子楚云澜。楚嫣然看着场上楚云澜精彩的运球，手上帕子被她揉了一团而不自知。
张慧兰注意到场上的少年后，又看到了楚嫣然的异样，便轻拉了一下俞晚雪的衣袖说道：“晚雪，你看嫣然好紧张呢，看来嫣然更想要文枫社赢得比赛了....”
俞晚雪的注意力被张慧兰从场中分离了出来，一开始她也在想抢球的那个少年是谁？竟然能从大哥脚下抢得球，以往比赛，能与俞显堪堪对抗的也就只有穆远一人，这个少年冒出来的好生蹊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长得真的很好。原来是镇国公世子，原来他就是楚云澜啊....
俞晚雪也看了一眼楚嫣然，世家贵族里面的竞争，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的 光鲜亮丽，其中充满了各种龌龊手段。她虽然性子冲动，但是不傻。张慧兰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她讨好自己只是为了自己的大哥，她挑拨自己也是因为自己跟俞晚雪走的近，她认为俞晚雪对自己造成了威胁。
楚嫣然听到张慧兰的话，看都没看她把帕子递给了自己的随身嬷嬷，换了一把玉面折扇在手里把玩，顺便给俞晚雪说道：“那确实是世子，以前从不喜欢跟人打交道，跟二房也不主动来往，我与他关系也不甚亲近，竟然不知道他蹴鞠玩的这样好。”
俞晚雪点头表示理解，镇国公世子这个人，在上京城像个迷一样，从不主动出现，也没人主动提起，就像不存在一样。相反镇国公府二房，楚冉、楚嫣然和楚郝然三兄妹经常被世家大族们挂在嘴边说道。
张慧兰看着两人闲聊，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心思也就不再观看蹴鞠上面了。她也不喜欢看蹴鞠比赛，只是因为俞显喜欢，她也就装作喜欢。她也不想处处讨好俞晚雪，但是没办法她能让俞显注意到自己的方法只有待在俞晚雪身边。她只是想给自己谋一个好的出路而已，为什么都要来跟她争抢。就只是因为自己是庶出的女儿，她能够着的最好的也就是嫁给俞显做妾了，正妻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还千难万难的.....
伴着女孩子们的尖叫声，楚云澜在俞显撞过来前抬脚，蹴鞠如流星跌入竹门。
似乎是这一脚太过精彩，彩棚下的少女们激动的挥舞手臂，不小心打到了宋陶陶。
“干什么啊”宋陶陶回头说道，甩着袖子小声嘀咕，气鼓鼓的脸颊子犹如偷吃蜀黎的仓鼠一般，竟莫名还有些可爱。
沈轻彤没忍住用手捏了捏宋陶陶气鼓鼓的脸颊，两人笑闹着打做了一团。
正中场边宽大的黑木板上文枫社红字“四”，而武霖社的白字也是“四”，双方竟然打平了。
比赛继续。
场中现在是文枫社的少年们控制住了皮球，向武霖社的竹门而去，武霖社的少年们围追的虽然很紧，但是皮球依旧稳稳的传到了宋清风脚下，宋清风顺失踢出了一个精巧的过肩。引得彩棚里的女子们一阵尖叫欢呼。
宋清风将制作精良的球一脚踢出，前方周少贤穿过一个阻拦自己的武霖社少年接住了球，加速疾奔，他的速度很快，五霖社负责阻拦他的少年跟不上他的步伐，却看到俞显打了个手势后，只见周少贤向前栽去，连翻了好几下趴在地上，球也已经滚到了一边去。
拾叶继续道“然后我就跟管事的下车对着那女子说主人不在车上，自己也只是一个下人，无权替主家做主买奴仆，但是她就拦着马车一直哭，婢子都怀疑她眼睛里是不是装了一口井了......”
