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倒霉的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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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虑到赵雪名声的缘故，跟肖然的那场冲突几人都未声张。
林越将肖然的手机内存卡拿走后，托孟小丽转交给了赵雪，事后赵雪也给林越发来了感谢的短信，但两人淡化后的关系并未因此有所好转。
从孟小丽手中拿到那张内存卡时，赵雪像是陷入泥潭中突然有人递来了一根树枝。
逃离困境的喜悦可想而知，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下，她甚至暂时的忘却了掉落泥潭后沾染的满身淤泥。
待将那让她最近这段时间寝食难安的照片销毁之后，赵雪更是苦苦哀求孟小丽三人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
瞧见赵雪可怜巴巴的样子，孟小丽三人也答应了会替她守口如瓶。
距离离职返校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方华这一批实习生们也都像当初盼着实习生活早点到来一样，期盼着实习生活的结束。
离开校园后他们才渐渐懂得，离开校园后的生活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
进了车间才知道，原来上班真的是可以一个星期都看不见太阳的。
被领导骂了才知道，有些委屈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却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的。
但熬过来以后，终究还是有收获的。
对方华而言，他的收获主要还是物质方面的。
这一趟实习，三个月的工资他几乎是一分钱没用，就靠着蹭食堂的免费三餐和出发时他爸给他的那五百块钱过了三个月。
他大致算了下，三个月工资除了第一个半月只有两千不到，后续两个月因为当上储备的缘故，工资都在两千六左右。
再加上这月的几天工资还没发，三个月总的加起来估计得有七千多。
再加上那救火那回公司发下的三千奖金，跟工资加在一起，方华这一趟实习足足有一万出头的收获。
心里头想着自己挣下的这些钱，正愣愣盯着流水线发呆的方华，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会儿正是中午收线的点儿，线上的员工都已经奔食堂去了。
本该方华做的那些收尾的事儿，现在也都由接班的储备来做了。
他只是负责在流水线正常生产的时候，帮那些中途要去厕所的顶下岗就行。
“想啥呢？笑的这么开心…”
正在心里盘算工资的方华，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孟小丽已经站在了跟前，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老脸一红，方华忙站起身来。
“没事…你们也收线了？”
“嗯…”
两人说话间也默契的一同朝食堂走去。
自从那晚的冲突过后，孟小丽经常过来这边等方华一起去食堂，质检大姐张兰没少拿这事儿来打趣方华。
那天过后，隔壁产线的肖然有两天没来上班，估计是请假了。
这两天回到线上也是很少瞧见人影，似乎是刻意躲着方华一般。
对此方华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只要在返校之前，肖然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就成。
方华担心的报复肖然确实也一直在谋划。
他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这次方华和林越让他在朋友面前丢尽了颜面，这事儿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翻篇了。
只是肖然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去找林越和方华麻烦，就已经有麻烦找上他了。
这天晚上下班后，肖然和往常一样，照例骑着自行车往生活区走。
刚出海关卡口便瞧见有人在前边朝他挥手打招呼，肖然戴着的眼镜儿并不是装饰品，他是真的近视眼。
再加上晚上光线不好，他瞧见那人跟他打招呼，但没看清楚脸，只当是熟人。
等他骑着车子靠边减速停下后才看清，拦路的是一个矮胖男的，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了。
不等肖然开口，那带着讨好笑脸的胖子便问道。
