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那就只好全是糖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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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顾宴回到顶楼的时候，休息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桌子上放了半块，吃完一半的蛋糕，咖啡倒是没有碰，电视屏幕上还有马里奥的通关提醒。
然后，他就发现车钥匙不见了。
特助非常恰如其分的出现，对上自己老板好奇探寻的目光，还微微的笑了一下：“宋小姐说她回家了。”
顾宴轻轻地挑了一下眉。
特助看他反应不大，继续道：“还开走了车。”
这个顾宴也看出来了。
经过如此铺垫，特助终于说出了来自老板夫人的全话：“让我转告您，今晚就睡办公室的沙发吧——”
特助的脸上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的看热闹神情。
就差直接在脸上写出来：玩脱了玩脱了，我大老板玩脱了，被老婆扔公司里不要了！
顾宴有点哑然失笑，示意特助可以出去了。
特助作为全线吃瓜人，这还没有看到后续呢，没有办法和公费磕cp小组进行后续对话，于是问他：“要不我送您回去一趟？”
“不用。”
顾宴给宋棠打了一个电话，铃声响的有一点漫长，一会儿之后才被接起。
宋棠在电话里道：“我没收你回家的钥匙了……”
“前两天看上了那个葡萄酒庄，还想去瞧瞧吗？”
“……”
宋棠略微的犹豫了一下。
“中午可以去那里吃饭，”顾宴接着道，“晚上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也可以留宿。”
“……”宋棠再一次沉默。
“听说他们今天要开一桶冰酿——”
“你还在公司里吗？我开车回来接你！”
顾宴在电话那头很轻的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那我在楼底等你。”
这个去酒庄的路程倒是不远，路上顾宴甚至找到了一家挺正宗的中餐厅。
餐厅的位置开的还挺偏，但绕过了层层叠叠的花架和藤萝，才窥到他一点端倪。
老板兼职厨师，里面还没有多少桌子，他们来的时候正好遇见老板在泡茶。
他貌似和顾宴非常熟稔，见到顾宴进来还感叹：“稀客呀，好久不见了！”
“关老板好？”
“好、好、好的很！”被他叫做关老板的，找出茶具来给他们倒了水，“你什么时候来德国的，记得你不是回家继承家业了吗？”
顾宴被他促狭的语气说得好笑：“我结婚了——这算是蜜月旅行。”
“嚯！？”这给老板的惊吓手里的紫砂茶壶都没有抬住，“哐嘡”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你？”关老板颤颤悠悠的伸出一只手指着他，“——结婚了？！”
顾宴却是平常的点点头：“怎么？哪里有问题？”
关老板闻言又赶紧摆手：“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我哪能有什么意见呀！——就是感叹、感叹一下！”
随即立刻就看见了站在他身边的宋棠，非常有眼色的立刻就喊道：“嫂子好嫂子好！”
顾宴来这里是想吃一顿正经的饭菜，关瑞之自打闲着没事干之后就是天天捣鼓他那些菜谱，然后不远万里的买点原料回来不断尝试。
毕竟当年他在kingdom做程序员，每一次写程序写到崩溃的时候，就跑去楼底下炒菜，把整栋楼的人香的根本工作不下去，纷纷跑下楼来陪着他一起摸鱼。
关瑞之台上的桌子来的都是他拿手的特色菜，宋棠也终于如愿在这里吃到了非常正宗的水煮肉片。
宋棠加了两筷子水煮肉片后，还不忘想起顾宴让苗宗给自己带的清水煮肉片。
心说：还好你还记得差我一顿饭呢！
顾宴来这里也不就只是和他吃顿饭的意思，关瑞之状似平常的和他说了一下，这几年相关方向的发展情况。