听了拾叶的形容，楚云澜没忍住笑出了声道“那后来你们怎么脱身的？”
“后来是二房的人到了，先是三少爷过来问了事由，后来是嫣然小姐身边的丫鬟桃儿过来了，说了几句话后，那个女子就跟着桃儿走了，婢子就赶紧跟管事的赶着马车来书院了......”
“三少爷问了什么？”
“三少爷问世子为什么不下车处理，让奴婢和管事的在外面顶着......”拾叶小声道。
楚云澜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让拾叶下去休息。自己一人坐在屋内思考。卖身葬父？还只拦着自己的马车，呵呵，果然是生长在后院的女人们啊。
......
夏日的上京城，日光炎热，女子们大多穿着及腰襦裙，裙子的腰线很好的束缚出细腰，又拉长了下身的视觉效果。男子多是长袍，外罩一层纱织长衫，风流倜傥，多了几分慵懒的味道。
随着清潭节日的临近，枫霖书院外的泉清山脚下，早就划好了一片场地，搭了一溜的彩棚，因为这只是书院举办的比赛，也不是白打那种耍技艺的蹴鞠，所以来观赛的多是书院的学子，以及一些爱好蹴鞠、或者趁着过节可以出门走动看热闹的女孩子们。
正中的位置简单搭建了一个台子，台子上面摆放着的，是少年们投票选出来的书院设置的彩头，之所以彩头由书院设置，少年们选择，是因为上京城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一砖头拍下来可能砸晕三个官，为了避免官员之间的攀比之风，所以严禁官场上的人员参与设置彩头。另外对于一群勋贵子弟而言，什么样的好东西家里也都不缺，所以彩头是什么无所谓，重要的还是要赢。
楚云澜在悬挂着文枫社的彩棚下坐着，彩棚下从最初的只有他们自己的队友，到四周渐渐喧哗，陆续来了不少书院里的学生，还有闻声赶来肩挑手提的货郎小贩。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少年们在渝水河畔的训练过于精彩，今年的比赛来观看的场外人员比往期的人更要多了很多，书院里面的学子们非富即贵，更何况还有女学子们，安全问题很重要，书院不得不借助学子的小厮们临时出来维护秩序。
在上京城，除了上课和必要的宴请以外，同龄的女孩子们很少能有这样的机会聚集在一起，正大光明的看男孩子们玩耍，所以都十分的兴奋。
“今年的人怎么这么多人啊？”俞晚雪温柔的轻问旁边在摆弄衣裙上挂穗儿的张慧兰。
张慧兰小声的回答道“听说文枫社今年有新人参赛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个的缘故？”
“沈轻彤你个子高坐我旁边啦”，被挡住的是石晋伯府家的小女儿宋陶陶，小姑娘长得娇娇软软，眉目精致，白白嫩嫩的脸颊上还有点肉嘟嘟的。
“你怎么坐我后面了？我旁边有位置你过来坐”，这个是御史中丞家的沈轻彤，少女身量高挑，脸颊莹白如玉，一双弯弯妙目，看人就是三分笑意。
“应该快要开始了吧。”听到声音，娇滴滴的女孩子们都扭头看过去，说话的是穆安王府的嫡女穆红锦，又是当朝公主姜羽鸢的伴读，在一众贵女里面，无论是身份还是才情都是顶尖的，便都想要上前交好。
楚嫣然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原本是不想来的，奈何今天比赛的两个社团都有跟自己有关系的人，所以不得不带着丫鬟过来了。
俞晚雪看到楚嫣然在找位置，便招手道“嫣然，来这里......”因为楚嫣然是楚郝然的同胞姐姐，楚郝然是武霖社的队员，俩人又都各出自将军府，所以俞晚雪跟楚嫣然私下里还是比较熟悉，俩人是能玩到一起的。
张慧兰是俞晚雪外祖家的庶女，看着俞晚雪对楚嫣然的态度，自己在旁边端坐着，心里嫉妒愤懑，表面上确还得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嘴角含笑，十分的憋屈，便对着俞晚雪柔声细语道：“听说今年加入文枫社的新人就是镇国公世子，今天也是要上场的，也不知道嫣然小姐今天是过来支持谁的呢”？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楚嫣然。
