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胆子怎么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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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棠忍不住有点儿心猿意马，这感觉就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就连放在顾宴西装外套上的爪子都蠢蠢欲动有没有？！
都怪张洛那个晦气玩意儿丑人多作怪，害她差点儿错失了良机！
顾宴抱着她一路上楼，像是往常一样把她放在梳妆台上，转身就想去浴室放洗澡水。
却没想到猛然间腰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伴随着宋棠的惊呼，他也被突然拉了回来。
宋棠惊惧不定地拉着他的手臂：“好像是……腰链勾在你身上了。”
下意识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宋棠，顾宴伸手半抱着她，愣了一下。
来不及阻止，她一双手就顺着链条拉住了他的衣摆，然后轻轻地勾上了他的扣子，去找被勾住的链条。
这个视角清晰可见她白皙的后颈，连接着肩胛勾勒出蝴蝶骨的形状，腰肢纤纤裹在鱼尾的旗袍里向下蜿蜒起伏。
——纤秾合宜，恰到好处。
仿佛一只振翅而呼的蝴蝶，流光溢彩。
宋棠却在此刻恼怒地哼了一声：“找不到，不知道勾在哪儿了。”
说着抬起头来，却一眼就触及顾宴灼热的近乎烫人的目光。
她几乎疑心是自己看错了，情不自禁地追寻着他的眼睛。
——下一刻，顾宴却是轻轻的推了推眼镜，又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
宋棠眨眨眼，也是，清风明月的顾先生怎么可能会有那样欲色无边的模样。
她顿了好一会，两个人凑得太近，宋棠就像是被他遮住了灯光，仰头也只能看见他弧线优美的下巴和鼻梁。
宋棠犹豫了一下，只觉得心里的小鹿都要蹦跶死了：“我把腰链拆了算了——你帮我一下……”
说着，微微地扶住他的手肘内部弯下腰去，后腰中心有一处细瘦的链条，顺着凹陷的脊梁，坠在拉链的下方。
“顾先生，帮我一下下就可以，”宋棠声音闷在他的腹肌周围，热气也打在腰腹。
顾宴情不自禁微微收紧了一点儿肌肉，缓慢地顺着拉链的走势，捏住了那个链条勾子，声音平平淡淡，喉头却是猛地滚了一圈：“这个？”
“对——上面有一个小卡扣，按一下就可以绕出来。”
还不忘带着点撒娇意味地“拜托拜托”。
那一瞬间，顾宴再一次推了一下眼镜，手指搭上链条，却不着痕迹地用力按了一下那个脆弱不堪的卡扣——
“啪嗒”一声轻响。
链条应声而断，细细碎碎的珍珠瞬间失去所有的束缚，哒哒哒哒从桌上跳跃落地，滚到了顾宴的脚边。
他的鞋尖轻轻地踩住脚边摇晃的珍珠，就像他微微地按住宋棠想要抬头的动作。
不着痕迹地吁了一口热气，压制住了那点躁动与疯狂。
“对不起，没把握好力度。”
宋棠毫无所知，抬起头来就看见顾宴满脸的歉意，又哪里舍得怪他。
“没有没有，”宋棠拉着他的手，“这样还方便一点儿……一串链子而已，顾先生不要自责！”
“嗯。”他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后拉着那截断掉的细链，寻找它究竟被勾在哪一个位置。
却没想到居然是后腰。
宋棠几乎是即刻，就屏住了呼吸。
她捏住链子的另一端，就这样看着顾宴在自己面前脱去了西装外套。
于是乎，皮革与金属的背带交织而起，环绕着人鱼线的背带，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展示在她的面前。
宋棠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一下鼻子。
顾先生就是那种传说中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身量欣长、挺拔如松，灯光在他身上折叠交错，都像是一场欢歌。