“你是肖然么？”
“我是，你找我有事？”见对方问起，还没想起这个小胖子是谁的肖然下意识的回道。
“那就没错了，我大哥找你有点事儿…”小胖子十分自然的从肖然手里接过了自行车，然带着着路边隔板那儿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还在思考小胖子身份的肖然，走神儿的功夫便被带到了路边，只是等他瞧见阴影处站着的那个大高个时，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哎…你干什么？放开我！你可别乱来…”
就在肖然打算转身离开时，大高个却是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进了阴影里。
到了这会儿肖然当即反应过来，今天这是遇上事儿了，急忙大声喊叫，试图让那架住他脖子大高个松手。
“救…哎哟！”
“再喊老子弄死你！”
只是察觉到肖然意图的大高个，不等肖然叫喊出声，一个巴掌便扇在了肖然脸上。
为了让肖然老实点，大高个的这一耳光没有留手，蒲扇大小的巴掌带出一声脆响，扇的肖然是眼冒金星。
出了海关卡口到生活区还有一段距离，临近园区大门那一节是摆满各种摊位的夜市，靠近海关这一头的路边则是有一片用简易挡板隔出的空地。
是当时修建园区时空出来的，已经荒废了许久，空地里满是些半人高的蒿子和茅草，路边的路灯光线也照不到这边。
大高个用腋下夹住了肖然脑袋，从挡板的缝隙处穿过，往那片荒废的杂草地走去。
拦下肖然的那个小胖子也是推着肖然的自行车，站在隔板缝隙旁边放哨。
察觉到大高个意图的肖然，暗道不好，要是被带到那边，那他今天可就真要玩完了，当即开始挣扎了起来。
可被夹住脖子的他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以他那瘦弱的身板，根本无力反抗身强力壮的大高个，稍有动作便会挨上一耳光。
费了半天劲，没能挣脱束缚不说，倒是把自己累的够呛，还白挨几个巴掌。
距离上次在华清街挨揍也才过去三天，肖然被林越扇成猪头的脸才刚刚消肿，还未完全恢复，时不时的还会有些疼痛感。
刚才这个陌生大高个的几个巴掌，令他旧伤未愈的脸蛋霎时间又如气球一般，泡肿了起来。
察觉到离大马路越来越远，肖然顿时心如死灰。
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是因为啥事儿惹上了这尊杀神，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肖然带着哭腔哀求道。
“大哥，大哥！小的与你素不相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一听这话，大高个倒是真停下了步子，将肖然给松开了。
“大哥…咱们俩兴许是真有什么误会！您…哎哟！”浑身一轻的肖然当即准备趁热打铁，凑到看不清脸的大高个身边打算缓和下关系。
“误会尼玛…”
只是不等肖然把话说完，就被一个巴掌扇在了脸上，毫无防备的肖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扇的一趔趄，戴着的金丝眼镜也掉在了地上。
没了眼镜的肖然在这光线昏暗，杂草丛生的荒地里，就跟瞎了眼的野狗没什么分别。
只能一边惨叫着一边朝着与大高个相反的方向撒腿狂奔。
奈何近视眼的肖然这会儿根本分不清方向，这片满是半人高杂草的空地崎岖不平，就算是白天要想从里边穿过都费劲，又何况这乌漆嘛黑的晚上。
肖然还没跑出两步便被干枯的茅草缠住了腿，以一个狗吃屎的狼狈姿势摔倒在地。
肖然逃跑的胆大行径顿时惹恼了身后追来的大高个，照着肖然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拳打脚踢。
“我们弄死你个狗比玩意儿…”
大个子一边打一边骂，巴掌上跟长了眼似的直往肖然脸上招呼。
倒在地上的肖然在大个子手脚并用的狂轰乱炸下，犹如溺水的野狗一般，一边挣扎一边哀嚎不止。
只是那凄惨的嚎叫声传到打的正尽兴的大高个耳中，却如新婚之夜床榻上红妆女子的娇喘一般，令他血脉喷张，销魂蚀骨，欲罢不能。
因为不远处夜市街的喧闹，等肖然的哀嚎声传到隔板边放哨的小胖子耳中时，已经很微弱了。
若不是小胖子站在隔板缝隙那里的话根本听不见。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整整持续了近半小时，挨打的肖然这会儿也如同被轮番霸凌后的小媳妇儿一般，眼神空洞的倒在草丛里，嘴里若有若无的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打累的大高个这会儿也是叉着腰，直喘粗气，伸手摸了摸口袋，本想来上一根事后烟，可奈何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出门时走的急，根本没带。
干砸吧了两下嘴，大高个咳出一口浓痰，直接吐在了肖然身上。