楚嫣然刚一走近，就听到了这样的问话，抬眼瞟了一眼张慧兰眼内的敌意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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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嫣然不再搭理张慧兰，不是一个级别的人，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俞晚雪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张慧兰，直接无视了她拉着楚嫣然的手说话去了。
张慧兰偷鸡不成蚀把米，待还要反驳两句，被随侍的奶嬷嬷压了下去，便搅着手帕在一旁生闷气。
这段儿小插曲在众贵女里面如一粒滴入湖里的水滴，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蹴鞠已经摆在场中，少年们开始准备入场。少女们都在认真的看向前方的赛场，赛场上的少年人们正在活动手脚。文枫社是清一色的黑色短衫束裤配红色抹额，武霖社的则是一身玄米色短衫束裤配玄青色抹额，少年们面容白皙，朝气蓬勃，青春绚丽，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看的人赏心悦目。
清亮的声音在队列中响起，楚云澜的视线也落在一个身量高挑丹凤眼长眉的少年身上。他的声音就如同他的长眉一样高高扬起，带着倨傲。
“穆远，你们这次可要争气啊，要不然我们一直赢的毫不费力，实在是没有意思。”
丹凤眼的少年正是威武大将军的嫡子俞显。
文枫社的少年人们正待驳回俞显的叫嚣，结果裁判吹响了开始的哨声，蹴鞠比赛正式开始了。
少年们传球、拦截的呼喊声和叫骂声回荡在场中，既嚣张又肆无忌惮。
彩棚里的女孩子们都纷纷伸长脖颈去看，有胆大一些的干脆站了起来，这是她们唯一可以肆无忌惮观赏少年们的时候，一旁的丫头仆妇们自然也都不会阻拦教训。
楚云澜坐在长凳上，嘴角含笑神情专注的看着场内。
泉清山脚下彩旗飘扬，肩挑手拎推车的小贩或者驻足或者来回走动叫卖，不时有小丫鬟跑来买一两样零嘴回去哄小姐开心，小贩也都是十分机灵的人，每次都会多给这些小丫鬟一些，嘴巴甜一点，让丫鬟好介绍人回来买。
丫鬟们对这个不感兴趣，终究场下的少年们都是各勋贵家的眼珠子，看与不看都在那里，但是这场外如庙会般的热闹，日常需要服侍小姐们，做杂活，跑腿，倒也不是一个小丫鬟自己随时想逛就能逛的，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也是把各个小摊贩上都逛了一遍买了不少小东西准备回去后跟小姐妹们分享。
彩棚下的女孩子们则是都在认真的观看着比赛，毕竟赛场上呼啸着奔跑而过的少年，几乎都是彩棚下小姑娘们的兄长或弟弟。少女们虽然年纪也都尚小，但是看到好看的少年，也是会脸红心热的，毕竟以后可能与自己相看成亲的少年，也许就在里面当然要多看两眼以后议亲的时候也能有个印象。虽然关注点好似与蹴鞠没那么大的关系。但是依旧不影响少女们跟着场上的状况，激动兴奋，甚至抓狂......
“..啊啊温初实！没想到温少爷不仅人温柔球也踢的这么好呢...”
“...你瞎了啊，明明吴莫白少爷踢的更好...”
“...你才瞎了，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觉得温少爷好。”
这边争执未停，那边又掀起一阵尖，“啊啊啊啊啊，是王一搏少爷！”
“俞少爷抢到球了，我的天.....”