那截没有坠落的珍珠就悬在他的腰上。
和暗色的皮革，反光的扣链，以及淡灰色的西装交相辉映，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叫她更加悸动。
两只修长的手指突然捏住珍珠的表面，指尖是微微的绯红色，顺着链条的痕迹调开那截金属的扣子——
却在不经意间，拉开了一边的链扣。
于是乎，衣冠楚楚的顾先生拨开了自己的背带，一边的带子立刻就是要坠不坠的模样。
像是无边的欲色，踏进了一朵不败的幽昙。
——满心满目，都是不经意间诱惑的模样。
宋棠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个坏蛋，馋人家感情也就算了，现在还对着高岭之花那么直接馋人家身子。
这个认知让她有点儿惊慌，再多看一眼都是不纯洁的模样。
宋棠几乎是惊慌失措的跑进了浴室，啪的一声合上了门。
留下顾宴拉着那半截断了的链条和指尖揉动的白珍珠，要笑不笑。
“胆子怎么这么小？”
方筎慧听着楼上的动静，一时半会在不太在状态，楼上的喧闹却是在一声呵斥之下彻底结束。
面无表情的顾总也从上头闷闷不乐的下楼来。
猛然回神的方筎慧立刻站起来和长辈问好，顾铭苍却是摆摆手：“方小姐你坐，不用管我——老爷子脾气不好，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方筎慧礼节性地想要否认，他却道：“我爸就这个德行，难为你一边照顾着他，一边还要听他唠叨。”
方筎慧顿时有点儿哑口无言，垂头笑了一声：“顾爷爷还是很照顾我的……”
“你是小辈，长辈爱护你也是应该的，”顾铭苍对她笑笑，又问，“我前几天看见贺家的小幺送你回来？”
方筎慧拿不准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依旧点点头。
“别误会，”顾铭苍神色很是淡然，“我就问问而已，不插手你们小辈的恋爱。”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似乎想起点什么事情，表情有点儿痛苦，但很快就神色如常：“方家这样，你也少回去吧……贺家那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和阿晏或者他女朋友说，他们会为你出头的。”
方筎慧猛然一愣，有些诧异地抬眼看向他。
他却道：“孩子，放宽心，哪怕你不姓顾，以后也不入顾家的门，顾家也永远是你半个母家的。”
他的潜台词就是：“你没有必要讨好着谁。”
方筎慧一瞬间差点儿落下泪来，眨眨眼憋回了眼泪，对他笑了一下，道谢：“谢谢顾伯伯。”
顾铭苍摇摇头，又想起了什么事儿：“前几天顾宴叫我带回来一件珠宝，说是宋小姐送给你的礼物，一会儿叫管家拿给你。”
方筎慧有些惊讶，没想到宋棠还会记得上一次偶然间的一句话。
顾铭苍却是已经出门去了。
事实上这也是他的常态，一天里多数的时间不着家。
听说是去上一些前妻的校内课堂，偶尔也会捧着点儿没送出去的花回家。
方筎慧有点儿发愣，恍然间听到顾爷爷从楼上下来，皱着眉叫她：“你可长点儿心吧，人家都要去领证了！”
方筎慧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对他道：“爷爷，领证也挺好呀！宋小姐那么可爱，以后的宝宝也会很漂亮！”
老爷子听不得这话，板着脸：“那小姑娘哪里会照顾人，又是当年……”
老爷子依旧对前几日和儿子的不欢而散，而感到心里后悔，可是事实如此，他也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你瞧瞧，父子两个都是这副模样！”
“有自己喜欢的人，”方筎慧笑，“顾爷爷以前不也很喜欢顾奶奶吗？”
“那能一样吗？”顾老爷子哼声，“我们那时候可没有要死要活的离婚！也没有一把年纪了还要出去谈恋爱！”
方筎慧给他沏茶：“所以，您一定要好好告诉阿晏，要像您和顾奶奶一样！”
顾老爷子沾沾自喜了一会儿他和发妻的相濡以沫数十年的情感，又觉出不对来：“我说的是事儿吗？我是叫你赶紧和顾宴发展发展感情！”
方筎慧笑道：“知道知道！”
