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陈母的愧疚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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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娇被两个沉甸甸的麻袋压弯腰，双腿灌铅一般沉重，她咬紧牙根，憋着一口气闷头扛到家。
高老大和高老二一人扛两袋过来，陈侧柏两手扶着腰回来。
“高大哥、高二哥，辛苦你们了。”陈娇捡了十个鸡蛋给高老大，感激道：“若不是你们帮忙，我会累垮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得收下。”
高老大和高老二推辞道：“这有啥啊，咱们乡邻乡亲的，互相帮点忙，不用这么客气。”
“你们不收，我下回都不好意思叫你们帮忙。”陈娇直接将小竹篮塞进高老大怀里。
高老大听陈娇这么一说，只好收下鸡蛋，离开了陈家。
陈侧柏扶腰靠在门框，眼巴巴地喊：“娇娇……”
陈娇没理会，也没有忙着看种子，先去厨房做饭。
五花肉切成小方块，做一碗红烧肉。琥珀色的红烧肉，晶莹剔透，浓郁的香味四溢。
鲫鱼特地熬汤，汤汁熬得奶白，洒上青翠的葱花点缀，看起来非常鲜美。
陈侧柏可怜巴巴地蹲在厨房门口，肚子里的馋虫被这浓郁的鲜香味勾得大闹天宫，肚子咕噜噜地响。
他眼睛冒着绿光，伸长脖子看灶台上的菜，一个劲地吞口水，不敢上去讨吃的，害怕陈娇会更生气。
“娇娇，我在村里看了热闹，刘宝儿被你整治得跪地上给你道歉呢！你不愧是我乔金花的女儿，超级厉害！”陈母看了八卦，满面红光地从外面走进厨房。她看到色泽红亮的红烧肉，馋得口水直流：“娇娇，还是你做饭的手艺好，我闻着这醉人的香味，能一口气吃三碗饭。”
说着，她伸手去抓一块红烧肉尝尝味。
“啪——”
陈娇拍开她的手。
陈母捂着手背，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她看着陈娇绷着脸，一副莫挨我的表情，又回头瞅瞅蹲在墙角的陈侧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闯大祸了！
“娇娇，娘有做饭。这饭烧的时间太长了，我就去村里遛个弯，算着时间回来。哪里知道听人唠嗑，一下子就忘了时间。”陈母心虚得不行，小声说：“娘知道错了，下次守着灶台，再也不乱跑了。”
陈娇刷干净锅子：“洗手，吃饭。”端着红烧肉和一盘青菜放在桌子上。
陈母和陈侧柏终于听到陈娇说话，长长地松一口气，连忙去洗手盛饭，乖乖坐在八仙桌旁，不敢先吃，等陈娇一块来动筷。
陈娇将鱼汤端过来，盛一碗满满的鲜鱼汤，去谢豫的房间。
陈母见了，眉头一拧，想要碎碎念几句，可又想到自己惹闺女生气了，没敢再吱声。
陈娇敲开谢豫的房门，男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她将汤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掏出火折子点燃油灯。她来到床边，观察一下男人的脸色，苍白的脸不再泛着青，嘴唇隐隐有一点淡淡的粉色，表情很平静放松，可见不再承受疼痛。
她掀开被子，握住他的手腕，察觉到男人的肌肉一僵，轻声说道：“我给你号脉。”
谢豫缓缓放松，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陈娇柔美的侧脸。
“你的毒压回去了。”陈娇收回手：“我给你熬了鱼汤，你先喝一碗，等下再喝药。”
谢豫低低的“嗯”一声，撑着身体坐起来。
陈娇看出他的动作很费力，疼了一天，早就脱力了。厨房冷锅冷灶，不用想也知道陈母中午没做饭，他饿了一天，哪里还有力气？
她搀扶住谢豫的手臂，让他借力坐起来，随即又拿枕头塞在他腰后，端着一碗鱼汤，搅动散了热，方才放在他的手里。
谢豫捧着汤碗，鱼汤的温度熨烫着手心，他垂眸想着陈娇方才动作自然地照顾他，不由得有些出神。