原本矜持坐着的俞晚雪也站起来了，握紧了手里的团扇，几分紧张的看向场中。
“咦，这个抢球的少年人又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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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彩棚里的少女们的视线都跟着这个少年的跑动开始游走，俞晚雪也不例外。
场中文枫社的少年们正如水一般向一个方向涌去，其中有位陌生的面孔正带着蹴鞠疾奔，如利箭般划破武霖社少年们组起来的屏障。
楚嫣然的视线终于也集中在场上了，带球狂奔的少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镇国公世子楚云澜。楚嫣然看着场上楚云澜精彩的运球，手上帕子被她揉了一团而不自知。
张慧兰注意到场上的少年后，又看到了楚嫣然的异样，便轻拉了一下俞晚雪的衣袖说道：“晚雪，你看嫣然好紧张呢，看来嫣然更想要文枫社赢得比赛了....”
俞晚雪的注意力被张慧兰从场中分离了出来，一开始她也在想抢球的那个少年是谁？竟然能从大哥脚下抢得球，以往比赛，能与俞显堪堪对抗的也就只有穆远一人，这个少年冒出来的好生蹊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长得真的很好。原来是镇国公世子，原来他就是楚云澜啊....
俞晚雪也看了一眼楚嫣然，世家贵族里面的竞争，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的 光鲜亮丽，其中充满了各种龌龊手段。她虽然性子冲动，但是不傻。张慧兰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她讨好自己只是为了自己的大哥，她挑拨自己也是因为自己跟俞晚雪走的近，她认为俞晚雪对自己造成了威胁。
楚嫣然听到张慧兰的话，看都没看她把帕子递给了自己的随身嬷嬷，换了一把玉面折扇在手里把玩，顺便给俞晚雪说道：“那确实是世子，以前从不喜欢跟人打交道，跟二房也不主动来往，我与他关系也不甚亲近，竟然不知道他蹴鞠玩的这样好。”
俞晚雪点头表示理解，镇国公世子这个人，在上京城像个迷一样，从不主动出现，也没人主动提起，就像不存在一样。相反镇国公府二房，楚冉、楚嫣然和楚郝然三兄妹经常被世家大族们挂在嘴边说道。
张慧兰看着两人闲聊，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心思也就不再观看蹴鞠上面了。她也不喜欢看蹴鞠比赛，只是因为俞显喜欢，她也就装作喜欢。她也不想处处讨好俞晚雪，但是没办法她能让俞显注意到自己的方法只有待在俞晚雪身边。她只是想给自己谋一个好的出路而已，为什么都要来跟她争抢。就只是因为自己是庶出的女儿，她能够着的最好的也就是嫁给俞显做妾了，正妻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还千难万难的.....
伴着女孩子们的尖叫声，楚云澜在俞显撞过来前抬脚，蹴鞠如流星跌入竹门。
似乎是这一脚太过精彩，彩棚下的少女们激动的挥舞手臂，不小心打到了宋陶陶。
“干什么啊”宋陶陶回头说道，甩着袖子小声嘀咕，气鼓鼓的脸颊子犹如偷吃蜀黎的仓鼠一般，竟莫名还有些可爱。
沈轻彤没忍住用手捏了捏宋陶陶气鼓鼓的脸颊，两人笑闹着打做了一团。
正中场边宽大的黑木板上文枫社红字“四”，而武霖社的白字也是“四”，双方竟然打平了。
比赛继续。
场中现在是文枫社的少年们控制住了皮球，向武霖社的竹门而去，武霖社的少年们围追的虽然很紧，但是皮球依旧稳稳的传到了宋清风脚下，宋清风顺失踢出了一个精巧的过肩。引得彩棚里的女子们一阵尖叫欢呼。
宋清风将制作精良的球一脚踢出，前方周少贤穿过一个阻拦自己的武霖社少年接住了球，加速疾奔，他的速度很快，五霖社负责阻拦他的少年跟不上他的步伐，却看到俞显打了个手势后，只见周少贤向前栽去，连翻了好几下趴在地上，球也已经滚到了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