“你别敷衍！”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要去领证，你就和顾宴真的无缘了！”
方筎慧还是笑。
恰是门口的阿姨引着一路上摇头晃脑四处打量，还一边啧啧称奇的方晓雨进门来。
方晓雨站在门边观望，阿姨很是恭敬地道：“表小姐，这位方小姐说她是您妹妹。”
二人的谈话戛然而止，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她“你去忙”，和刚来的方小姐打了个招呼之后，自己抬着茶杯往书房去了。
方晓雨原本惊叹的表情立刻就是垮了下来，等着阿姨一走，方晓雨就咋咋呼呼：“你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方筎慧是真没想到她有本事找到这里来，带着她去了一间会客室，道：“我真的没有钱借给你。”
“你都住这种大房子了，搞点儿钱不是轻轻松松？”方晓雨气道，“我告诉你，自从我流产之后，那张洛他妈真的是不拿我当人，居然叫我跪着擦地板……”
“那你那宝贝张洛呢？”类似的抱怨她听了千万次，方筎慧有点儿没耐心，“他就不护着你？”
方晓雨淡淡地揉揉指甲：“阿洛那么忙——”
“行吧，既然你这么受得起这苦，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方晓雨气急：“你借我点儿钱呗，听说以前她就不敢对宋棠这样——说到底还不是我没钱，要是有钱，我叫那老太婆给我跪着穿鞋！”
方筎慧只觉得荒唐，按着额头：“你们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方晓雨翻了个白眼，又道：“你怎么会没钱？顾家这么有钱，顾老爷子不是很喜欢你吗？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方筎慧早就明了她这人的德行，也不说话了，搅着手里的椰奶笑也不笑一下。
方晓雨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忍不住有点儿发火：“这顾家真的有病！要你做孙媳妇儿还这么对你……那老爷子也忒抠门了，对他来说，这就不就是九牛一毛？”
方筎慧淡淡的抬眼瞥了她：“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要借钱没问题，你不还我也不在乎了，可是你口口声声拿去给你男朋友投资，他就没回报你什么？”
方晓雨瞬间有点讪讪的意味，强词夺理：“这不是周期长，效益慢吗……”
方筎慧看着她的眼神，有一种浸透在顾家氛围里的犀利，最后也是好笑无奈的低头翻了本书去。
她却浑然不顾，继续咬牙切齿的一顿怒骂：“还说什么他孙子要领证了？领证不应该是和你吗？哪来的野鸡……”
方晓雨刚骂完这一句猛然间就顿住，转过头来看向翻着诗集的方筎慧：“是不是又是宋棠那个贱人？——我就知道是她！”
方筎慧轻轻的嗤了一声，合起书来：“是和不是有那么重要吗？总之，借钱给你去填一个无底洞的话，我是没有钱的……”
方晓雨有点不高兴：“怎么能叫无底洞？大不了我叫阿洛年末给你分红！”
方筎慧只觉得她脑子秀逗了：“亏你自己就是一个学经济的——”
说起这事儿来方晓雨就气，拽着她的手道：“你到底有没有和姐夫说我在他班上的事情，为什么他期末还是给我不及格？！”
“我再说一遍！”方筎慧已经被她的胡搅蛮缠搞得有点愠怒，“我和顾宴没有关系！不要随便姐夫姐夫的叫他。还有，天天旷课逃学，你以为别人都是瞎的吗？”
方晓雨却是抓错了重点，有点茫然和张皇失措：“什么叫他不是我姐夫，不是说顾老爷子最属意你了吗？”
“没了他，咱们方家怎么办？”方晓雨看着她毫不留情的模样，满目不可思议，“你就看着宋棠那个贱人抢走你的男人，然后害了我们这一个家？”
“方晓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方筎慧无力的闭了闭眼。
“方家要倒了！”方晓雨突然间神经质的拉扯她的手腕，“你以后连给顾家提鞋都不配！”
“方晓雨！”
“张洛会看不起我的，我本来就没有宋棠有钱！你就是在害我！害我！”这一瞬间，方晓雨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方筎慧拧着眉，看着她病态又祈求的疯狂模样，依旧保持理智：“我说了多少次？顾宴和宋小姐感情很好！你不要抱这种不可能的幻想！”
