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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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夏日，艾柠都是在一种莫名安宁祥和的氛围中度过的。
外面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再过问。
可她心中有时候也隐隐有了某种感觉，那就是，这种表面的宁静祥和，很有可能是被刻意营造在她的眼前。
时间是会消磨人的意志的，同时也会消磨人的探究欲。
先前，每次山下有人来的时候，肖梦霜总是会找借口吩咐她出去做事情。
时间一久，艾柠便开始数着日子，只要是到了日子，她便会躲到山间其他的位置，天气好就躺在草丛中打瞌睡，天气不好就找间破庙烤红薯，总之，眼不见心不烦。
这一日，又到了传信人上山的日子。
彼时的艾柠正躺在一处树下的草地上，脑袋枕着破晓的肚子，脑子里已经开始考虑今天晚上该吃点什么了。
山上方圆几十里，鲜有人家，这附近，更不会出现马蹄声。
隔着老远，艾柠便听见有马蹄声传来了。
“破晓，你别动，没事，都是自己人。”艾柠口中含着花蕊，甚至连眼睛都没舍得睁开一下。
可不知为何，毫不停歇的马蹄声似是影响到了破晓的每一寸神经，令它感到莫名慌乱。
“哎哎哎，你去哪里啊！”见破晓跑，艾柠便在后面追，丝毫没有在意身后不远处那飞驰而过的烈马。
“破晓！”
眼看着前方破晓的脚步即将要靠近她们的木屋了，艾柠这才心生一阵慌张，紧接着就是一声愤怒的低吼，及时制止住了破晓还想继续前进的脚步。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回来！”艾柠彻底怒了，平日里因为肖梦霜在屋中，她是从来都不肯让破晓靠近半步的。
“马蹄上，有，危险的气味。”破晓呼哧带喘地后退了几步，眼神中自然流露出了几分危险的光芒。
“什么？”艾柠的眼神猛然收缩，紧接着拔腿就朝着院子里走去。
拴在院子门外的马，马蹄上还裹着些许的泥土，只不过，那泥土的颜色是鲜红色的。
艾柠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一下下地挪到了窗户底下。
“什么？怎么会这样？”屋子里忽然传来了肖梦霜那十分震惊的声音，听上去，事情似乎不太妙。
“原本殿下是打算在昨日进行公审的，可那李家显然是狗急跳桥，直接带着邻国与周遭的混合部队直接杀入了京城，将护城河以外的地方团团围住，并且对外声称是殿下派他前去护驾的，他娘的，这不是放屁么！”
那壮士本来就是急性子，果不其然，越说越气。
“那我们的士兵呢？”
“前些日子北境外族再次来犯，晋王带走了六成兵力，再加上前些日子莫名的疫病在京城蔓延开来，许多兵士都感染了疫病，倒地不起，虽说殿下早已经亲自上阵平息疫病，可事到如今，大家都还在恢复的阶段，哪里有力气抵御那内贼？我也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才得以来到这个地方。”
“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
“可不是么！殿下若不是心系北境的黎民，又怎会在这关键之时将兵力调走呢！”
“你先别急，让我来想想办法。素玉堂中现在还剩下多少人？”肖梦霜克制情绪，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自从殿下进贡，素玉堂大多数的昔日旧部便都被安排在了护国监的各部，眼下，剩不下太多的人了。”
“除去妇女老弱，能调配的都调配来，倘若是能转移一部分兵力，打开一个切口也是好的。毕竟如今他被围困在宫中，宫外势必会大乱，到时候谁还会在乎百姓的安康。”
“……是。”壮士抱拳拱手，看上去还有几分犹豫。
见肖梦霜目光划过窗边，艾柠赶忙背对矮墙再次蹲下了身子。
怎么会这样……
如此熟悉的场景，她甚至都能倒背如流。
宿命，她偏不信。
这一次，她一定要帮他护好这一座城池。
“我也去！”
屋中的人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对话竟然会被偷听，见艾柠忽然出现在屋中，纷纷愣了一下。
“胡闹什么？”肖梦霜怒目而视，“还不赶紧出去。”
“我有把握我可以。”艾柠很少会这样笃定。