突然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有点想重新拾起来，再做一遍的意思。”
关瑞之表情上出现了短暂的茫然，过了半晌，突然间说道：“这好！这真的挺好，前两天小万他们几个还凑来一起说要不出来重新再干一次……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不急——”顾宴表情淡淡的，“我还在度蜜月，我是那么的想工作……”
关瑞之闻言笑道：“顾宴你变了呀，你以前可是什么级别的工作狂？”
“正好——以后大伙都不用陪着你加班了！”
他的言语更加的活跃与恣意，自打顾宴给他带来这个消息之后，他咧到耳朵根边的嘴就没消停下来过。
还心情特别好的和宋棠打包票：“等着以后研究室再开了，嫂子经常来督工哈！——到时候别说什么水煮肉片，就是满汉全席，我也给你凑一桌！”
顾宴伸手打住：“没你的事儿。”
关瑞之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了，也了解他的脾性，立刻就揶揄起来了：“行——你要自己做就自己做呗！这是我请我嫂子吃饭！”
顾宴他这是非常认真的要重新开始原本没有完成的工作。
路上换了他开车，宋棠在捣鼓车上的蓝牙音箱。
问他：“那你以后是不是要经常住在德国了？”
“为什么这么问？”顾宴目视前方的公路，有一点诧异。
“因为你的研究室会在德国啊……那你以后是不是要辞职呀？”
宋棠这是在思索以后，是不是要举家搬迁。
顾宴却淡淡地摇摇头：“也没必要。”
“嗯？”
“当时组建工作室的很多都是中国人，留在德国这一批说白了就是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不甘心就会去寻求行业相关的知识，搭建知识网络，这也意味着大家非常容易的重新组合在一起。
“所以……？”宋棠问道，“大家都要一起回国吗？”
“差不多吧，”顾宴点点头，“我尊重他们的意见。”
宋棠表示自己明白了，发出来那么一些感慨：“大家一定都很热爱这份行业吧——哪怕解散这么久，还是会因为热爱重新聚集在一起。”
顾宴沉默了一会儿：“热爱……重要吗？”
“当然重要，”宋棠拔着手指头数，“你看今天的关先生，一听完你想接着回去干这事儿，高兴的都合不上嘴……他不是说还有很多的前同事都有这种想法吗？”
“你们的行业里面一个人都热爱这份事业吗？”
“啊？”宋棠突然间顿了一下，“好像……还真的不是。”
这些年的资本运行越来越严重，有些东西已经不仅仅是靠质量和能力出的圈，铺天盖地的影响有些时候就连宋棠这个业内人士都叹为观止。
她的作品在圈子里还不算什么顶级的漫画，可是也够她在不伸手问家里要钱的情况下，过的有滋有味。
足可以想见，还是会有很多人会为了这一笔不菲的收入投入到这个行业。
就像以前那个工作室，到最后已经像是机械化的生产，会用一些完全没有基础的实习生打杂，哪怕勾线勾得一团糟。但是卖得出去也算是达成了目的。
“我们也一样，有些人不一定是热爱。”顾宴道。
“那你，”宋棠转过头问他，“你是热爱吗？”
顾宴被她的反问搞得一笑：“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一直觉得热爱也好，不喜欢也罢……大家凑到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出一点成果而已。”
“这样吗？”宋棠杵着下巴，原来顾宴是用这样的心思开启了这份事业的吗？
“一开始的目的，是不太愿意回家。”顾宴笑道，“那个时候老爷子很想培育一个接班人，热切地几乎每个月都要飞德国一次。”
事实上顾家走到这一步，如果有需要的话，职业经理人已经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可是老爷子依旧维持着一些比较旧派的思想，故而三令五申逼迫那个时候“无所事事”的顾宴回家继承家业。
宋棠笑了一声：“就是那种传说中不努力就要回家继承家业的富二代？”