还觉得不解气的大高个，本想再给地上的死狗来上两脚，可在瞧见已经没多少动静的肖然后，还是忍住了。
大高个刚才下手虽狠，但都有意避开了要害部位。
他这趟来只是为了给肖然个教训，并不打算真的将肖然给打废了，再有两天就要返校了，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背上事儿。
“狗东西！怎么这么不经打…”
骂骂咧咧几句后，正打算转身离去的大高个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后便对着地上的肖然解开了裤子的拉链。
躺在地上脑袋昏沉的肖然正疑惑之际，便察觉到一股热流浇在了他的脑袋上，没反应过来的肖然还在因为身上的钻心的疼痛而呻吟，顿时嘴里也被灌入了不少。
直到大高个离去很久，躺在杂草里的肖然都没有动弹，如同一条搁浅的死鱼一般，眼神空洞的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脑袋只剩下那大高个临走时的一句话。
“狗东西！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动…”
直到这一刻，他才想明白今天这顿打是因为谁。
……
九点来钟，帮着新储备整理好物资的方华挂着耳机才慢慢的溜达出海关卡口。
没走多远便瞧见了蹲在路边隔板下守着自行车的孙雷。
因为孟小丽的缘故，孙雷一直看方华不顺眼，方华瞧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对视之后也都默契的移开了视线。
可就在方华往生活区走时，一道身影从孙雷旁边的隔板缝隙里钻了出来。
“涛哥，搞定了？”见着大哥回来了，孙雷也就没再理会方华。
“嗯，这顿收拾那狗东西少说也要躺上几天…先给老子来根烟…”大个子一边说着，一边让孙雷给他拿根烟。
方华这会儿也认出了从隔板后钻出的那人——王涛！
先前拦下肖然的正是小胖子孙雷，将肖然给拖到隔板后面空地暴揍一顿的正是大个子王涛。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王涛转头也瞧见了看向这边的方华。
若是以往，以两人的关系王涛指定是不会正眼看方华的。
只是这回不知怎么的，一向对方华瞧不起眼的王涛竟难得的对着方华咧嘴一笑，脸上也没了以往的嘲讽之意。
王涛的这一怪异举动倒是令方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多想，收回视线后便径直离开了。
只是等方华走回园区后才想起，刚才小胖子身边那辆自行车好像有点眼熟，但肯定不是小胖子和孙雷俩的。
因为顾虑到赵雪名声的缘故，跟肖然的那场冲突几人都未声张。
林越将肖然的手机内存卡拿走后，托孟小丽转交给了赵雪，事后赵雪也给林越发来了感谢的短信，但两人淡化后的关系并未因此有所好转。
从孟小丽手中拿到那张内存卡时，赵雪像是陷入泥潭中突然有人递来了一根树枝。
逃离困境的喜悦可想而知，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下，她甚至暂时的忘却了掉落泥潭后沾染的满身淤泥。
待将那让她最近这段时间寝食难安的照片销毁之后，赵雪更是苦苦哀求孟小丽三人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
瞧见赵雪可怜巴巴的样子，孟小丽三人也答应了会替她守口如瓶。
距离离职返校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方华这一批实习生们也都像当初盼着实习生活早点到来一样，期盼着实习生活的结束。
离开校园后他们才渐渐懂得，离开校园后的生活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
进了车间才知道，原来上班真的是可以一个星期都看不见太阳的。
被领导骂了才知道，有些委屈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却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的。
但熬过来以后，终究还是有收获的。
对方华而言，他的收获主要还是物质方面的。
这一趟实习，三个月的工资他几乎是一分钱没用，就靠着蹭食堂的免费三餐和出发时他爸给他的那五百块钱过了三个月。
他大致算了下，三个月工资除了第一个半月只有两千不到，后续两个月因为当上储备的缘故，工资都在两千六左右。
再加上这月的几天工资还没发，三个月总的加起来估计得有七千多。
再加上那救火那回公司发下的三千奖金，跟工资加在一起，方华这一趟实习足足有一万出头的收获。
心里头想着自己挣下的这些钱，正愣愣盯着流水线发呆的方华，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会儿正是中午收线的点儿，线上的员工都已经奔食堂去了。