“我再说一遍，你不许给我胡闹，赶紧给我回屋去。”也许是寻常人做久了，肖梦霜就连自己都有些忘记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了，没有点严厉手段，她怕是早已经在这深宫海海中淹死过无数回了。
“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有办法。”
眼看着艾柠这一副难得认真的表情，肖梦霜的心中也开始暗自起了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她好像越来越陌生了。
“你有什么办法？”
“我能让李家在意的人起死回生。”
“什么？！”
“总之我有办法，请你带我一起回京城吧。”艾柠没有直接回应肖梦霜，而是转身对着那传信人说道。
“你不许去。我已经说过了，不许你去。”倘若艾柠有任何三长两短，她是实在不知究竟该如何与洛繁书交代。
“姨母，日后我定会给你解释，但是今日，我必须去，皇宫被围困的时间越长，他越危险。”艾柠转身道。
“你真的觉得他此刻会希望你去么？”肖梦霜反问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艾柠说着，就要往屋外走。
谁知刚走没几步，肖梦霜便一下子追了上来。
“我说了你不许去！”
“请你松开我。”
“我说了……”艾柠刚想甩开，却忽然发现肖梦霜此时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额角的汗珠划过了她的眉心，艾柠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竟然无比寒凉。
也许是情绪过于激动，生产似乎提前了。
只见肖梦霜的双腿一阵瘫软，顺势滑倒在了地上。
艾柠见势不好，连忙上前与那壮士将她一把搀了起来，朝着卧房走去。
低头一看，此时鲜血早已经在沾染了半个衣裙。
“不好，快，快放鸽子叫大夫！快！”艾柠冲着外面的大喊。
艾柠想要去拿铜盆和剪刀，却被肖梦霜死死攥住了衣袖。
“你……不许去。”
“我不去，不去，你先不要说话，保持体力。”艾柠从未接生过，慌张了一瞬，理智终究还是迫使她重新镇定了下来。
“你先深呼吸，我去烧壶热水来。”艾柠转身离开屋子里，却没有关门。
一整个夏日，艾柠都是在一种莫名安宁祥和的氛围中度过的。
外面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再过问。
可她心中有时候也隐隐有了某种感觉，那就是，这种表面的宁静祥和，很有可能是被刻意营造在她的眼前。
时间是会消磨人的意志的，同时也会消磨人的探究欲。
先前，每次山下有人来的时候，肖梦霜总是会找借口吩咐她出去做事情。
时间一久，艾柠便开始数着日子，只要是到了日子，她便会躲到山间其他的位置，天气好就躺在草丛中打瞌睡，天气不好就找间破庙烤红薯，总之，眼不见心不烦。
这一日，又到了传信人上山的日子。
彼时的艾柠正躺在一处树下的草地上，脑袋枕着破晓的肚子，脑子里已经开始考虑今天晚上该吃点什么了。
山上方圆几十里，鲜有人家，这附近，更不会出现马蹄声。
隔着老远，艾柠便听见有马蹄声传来了。
“破晓，你别动，没事，都是自己人。”艾柠口中含着花蕊，甚至连眼睛都没舍得睁开一下。
可不知为何，毫不停歇的马蹄声似是影响到了破晓的每一寸神经，令它感到莫名慌乱。
“哎哎哎，你去哪里啊！”见破晓跑，艾柠便在后面追，丝毫没有在意身后不远处那飞驰而过的烈马。
“破晓！”
眼看着前方破晓的脚步即将要靠近她们的木屋了，艾柠这才心生一阵慌张，紧接着就是一声愤怒的低吼，及时制止住了破晓还想继续前进的脚步。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回来！”艾柠彻底怒了，平日里因为肖梦霜在屋中，她是从来都不肯让破晓靠近半步的。
“马蹄上，有，危险的气味。”破晓呼哧带喘地后退了几步，眼神中自然流露出了几分危险的光芒。
“什么？”艾柠的眼神猛然收缩，紧接着拔腿就朝着院子里走去。
拴在院子门外的马，马蹄上还裹着些许的泥土，只不过，那泥土的颜色是鲜红色的。
艾柠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一下下地挪到了窗户底下。
“什么？怎么会这样？”屋子里忽然传来了肖梦霜那十分震惊的声音，听上去，事情似乎不太妙。