顾宴被她这个形容说笑了，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一直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宋棠问他，“不会觉得很无聊吗？——都是不喜欢的事情，这和回家继承家业不是一样的吗？”
“对，”顾宴点头，“我以前也觉得喜欢不喜欢一点都不重要。”
“后来我突然间明白，我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讨厌了。”
“为什么？”
“因为你。”
“我？！”宋棠不可思议，瞪大眼睛看他，“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热爱，所以从来没有想过退缩。”顾宴道，“我猛然间就意识到，我的这个选择未必不是遵从了本心。”
他已经放弃过一次，但是还好——
还好，不是太晚。
宋棠的热爱像是永不停息的太阳，因为她，顾宴突然发现月亮与光，都不会奔自己而来。
但是时机恰好的时候，他们都会站在前方。
就像是不期而遇的宋棠，就像是恍然大悟的过往。
她看见满山庄的葡萄架子的时候，下了车就像兔子一样奔向庄园。
侍者还问她：“想不想尝一尝今年凛冬的葡萄？”
“有什么不一样吗？”
“冻葡萄吃过吗？”侍者解释，“就是微微解冻之后的葡萄，不过更加天然——和今天要开得酒挺相得益彰。”
今天要开的酒，甚至还是非常罕见的冰白葡萄酒。
作为冰葡萄酒的发源地，无数次的来自酿酒技艺的提高与改进，能达到了甜度与酸度的完美统一。
酿酒师听说他们来自中国之后，还赞叹：“那是一个冰葡萄酒技艺非常了不起的国家，听说他们现在是全球百分之四十的冰葡萄酒出产地？”
宋棠还和他谈了一会儿，自己在国内的酒庄，酿酒师无比兴奋，邀请她那一次来到庄园的时候，给他带一瓶来自中国的顶尖冰白。
“固步自封，永远都是不对的，”他道，“我们需要学习，不断的学习！”
酿酒师向他们介绍这里的葡萄都是riesling，产量不是太高，所以每一年都会单独提出一桶冰葡萄酒来做开桶仪式。
事实上，也极其对得起他们如此这般的重视，开通之后的冰白酒液金黄，甚至具有百香果和青柠檬的芳香。
按照开桶仪式的规矩，如果想要这一桶酒的人，可以在大家品尝之后出价竞拍，酒庄会负责所有的包装和运输。
顾宴问她：“喜欢吗？”
“不错！”宋棠点头，“上一次喝到这么好的冰白，还是我爸没有酒精肝，我妈宠着他的时候……”
“那我们就买一点，送给岳父？”
“我妈会把你打死的！”宋棠戳他，“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顾宴配合的露出一个可惜的表情：“那就只好全是糖糖的了。”
组织竞拍的人已经开始喊了底价，看得出来，大家对这一桶酒的评价都很高。拍卖师开口的底价也不低，立刻就想起了加价的声音。
加价的幅度也逐渐走向一个夸张的价格，很多人都逐渐停止了喊价，似乎是在对它的价值做出相应的评估。
却没想到一直没有出声的顾宴突然道：“三百六十万。”
会厅里爆发出一阵很小的惊呼。
拍卖师确认：“先生，三百五十万欧元？”
这一比上一个出价者高出了接近四十万。
“对。”
这场拍卖在这位极其大方的东方面孔高价的加持下，达到了高潮。
拍卖结束之后，他甚至非常大方的给众人冰白的再一次品尝的机会。
赢得了众人为他的大方而赞叹。
顾宴和每一个前来感谢的人轻碰酒杯，解释道：“这是我给妻子的蜜月礼物，非常感谢大家的礼让。”
这倒是不存在什么礼让不礼让的问题，但是对方这样的有礼貌，无论是谁都会祝福他们“新婚快乐”！
庄园的管理还特地给他们安排了楼上的房间，对他说这是庄园最好的位置，可以看到远处的河流和森林。
“如果需要蜜月婚房服务，也请联系我们！”
顾宴毫不低调的宣言，让工作人员也对这对新婚夫妇有了不少的了解。
“请对我们老房子的隔音完全放心！”
宋棠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他就接着道：“哦……你们中国人的习惯是不是要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宋棠迅速脸色爆红，急忙否认——