“鱼汤冷了会腥，你趁热喝。”陈娇见他不动，忽然想到什么，解释道：“我没下毒。”
怕他不信，她去拿汤碗里的勺子，男人的动作更快一步，拿着瓷勺舀一勺汤喝下。
鱼汤浓郁鲜香，喝进胃里，饿得疼了一天的胃，泛起一股暖意，不再那么难受。
陈娇收回手，看他不紧不慢地喝汤，举止透着优雅，嘴唇很干净，都没有沾染汤渍，“你喝完汤，碗放在柜子上，我等下给你送药。”
谢豫微微颔首：“嗯。”
陈娇从房间出来，看见二老盯着她看，没有动筷吃饭。她抿了抿唇，来到桌前端着饭碗，夹了两块肉，去厨房煎药。
陈母端着饭碗，整个人蔫蔫的，饭菜吃在嘴里都不香了。
陈侧柏也一样，无精打采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们一人吃完两碗饭，准备再去盛饭，可看见盆里还有一碗饭的量，只剩下两三块红烧肉，一碗鱼汤，纷纷收了手。
夫妻俩收拾自己的碗筷来到厨房，脚步齐齐停下来。
只见陈娇坐在小火炉子旁，药罐里的药汁熬得咕咕往上冒泡泡。陈娇的脑袋低垂着，左手端着饭碗，右手拿着筷子插进饭碗里，只吃了一口饭。
陈母心里一惊，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把手里的碗往灶台上一放，来到陈娇的面前，喊人的话到了嘴边，一下子堵在喉咙里。
陈娇双手手肘支在膝盖上，脑袋一点，猛地惊醒过来，抬头看见蹲在面前的陈母，困意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眨了眨眼睛，迟滞的大脑转动起来。
“您吃完饭了吗？”陈娇看见药罐里的泡泡冒出来，连忙将筷子斜插进饭里，抄起一旁干净的筷子搅拌一下：“您出去休息，药味不太好闻，等下我来收拾厨房。”
“娇娇。”陈母鼻子发酸，眼眶涩涩的，一开口便已经哽咽了，心底的愧疚与自责如潮水般翻涌而上，几乎将她给淹没。“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南岭村到青松镇一来一回得走两个时辰，她在外头挣钱肯定很辛苦，回家还要忙里忙外地干活，才会累得吃个饭都能睡着。
他们做爹娘的不但没有帮她分担，反而经常拖她的后腿，给她增加负担。
陈娇被两个沉甸甸的麻袋压弯腰，双腿灌铅一般沉重，她咬紧牙根，憋着一口气闷头扛到家。
高老大和高老二一人扛两袋过来，陈侧柏两手扶着腰回来。
“高大哥、高二哥，辛苦你们了。”陈娇捡了十个鸡蛋给高老大，感激道：“若不是你们帮忙，我会累垮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得收下。”
高老大和高老二推辞道：“这有啥啊，咱们乡邻乡亲的，互相帮点忙，不用这么客气。”
“你们不收，我下回都不好意思叫你们帮忙。”陈娇直接将小竹篮塞进高老大怀里。
高老大听陈娇这么一说，只好收下鸡蛋，离开了陈家。
陈侧柏扶腰靠在门框，眼巴巴地喊：“娇娇……”
陈娇没理会，也没有忙着看种子，先去厨房做饭。
五花肉切成小方块，做一碗红烧肉。琥珀色的红烧肉，晶莹剔透，浓郁的香味四溢。
鲫鱼特地熬汤，汤汁熬得奶白，洒上青翠的葱花点缀，看起来非常鲜美。
陈侧柏可怜巴巴地蹲在厨房门口，肚子里的馋虫被这浓郁的鲜香味勾得大闹天宫，肚子咕噜噜地响。
他眼睛冒着绿光，伸长脖子看灶台上的菜，一个劲地吞口水，不敢上去讨吃的，害怕陈娇会更生气。
“娇娇，我在村里看了热闹，刘宝儿被你整治得跪地上给你道歉呢！你不愧是我乔金花的女儿，超级厉害！”陈母看了八卦，满面红光地从外面走进厨房。她看到色泽红亮的红烧肉，馋得口水直流：“娇娇，还是你做饭的手艺好，我闻着这醉人的香味，能一口气吃三碗饭。”
说着，她伸手去抓一块红烧肉尝尝味。
“啪——”
陈娇拍开她的手。
陈母捂着手背，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她看着陈娇绷着脸，一副莫挨我的表情，又回头瞅瞅蹲在墙角的陈侧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闯大祸了！