“原本殿下是打算在昨日进行公审的，可那李家显然是狗急跳桥，直接带着邻国与周遭的混合部队直接杀入了京城，将护城河以外的地方团团围住，并且对外声称是殿下派他前去护驾的，他娘的，这不是放屁么！”
那壮士本来就是急性子，果不其然，越说越气。
“那我们的士兵呢？”
“前些日子北境外族再次来犯，晋王带走了六成兵力，再加上前些日子莫名的疫病在京城蔓延开来，许多兵士都感染了疫病，倒地不起，虽说殿下早已经亲自上阵平息疫病，可事到如今，大家都还在恢复的阶段，哪里有力气抵御那内贼？我也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才得以来到这个地方。”
“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
“可不是么！殿下若不是心系北境的黎民，又怎会在这关键之时将兵力调走呢！”
“你先别急，让我来想想办法。素玉堂中现在还剩下多少人？”肖梦霜克制情绪，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自从殿下进贡，素玉堂大多数的昔日旧部便都被安排在了护国监的各部，眼下，剩不下太多的人了。”
“除去妇女老弱，能调配的都调配来，倘若是能转移一部分兵力，打开一个切口也是好的。毕竟如今他被围困在宫中，宫外势必会大乱，到时候谁还会在乎百姓的安康。”
“……是。”壮士抱拳拱手，看上去还有几分犹豫。
见肖梦霜目光划过窗边，艾柠赶忙背对矮墙再次蹲下了身子。
怎么会这样……
如此熟悉的场景，她甚至都能倒背如流。
宿命，她偏不信。
这一次，她一定要帮他护好这一座城池。
“我也去！”
屋中的人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对话竟然会被偷听，见艾柠忽然出现在屋中，纷纷愣了一下。
“胡闹什么？”肖梦霜怒目而视，“还不赶紧出去。”
“我有把握我可以。”艾柠很少会这样笃定。
“我再说一遍，你不许给我胡闹，赶紧给我回屋去。”也许是寻常人做久了，肖梦霜就连自己都有些忘记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了，没有点严厉手段，她怕是早已经在这深宫海海中淹死过无数回了。
“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有办法。”
眼看着艾柠这一副难得认真的表情，肖梦霜的心中也开始暗自起了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她好像越来越陌生了。
“你有什么办法？”
“我能让李家在意的人起死回生。”
“什么？！”
“总之我有办法，请你带我一起回京城吧。”艾柠没有直接回应肖梦霜，而是转身对着那传信人说道。
“你不许去。我已经说过了，不许你去。”倘若艾柠有任何三长两短，她是实在不知究竟该如何与洛繁书交代。
“姨母，日后我定会给你解释，但是今日，我必须去，皇宫被围困的时间越长，他越危险。”艾柠转身道。
“你真的觉得他此刻会希望你去么？”肖梦霜反问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艾柠说着，就要往屋外走。
谁知刚走没几步，肖梦霜便一下子追了上来。
“我说了你不许去！”
“请你松开我。”
“我说了……”艾柠刚想甩开，却忽然发现肖梦霜此时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额角的汗珠划过了她的眉心，艾柠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竟然无比寒凉。
也许是情绪过于激动，生产似乎提前了。
只见肖梦霜的双腿一阵瘫软，顺势滑倒在了地上。
艾柠见势不好，连忙上前与那壮士将她一把搀了起来，朝着卧房走去。
低头一看，此时鲜血早已经在沾染了半个衣裙。
“不好，快，快放鸽子叫大夫！快！”艾柠冲着外面的大喊。
艾柠想要去拿铜盆和剪刀，却被肖梦霜死死攥住了衣袖。
“你……不许去。”
“我不去，不去，你先不要说话，保持体力。”艾柠从未接生过，慌张了一瞬，理智终究还是迫使她重新镇定了下来。
“你先深呼吸，我去烧壶热水来。”艾柠转身离开屋子里，却没有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