“不！”
“嗯？”服务员疑惑，“不是这么说的吗？”
“他犯错了，”宋棠言语铿锵，“所以——今天晚上只能睡沙发了！”
等着顾宴回到顶楼的时候，休息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桌子上放了半块，吃完一半的蛋糕，咖啡倒是没有碰，电视屏幕上还有马里奥的通关提醒。
然后，他就发现车钥匙不见了。
特助非常恰如其分的出现，对上自己老板好奇探寻的目光，还微微的笑了一下：“宋小姐说她回家了。”
顾宴轻轻地挑了一下眉。
特助看他反应不大，继续道：“还开走了车。”
这个顾宴也看出来了。
经过如此铺垫，特助终于说出了来自老板夫人的全话：“让我转告您，今晚就睡办公室的沙发吧——”
特助的脸上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的看热闹神情。
就差直接在脸上写出来：玩脱了玩脱了，我大老板玩脱了，被老婆扔公司里不要了！
顾宴有点哑然失笑，示意特助可以出去了。
特助作为全线吃瓜人，这还没有看到后续呢，没有办法和公费磕cp小组进行后续对话，于是问他：“要不我送您回去一趟？”
“不用。”
顾宴给宋棠打了一个电话，铃声响的有一点漫长，一会儿之后才被接起。
宋棠在电话里道：“我没收你回家的钥匙了……”
“前两天看上了那个葡萄酒庄，还想去瞧瞧吗？”
“……”
宋棠略微的犹豫了一下。
“中午可以去那里吃饭，”顾宴接着道，“晚上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也可以留宿。”
“……”宋棠再一次沉默。
“听说他们今天要开一桶冰酿——”
“你还在公司里吗？我开车回来接你！”
顾宴在电话那头很轻的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那我在楼底等你。”
这个去酒庄的路程倒是不远，路上顾宴甚至找到了一家挺正宗的中餐厅。
餐厅的位置开的还挺偏，但绕过了层层叠叠的花架和藤萝，才窥到他一点端倪。
老板兼职厨师，里面还没有多少桌子，他们来的时候正好遇见老板在泡茶。
他貌似和顾宴非常熟稔，见到顾宴进来还感叹：“稀客呀，好久不见了！”
“关老板好？”
“好、好、好的很！”被他叫做关老板的，找出茶具来给他们倒了水，“你什么时候来德国的，记得你不是回家继承家业了吗？”
顾宴被他促狭的语气说得好笑：“我结婚了——这算是蜜月旅行。”
“嚯！？”这给老板的惊吓手里的紫砂茶壶都没有抬住，“哐嘡”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你？”关老板颤颤悠悠的伸出一只手指着他，“——结婚了？！”
顾宴却是平常的点点头：“怎么？哪里有问题？”
关老板闻言又赶紧摆手：“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我哪能有什么意见呀！——就是感叹、感叹一下！”
随即立刻就看见了站在他身边的宋棠，非常有眼色的立刻就喊道：“嫂子好嫂子好！”
顾宴来这里是想吃一顿正经的饭菜，关瑞之自打闲着没事干之后就是天天捣鼓他那些菜谱，然后不远万里的买点原料回来不断尝试。
毕竟当年他在kingdom做程序员，每一次写程序写到崩溃的时候，就跑去楼底下炒菜，把整栋楼的人香的根本工作不下去，纷纷跑下楼来陪着他一起摸鱼。
关瑞之台上的桌子来的都是他拿手的特色菜，宋棠也终于如愿在这里吃到了非常正宗的水煮肉片。
宋棠加了两筷子水煮肉片后，还不忘想起顾宴让苗宗给自己带的清水煮肉片。
心说：还好你还记得差我一顿饭呢！
顾宴来这里也不就只是和他吃顿饭的意思，关瑞之状似平常的和他说了一下，这几年相关方向的发展情况。
突然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有点想重新拾起来，再做一遍的意思。”