“那我呢？”方晓雨几乎是冷笑，“他们感情很好不能拆散，我就活该和恋人分手吗？”
宋棠忍不住有点儿心猿意马，这感觉就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就连放在顾宴西装外套上的爪子都蠢蠢欲动有没有？！
都怪张洛那个晦气玩意儿丑人多作怪，害她差点儿错失了良机！
顾宴抱着她一路上楼，像是往常一样把她放在梳妆台上，转身就想去浴室放洗澡水。
却没想到猛然间腰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伴随着宋棠的惊呼，他也被突然拉了回来。
宋棠惊惧不定地拉着他的手臂：“好像是……腰链勾在你身上了。”
下意识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宋棠，顾宴伸手半抱着她，愣了一下。
来不及阻止，她一双手就顺着链条拉住了他的衣摆，然后轻轻地勾上了他的扣子，去找被勾住的链条。
这个视角清晰可见她白皙的后颈，连接着肩胛勾勒出蝴蝶骨的形状，腰肢纤纤裹在鱼尾的旗袍里向下蜿蜒起伏。
——纤秾合宜，恰到好处。
仿佛一只振翅而呼的蝴蝶，流光溢彩。
宋棠却在此刻恼怒地哼了一声：“找不到，不知道勾在哪儿了。”
说着抬起头来，却一眼就触及顾宴灼热的近乎烫人的目光。
她几乎疑心是自己看错了，情不自禁地追寻着他的眼睛。
——下一刻，顾宴却是轻轻的推了推眼镜，又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
宋棠眨眨眼，也是，清风明月的顾先生怎么可能会有那样欲色无边的模样。
她顿了好一会，两个人凑得太近，宋棠就像是被他遮住了灯光，仰头也只能看见他弧线优美的下巴和鼻梁。
宋棠犹豫了一下，只觉得心里的小鹿都要蹦跶死了：“我把腰链拆了算了——你帮我一下……”
说着，微微地扶住他的手肘内部弯下腰去，后腰中心有一处细瘦的链条，顺着凹陷的脊梁，坠在拉链的下方。
“顾先生，帮我一下下就可以，”宋棠声音闷在他的腹肌周围，热气也打在腰腹。
顾宴情不自禁微微收紧了一点儿肌肉，缓慢地顺着拉链的走势，捏住了那个链条勾子，声音平平淡淡，喉头却是猛地滚了一圈：“这个？”
“对——上面有一个小卡扣，按一下就可以绕出来。”
还不忘带着点撒娇意味地“拜托拜托”。
那一瞬间，顾宴再一次推了一下眼镜，手指搭上链条，却不着痕迹地用力按了一下那个脆弱不堪的卡扣——
“啪嗒”一声轻响。
链条应声而断，细细碎碎的珍珠瞬间失去所有的束缚，哒哒哒哒从桌上跳跃落地，滚到了顾宴的脚边。
他的鞋尖轻轻地踩住脚边摇晃的珍珠，就像他微微地按住宋棠想要抬头的动作。
不着痕迹地吁了一口热气，压制住了那点躁动与疯狂。
“对不起，没把握好力度。”
宋棠毫无所知，抬起头来就看见顾宴满脸的歉意，又哪里舍得怪他。
“没有没有，”宋棠拉着他的手，“这样还方便一点儿……一串链子而已，顾先生不要自责！”
“嗯。”他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后拉着那截断掉的细链，寻找它究竟被勾在哪一个位置。
却没想到居然是后腰。
宋棠几乎是即刻，就屏住了呼吸。
她捏住链子的另一端，就这样看着顾宴在自己面前脱去了西装外套。
于是乎，皮革与金属的背带交织而起，环绕着人鱼线的背带，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展示在她的面前。
宋棠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一下鼻子。
顾先生就是那种传说中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身量欣长、挺拔如松，灯光在他身上折叠交错，都像是一场欢歌。
那截没有坠落的珍珠就悬在他的腰上。
和暗色的皮革，反光的扣链，以及淡灰色的西装交相辉映，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叫她更加悸动。