“娇娇，娘有做饭。这饭烧的时间太长了，我就去村里遛个弯，算着时间回来。哪里知道听人唠嗑，一下子就忘了时间。”陈母心虚得不行，小声说：“娘知道错了，下次守着灶台，再也不乱跑了。”
陈娇刷干净锅子：“洗手，吃饭。”端着红烧肉和一盘青菜放在桌子上。
陈母和陈侧柏终于听到陈娇说话，长长地松一口气，连忙去洗手盛饭，乖乖坐在八仙桌旁，不敢先吃，等陈娇一块来动筷。
陈娇将鱼汤端过来，盛一碗满满的鲜鱼汤，去谢豫的房间。
陈母见了，眉头一拧，想要碎碎念几句，可又想到自己惹闺女生气了，没敢再吱声。
陈娇敲开谢豫的房门，男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她将汤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掏出火折子点燃油灯。她来到床边，观察一下男人的脸色，苍白的脸不再泛着青，嘴唇隐隐有一点淡淡的粉色，表情很平静放松，可见不再承受疼痛。
她掀开被子，握住他的手腕，察觉到男人的肌肉一僵，轻声说道：“我给你号脉。”
谢豫缓缓放松，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陈娇柔美的侧脸。
“你的毒压回去了。”陈娇收回手：“我给你熬了鱼汤，你先喝一碗，等下再喝药。”
谢豫低低的“嗯”一声，撑着身体坐起来。
陈娇看出他的动作很费力，疼了一天，早就脱力了。厨房冷锅冷灶，不用想也知道陈母中午没做饭，他饿了一天，哪里还有力气？
她搀扶住谢豫的手臂，让他借力坐起来，随即又拿枕头塞在他腰后，端着一碗鱼汤，搅动散了热，方才放在他的手里。
谢豫捧着汤碗，鱼汤的温度熨烫着手心，他垂眸想着陈娇方才动作自然地照顾他，不由得有些出神。
“鱼汤冷了会腥，你趁热喝。”陈娇见他不动，忽然想到什么，解释道：“我没下毒。”
怕他不信，她去拿汤碗里的勺子，男人的动作更快一步，拿着瓷勺舀一勺汤喝下。
鱼汤浓郁鲜香，喝进胃里，饿得疼了一天的胃，泛起一股暖意，不再那么难受。
陈娇收回手，看他不紧不慢地喝汤，举止透着优雅，嘴唇很干净，都没有沾染汤渍，“你喝完汤，碗放在柜子上，我等下给你送药。”
谢豫微微颔首：“嗯。”
陈娇从房间出来，看见二老盯着她看，没有动筷吃饭。她抿了抿唇，来到桌前端着饭碗，夹了两块肉，去厨房煎药。
陈母端着饭碗，整个人蔫蔫的，饭菜吃在嘴里都不香了。
陈侧柏也一样，无精打采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们一人吃完两碗饭，准备再去盛饭，可看见盆里还有一碗饭的量，只剩下两三块红烧肉，一碗鱼汤，纷纷收了手。
夫妻俩收拾自己的碗筷来到厨房，脚步齐齐停下来。
只见陈娇坐在小火炉子旁，药罐里的药汁熬得咕咕往上冒泡泡。陈娇的脑袋低垂着，左手端着饭碗，右手拿着筷子插进饭碗里，只吃了一口饭。
陈母心里一惊，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把手里的碗往灶台上一放，来到陈娇的面前，喊人的话到了嘴边，一下子堵在喉咙里。
陈娇双手手肘支在膝盖上，脑袋一点，猛地惊醒过来，抬头看见蹲在面前的陈母，困意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眨了眨眼睛，迟滞的大脑转动起来。
“您吃完饭了吗？”陈娇看见药罐里的泡泡冒出来，连忙将筷子斜插进饭里，抄起一旁干净的筷子搅拌一下：“您出去休息，药味不太好闻，等下我来收拾厨房。”
“娇娇。”陈母鼻子发酸，眼眶涩涩的，一开口便已经哽咽了，心底的愧疚与自责如潮水般翻涌而上，几乎将她给淹没。“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南岭村到青松镇一来一回得走两个时辰，她在外头挣钱肯定很辛苦，回家还要忙里忙外地干活，才会累得吃个饭都能睡着。
他们做爹娘的不但没有帮她分担，反而经常拖她的后腿，给她增加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