关瑞之表情上出现了短暂的茫然，过了半晌，突然间说道：“这好！这真的挺好，前两天小万他们几个还凑来一起说要不出来重新再干一次……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不急——”顾宴表情淡淡的，“我还在度蜜月，我是那么的想工作……”
关瑞之闻言笑道：“顾宴你变了呀，你以前可是什么级别的工作狂？”
“正好——以后大伙都不用陪着你加班了！”
他的言语更加的活跃与恣意，自打顾宴给他带来这个消息之后，他咧到耳朵根边的嘴就没消停下来过。
还心情特别好的和宋棠打包票：“等着以后研究室再开了，嫂子经常来督工哈！——到时候别说什么水煮肉片，就是满汉全席，我也给你凑一桌！”
顾宴伸手打住：“没你的事儿。”
关瑞之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了，也了解他的脾性，立刻就揶揄起来了：“行——你要自己做就自己做呗！这是我请我嫂子吃饭！”
顾宴他这是非常认真的要重新开始原本没有完成的工作。
路上换了他开车，宋棠在捣鼓车上的蓝牙音箱。
问他：“那你以后是不是要经常住在德国了？”
“为什么这么问？”顾宴目视前方的公路，有一点诧异。
“因为你的研究室会在德国啊……那你以后是不是要辞职呀？”
宋棠这是在思索以后，是不是要举家搬迁。
顾宴却淡淡地摇摇头：“也没必要。”
“嗯？”
“当时组建工作室的很多都是中国人，留在德国这一批说白了就是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不甘心就会去寻求行业相关的知识，搭建知识网络，这也意味着大家非常容易的重新组合在一起。
“所以……？”宋棠问道，“大家都要一起回国吗？”
“差不多吧，”顾宴点点头，“我尊重他们的意见。”
宋棠表示自己明白了，发出来那么一些感慨：“大家一定都很热爱这份行业吧——哪怕解散这么久，还是会因为热爱重新聚集在一起。”
顾宴沉默了一会儿：“热爱……重要吗？”
“当然重要，”宋棠拔着手指头数，“你看今天的关先生，一听完你想接着回去干这事儿，高兴的都合不上嘴……他不是说还有很多的前同事都有这种想法吗？”
“你们的行业里面一个人都热爱这份事业吗？”
“啊？”宋棠突然间顿了一下，“好像……还真的不是。”
这些年的资本运行越来越严重，有些东西已经不仅仅是靠质量和能力出的圈，铺天盖地的影响有些时候就连宋棠这个业内人士都叹为观止。
她的作品在圈子里还不算什么顶级的漫画，可是也够她在不伸手问家里要钱的情况下，过的有滋有味。
足可以想见，还是会有很多人会为了这一笔不菲的收入投入到这个行业。
就像以前那个工作室，到最后已经像是机械化的生产，会用一些完全没有基础的实习生打杂，哪怕勾线勾得一团糟。但是卖得出去也算是达成了目的。
“我们也一样，有些人不一定是热爱。”顾宴道。
“那你，”宋棠转过头问他，“你是热爱吗？”
顾宴被她的反问搞得一笑：“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一直觉得热爱也好，不喜欢也罢……大家凑到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出一点成果而已。”
“这样吗？”宋棠杵着下巴，原来顾宴是用这样的心思开启了这份事业的吗？
“一开始的目的，是不太愿意回家。”顾宴笑道，“那个时候老爷子很想培育一个接班人，热切地几乎每个月都要飞德国一次。”
事实上顾家走到这一步，如果有需要的话，职业经理人已经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可是老爷子依旧维持着一些比较旧派的思想，故而三令五申逼迫那个时候“无所事事”的顾宴回家继承家业。
宋棠笑了一声：“就是那种传说中不努力就要回家继承家业的富二代？”
顾宴被她这个形容说笑了，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一直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宋棠问他，“不会觉得很无聊吗？——都是不喜欢的事情，这和回家继承家业不是一样的吗？”