本该方华做的那些收尾的事儿，现在也都由接班的储备来做了。
他只是负责在流水线正常生产的时候，帮那些中途要去厕所的顶下岗就行。
“想啥呢？笑的这么开心…”
正在心里盘算工资的方华，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孟小丽已经站在了跟前，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老脸一红，方华忙站起身来。
“没事…你们也收线了？”
“嗯…”
两人说话间也默契的一同朝食堂走去。
自从那晚的冲突过后，孟小丽经常过来这边等方华一起去食堂，质检大姐张兰没少拿这事儿来打趣方华。
那天过后，隔壁产线的肖然有两天没来上班，估计是请假了。
这两天回到线上也是很少瞧见人影，似乎是刻意躲着方华一般。
对此方华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只要在返校之前，肖然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就成。
方华担心的报复肖然确实也一直在谋划。
他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这次方华和林越让他在朋友面前丢尽了颜面，这事儿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翻篇了。
只是肖然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去找林越和方华麻烦，就已经有麻烦找上他了。
这天晚上下班后，肖然和往常一样，照例骑着自行车往生活区走。
刚出海关卡口便瞧见有人在前边朝他挥手打招呼，肖然戴着的眼镜儿并不是装饰品，他是真的近视眼。
再加上晚上光线不好，他瞧见那人跟他打招呼，但没看清楚脸，只当是熟人。
等他骑着车子靠边减速停下后才看清，拦路的是一个矮胖男的，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了。
不等肖然开口，那带着讨好笑脸的胖子便问道。
“你是肖然么？”
“我是，你找我有事？”见对方问起，还没想起这个小胖子是谁的肖然下意识的回道。
“那就没错了，我大哥找你有点事儿…”小胖子十分自然的从肖然手里接过了自行车，然带着着路边隔板那儿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还在思考小胖子身份的肖然，走神儿的功夫便被带到了路边，只是等他瞧见阴影处站着的那个大高个时，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哎…你干什么？放开我！你可别乱来…”
就在肖然打算转身离开时，大高个却是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进了阴影里。
到了这会儿肖然当即反应过来，今天这是遇上事儿了，急忙大声喊叫，试图让那架住他脖子大高个松手。
“救…哎哟！”
“再喊老子弄死你！”
只是察觉到肖然意图的大高个，不等肖然叫喊出声，一个巴掌便扇在了肖然脸上。
为了让肖然老实点，大高个的这一耳光没有留手，蒲扇大小的巴掌带出一声脆响，扇的肖然是眼冒金星。
出了海关卡口到生活区还有一段距离，临近园区大门那一节是摆满各种摊位的夜市，靠近海关这一头的路边则是有一片用简易挡板隔出的空地。
是当时修建园区时空出来的，已经荒废了许久，空地里满是些半人高的蒿子和茅草，路边的路灯光线也照不到这边。
大高个用腋下夹住了肖然脑袋，从挡板的缝隙处穿过，往那片荒废的杂草地走去。
拦下肖然的那个小胖子也是推着肖然的自行车，站在隔板缝隙旁边放哨。
察觉到大高个意图的肖然，暗道不好，要是被带到那边，那他今天可就真要玩完了，当即开始挣扎了起来。
可被夹住脖子的他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以他那瘦弱的身板，根本无力反抗身强力壮的大高个，稍有动作便会挨上一耳光。
费了半天劲，没能挣脱束缚不说，倒是把自己累的够呛，还白挨几个巴掌。
距离上次在华清街挨揍也才过去三天，肖然被林越扇成猪头的脸才刚刚消肿，还未完全恢复，时不时的还会有些疼痛感。
刚才这个陌生大高个的几个巴掌，令他旧伤未愈的脸蛋霎时间又如气球一般，泡肿了起来。
察觉到离大马路越来越远，肖然顿时心如死灰。
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是因为啥事儿惹上了这尊杀神，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肖然带着哭腔哀求道。
“大哥，大哥！小的与你素不相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一听这话，大高个倒是真停下了步子，将肖然给松开了。