两只修长的手指突然捏住珍珠的表面，指尖是微微的绯红色，顺着链条的痕迹调开那截金属的扣子——
却在不经意间，拉开了一边的链扣。
于是乎，衣冠楚楚的顾先生拨开了自己的背带，一边的带子立刻就是要坠不坠的模样。
像是无边的欲色，踏进了一朵不败的幽昙。
——满心满目，都是不经意间诱惑的模样。
宋棠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个坏蛋，馋人家感情也就算了，现在还对着高岭之花那么直接馋人家身子。
这个认知让她有点儿惊慌，再多看一眼都是不纯洁的模样。
宋棠几乎是惊慌失措的跑进了浴室，啪的一声合上了门。
留下顾宴拉着那半截断了的链条和指尖揉动的白珍珠，要笑不笑。
“胆子怎么这么小？”
方筎慧听着楼上的动静，一时半会在不太在状态，楼上的喧闹却是在一声呵斥之下彻底结束。
面无表情的顾总也从上头闷闷不乐的下楼来。
猛然回神的方筎慧立刻站起来和长辈问好，顾铭苍却是摆摆手：“方小姐你坐，不用管我——老爷子脾气不好，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方筎慧礼节性地想要否认，他却道：“我爸就这个德行，难为你一边照顾着他，一边还要听他唠叨。”
方筎慧顿时有点儿哑口无言，垂头笑了一声：“顾爷爷还是很照顾我的……”
“你是小辈，长辈爱护你也是应该的，”顾铭苍对她笑笑，又问，“我前几天看见贺家的小幺送你回来？”
方筎慧拿不准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依旧点点头。
“别误会，”顾铭苍神色很是淡然，“我就问问而已，不插手你们小辈的恋爱。”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似乎想起点什么事情，表情有点儿痛苦，但很快就神色如常：“方家这样，你也少回去吧……贺家那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和阿晏或者他女朋友说，他们会为你出头的。”
方筎慧猛然一愣，有些诧异地抬眼看向他。
他却道：“孩子，放宽心，哪怕你不姓顾，以后也不入顾家的门，顾家也永远是你半个母家的。”
他的潜台词就是：“你没有必要讨好着谁。”
方筎慧一瞬间差点儿落下泪来，眨眨眼憋回了眼泪，对他笑了一下，道谢：“谢谢顾伯伯。”
顾铭苍摇摇头，又想起了什么事儿：“前几天顾宴叫我带回来一件珠宝，说是宋小姐送给你的礼物，一会儿叫管家拿给你。”
方筎慧有些惊讶，没想到宋棠还会记得上一次偶然间的一句话。
顾铭苍却是已经出门去了。
事实上这也是他的常态，一天里多数的时间不着家。
听说是去上一些前妻的校内课堂，偶尔也会捧着点儿没送出去的花回家。
方筎慧有点儿发愣，恍然间听到顾爷爷从楼上下来，皱着眉叫她：“你可长点儿心吧，人家都要去领证了！”
方筎慧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对他道：“爷爷，领证也挺好呀！宋小姐那么可爱，以后的宝宝也会很漂亮！”
老爷子听不得这话，板着脸：“那小姑娘哪里会照顾人，又是当年……”
老爷子依旧对前几日和儿子的不欢而散，而感到心里后悔，可是事实如此，他也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你瞧瞧，父子两个都是这副模样！”
“有自己喜欢的人，”方筎慧笑，“顾爷爷以前不也很喜欢顾奶奶吗？”
“那能一样吗？”顾老爷子哼声，“我们那时候可没有要死要活的离婚！也没有一把年纪了还要出去谈恋爱！”
方筎慧给他沏茶：“所以，您一定要好好告诉阿晏，要像您和顾奶奶一样！”
顾老爷子沾沾自喜了一会儿他和发妻的相濡以沫数十年的情感，又觉出不对来：“我说的是事儿吗？我是叫你赶紧和顾宴发展发展感情！”
方筎慧笑道：“知道知道！”
“你别敷衍！”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要去领证，你就和顾宴真的无缘了！”
方筎慧还是笑。
恰是门口的阿姨引着一路上摇头晃脑四处打量，还一边啧啧称奇的方晓雨进门来。