“对，”顾宴点头，“我以前也觉得喜欢不喜欢一点都不重要。”
“后来我突然间明白，我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讨厌了。”
“为什么？”
“因为你。”
“我？！”宋棠不可思议，瞪大眼睛看他，“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热爱，所以从来没有想过退缩。”顾宴道，“我猛然间就意识到，我的这个选择未必不是遵从了本心。”
他已经放弃过一次，但是还好——
还好，不是太晚。
宋棠的热爱像是永不停息的太阳，因为她，顾宴突然发现月亮与光，都不会奔自己而来。
但是时机恰好的时候，他们都会站在前方。
就像是不期而遇的宋棠，就像是恍然大悟的过往。
她看见满山庄的葡萄架子的时候，下了车就像兔子一样奔向庄园。
侍者还问她：“想不想尝一尝今年凛冬的葡萄？”
“有什么不一样吗？”
“冻葡萄吃过吗？”侍者解释，“就是微微解冻之后的葡萄，不过更加天然——和今天要开得酒挺相得益彰。”
今天要开的酒，甚至还是非常罕见的冰白葡萄酒。
作为冰葡萄酒的发源地，无数次的来自酿酒技艺的提高与改进，能达到了甜度与酸度的完美统一。
酿酒师听说他们来自中国之后，还赞叹：“那是一个冰葡萄酒技艺非常了不起的国家，听说他们现在是全球百分之四十的冰葡萄酒出产地？”
宋棠还和他谈了一会儿，自己在国内的酒庄，酿酒师无比兴奋，邀请她那一次来到庄园的时候，给他带一瓶来自中国的顶尖冰白。
“固步自封，永远都是不对的，”他道，“我们需要学习，不断的学习！”
酿酒师向他们介绍这里的葡萄都是riesling，产量不是太高，所以每一年都会单独提出一桶冰葡萄酒来做开桶仪式。
事实上，也极其对得起他们如此这般的重视，开通之后的冰白酒液金黄，甚至具有百香果和青柠檬的芳香。
按照开桶仪式的规矩，如果想要这一桶酒的人，可以在大家品尝之后出价竞拍，酒庄会负责所有的包装和运输。
顾宴问她：“喜欢吗？”
“不错！”宋棠点头，“上一次喝到这么好的冰白，还是我爸没有酒精肝，我妈宠着他的时候……”
“那我们就买一点，送给岳父？”
“我妈会把你打死的！”宋棠戳他，“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顾宴配合的露出一个可惜的表情：“那就只好全是糖糖的了。”
组织竞拍的人已经开始喊了底价，看得出来，大家对这一桶酒的评价都很高。拍卖师开口的底价也不低，立刻就想起了加价的声音。
加价的幅度也逐渐走向一个夸张的价格，很多人都逐渐停止了喊价，似乎是在对它的价值做出相应的评估。
却没想到一直没有出声的顾宴突然道：“三百六十万。”
会厅里爆发出一阵很小的惊呼。
拍卖师确认：“先生，三百五十万欧元？”
这一比上一个出价者高出了接近四十万。
“对。”
这场拍卖在这位极其大方的东方面孔高价的加持下，达到了高潮。
拍卖结束之后，他甚至非常大方的给众人冰白的再一次品尝的机会。
赢得了众人为他的大方而赞叹。
顾宴和每一个前来感谢的人轻碰酒杯，解释道：“这是我给妻子的蜜月礼物，非常感谢大家的礼让。”
这倒是不存在什么礼让不礼让的问题，但是对方这样的有礼貌，无论是谁都会祝福他们“新婚快乐”！
庄园的管理还特地给他们安排了楼上的房间，对他说这是庄园最好的位置，可以看到远处的河流和森林。
“如果需要蜜月婚房服务，也请联系我们！”
顾宴毫不低调的宣言，让工作人员也对这对新婚夫妇有了不少的了解。
“请对我们老房子的隔音完全放心！”
宋棠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他就接着道：“哦……你们中国人的习惯是不是要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宋棠迅速脸色爆红，急忙否认——
“不！”
“嗯？”服务员疑惑，“不是这么说的吗？”
“他犯错了，”宋棠言语铿锵，“所以——今天晚上只能睡沙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