“大哥…咱们俩兴许是真有什么误会！您…哎哟！”浑身一轻的肖然当即准备趁热打铁，凑到看不清脸的大高个身边打算缓和下关系。
“误会尼玛…”
只是不等肖然把话说完，就被一个巴掌扇在了脸上，毫无防备的肖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扇的一趔趄，戴着的金丝眼镜也掉在了地上。
没了眼镜的肖然在这光线昏暗，杂草丛生的荒地里，就跟瞎了眼的野狗没什么分别。
只能一边惨叫着一边朝着与大高个相反的方向撒腿狂奔。
奈何近视眼的肖然这会儿根本分不清方向，这片满是半人高杂草的空地崎岖不平，就算是白天要想从里边穿过都费劲，又何况这乌漆嘛黑的晚上。
肖然还没跑出两步便被干枯的茅草缠住了腿，以一个狗吃屎的狼狈姿势摔倒在地。
肖然逃跑的胆大行径顿时惹恼了身后追来的大高个，照着肖然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拳打脚踢。
“我们弄死你个狗比玩意儿…”
大个子一边打一边骂，巴掌上跟长了眼似的直往肖然脸上招呼。
倒在地上的肖然在大个子手脚并用的狂轰乱炸下，犹如溺水的野狗一般，一边挣扎一边哀嚎不止。
只是那凄惨的嚎叫声传到打的正尽兴的大高个耳中，却如新婚之夜床榻上红妆女子的娇喘一般，令他血脉喷张，销魂蚀骨，欲罢不能。
因为不远处夜市街的喧闹，等肖然的哀嚎声传到隔板边放哨的小胖子耳中时，已经很微弱了。
若不是小胖子站在隔板缝隙那里的话根本听不见。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整整持续了近半小时，挨打的肖然这会儿也如同被轮番霸凌后的小媳妇儿一般，眼神空洞的倒在草丛里，嘴里若有若无的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打累的大高个这会儿也是叉着腰，直喘粗气，伸手摸了摸口袋，本想来上一根事后烟，可奈何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出门时走的急，根本没带。
干砸吧了两下嘴，大高个咳出一口浓痰，直接吐在了肖然身上。
还觉得不解气的大高个，本想再给地上的死狗来上两脚，可在瞧见已经没多少动静的肖然后，还是忍住了。
大高个刚才下手虽狠，但都有意避开了要害部位。
他这趟来只是为了给肖然个教训，并不打算真的将肖然给打废了，再有两天就要返校了，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背上事儿。
“狗东西！怎么这么不经打…”
骂骂咧咧几句后，正打算转身离去的大高个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后便对着地上的肖然解开了裤子的拉链。
躺在地上脑袋昏沉的肖然正疑惑之际，便察觉到一股热流浇在了他的脑袋上，没反应过来的肖然还在因为身上的钻心的疼痛而呻吟，顿时嘴里也被灌入了不少。
直到大高个离去很久，躺在杂草里的肖然都没有动弹，如同一条搁浅的死鱼一般，眼神空洞的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脑袋只剩下那大高个临走时的一句话。
“狗东西！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动…”
直到这一刻，他才想明白今天这顿打是因为谁。
……
九点来钟，帮着新储备整理好物资的方华挂着耳机才慢慢的溜达出海关卡口。
没走多远便瞧见了蹲在路边隔板下守着自行车的孙雷。
因为孟小丽的缘故，孙雷一直看方华不顺眼，方华瞧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对视之后也都默契的移开了视线。
可就在方华往生活区走时，一道身影从孙雷旁边的隔板缝隙里钻了出来。
“涛哥，搞定了？”见着大哥回来了，孙雷也就没再理会方华。
“嗯，这顿收拾那狗东西少说也要躺上几天…先给老子来根烟…”大个子一边说着，一边让孙雷给他拿根烟。
方华这会儿也认出了从隔板后钻出的那人——王涛！
先前拦下肖然的正是小胖子孙雷，将肖然给拖到隔板后面空地暴揍一顿的正是大个子王涛。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王涛转头也瞧见了看向这边的方华。
若是以往，以两人的关系王涛指定是不会正眼看方华的。
只是这回不知怎么的，一向对方华瞧不起眼的王涛竟难得的对着方华咧嘴一笑，脸上也没了以往的嘲讽之意。
王涛的这一怪异举动倒是令方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多想，收回视线后便径直离开了。
只是等方华走回园区后才想起，刚才小胖子身边那辆自行车好像有点眼熟，但肯定不是小胖子和孙雷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