方晓雨站在门边观望，阿姨很是恭敬地道：“表小姐，这位方小姐说她是您妹妹。”
二人的谈话戛然而止，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她“你去忙”，和刚来的方小姐打了个招呼之后，自己抬着茶杯往书房去了。
方晓雨原本惊叹的表情立刻就是垮了下来，等着阿姨一走，方晓雨就咋咋呼呼：“你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方筎慧是真没想到她有本事找到这里来，带着她去了一间会客室，道：“我真的没有钱借给你。”
“你都住这种大房子了，搞点儿钱不是轻轻松松？”方晓雨气道，“我告诉你，自从我流产之后，那张洛他妈真的是不拿我当人，居然叫我跪着擦地板……”
“那你那宝贝张洛呢？”类似的抱怨她听了千万次，方筎慧有点儿没耐心，“他就不护着你？”
方晓雨淡淡地揉揉指甲：“阿洛那么忙——”
“行吧，既然你这么受得起这苦，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方晓雨气急：“你借我点儿钱呗，听说以前她就不敢对宋棠这样——说到底还不是我没钱，要是有钱，我叫那老太婆给我跪着穿鞋！”
方筎慧只觉得荒唐，按着额头：“你们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方晓雨翻了个白眼，又道：“你怎么会没钱？顾家这么有钱，顾老爷子不是很喜欢你吗？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方筎慧早就明了她这人的德行，也不说话了，搅着手里的椰奶笑也不笑一下。
方晓雨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忍不住有点儿发火：“这顾家真的有病！要你做孙媳妇儿还这么对你……那老爷子也忒抠门了，对他来说，这就不就是九牛一毛？”
方筎慧淡淡的抬眼瞥了她：“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要借钱没问题，你不还我也不在乎了，可是你口口声声拿去给你男朋友投资，他就没回报你什么？”
方晓雨瞬间有点讪讪的意味，强词夺理：“这不是周期长，效益慢吗……”
方筎慧看着她的眼神，有一种浸透在顾家氛围里的犀利，最后也是好笑无奈的低头翻了本书去。
她却浑然不顾，继续咬牙切齿的一顿怒骂：“还说什么他孙子要领证了？领证不应该是和你吗？哪来的野鸡……”
方晓雨刚骂完这一句猛然间就顿住，转过头来看向翻着诗集的方筎慧：“是不是又是宋棠那个贱人？——我就知道是她！”
方筎慧轻轻的嗤了一声，合起书来：“是和不是有那么重要吗？总之，借钱给你去填一个无底洞的话，我是没有钱的……”
方晓雨有点不高兴：“怎么能叫无底洞？大不了我叫阿洛年末给你分红！”
方筎慧只觉得她脑子秀逗了：“亏你自己就是一个学经济的——”
说起这事儿来方晓雨就气，拽着她的手道：“你到底有没有和姐夫说我在他班上的事情，为什么他期末还是给我不及格？！”
“我再说一遍！”方筎慧已经被她的胡搅蛮缠搞得有点愠怒，“我和顾宴没有关系！不要随便姐夫姐夫的叫他。还有，天天旷课逃学，你以为别人都是瞎的吗？”
方晓雨却是抓错了重点，有点茫然和张皇失措：“什么叫他不是我姐夫，不是说顾老爷子最属意你了吗？”
“没了他，咱们方家怎么办？”方晓雨看着她毫不留情的模样，满目不可思议，“你就看着宋棠那个贱人抢走你的男人，然后害了我们这一个家？”
“方晓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方筎慧无力的闭了闭眼。
“方家要倒了！”方晓雨突然间神经质的拉扯她的手腕，“你以后连给顾家提鞋都不配！”
“方晓雨！”
“张洛会看不起我的，我本来就没有宋棠有钱！你就是在害我！害我！”这一瞬间，方晓雨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方筎慧拧着眉，看着她病态又祈求的疯狂模样，依旧保持理智：“我说了多少次？顾宴和宋小姐感情很好！你不要抱这种不可能的幻想！”
“那我呢？”方晓雨几乎是冷笑，“他们感情很好不能拆散，我就活该和恋人分手吗？”